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被宋淮之花一个馒头买回来当妾室
他要我尽职地扮演他死去的悲催白月光。
正当我混得如鱼得水
结果被告知我本人就是那个悲催的死去的白月光。
“……”
不是,大哥你逗我玩呢?
1
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在我险些饿死的时候,宋淮之随手丢的一个馒头救了我的命。
他轻柔地擦去我脸上的污垢,问我愿不愿意与他回府。
就此我成了他的妾室柳夫人。
我以为我俩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后来我才意外得知,我与宋淮之死去的白月光谷鱼长得十分相似。
那白月光是意外从崖山跌落,尸首都找不着。
年轻气盛的我跑去质问宋淮之,他的宠爱让我有了被爱的错觉。
“你是不是一直都把我当做谷鱼的替身?”
宋淮之从一堆案牍中抬头,冷声道:
“谁准许你直呼她的名字的?”
他弧线锋锐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
说完,他瞥了一眼我身上穿着的石榴红撒花褙子。
“把这身衣服换了,谷鱼喜欢素净的颜色。”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剑,往我的心上扎了几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谷鱼她已经死了!我不是她,我是柳宝儿!”我声嘶力竭地朝他大喊。
“放肆!”
宋淮之拿起折子狠狠地扔在我脚边,凤眸里冒着火星。
他大步走到我跟前,月白色锦袍晃荡出矜贵的弧线。
一把掐住我的脖颈,一点点用力收紧。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的鱼儿没有死。她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回不来了。”
宋淮之望着我垂死挣扎的模样,冷笑:“任何女人都替代不了她,你算什么东西。”
那一刻,我能清楚地感知他是想要我死的。
求生的本能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我艰难地发声,四肢拼命地摆动,脸涨得通红。
“唔,你,你把我……掐死了,你就……再也找不出这么像她的人了。”
语闭,宋淮之猛地松开手,俊秀的脸庞带着厌恶。
我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捂着喉咙,死命地咳嗽,肺都要咳出来了。
“你真该庆幸自己长得像她。”
宋淮之丢下这句话,抬脚毫不留情地离开。
丫鬟蝶儿快步跪坐在我身旁,小心地查看那鲜红的掐痕。
她在门外听到动静的时候就十分着急,实在不敢想象对外温润如玉的新科状元居然会有如此暴戾的一面。
“夫人,你没事吧,要不要你叫大夫?呜呜呜。”
“无事,别哭了。”
我靠在蝶儿背上,失神地望着头顶的悬梁。
我想一死百了,以彰显自己的高风亮节,不向权贵低头。
但想象终归是缥缈的,而我终归是贪生怕死的。
此后,我成了宋淮之的金丝雀。
穿衣打扮,形式风格都按照宋淮之的来。
与他在一起五年,看着他一步步爬上了丞相之位。
庆幸的是他的身边只有我。
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但又在他虚假的爱中清醒地沉沦着。
究其原因,大概他是第一个给我爱的人。
2
太元三十一年,春。
丞相府前门庭若市,贵妇人们一个个笑意盈盈地往里走。
今天是我的22岁寿辰,我本不欲大办的,但奈何想巴结宋淮之的人太多,平日里找不到机会,如今只能从我这个宠妾这找门路。
来者是客,只得把人往里请。
伙夫的铲子都要挥得冒烟了,终于赶在巳时前,把几桌生辰宴准备妥当。
我长叹口气,终于能从社交的洪流中脱身。
结果板凳还没坐热,前厅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长乐公主到。”
淦,又来了个祖宗。
长乐肖想宋淮之许久,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以至她现在都成了21岁的“老姑娘”,还不肯嫁。
长乐把这些都归咎在我身上,平常没少给我使绊子。
宋淮之的粉红债,却要我还。老天爷,你都不看看你做了什么。
“都吃着呢,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呀!”
长乐故作愧疚,但倨傲的神色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一袭红裙,明艳似火。
“怎么会!公主能来参加我的生辰宴,自是欢喜不过的。”
贵妇们此时也不敢坐了,拘谨地站在一旁。
“大家都坐吧,不用拘礼。”
今天的长乐似乎格外的知书达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的小心肝慌慌,可惜宋淮之还在漠北督军,回不来,也救不了我。
宴席进行到一半,长乐突然丢下个惊天雷:
“柳姐姐,待会带我去参观一下丞相府吧,毕竟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嫁进来了,先熟悉熟悉环境。”
抽气声此起彼伏,夫人们没想到吃顿饭竟吃到了如此惊天大瓜。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尖锐的声音。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这就去让人把府中地图拿过来。”
长乐十分满意我的知趣。
宋淮之要娶妻,他怎么没和我说过这件事。
居然还是娶长乐那个疯婆子,可以想象以后我会被她压榨得有多惨。
不行不行,我要自谋出路,这丞相府是待不得了。
幸亏这些年攒了不少银票。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3
日头西斜,送走那群夫人。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带长乐逛丞相府。
这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亲自布置的,可以说是耗尽了我的心血。
介绍起来也格外自豪。
长乐冷哼一声,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指点起府内的布置。
“这假山放这太遮视野,前厅的金线屏风太俗,这府里湖太多了,湿气重……”
自己的成果被人贬得一文不值,说不生气是假的。
反正姐打算跑路了,姐也不惯着她,刚想发作。
一道清冷地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宛如山涧清泉。
“公主未免管得太宽了,这是丞相府,不是你的公主府。”
我惊讶地望去,宋淮之站在不远处,身形清越挺拔。
浓荫砸地,他一身淡蓝色长袍,袍袖处绣着朵朵冷梅,染成几分清冷之色。
“宋哥哥你怎么回来了?是收到我四哥的信,迫不及待地赶回来的吗?”
长乐眼睛一亮,不顾皇家礼仪朝他奔去。
在要触及宋淮之的衣袍时,他微微躲闪,长乐扑了个空。
“公主请自重。”
“你我都要成亲了,什么自不自重的。”说完还想继续扒拉宋淮之。
“我已给四皇子回过话,公主千金之躯,我无福消受。”
宋淮之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长乐有些胆怯地收回手,但还是不甘心地问:
“那你为什么这么快赶回来?明明还要在漠北督军半个月。”
宋淮之牵起我的小手,眉眼温柔。
“今天是宝儿的生辰宴,我自是要赶回来的。”
妈耶,说得我小脸一红,怪羞涩的。
看着长乐那气得铁青的脸,我顺势往宋淮之怀里靠去。
“公子心里还记着我,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生辰礼。”
宋淮之身形一僵,随即把我抱得更紧。
长乐气得眼里都要冒火星子了,狠甩衣袖,怒气冲冲地走了。
眼看人都走了,我想从宋淮之怀里出来。
但没想到他一个文臣,力气竟如此之大。
“别动宝儿,让我抱抱。为了赶路,我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我看着宋淮之眼下确实有一大片乌青,这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五味杂陈的。
宋淮之虽说把我当替身,但对我确实挺好的,就好像是只要我稍微努一下力,他就会永远是我的。
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只要我在他身边呆的够久,他就会忘了谷鱼,继而喜欢上我。
但幸福永远不会眷顾我,世上也没有如果。
4
清晨,粉红的帷幔中,我动动像是被车碾过的身子,酸痛难耐。
宋淮之察觉我要起身,一双铁臂把我箍得死紧,像餍足的狼一样蹭蹭我的脖颈。
“再睡会吧宝儿。”
我尝试性地挣扎了一下,结果整个人都被他圈在了怀里,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自从宋淮之回来后,他就像是一匹饿坏了的狼,每晚搅得我不得安宁。
果然闷骚都是男人的底色。
在我快要睡着时,窗外响起侍卫临安的声音。
“主子,我有一事相告。”
似乎还夹杂着蝶儿的阻拦声
“夫人他们还在睡觉,什么事等他们醒了说。”
宋淮之披起上衣,摸摸我的脑袋
“你再睡会,我去看看。”
再后来的事我也记不清了。
醒来时,太阳已经高高地挂起。
我摸摸床的另一边,早已凉透。
看来宋淮之被叫出去后再也没回来了。
梳妆时,我看着蝶儿欲言又止的神色。
“说吧,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偷吃小厨房的豌豆黄又被捉住了?”
蝶儿连忙摆手,“不是,是……是今天有个女子来找宋公子,而且那个女子和夫人您长得很像,好像叫什么谷鱼。”
我拿金钗的手一顿,忍住心中酸涩问道:
“那女子如今在何处?”
“宋公子把她……安排在了留春阁。”
留春阁离宋淮之的书房最近,白月光一回来,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放在离他最近的位置。
蝶儿瞧见我神色落寞,义愤填膺道:
“明明有夫人您这个正品摆着这,宋公子还要去捧那赝品的臭脚。”
我被蝶儿逗笑了,她不知我才是那个赝品,点点她的脑袋;
“你这话要是被宋淮之听了去,说不定就把你卖到勾栏瓦肆去。”
“哼,我才不怕,我知道夫人会保护的。”
玩闹一番,我心中郁气散了不少。
“好了,留春阁从没住过人,她搬进去应该缺不少东西,咱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结果还没进留春阁的门,就被侍卫临安这个冰块脸拦在门口。
“主子说了,没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留春阁。”
蝶儿见不得我受气,叉腰:
“我家夫人是好心给人送东西,为何要拦我们。”
这府里的小厮丫鬟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并无害人之心,很显然,宋淮之是在防我。
“走吧蝶儿,宋淮之如此周全的一个人,想必东西应该都备好了。”
在我欲转身时,门吱呀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