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岁灭佛,33岁暴毙

2025-02-27 09:22:43

直至临终之际,唐文宗都在为皇位继承人的事儿忧心不已。他是唐敬宗遇害后被宦官扶上皇位的,因而自即位起,就盼着把皇位继承权还给唐敬宗长子晋王李普,奈何李普五岁时因病夭折,终是事与愿违。

唐文宗有俩儿子,次子李宗俭夭折得早。李普离世后,他只能立长子鲁王李永当太子啦。可李永不受宠妃杨贤妃待见,成太子后,杨贤妃老设计害他,最终李永被幽禁致死。

那会儿,唐文宗手里的牌全发完啦,皇位继承人只能从兄弟子侄里找。临终之际,他相中了哥哥唐敬宗的六子、陈王李成美。李成美有宰相李珏等一帮朝臣支持,能与唐文宗一直痛恨的宦官集团抗衡呢。

然而,唐文宗在经历“甘露之变”后皇权已然旁落。宦官群体怎会容忍存在可能夺权的潜在威胁继承皇位呢?所以,趁着唐文宗神志不清之际,仇士良、鱼弘志等大宦官便伪传圣旨,扶立唐文宗之弟李瀍(后改名李炎)为帝。

没过多久,唐文宗便离世了。随后李炎登上皇位,也就是人们所熟知的唐武宗,开启了属于他的统治时期。

【01】

从唐宪宗往后,中晚唐的皇帝大多是靠宦官集团扶持才得以登上皇位的。在唐武宗李炎即位之前,史册上关于他的事迹记载寥寥无几。所以,民间对于他突然登基有着不少说法,其中流传最广的便是其登基前那出“乌龙”事儿:

听闻唐文宗离世前一日,仇士良、鱼弘志等忙着挑选皇位继承者。彼时,唐朝宗室多居长安城十六王宅,唐文宗在世的安王李溶与颖王李瀍也在其中。仇、鱼依“立长立嫡”,派手下暗寻大的王爷继位,办事宦官认不全宗室,只能逐户敲门迎王爷入宫称帝。

颖王李瀍的宠妾王氏出门时,听到宦官喊“迎接大的”,她赶忙忽悠禁军。说颖王魁梧年长且贤,与宫中贵人交好,应是仇、鱼中尉要找的“大王”。宦官不知详情,怕误事就信了,跪府前呼万岁,李瀍便成新帝。

实际上,这绝非唐武宗称帝的真实情况。彼时除安王、颖王外,按宗室辈分排,当属后来的唐宣宗李怡(李忱)居首。而且皇位更替兹事体大,关乎众人身家与切身利益,仇士良、鱼弘志等怎会如此草率呢?

然而,那两位公公决定拥立唐武宗这一做法,着实是失策之举呀。他们做出的这个选择,事后证明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算是一次失误的谋划了。

唐武宗是中晚唐被宦官拥立的皇帝之一,他对宦官擅权极为反感。登基后,面对仇士良、鱼弘志,表面尊宠,心里嫌弃,看似言听计从,实则暗怀报复之意。

仇、鱼二人哪管坐上皇位的是谁呀,一心想把“从龙之功”最大化,就朝唐武宗翻起文宗朝的老账:听说唐文宗定过继承人,其宠妃杨贤妃也选了安王李溶,还和亲戚等密谋换储,想当摄政太后,开启杨氏干权新局面。

仇士良、鱼弘志刻意翻出这些旧账,无非为抬高宦官集团的声势,压制朝臣集团罢了。而唐武宗呢,不但没显不满,反倒任由宦官集团排斥异己,连自己侄子陈王李成美都被逼死了。

有那么些人对唐武宗的行事瞧不顺眼,觉得他是“倒行逆施”呢。谏议大夫裴夷直更是不顾生死去进谏,讲当下唐朝的体面最为关键,陛下得赶紧办唐文宗的丧礼,早商大政,别忙着打击报复呀。

可唐武宗当时得靠仇士良等人来强化自身威权呀,在这种情况下,裴夷直那些逆耳的忠言,他又怎会听得进去呢?

裴夷直才刚进谏呢,唐武宗就指责他党附杨嗣复,先把他贬为杭州刺史,接着又贬到驩州(现今越南荣市那地儿)安置起来了。唐武宗这一系列做法,让仇、鱼二人愈发认定新君人选选得没错呀。

唐武宗为使宦官集团坚信其无能,给仇士良、鱼弘志等宦官首领加官晋爵。因诛杀异己、维护皇权有功,封鱼弘志为韩国公,仇士良为楚国公,还升其官职,仇士良借此可名正言顺统管禁卫诸军并监督禁军军官。

左右神策观军容使这职位貌似挺“高大上”,但近些年坐这位置的宦官大多没好下场,命不长。仇士良心里明白着呢。此前,文宗朝大宦官王守澄靠“从龙之功”获此衔,最后却被仇士良和唐文宗联手夺兵权赐死。

仇士良得知唐武宗的任命后惶恐不已,赶忙上表说自己病了。而唐武宗呢,故意装出啥都不懂的样子,白天跟道士聊玄学、琢磨长生术,夜里就搂着宠妃在宫中纵情享乐。

唐武宗行事洒脱随性,如此这般,竟使得仇士良难以寻得挑起事端的契机,没了可乘之机去无端生事,倒也让局势暂稳了下来。

【02】

唐武宗可真是深谙“捧杀”之道呀。仇士良一下子得势之后,宦官集团内部瞬间就出现了分裂的状况呢。

仇士良刚登上观军容使高位,其死对头刘弘逸与薛季棱这俩大宦官就盘算着要他性命。他俩是唐文宗最信的宦官,知晓立储及武宗登基内情,刘弘逸觉得发动“清君侧”取代仇士良,推翻武宗统治,才不负文宗信任。

开成五年八月十七日,刘弘逸联合薛季棱发动护灵禁军,在唐文宗葬礼上倒戈,欲杀仇士良等并废黜唐武宗。但唐武宗已登基半年多,其计划未获朝臣支持,刚动手就被王起、崔郸手下诸军所杀,下场凄惨。

虽说此次事件并无证据表明宰相杨嗣复、李珏有所参与,可唐武宗依旧把他俩视作有罪之人,不仅削去相位,还贬出中央,全然没了后顾之忧。如此一来宰相之位空缺两人,唐武宗自是得补充新力量啦。

晚唐时,宦官主政内外,文官集团里也有长达40年的“牛李党争”。牛僧孺、李宗闵率人结“牛党”,拢科举人才、排异己,与世家官僚对立,还联宦官。世家贵族则组“李党”,两党水火不容,唐文宗曾为此无奈慨叹。

杨嗣复和李珏可是“牛党”的关键人物呢。据史书记载,杨嗣复身为权德舆的门生,好些年都与牛僧孺、李宗闵关系密切,行动多有一致。他们离职后,在一定程度上让代表庶族利益的“牛党”力量减弱,唐武宗便顺势邀“李党”首领李德裕回朝当首席宰相啦。

仇士良、鱼弘志怎么也没料到,李德裕这次回朝,目标并非针对“牛党”,而是要对宦官手中的权力下手呢。

【03】

公元840年九月,李德裕返朝担任宰相,这已是他第二次位居百官之首啦。早在唐文宗时期,他凭治理西川功绩获裴度推荐主理凤阁,后因正直得罪李训、郑注等人遭贬浙西,却也因此躲过“甘露之变”冲击。

李德裕一贯敢讲真话。回朝伊始,他就唐朝政局给唐武宗提了三点建议:一是让中书省主政,保三省宰相履职,防宦官干政;二是选贤能宰相,使贤者尽力;三是武宗要信他,杜绝谗邪乱政。

李德裕所言,恰似明灯,给盼着集权的唐武宗指了路。可也得讲,这没准就是这位朋党首相的自吹自擂呢。此后,他借着护皇权之名,用“拉一派,打一派”手段,和大宦官等搅和,大任用“李党”,打压“牛党”与科举。

对于李德裕的那些做法,唐武宗压根就没去阻拦呀。在唐武宗心里呢,只要能把皇权都收拢到自己手中,就算把朝政交给“李党”来处理,那也是没什么不行的啦。

李德裕确实没让唐武宗失望呀。上任后,他以宰相身份给“三省”增权,还借助“李党”壮大势力,为从宦官集团夺权打基础。仇士良他们起初没当回事,毕竟在文官内斗时,宦官常是双方争取的“外援”呢。

然而仇士良慢慢察觉到,唐武宗对于“李党”的信赖程度,已然大大超出了仅仅只是“利用”的范畴呀。

唐武宗爱行猎游宴,当了皇帝也保留和武士角力习惯,还常邀长安地痞进宫闲聊。仇士良觉得这是玩物丧志,可某次武宗泾阳打猎晚归,被高少逸、郑朗堵在紫宸殿,他不气,事后还让李德裕多荐忠直臣,要学唐太宗。

唐武宗的行事大异往常,这情形全被仇士良等人瞧在眼里。他们这才发觉,因李德裕的缘故,宦官们已渐渐没了皇帝的信赖呀。

仇士良哪能甘心就这么失败呀,没过多长时间,一个所谓的“机会”就出现在他眼前啦。

会昌二年四月的时候,群臣提出给唐武宗上尊号的倡议,这在唐代可是皇帝强化皇权的要紧事呢。于是唐武宗指定李德裕来操办尊奉相关事宜,还让仇士良安排神策军承担安保方面的工作。

通常来讲,给皇帝上尊号时得提前备好敕书,且典礼当天要大赦天下。也不知是否是仇士良有意为之,神策军里传出小道消息,说宰相李德裕和户部、度支使等商量着,下一年要削减神策禁军的衣物及军饷,还会随大赦日敕书公布昭告。

神策军原是西北戍边的队伍,安史之乱致使禁军垮掉,它凭出色战斗力从野战军变为长安禁军,军势强盛能镇住藩镇。所以从唐代宗开始,犒赏这支军队、收拢军心就成了皇帝登基后的要紧事。

小道消息把李德裕说成离间皇帝和神策军关系的“奸臣”,引得军中将士不安。仇士良趁机向神策军传话说,若消息真,典礼日必带将士讨公道。而唐武宗一道旨意,十三字表明支持李德裕,在军中显担当。

无疑,这简短的一道圣旨还从侧面把仇士良掌控神策军的权力给剥夺掉了。

唐武宗这“一石三鸟”的计谋着实高明呀。经过这件事,仇士良威望全无,没过多久就只能以称病为由辞官,彻底退出朝堂啦。

离皇宫前夜,仇士良专门对手下宦官讲自己的成功门道:“不能让天子有空,他闲了会看书、纳谏,咱恩薄权轻。咱得想法子,多弄财货,玩鹰马,用声色玩乐迷其心,让他不理正事,那权力恩泽不都在咱这儿了?”

若能将皇帝操控于股掌之中,那朝廷里诸多要事岂不都得听宦官吩咐?仇士良这番心里话,日后成了中国历史上权宦上位的关键“秘籍”。从这层面来讲,说他是一代“枭雄”也不为过呀。

【04】

仇士良一离开,唐武宗这下总算能够当一回名副其实的皇帝啦,此前可没这般自在,如今终是得以畅快地行使帝王之权咯。

他与李德裕皆盼望唐朝能迎来“中兴”之时,然而在晚唐那变幻莫测的政局当中,宦官干政之外,藩镇割据同样是极为棘手的一大“顽疾”。

公元843年,也就是会昌三年的时候,山西长治那时候叫潞州,那边有情况出现啦。就在唐武宗一门心思对付仇士良的当口,昭义军节度使刘从谏竟然病死了呢。

刘从谏乃前任昭义军节度使刘悟之子,早年随父起兵杀李师道。刘悟获朝廷嘉奖任节度使后,他助父经营藩镇。刘悟去世,他效仿他镇世袭制自掌兵权。本与王涯交好,王涯被害后,他与朝廷为敌,还嘱侄子刘稹继祖业。

刘从谏离世后,刘稹未发丧,自行当上昭义军节度使,还派人去长安求唐武宗派御医。他逼监军宦官崔士康向朝廷谎报刘从谏病重,要自领留后管藩镇事务。因其手法刘从谏曾用过,朝廷很快察觉昭义军镇有状况。

唐武宗执政那会,藩镇节度使里但凡存了独立心思的,大多都已经自成一体啦。就说刘稹吧,一门心思要割据一方,只要唐朝皇帝应允,那事儿妥妥能成。但这次唐武宗却打算强硬一回。

朝廷接到奏报后,唐武宗佯装不知刘氏家族的企图,先让宦官解朝政带着御医去探病。没几天,又就刘稹升职加薪给昭义军下圣旨,称担心从谏病未好,可去东都疗养,待痊愈另有任用,还让稹入朝,会加官晋爵。

这一下,可把刘稹给弄懵了呀,他完全不知道该咋办才好了,一下子就没了主意,整个人都呆在那儿,有点不知所措啦。

实际上呢,他压根就没造反的念头,只是想借着伯父刘从谏离世,赶紧完成昭义军节度使一职在内部的交接传承。他本以为唐武宗会和中晚唐那些文弱皇帝似的,派宦官走个过场就认了既定情况,哪晓得唐武宗这次留了两手呢。

解朝政尚在路途之中,唐武宗这边又派出一路特使径直奔赴潞州。抵达当地后,特使当着军中将士宣读唐武宗的圣旨,让刘氏众人随刘稹入京拜见。刘稹窘迫万分,既不敢“接敕命”,又不知咋圆谎,只能把特使晾在营外啦。

处于这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境地当中,对刘稹来讲,手握重兵然后自立为王,倒变成了最为明智的一种抉择了。

难题再次摆到了唐武宗跟前。讲真,对于是否围剿刘稹,他心里没谱儿。那时他就只有一支还算听话些的神策军。要是和昭义军交战失利,不但刚重建的威信得丢,说不定还会惹得其他藩镇对长安动手,再来场“安史之乱”也说不准。

偏巧赶上昭义军叛变前夕,唐朝边境出了件大事,那便是回鹘汗国灭亡了,随后回鹘残部往内地迁移过来。

安史之乱时,回鹘多次帮唐朝平叛。虽后来唐朝势弱,回鹘有欺负之举,但对大唐重建也出了不少力。此次回鹘大量内迁,主力含27部落,近半是乌介可汗亲属部队,求唐武宗借兵复国,唐武宗仅招抚赈济,未出兵。

见唐朝政府未给予正面协助,乌介可汗怒火中烧,竟率兵反叛。幸亏卢龙节度使张仲武出兵围剿,这才没让回鹘残部在唐朝边塞闹出更大动静。

内外局势皆动荡不安,至于是否出兵去围剿刘稹,这已然成了极为棘手的难题,着实让人头疼不已,难以轻易做出决断呀。

当唐武宗询问策略时,“李党”的大臣们平常多与李德裕共进退,可碰到关乎国家生死的大事,却都成了胆小怕事的主儿,还讲:“回鹘残部未清,边境仍需警戒,若再征讨泽潞,国力撑不住,让刘稹暂管军事吧。”

所幸李德裕稳住了局面,他对唐武宗进言:“敬宗不理国务,宰相也无长远谋略,刘悟死后,随意将权给了从谏。从谏跋扈难控,多次上表胁迫朝廷。如今其垂死还擅交兵权给小辈。若朝廷再应允,各镇效仿,天子威令难行啦!”

唐武宗向李德裕追问道,究竟有着怎样具体的应对办法呢?

李德裕指出,刘从谏、刘稹秘不发丧这一套做法,是效仿魏博、成德、卢龙三镇搞独立时的手段。当下,只要不让刘稹跟这三镇结成同盟,那昭义军的难题也就能够轻松解决啦。

随后,李德裕给唐武宗出主意,让其颁下圣旨,公开认可三镇节度使世袭之事。还告知三镇节度使,朝廷要出兵攻昭义,不过不打邢州、洺州、磁州这三地,若他们肯出兵帮忙打下,就归其军镇,以此三地为饵,他们能不积极?

虽说李德裕的做法遭到后世儒士诟病,可放在当时的唐朝来讲,那无疑是管用的。圣旨颁布后,魏博、成德两地的大军便兴冲冲奔赴邢、洺,把刘稹牢牢困在了昭义镇里。

另外,魏博、成德、卢龙这河朔三镇原本就因割据和朝廷关系紧张。但经过那次“合作”后,积怨竟消除了。此后,三镇节度使常以“听调不听宣”的方式,和朝廷保持着较和谐的从属状态。

【05】

待帝位渐渐稳固后,唐武宗也能畅想一下“中兴”之景啦。可就在这时,长安城内竟突然传开一则怪异谶言,其内容为:“李氏十八子昌运将尽,会有黑衣天子治理国家。”

身着黑衣之人,说的就是僧人啦。那“十八子”呢,恰好和李唐的国姓能对上。而“昌运方尽”呀,要么意味着唐朝昌盛国运到头,要么表示唐武宗会昌时期要结束咯。反正这谶言都在说唐武宗帝运快没了,佛门会出“圣天子”呢。

唐武宗心里头为此慌乱不已呀,这下可好,唐朝那些寺僧们可就倒了大霉喽,跟着遭了秧啦,日子一下子变得艰难起来咯。

会昌五年四月,唐武宗让拆毁全国寺庙。接着规定,长安只留4座寺且每寺10僧,洛阳留2寺,节度使治州各留1寺,刺史所在州不留。僧尼还俗,废寺铜像等熔铸钱,铁像交州铸农具,此“灭佛”被称“会昌法难”等。

实际上,唐武宗发起灭佛之举,可不是在冲动状态下就贸然作出的决定呀,这背后其实有着诸多复杂因素在起作用呢。

在“会昌法难”开启前,此人就已“偏信道教,厌恶佛法”。颖王时期,他凭宗室身份常入宫与道士赵归真论法。称帝后,他速召八十一位道士入宫修道场,还拜赵归真为师。赵归真借此诋毁佛教,唐武宗每每认同其言。

早在唐初均田制施行时,唐朝法律为表对佛、道平等看待,规定道士给田三十亩、女冠二十亩,僧尼同样。之后大量人丁、土地归寺院私有,致税源减少。唐武宗亲政时王朝已衰,整治“寺院经济”或成救大唐的猛药。

唐武宗灭佛那叫一个干脆。寺院拆毁后,众多僧侣、奴婢没了去处,朝廷就把他们编回原籍当“两税户”,还为还俗寺僧指了两条路:当兵或种地。若寺僧愿回乡种地,朝廷会无偿给每人十亩好田,让其按时耕种纳税。

在经历“会昌灭佛”这事之后,唐朝的国库收入一下子就猛涨起来啦。到会昌五年秋的时候,据官方统计,全国税户多达4955151户呢,纳税人数比“元和中兴”那时候多出两倍有余,算是安史之乱后唐朝国力最强之时咯。

然而,谶言里提到的“黑衣天子理国”一事,着实让唐武宗心里有了恐惧。他固执地觉得,黑衣天子若要推翻其统治,需“李氏十八子昌运方尽”,那只要自己能长生,谶言不就自行瓦解啦?

就这样,出于对长生不老的渴望,他全然陷入了赵归真所炮制的炼丹延寿方案里面,一头扎了进去,满心期待能借此达成不老的目的。

都知道,唐武宗之前,唐朝好多君主都有服食丹药的情况。像太宗、宪宗、穆宗、敬宗还因过量服食丹药丢了性命。唐武宗是宪宗之孙、穆宗之子、敬宗之弟,先辈们的暴毙他肯定听说过,咋会轻易再犯呢?

赵归真那是很有法子的。他和唐武宗讲,仙人跟凡人不一样,成仙得“脱胎换骨”,服丹药后身体不适正常。且唐朝属土德,依五行原理,水能克火、火能生土。唐武宗名字有讲究,后来他就把用了三十多年的“李瀍”改成李炎啦。

可谁能想到呢,改名才过了十二天,也就是会昌六年(846)三月二十三日那会,年仅33岁的唐武宗,就因为长时间服用金丹,口吐白沫,突然在宫里去世了,这也让他成了继太宗、宪宗、穆宗、敬宗后,又一个因金丹丢命的唐朝皇帝呀。

唐武宗骤然驾崩,此前赵归真劝其少游猎、少外出,他已数月不见大臣,李德裕等有事求见都不被允。此时左神策军中尉马元贽忆起仇士良出宫时所言,速请“光王”李怡,称是武宗认定的皇位继承人。

唐武宗打压仇士良时,没撤掉宦官掌神策军之权。李德裕他们虽知晓皇位继承人选有问题,可对掌兵权的宦官也没辙。一生想压制宦官的唐武宗,最终还是被宦官给拿捏住了。

或许让唐武宗死难瞑目的是,他一离世,继位的傻叔叔唐宣宗突然变聪慧了。蜕变后的宣宗减赋、轻役、诛马元贽,全反武宗之政,成了圣明之君。武宗与李德裕则被新君时的人视作昏君与朋党首,在新“盛世”遭唾弃遗忘,历史就是这般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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