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金湘玉进屋后,我发现布局和卢武正家差不多。刚进屋,金湘玉就给我拿来一双拖鞋让我换上,金湘玉拿出一些糖果招待我。我跟她表达感谢,说自己不爱吃糖果。金湘玉又进房间拿书,说要和我一起探讨革命文学。
她进房间后,我扫一眼房子四周,客厅墙上挂着照片和荣誉证书。我起身去看荣誉证书和照片,金湘玉拿着书出来了,她笑着问道:“你获得过荣誉证书没有?”
我尴尬地道:“我能力有限,没有获得过荣誉证书。”
金湘玉道:“那你要加油,卢武正就获得过很多荣誉证书。”
我跟金湘玉道:“他本来就比我优秀,思想觉悟也比我高,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同学都喜欢他。获得荣誉证书很正常。”
我硬着头皮编造谎言,继续以卢武正同学身份和她交流。
“我觉得你不比他差,你只是不爱表现自己。”金湘玉看着我笑,放了两个红薯在炉子上烤。
炉子里的火很旺,我和她聊了一会儿朝鲜文学后,就匆匆离开了她家。自己毕竟是已婚人士,和她单独在一起不妥。金湘玉情绪低落,回房间休息。
中午十二点多,韩静宜挽着卢武正出现在院子。韩静宜得很开心,卢武正在郡上给她买了不少礼物。
我笑着打招呼:“回来啦!”
卢武正抱怨道:“路不好走,不然早回来了,到饭点了,我请你下馆子。”
我哈哈笑道:“确实有点饿了,馆子在哪里?”
卢武正道:“不远,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韩静宜在院子里扫视一周,看着我问:“金湘玉在哪里?把她叫上一起下馆子。”
韩静宜满面幸福的春风,故意要喊金湘玉下馆子,让她见证自己和卢武正的感情。
我跟韩静宜道:“她在家里睡觉。”
韩静宜道:“都中午十二点了,这个时候睡什么觉,胡总把她喊醒。”
卢武正严肃地提醒道:“不要叫胡总,叫卢伟正同志。”
韩静宜嘟嘴道:“这里又没其他人,没人会注意到胡总身份。金湘玉知道你的身份吗?”
我叹息道:“她不知道我的身份。”
韩静宜道:“千万不要告诉她,不然很快整个铁道大院都会知道你的身份。”
我跟韩静宜道:“我不会跟她说,确定要邀请金湘玉一起下馆子吗?”
韩静宜道:“我和正武哥今天正式确立关系,下馆子肯定要叫上她。”
“要不今天就不喊她下馆子了。”卢武正担心金湘玉去了会尴尬。韩静宜却铁了心要喊她下馆子,跑到金湘玉家拍门,她边拍门边大声喊道:“金湘玉……金湘玉在家吗?”
韩静宜手掌都拍疼了,屋内都没反应。
我隐约感到不安,上前扯着嗓子大声道:“金湘玉,金湘玉在家吗……”
我连喊了几声,屋内都没回应,我不安感更强烈了。我慌张来到窗前,窗户是用塑料纸封住的,房内什么情况看不清。我来不及多想,一拳捅穿窗户。卢武正和韩静宜被我的暴力举动惊住了,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卢武正短暂惊讶之后,以为我要犯罪,准备掏枪逮捕我。我瞪了他一眼道:“愣着干嘛,赶紧进去救人,不然就迟了。”想到金湘玉在家睡觉,用煤炉取暖,我猜她煤气中毒了。在国内煤气中毒的报道不少见。
卢武正一脸愕然,来不及跟他解释,跑到金湘玉家门前,抬脚对着大门就是一脚,大门直接被踹飞,门框也脱落了。还好她家的房子比较牢固,不然肯定被踹塌了。韩静宜被惊得张大嘴巴,卢武正掏枪警告道:“不要胡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卢武正以为我是敌对分子,潜伏到他们铁道大院搞破坏,神情顿时紧张。我跟卢武正道:“金湘玉 可能出事了。”说完,我匆匆闯进金湘玉家。卢武正也跟着进来了,可能担心我伤害金湘玉。好在铁道大院的人都去上班了,不然我们闹出这么大动静,肯定有人来看热闹。
我冲金金湘玉房间后,只见金湘玉闭着眼睛,满脸通红,躺在榻上一动不动。我大声喊道:“金湘玉,快醒一醒?”金湘玉没有任何反应,我心想坏了,煤气中毒很严重。顾不上避嫌,抱起金湘玉就往外跑,金湘玉的身子骨很软,在卢武正诧异的目光中,我抱着她冲到院子里。
隐约间,我听到卢武正犯嘀咕:“这小子难道喜欢金湘玉……”
来到院子里,外面空气新鲜很多,但比屋内也冷很多。我把金湘玉放在地上,摇晃着她的身体,她依旧没有醒。我感觉大事不妙,决定豁出去,对她进行人工呼吸。虽然自己结婚了,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相信金孝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我把手放在金湘玉胸前按压,低头准备进行人工呼吸时,顿时感觉不对劲。金湘玉的头微微动了,她半眯着眼睛,盯着我道:“卢伟正同志,你要干什么?”
金湘玉突然醒了,把我吓得不轻。我赶紧松开手,一屁股坐在地上,解释道:“我准备对你进行抢救?”金湘玉狐疑地道:“我又没生病,我怎么感觉你刚才要对我耍流氓。”
卢武正也认为我要轻薄金湘玉,严肃地道:“大家都是男人,你喜欢金湘玉我能理解,我也知道你很开放,但你不能轻薄金湘玉同志,她还没处过对象。”
我意识到自己闹了大乌龙,金湘玉根本没有中毒,她脸色红润,精神状态很好。她完全清醒过来后,扬起手就给了我一巴掌,然后低头哭了起来。我一脸无辜地道歉:“对不起,我以为你煤气中毒,昏迷过去了,想对你进行人工呼吸。”
卢武正将信将疑地道:“真的是这样吗?”
我把手放在左胸前道:“我对着伟大将军发誓,我真是为了救金湘玉同志。”
金湘玉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道:“今天的事传出去,我该怎么活。”说完,金湘玉埋头又开始哭。卢武正看出我不像说谎,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上面把我交给他看着,我要是出事了,他肯定也有责任。
他收起枪,过来安慰道:“卢伟正同志真的以为你昏迷了,想要救你。只是救人的方法有些欠妥。你不要哭了,今天的事除了我们三个,没有人会知道。”
金湘玉止住哭泣,眼泪汪汪地看着我道:“你真的只是为了救我?”
我表情认真地道:“你家里用煤炉烤火,我真的以为你煤气中毒昏迷了,所以才有些鲁莽。你怎么睡得那么沉,怎么叫你都不醒。”
金湘玉道:“最近我睡眠很差,睡觉前我吃了点安眠药,所以睡得很沉。”
卢武正笑道:“原来这样,人没事就好,以为你煤气中毒了,卢伟正同志刚才很着急。”
我看着金湘玉道:“人命关天的事,必须着急。你人没事我就放心了,屋外冷,赶紧进屋烤火吧。家里用煤炉烤火,千万不要把门窗关得太严肃,要能够通风散气,不然容易煤气中毒。”
卢武正点点头道:“你说的非常对,去年冬天,我们大院的确出现过煤气中毒案例,还好发现及时,人抢救过来了。”
金湘玉打了个喷嚏,起身要回屋烤火。看了一眼自己家大门,脑门上满是大写的问号。她一脸懵逼地看着卢武正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卢武正解释道:“卢伟正同志救人心切,担心你出事,你家门又关着,所以他把门踹了。等两天找个师傅修一下。”
金湘玉眼神复杂地道:“救人也不用踹门啊,要是被我爸知道,肯定要你赔钱。门框都已经掉了,肯定修不好了。”
卢武正道:“伟正同志救人心切,出发点是好的,不要跟师傅说门是踹坏的。”
金湘玉道:“我爸又不瞎,下班回来发现门坏了,到时候我怎么解释?”
“你就说家里来了贼,门是贼破坏的。”卢武正给出建议。
“我爸是铁路保安员,贼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哪个贼敢来招惹我们家?”金湘玉摇头,觉得卢武正的建议不合理。卢武正也觉得骗不了师傅,他师傅是什么人,干了这么多年铁路保安员,心思缜密,老谋深算。
“金师傅回来了,如实告诉他吧,要赔多少钱我出。”我觉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