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病重急需换肾，我妈哭着求我给她捐肾，似乎我不答应就是罪大恶极。
她的霸总男友将我绑来做配型，没想到最后只有霸总配型成功。
霸总慌了，我笑了。
1.
“皎皎，你就把肾捐给婉婉好不好？你还年轻，没了一颗肾也不影响的。”
我妈哀求地看着我，似乎我不答应就是罪大恶极。
？配型都还没做呢就想让我捐肾了？
昨天，我那多年不联系的妈给我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以前都是她对不起我，希望以后她还能有机会弥补我巴拉巴拉的。
我听得脑瓜子嗡嗡的，直接开口打断施法，“到底有什么事？说吧。”
我妈一噎，哀求着说：“我得了癌症，医生说我就这几个月了，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我心尖一颤，沉默了许久，最后我听见自己说：“好。”
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发现被骗后想走，我妈就试图道德绑架我。
我气笑了，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她能有所悔改，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
“何女士，首先捐不捐是我的自由，少来道德绑架我。其次，少一颗肾没什么影响的，看你忙得还没来得及去做配型吧？走走走，咱们这就去。”
说着我就扯着她的手往外走，我妈吓得嗷嗷叫，死命扒着床沿。
“够了。”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江婉突然开口。
她恨恨地盯着我，“你别忘了我妈是怎么死的，只要你活着一天就是欠我的恩情。我要你的肾，你没有资格说不。”
又来了又来了，从小到大我被这句话死死压着动弹不得，她们捏着这句话就像捏住了我的命脉。她们知道只要搬出这句话，我就一定会妥协。
曾经我以为江婉就是因为舅妈的离世恨我，后来我才明白她就是单纯地想折磨我，甚至每年清明她都懒得去祭拜。
说实话，关于舅妈对我的恩情我那是一点也不知情，我把这归结为年纪太小记不住事。
总之从我记事起，我妈就告诉我要让着表妹，就算她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我也要原谅她，因为我欠着她妈的命！
别说我，就连我妈对表妹也是百依百顺。照她的话说，婉婉打小没了妈，她要尽可能的弥补她缺失的母爱，只能委屈我了。
所以像往我饭里扔蟑螂，扣我眼珠子，大夏天的将我绑在树上一整天导致我中暑昏迷这些小事她统统视而不见。
她对江婉纵容得过分，有时候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她亲生的。
我也曾悄悄问过妈妈舅妈是怎么死的，我妈当即脸色大变，凶狠地瞪我让我别多问。
背负着沉重的枷锁走了十八年，在那天我终于知道关于这个恩情的真相，也知道了为什么我每次问起我妈都异常激动。
因为舅妈救的人不是我是她，她心虚！
2.
高考的前一个月，离家五年的爸爸突然回家了。
我妈责怪他，“你回来干什么呀，少干一天活就少300块钱，这都够我们一大家子用好些天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全家就爸爸干活养家，舅舅天天出去喝酒，养得膘肥体壮的。江婉也时不时买点奢侈品，一件就要用掉我爸一个月的工资。
这就导致我爸不得不干好几份工，他也清楚我妈的德行，每个月专门给我留几百，要不是我一直存着，我连学费都交不上。
这次回家，我发现我爸头上的白头发又多了很多，人也瘦了，干巴巴的，皮肤也晒得很红。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迎接他的却是家里人的责骂。
我笑着走上前去：“爸，你回来了。”
“欸。”我爸也扬起大大的笑容应了我一声。
接着他对着我妈和舅舅脸色一沉，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们刚刚聊什么呢？我怎么好像听到你们说要顶替皎皎的大学名额！”
我爸确实没听错，刚刚他们在我三人正在我跟前大声密谋该怎么让江婉顶替我上大学。
至于我的意见？那不重要，在他们眼里我都不能算个人。
要不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
混迹于男人圈的江婉怀孕了！
离高考只剩一个月了，舅舅那是又气又怒，但也舍不得责骂女儿。
舅舅在家急得转圈圈，江婉毫不在意地指了指我，“我高不高考都无所谓了，反正江皎成绩好，到时候我直接顶替她上大学的名额不就完了吗？”
我妈赞同地点了点头，“能帮到你是她的福分。”
tui，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这群文盲，想法可真刑。
这不是巧了，这秘密计划让我爸听见了。
面对我爸的质问，我妈理直气壮：“就江皎那木头读书了也没出息，还不如让婉婉替她，以后她有出息了还能拉婉婉一把。”
两人吵起来，我爸一气之下差点将秘密暴露：“我不同意！你怎么就那么狠心，你明知道当初......”
“啊！啊！！啊！！！”
我妈突然疯叫起来，打断了我爸要说的话。
我细细想着刚才我爸说的话，他的意思是当年舅妈救的人是她不是我对吗？
我的心猛烈跳动起来，有种难言的酸涩感。
难怪我爸总跟我说要体谅我妈，她不容易。我第一次怨起了我爸，我妈不容易我就容易了？他看到的都是冰山一角，根本不知道我生活水深火热中。
我爸在的时候他们是顶多是无视我，等我爸走了他们就毫无顾忌地打骂我。
我也曾希望爸爸能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但事实告诉我只能靠自己。
有一次我胳膊上的伤口被我爸看到了，他跑去质问我妈跟舅舅，那时候我妈也是这样鬼哭狼嚎还把刀架在脖子上扬言要自杀，最后我爸妥协了。
我爸跟舅舅说，“这个恩情我担下了，你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拼尽全力去做。”
舅舅冷笑，“我要你给我们家当牛做马，我们的要求你统统不能拒绝。”
为了这个要求，我爸在外奔波了十年，十年的工资基本都花在舅舅跟江婉身上。我心疼他，所以不愿跟他提家里的事。
现在知道了真相，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个笑话，我爸这样真的是爱我吗？江婉和舅舅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猜是知道的，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发泄对象，至于这个对象是谁不重要。
特别是舅舅，他跟我妈的感情一直很好，所以他才不愿相信自己的姐姐直接导致了妻子的死亡。
3.
舅舅这人很混，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爱极了舅妈，所以他恨透了我。
小的时候我拿着攒了很久的钱买了一束白玫瑰，不像江婉有花不完的零花钱，我只能从早餐钱里一点一点扣出来。
捧着白玫瑰，我心里很激动。那天是舅妈的忌日，我在花里放着一张道歉信，上面用拼音歪歪扭扭地写着我对她的感激和抱歉。
幼儿园老师说了，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亲人不会真正的生你的气。我开心极了，如果舅妈能原谅我那妈妈和舅舅是不是就不讨厌我了？
晚上的时候我也可以跟妈妈睡，不用一个人睡黑漆漆的房间，我羡慕极了江婉能听着妈妈讲的睡前故事，在她怀里酣然入睡。
往年去祭拜舅妈舅舅都不让我跟着，他说，“不想死就跟来试试。”
舅舅这人经常把“弄死谁”挂在嘴边，可我认定他是吓唬人的，没成想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每年的这天家里的氛围就格外凝重，我被爸爸锁在房间里，可这怎么行呢？我还要去给舅妈道歉呢。
我央求爸爸带我出去，他却不肯，还摸着我的头喃喃自语，“别怪你妈，她也是身不由己……”
我奇怪地望着爸爸，“我怎么会怪妈妈呢？妈妈那么好。”
最后我还是趁着爸爸上厕所的时候跑出了房间，躲在舅舅的后备箱里。
可当我满脸期待地捧着花来到舅妈墓前的时候，舅舅犹如一头发狂的野兽，冲过来将我高高提起又狠狠地摔在地上，“贱种，你怎么有胆子跟来的？”
我想开口道歉却疼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好半响我才听到自己嚎啕大哭的声音，好痛啊……
“妈妈……”我倒在地上，边哭边喊妈妈。
可我妈却像吓傻了似的一动不动地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