我在广西某县城生活,我的丈夫李启东是当地一家文化公司的老板。两年前,我丈夫的外祖母陈景芳忽然搬来和我们同住,一开始我还欣然同意,后来发生的种种让我万分后悔当初的决定......
李启东提出让80多岁的陈景芳外祖母搬来跟我们一起生活时,我欣然同意了。毕竟一个人在老年时期独自生活也很孤独和无助。我本以为家里只是增加一个吃饭的人而已。
那一天,陈景芳外祖母提着两个大箱子出现在我们家门前。李启东迎上前去,殷勤地把她的行李箱搬进屋内。我看到陈景芳外祖母满脸皱纹,步履蹒跚地走进我们的小院。
她抬头看了看我们住的二层小楼,叹了口气:“哎,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还爬得上楼啊......”

李启东忙提议把一楼的储物间打扫出来,让外祖母住那里。我看着他们母子俩忙前忙后的身影,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吃饭时,陈景芳外祖母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内容无非是以前的趣事或抱怨几句。我尽量保持耐心,但她那张满是皱纹与斑点的脸看久了实在让人没胃口。有一次她一边大口吃着肉一边絮絮叨叨,我实在看不下去,躲进厨房假装忙碌。
这天中午,陈景芳外祖母又开始滔滔不绝讲起她小时候在农村的趣事。看着她嘴里的饭菜渣子飞来飞去,我的胃已经翻江倒海。“奶奶,您吃慢点,小心呛着。”我劝道。她没有在意,自顾自地继续讲着。
我忍无可忍,跑进厨房假装要取菜,实际上只是想避开她。李启东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只能搪塞地说没事。他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于是劝陈景芳外祖母少讲几句,让她安静吃饭。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一天,我正给孩子喂奶粉,陈景芳外祖母晃悠过来,一阵指指点点:“现在的娃太娇生惯养了,我们那会儿几个月就吃大米饭了!你看你们家这个小的,已经一岁多了还喝奶,以后又会长什么毛病!”
我勉强笑了笑,没有接话。她接着说道:“还有,孩子睡觉不能盖太多被子,容易出汗。我们那时候从小就睡蚊帐,冬天都只盖一床棉絮被子......”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生硬地打断她:“奶奶,孩子的事还是我做妈的说了算,您就别操心了。”陈景芳外祖母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她哼了一声转身离去。我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但我也没有办法。
一天,我带着孩子出去买菜。刚进超市,就看到一个老同学。我们寒暄了几句,她忍不住问我最近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我把家里的情况说了一遍,心里的委屈也跟着涌了出来。
老同学听后,劝我要学会宽容和包容老人的一些怪脾气。“你想想她那个年代的人经历了太多的艰辛,如今晚年只剩下一张嘴了,多说说话也是正常的。”我听完,默默点了点头。或许我真应该学着体谅老人家,毕竟她也没有恶意。

那天,我和李启东为陈景芳外祖母的事又争执了一番。我实在忍受不了她整天的唠叨和指手画脚,坚决要求她搬走。
李启东却不同意,因为他承诺过会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那你自己照顾她吧!我不能再受这份罪!”我怒吼道。
“可她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我们不能赶她走啊!”李启东也提高了声音。
“那你就选吧,要我留下还是她留下!”我咬着牙说。
李启东沉默不语,脸上满是难过。我知道他很难选择,但我已经无法忍受这里的生活了。
第二天,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去了公园。看着孩子在游乐设施上乐呵呵的,我的心情也好了些。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我看到是李启东打来的,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接。
坐在长椅上,我望着天空出神。我在想,我和李启东的感情是否还能挽救?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是否已经把我们的关系磨灭在了日常的琐事中?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迷茫。
最后,我还是离开了李启东的家。我给娘家打了个电话,语气尽量轻松地说最近工作忙,想回去住段时间。母亲欣然同意,并嘱咐我别太辛苦了。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终于松了口气。可当回忆起李启东送我到车站时那隐隐约约的泪光,我的心又紧紧地揪了起来。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经没办法再在那个地方生活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