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闽南人天生会喝茶。如果以此为标准,那我可能是个假的闽南人。
又据说,人到了一定年纪,血脉会觉醒,属于骨子里的东西都会原封不动地迸发出来。
估摸着是年岁渐长,最近的我竟喜欢上了喝茶。有这样雅致的兴趣爱好,源于周遭的兄弟姐妹们,全是个中高手。甚至于,随便翻阅朋友圈,都可以看到他们日日享受茶趣的欢愉。比如常年游玩于云南、海南、河南的赵兄,再比如神交已久的刀兄……他们对于茶的热爱,仿似在对待心仪的恋人:温柔地泡开茶,细致地说明来处,体贴地描述味道。对于他们日复一日的茶兴雅趣,我的评论亦常年不变:不羡鸳鸯不羡仙,羡慕兄的一天天。
在一次团建——“福建的世界遗产”丛书分享会,让五位作者终于在泉州见到了彼此。那一晚,来自武夷山的宋姐投喂了我洋溢着奶香的茶,一杯又一杯,根本停不下来。一直喜好冰饮的我,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接通了属于闽南人的血脉开关——原来,我是爱着热茶的。
后来得知,宋姐家有着自己的茶山,这美妙的味道,独属于她自己,此等浪漫,让我心生艳羡。当她把随身携带的一张颇具年代感的茶布铺于桌上时,泡茶专有的仪式感,油然而生,平日聒噪不安的我,在饮茶中,安宁地享受别人的叙述。当晚,搭配着苏姐带来的美味牛肉干,感觉人生已然到了巅峰,毫不夸张地说一句,是我吃过的味道最纯正的牛肉干了。
那一晚,孙姐和我仿似打开了购物新宝藏,我们想要买茶,想要买牛肉干,想要买的东西太多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孙姐因为迷恋宋姐的茶,私自去团建,此处,先按下不表。
见过宋姐后,我也开始就近寻觅其他类似的人物。此时,花姐,一位茶界奇女子,跃然于我的世界。她对茶的热爱,据说,来自家学渊源。她答应给我补上所有关于茶的功课,当然,说是这么说,做起来肯定是不容易的。虽没有做到补足功课,但她真真切切带我品尝了不少有意思的茶。
而我印象最深的竟然是一款铁观音的野茶,此茶,据说产量极少。听花姐说,虽每年都有,但一年也就六十斤。再后来,又饮了二十几年的铁观音,品了造型可爱的小青柑,喝了名字奇美的生普。发展到最近,我的包里,随身携带着岩茶……
在我逐步了解“制茶”此事的奥妙之时,关于“时间”,关于“新鲜”,有了新的理解。也许并非所有的美味,都需要“新鲜”来佐证;也许历经时间沉淀过的味道,更能化解岁月残留的忧愁。当快速缥缈的时间,一再倏忽而过,那些存放以“年”为单位的茶,却只为你而来,单是这么想象,便觉似初恋迷人,又比初恋久远。
当我知道每一款好茶的诞生,都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因缘巧合,我仿似得以窥见,人生如茶,浮沉之间,自有安排。
从前不懂“柴米油盐酱醋茶”之深意,总觉“茶”是否多余?如今,思念满心昔归也,诗情茶兴陪故人。从前,与君同行,不介路远,如今,与君共饮,茶趣盎然。
愿我们都能找到与自己静静品茶的人,浸润平凡日子的每一寸光阴。何为人生潇洒?我的理解,偶有烈酒,常有清茶。当岁月已远,愿为挚爱,守住醇厚,入口入心。
本文来源:泉州晚报,图片来自互联网,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文中观点仅代表作者个人,如有侵犯到您的权益,请留言告知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