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陆上自卫队中的精锐部队——第一空挺团中,希望退役的现役队员数量正在增加。原因是这些队员在工作时间之外被上级强迫进行每年夏天节日期间举行的“部队对抗舞蹈大赛”的练习。
第一空挺团是陆上自卫队中唯一的空降部队,这些精英队员对工作环境感到愤怒,并通过相关人士向一名日本记者发送了告发信。信的内容如下:
“在习志野驻屯地,在本应是休息日的周末或工作时间之外,年轻的士兵被强迫使用业余时间进行夏天节日的舞蹈练习。立志参与国防的优秀队员们无法忍受被强迫进行舞蹈练习的环境,希望退役的人数急剧增加。
舞蹈练习之所以会在工作时间之外进行,是因为第一空挺团的指挥官——大队长表示‘去年夏天节日的对抗舞蹈大赛成绩不好,今年夏天一定要赢!’就这么个微不足道的理由。即使赢了课外舞蹈,也不会影响晋升,大队长们在夏天节日结束后的聚会上谈论‘我们赢了,输了’,仅仅是喝酒的下酒菜。这种情况还在继续,是非常时代错误的,但遗憾的是,上级的感觉已经麻木,部队内部的自我净化作用已经无法期待。”
习志野驻屯地的现役队员这样泄露了现状。
“自卫队员被迫过集体生活。本已限制自由,现在连我们人生中宝贵的自由时间也被工作场所夺走了。我想把人生中宝贵的时间用于自己。像奴隶一样被夺走这些宝贵的时间,是痛苦的。”
今年8月3日举行的陆上自卫队夏季节日舞蹈大赛是什么样的呢?大约10个队伍参加了各部队的对抗赛,每个队伍由大约20人组成。舞蹈种类从嘻哈到盆舞风格,由各部队长评分竞争排名。习志野驻屯地的夏季节日对公众开放,也有许多队员自主享受大会,但休闲要素强的舞蹈大赛中,一些队员被强迫进行特别练习。是什么样的练习呢?
“特意从外部邀请讲师,在工作(自卫队的工作时间)结束后的晚上1-2小时,有时甚至在周日的休息日组织练习。名义上这不是训练,只是自主参加,所以没有得到调休的保证。但是即使抗议说‘如果自由参加,不想参加的人应该可以不参加’,也不被接受。所以实际上,是强制参加的。”(习志野驻屯地的队员)
此外,记者还获得了为今年舞蹈大赛练习的视频。在舞蹈练习中,有几个让人不禁感到害怕的危险动作。
1.三个人围成一圈站立,举起双手。一名队员踩在这些手上站立,摆出高姿势后,将该队员抛起并接住。
2.许多人围成一圈,肩上再坐人形成另一个圈,然后站起来的动作。
特别是动作1中,被抛出的中央队员没被下面等待的队员完全接住,差点掉下来的场景有很多。2中也有站起来的队员失去平衡的场景。
即使走错一步就可能导致重伤的动作,但因为舞蹈练习本身没有强制命令(但有上级的无形压力),所以只被视为“自由时间自己做的事情”。现役队员这样呼吁:
“安全管理不足。如果受伤了怎么办?”
“希望上级不要认为束缚工作时间之外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是任务,我们将24小时应对,但如果不是,我们应该遵守工作时间。”
一位自卫队老兵解释说:
“关于舞蹈练习,如果部队的行动以一般命令(俗称:般命)或业务命令、队长命令等形式发出,也就是说,如果出了‘业务上的命令文件’,队员们必须按照命令进行舞蹈训练。但是如果没有命令或显示命令的文件,本来就不能强迫。另外,如果这次舞蹈练习没有命令进行,那么事故(受伤)可能无法进行工伤处理。”
如果上级没有发出命令文件,实际上强迫在工作时间之外进行危险的舞蹈练习,那么很遗憾,只能说是职权骚扰。
另外,另一位自卫队老兵透露:
“虽然在高强度舞蹈练习中没有先例,但在工作时间之外的橄榄球等比赛中发生的事故中,没有得到公务认定,负伤、被迫退休的队员也不少。”
即使在舞蹈练习中受到致命伤害,也没有补偿的不安和对这种“大家都不质疑”的气氛的不满,导致中途退役者不断增加。
日本杂志FRIDAY Digital向习志野驻屯地询问,是否真的进行了工作时间之外的危险舞蹈练习的强迫,如果在对抗舞蹈大赛中受伤,是否会被认定为公务灾害。发出询问信后,收到了以下回答:
“关于当天的举办,我们每天都会发出命令,但部队对抗节日的练习,仅限于工作时间之外队员的自主参加,我们没有强迫参加。”
“驻屯地夏季节日虽然是公务举办的,但‘对抗舞蹈大赛’仅限于亲善团体—曹友会策划和实施,队员们也是自主参加,因此不作为公务处理。因此,即使发生伤害,也不会被认定为公务灾害。另外,从运动强度来看,与正在进行的啦啦队高度表演不同,是一般性的、大众性的表演强度,我们不认为‘对抗舞蹈大赛’比其他表演更危险。另外,关于大队长‘强迫参加的内容’,尚未得到确认。”
此外,对于“如果在工作时间之外强迫队员进行危险舞蹈练习,是否也会被视为职权骚扰?”的提问,陆上自卫队公关室这样回答:
“事先的练习和当天的部队对抗节日是队员自主参加的,没有收到强迫参加的投诉,习志野驻屯地报告说。”
关于习志野驻屯地的公关班和陆上自卫队公关室的回答,实际上被强迫进行舞蹈练习的队员们表现出愤怒。
“这个回答没有调查队员,就随便回答了,没有反映我们被强迫的心情。”
如果队员的发言是事实,那么习志野驻屯地公关班在没有对队员进行调查的情况下,就向陆上自卫队公关室作了报告。综合多个相关人士的说法,日本杂志FRIDAY Digital发出询问信后,队员们收到了“不要向外部说多余的话”的指示。
此外,实际上在舞蹈大赛中进行的塔舞,在小学、中学的团体操中,导致“脊椎障碍、上肢骨折、视力障碍等”事故频发。而且,还有“在塔的最高位置的人在空中跳舞,下面的人把他接住”的表演。
根据习志野驻屯地的回答,“我们不认为特别危险”,但现役队员中有很多人担心自己的安全,说“安全管理不足。如果受伤了怎么办?”。
如果是自卫队本职工作的战斗训练就算了,但如果在不被认定为公务伤害的对抗舞蹈大赛中损害队员的健康身体,那么中途退役者增加也是没有办法的。
日本防卫省于7月8日宣布,2023年度自卫官的招聘预期人数充足率为史上最低的51%。招募了1万9598人,但只录用了9959人,还不到1万人。
近年来,日本吵吵嚷嚷要大幅增加防卫预算,但现在看来,首先改善自卫队本身的工作环境可能才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