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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芳,今年46岁,我老公在镇上开了家小商店,挣的钱不多,我就出来帮人做保姆,能挣点外快。我们村里有个71岁的老张,他老婆几年前得了癌症去世了,儿女都出去打工了,老张一个人住在家里。我就去他那儿帮忙做家务,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虽然老张脾气不太好,经常发牢骚,但为了那点工钱,我也只能忍着。

今天我像往常一样,早上六点多就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背上背篓子先去老张家。我敲了半天门,老张才慢吞吞地给我开门。我一边道歉来晚了,一边看到老张竟然脸上堆满笑容,热情地让我进屋坐下,还说:“芳妹,我给你沏了杯好茶,尝尝。”

我吃了一惊,老张平时最抠门了,什么好东西从来不给我尝,今天这态度怎么突然180度大转变?我有点狐疑地问:“老张,您身体没事吧?怎么今天神神秘秘的?”

老张嘿嘿笑着说:“芳妹,我昨晚做了个好梦,梦见你穿上红的嫁衣,成了这家的女主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从今往后,你就是这屋子里的主妇了,想吃啥都随你,再也不用天天操劳工作了。”

我听后,瞬间脸色煞白,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我激动地站起身来,大声质问老张:“您这是什么话?我是您请来的保姆,怎么可能忽然成了女主人?我老公孩子都还在等我回家呢!”

老张依然笑嘻嘻地说:“芳妹,你可别激动。你想想,嫁过来多好,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衣食无忧,再也不用辛苦工作了,这不是给你机会嘛。”

我强忍着泪水,语气变得哽咽:“老张,我已经结婚多年了,不能背叛我老公孩子。您这么一说,我以后还怎么来您家工作?您让我如何是好?”

老张脸色一沉,语气严厉起来:“李芳,你懂什么?我现在老来一人,儿女又不在身边,日子一天天过得辛苦。你不来陪着我,我一个人怎么活得下去?你懂不懂我的苦处?”

我劝老张:“您冷静点,我可以继续照顾您的生活起居,但不能做您的女主人,这对我和我家人都不公平。您再仔细想想,别说这种伤天害理的话。”

老张脸色更加难看,声音提高了八度:“伤天害理?我指望你给我温暖,你不但不领情,还说我的要求伤天害理?李芳,你太不知好歹了!”

我被老张的怒吼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无理取闹。我努力保持冷静,柔声细语地对老张说:“求您别生气,我不是不领您的情,但您也要为我着想,我已经是人妻人母了,您这么张口就让我做女主人,我必须得拒绝啊。”

然而老张仿佛已经听不进我的解释,他猛地一拍茶几,把上面的杯碟都震得落了一地,砸得粉碎。他红着眼睛,指着我鼻子骂道:“李芳,你心肠太硬了!你知不知道一个寡居老人的心有多寂寞?儿女远在天边,周围一个亲人都没有!我好不容易找你来相依为命,你竟然还想走?”

我看老张情绪已经完全失控,心里也很着急。我提高声音对他说:“老张,我能理解您的寂寞和孤独,但我也有我的家庭和责任,您要我二者择一,我只能选择后者。我再三请求您放弃这个念头,我们还可以继续保持雇主和雇员的关系,我会尽心尽力服务您的。”

“胡说八道!”老张再次暴怒,“我已经给你机会成为这家的女主人,你竟然还想只做保姆?李芳,你不过是个低贱的雇工,配不上做女主人,只配天天跪在地上给我擦地!”

我听到这番侮辱的言语,终于忍无可忍,泪水夺眶而出:“老张,我辛苦工作养家是光荣的!您这样污蔑我,我实在无法再为您工作!我现在就要收拾东西离开,请您自便!”

说罢,我抹了一把泪,转身就要拿包走人。没想到老张眼看我要走,急了,突然从后面扯住我的胳膊大吼:“你敢走试试?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你别想出我的门!”

我想甩开他的手,但老张力气实在太大,死死抓住我让我动弹不得。我们扭打在一起,我大声呼救,终于把邻居给吸引来了。

看到邻居,老张这才稍微冷静下来。他指着我对邻居说:“都怪这个白眼狼李芳,我对她那么好,她不仅不领情,还要离开我!你说我一个老头子该怎么活啊?”

邻居劝老张:“张叔,你先别生气,咱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老张把前前后后梦到我做女主人的事说了一遍,表示自己仅仅是在寂寞时臆想了一下,并没有真的要求我做女主人,更何况我已经结婚生子。他看着我,语气终于软化下来:“芳妹,真对不起,刚才我口不择言,说了很多伤你心的话。你别走,继续帮我做保姆吧。”

我这才明白,原来老张也只是一时寂寞,内心极度向往家的温暖,才会做出那样出格的要求。我决定原谅他这一次,但提出不能再提这事。老张反复向我保证不会再犯,我这才同意留下来继续工作。

这次争吵让我和老张都吸取了教训。我会更多关心老张的内心世界,让他不再感到寂寞。老张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因为孤独就对别人的家庭妄加幻想。我们重新建立了相互理解和信任的关系。

经过这次争吵和误会,我对老张也有了更多的理解。我开始主动找老张聊天,关心他的身体状况,还给他带来自己做的点心吃。老张说这些日子吃我做的点心,连胃口都好了不少。

有一天聊天时,老张突然伤感地说:“儿子打电话来,说过年可能都回不来看我了,叫我一个人小心点,别生病。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有病也没人照应,只能任由它去。”

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劝老张说:“您儿子工作忙,来不了是无奈的事情。您身体骨头硬朗着呢,又有我在照应,您放心吧,我会帮您好好过年的。”

老张笑着说:“芳妹,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这么好,要不是你,我这个寡居老人早就粗茶淡饭,穿衣服都没人洗了。有你这样贴心人在,我活着还有意思。”

我也感慨万分:“人老了确实辛苦,但您儿女虽不在身边,心里永远惦记您。我会继续好好照顾您,不让您冻着饿着,也不让您寂寞。您放心吧。”

就这样,我继续帮老张洗衣做饭,收拾屋子。老张的脾气也越来越温和,有时看我忙活也会主动打下手,像扫地拖地这样的活他就会做。每次我要回家,老张也会感谢我,送我出门。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老张就八十大寿了。那天他的儿女都回来了,老张高兴得像个孩子。吃饭时他向儿女介绍我:“这是芳妹,是我最贴心的人。这些年我能吃得好睡得香,全靠她的照顾。”

他的儿女也纷纷向我道谢。我由衷地为老张说:“老张是我见过的最乐观的老人,我很高兴这些年能陪伴着他。今后我也会继续努力,帮他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光。”

那天我们都很高兴。我思索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老张的孤独和我的误会,还有后来的相互理解。人生在世,总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困境,但只要用宽容的心去对待,就一定能化解。我要记住这件事,继续用温暖去感化身边每一个遇到困境的人。

老张的儿女第二天就要回城里工作了。送他们出门时,老张握着我的手,感慨地说:“芳妹,有你在,我就永远不会孤单。”我点点头,决心继续陪老张走完他的最后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