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网讯 欧洲电池之光，最终还是熄灭了。
当地时间3月12日，欧洲最大的电池生产商Northvolt AB董事会宣布，公司已在瑞典申请破产。
该公司在声明中表示，尽管寻求了所有可用的方案来磋商和实施财务重组，贷款人和主要交易方也提供了流动性支持——但公司仍无法获得必要的财务条件以目前的形式继续运营。
01 “仍在挣扎”的企业
Northovolt于2016年在瑞典创立，是欧洲最大的动力电池厂商，成立后获得包括欧洲投资银行、北欧投资银行等政策性银行，高盛、贝莱德等金融机构，以及大众集团、宝马集团等欧洲汽车巨头的全力支持。
在胡润研究院发布《2024全球独角兽榜》中，Northvolt价值较此前增长了570亿元，至1430亿元人民币。
然而就是这样一家风光无限的明星企业，却在近两年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不仅被大客户取消订单，更是背负着高达58.4亿美元的负债。
面对危局，Northvolt选择搏一搏，尝试通过《美国破产法》第11章的破产保护制度破局。
美国的破产保护程序旨在维护企业的长期经营。在这一程序下，申请方可以暂时免于被清算，并继续持有企业资产开展正常运营活动，包括寻求融资等。这就意味着面临沉重债务负担的企业实体和个人获得了财务重组的机会。
于是在申请破产保护后，Northvolt加紧寻找投资。
2024年11月，Northvolt获得了来自瑞典卡车制造商斯堪尼亚的一笔1亿美元贷款。但这与其50亿的债务相比只是杯水车薪，因此Northvolt仍在寻找更多融资方案。
2025年1月，一位知情人士透露称，Northvolt在一次股东会议上向100多名股东寻求在未来两年内提供12.9亿美元资金，但尚不清楚股东对这一融资请求的回应如何。
Northvolt的律师表示，融资谈判“正在进行中”，公司计划通过出售多个非核心业务来筹集短期现金。目前，Northvolt已经将其在电池回收公司Hydrovolt 的股份出售给挪威铝业公司Norsk Hydro，将Novo Energy的股份出售给沃尔沃；其唯一盈利的公司Northvolt系统工业也被出售给未透露名称的买家。
但显然，Northvolt寻求新的融资并没有成功，破产成为这家“末路明星”的唯一选择。按照瑞典破产法规定，当地法院后续将指定受托人监督资产处置流程，遵循欧盟及本土的债权人分配规则对债务进行清偿。
02 “血本无归”的资方
高盛首当其冲。
2019年，高盛集团商业银行部管理的基金与大众集团共同主投了Northvolt10亿美元的B轮融资，此后更是通过不同的基金多次参与该公司的后续融资。
彼时高盛还乐观地表示“对Northvolt的投资价值是其购买价的4.29倍，到明年这一数字将增长到6倍”。但随着Northvolt的破产，高盛的投资直接打了水漂。
截至目前，高盛的私募股权基金持有Northvolt至少8.96亿美元的股份，占比19%。其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我们和众多投资者一样，对这一结果感到失望”，并强调会在2024年底前将这部分投资减记为零。
更惨的还有大众。
大众是Northvolt的最大股东和第二大债权人，持有21%的股份。大众汽车去年表示，其在Northvolt的14亿欧元股份现在价值不到此前一半。
此外，瑞典养老基金AP、加拿大安大略省投资管理公司也宣布注销其在Northvolt的全部股份，分别5.15亿欧元和4亿美元。丹麦养老基金ATP可能也将不得不调整其5%股份的估值。
图：Northvolt股权结构
从本质上看，Northvolt的失败是技术、财务、管理及市场风险的集中爆发。
一方面，其自身存在设计、工艺流程及设备的不足，令电池良品率难以提升，订单无法交付，进而导致现金流出现问题。同时，过于激进的产能规划为资金带来了巨大压力，加速了公司资金链断裂。
另一方面，欧洲新能源汽车市场失速导致主机厂减少电池订单，欧洲试图打造超级电池工厂以抗衡亚洲厂商的计划就此终结。
而在Northvolt倒下后，为确保其电动汽车转型顺利实现欧洲可能不得不向中国企业在欧洲设立更多工厂打开大门。
目前，宁德时代、亿纬锂能、国轩高科、蜂巢能源、中创新航、远景动力、孚能科技、比亚迪、欣旺达等头部电池企业均已明确在欧洲建厂的计划。BMI估计，到2031年，中国企业在欧洲的产能将达到331GW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