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功德林战犯所，沈醉和王耀武的战犯身份让他们有了共同话题。两人不同背景，一个是军统干将，一个是国民党精锐74师出身，却在这里成了“难兄难弟”。
沈醉曾写下回忆录，这些回忆里繁杂冗长，但有一些，比如《战犯改造所见闻》曾经记录了他在功德林里和王耀武的一段对话。这个话题的焦点就落在一个问题上：你王耀武那么能打，咋就败给粟裕了？
王耀武，字佐民，山东泰安人，国民党军中数一数二的猛将。很多人都知道，王耀武出身黄埔军校第四期，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他不但会打仗，还会经营，稳扎稳打地爬上山东省主席的位置，而且，蒋介石的整编74师这么精锐的部队都交给王耀武。
说白了，他是既有武力又有智谋的那种狠角色。别看当时国内战场上不少人败得稀里哗啦，王耀武手下的军队却硬是撑住了，这人有几分真本事。然而，再能打的猛将，遇上了粟裕这位“解放军战神”，也得认怂。
济南战役，这场让王耀武一生难以释怀的败仗，让他从战场之王变成了阶下囚。粟裕这个人，有点像小说里的鬼才，属于那种看上去不显山露水，但总能打出一场场让人拍案叫绝的胜仗。粟裕的指挥才能在解放战争中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他擅长以小打大，让敌人防不胜防。
特别是在华东战场上，粟裕总能奇招百出，堪称“套路之王”。这不，就连久经沙场的王耀武，都被粟裕设计的陷阱给套牢了。1948年9月16日，济南战役打响，王耀武率领10万余人守卫济南。按说，济南城墙厚实，城内工事也有模有样，国民党的正规军在城中驻扎，实力不容小觑。
王耀武的如意算盘是，守住济南，等待蒋介石的援军增援。但粟裕有备而来。他很清楚，济南城外的援军无法及时赶到，而且国民党军队内部早已疲惫不堪。
粟裕手下的华东野战军精锐云集，10万解放军士气正旺，粟裕深知，济南这座城要是拿下，山东全境的战略格局将彻底改变。而且，摧毁王耀武这支顽强的守军，也会极大提升解放军的士气。那么这一仗打得如何呢？
开战后，解放军从东、北、南三面发动猛攻，进攻凶猛得王耀武始料未及。然而真正让他崩溃的，是粟裕在战术上的精密设计。他采用围而不打的战术，先分割外围防线，消耗城内士兵的体力和意志。正如王耀武后来无奈承认的，粟裕攻城战术打得刁钻，让他束手无策。
并且，国民党外围最重要的一员大将吴化文在解放军的说服之下，转投解放军了，还将当时控制的范围交给了解放军的兵团，包括济南机场和附近的防护区。这下，本来王耀武就在城里被憋到山穷水尽了，他给蒋介石发电报，蒋介石先是痛斥了吴化文的叛变，然后让王耀武死守。
可是外面的解放军还喊出了一句口号，“打进济南府，活捉王耀武”，这更让城内的心理防线齐齐跌落。没多久，外围的防御工事被攻破，国民党的军队分崩离析，济南的防守成了一盘散沙。城内气氛愈加紧张，士兵们士气低迷，根本无心作战。即便王耀武极力想要稳住军心，也无济于事。
他后来在功德林回忆，那时他身边只剩下少量忠诚的部下，大部分士兵已经被解放军的声势给震慑住了，逃的逃、降的降，没人愿意再为国民党拼命。而更让王耀武崩溃的是，济南城中的老百姓也开始支持解放军。一方面是因为国民党政府在山东横征暴敛，老百姓早已不满。
另一方面，解放军纪律严明，不骚扰百姓，这让济南市民心生向往。粟裕借此民心大振，他的民意作战术更是让王耀武感到无力。说白了，粟裕不仅仅是打仗，还打心理战、民心战。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王耀武也没辙了，眼看着解放军要来活捉他了，他就乔装打扮了一番，跑了。那后来怎么样了呢？
王耀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很快他就被发现了，被捕，做了战俘。回到功德林战犯所，沈醉和王耀武的对话其实很有意思。沈醉问的“你为啥会败？”，其实不单是好奇，更多是对当时那场惊天战役的复盘和反思。
王耀武也没有避讳，他坦诚说：“我败就败在轻敌上，没想到粟裕的兵真这么能打。”王耀武本来指望蒋介石的援军，但援军迟迟不到，自己手里的兵力逐渐被消耗殆尽，到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济南城破，自己本来逃了，但最终还是被俘了。
在功德林的日子，王耀武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成王败寇”。沈醉曾形容，王耀武虽然是战犯，但并不阴沉，反倒透着一股悲壮。他明白自己输的不仅仅是一次战斗，而是整个时代的失败。曾经叱咤风云的国民党将领，如今成了阶下囚，在战败后的寂寞中，他不得不反思自己一生的决策。
王耀武悔恨自己曾经满怀抱负，想着一展拳脚，而最终却成了历史的过客。回过头来说下沈醉，沈醉来头也不小，他本是军统特务出身，对国民党内部有着更深的了解。他也知道，国民党的失败不仅是战场上的失败，更多的是民心的丢失。
高高在上的官员们始终不明白，真正的力量来自于人民，粟裕的胜利不仅是军事上的成功，更是一种历史的必然。
人民的力量不可轻视，历史的潮流不可抗拒。当王耀武在功德林被问起“为啥会败”，其实答案已经在历史中写得明明白白了。
这段历史也让我们看到那些风云人物背后的挣扎与无奈，今天的我们回顾这些历史，或许能更深刻地理解，什么是真正的胜利，又是什么让一个政权走向没落。
参考：战犯改造所见闻
2015-1-1沈醉
济南战役始末
2023-09-17 来源：中国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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