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故事中的主角身边总不缺各种貌若天仙的女子,所以他们从不缺红颜知己,甚至他们通常都会有个幸福的烦恼,即是“我该与谁双宿双栖”。
比如《倚天屠龙记》中的张无忌就是如此,相对而言,《鹿鼎记》中那韦小宝的做法则更让读者羡慕,他是“全都要”,所以他最终是娶了七位夫人。
不过金庸笔下也有让人觉得不痛快的主角,笔者所指即是段誉,那小子作为大理世子,也是未来的大理皇帝,身边甚至也同样有钟灵、木婉清这些红颜知己,但他却一直痴恋王语嫣,只卑微地追求着那女子,哪怕后来得到过短暂的回应,最终却还是失去了王语嫣。
(段誉、王语嫣剧照)
其实这事儿说来有些奇怪,王语嫣为何要离开段誉,继而回到慕容复身边?段誉到底哪里不如那疯子?
一、看似圆满的爱情
正如前文所言,武侠故事中的主角都有主角光环,所以“追求爱情”这件事对于他们而言通常不会太难。
但金庸赋予段誉的经历却不是如此,他遇上王语嫣的时候,就把自己摆在了过于卑微的位置,他始终将对方视为“神仙姐姐”,因此他在追求王语嫣的过程中,总是显得过于小心谨慎,这样反而不容易被对方接受。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这备胎终于是在西夏驸马大选时得到了转正的机会,那慕容复一心只想复兴大燕,面对王语嫣要跳井的举动居然也不为所动,王语嫣心碎欲绝,便真跳了下去。
只是谁知道她大难不死,见段誉对自己一往情深,这才接受了段誉,一口一个“段郎”的叫着,仿佛他们会有美好的未来一般。
(王语嫣、段誉剧照)
旧版的故事,似乎真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可金庸在新修版中却修改了他们二人的结局。
二、求而不得的结局
旧版的故事是发展到段誉带着王语嫣见到发了疯的慕容复做着自己的皇帝梦,便结束了。
可新修版则不同,段誉还是那个看戏的人,只是“演戏”的人却变了。
新修版中段誉最后也娶了一众妃子,只是其中不包含王语嫣:“段誉为君,清静无为,境内太平。后来他禀告伯父本尘大师,将自己身世秘密对华赫艮、巴天石等亲信说了,立木婉清为贵妃、钟灵为贤妃、晓蕾为淑妃。”
而慕容复依旧扮演着那大燕皇帝,只是他身边却多了个扮演爱妃的王语嫣。
书中只道:“段誉等人吃了一惊,隐身树后,向声音来处看去,只见慕容复坐在一座土坟之上,头戴高高的纸冠,神色俨然……慕容复道:‘众爱卿平身,朕既兴复大燕,身登大宝,人人皆有封赏。’坟边垂首站着两个女子,却是王语嫣和阿碧。王语嫣衣衫华丽,两颊轻搽胭脂。阿碧身穿浅绿色衣衫,明艳的脸上颇有凄楚憔悴之色,她从一只篮中取出糖果糕饼,分给众小儿,说道:‘大家好乖,明天再来玩,又有糖果糕饼吃!’语音呜咽,一滴滴泪水落入竹蓝之中。”
(阿碧、慕容复剧照)
段誉看着王语嫣那憔悴的样子很是心疼,却又无可奈何,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至于王语嫣为何会回到慕容复身边,书中也有解释,是因为“不老长春谷事件”之后,王语嫣没能找到不老长春的方法,觉得自己容颜易老,段誉迟早会嫌弃自己,于是就这么负气出走了。
值得注意的是段誉对王语嫣的离去也没有任何阻拦的想法,只是任由她离去,后来见王语嫣在慕容复身边受苦受难,暗自神伤,却也没有将王语嫣抢回来的想法,他只是安排属下定时接济王语嫣,算是兄长对妹妹的照顾,已没有半点爱意。
这又是为何?
其实这事还得从王语嫣身上找答案。
三、看透真相的段誉
其实从旁观者的视角来看,慕容复和段誉确实都是一表人才之人,只是同为人才,亦有差距。
慕容复是落寞皇室之后,其实也就是个普通人,只是身上还有几分贵气罢了,而段誉则是实实在在的皇室成员。
再加上慕容复又是高冷人设,对王语嫣爱搭不理,段誉则是一腔热情,整日鞍前马后的照顾王语嫣。
无论怎么看,王语嫣都应该选段誉才是。
(段誉、慕容复剧照)
但感情这东西就是这样,根本没法用常理来解释,至于王语嫣为何会选择慕容复,那也是因为慕容复早已夺走了王语嫣最宝贵的东西,即是“真情”。
一旦一个女子的真情被一个男子俘获,那其他追求者的努力也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而这一点,段誉其实也心知肚明。
比如金庸在新修版中就加入了一节段誉看透心魔的内心独白。
说是:“霎时之间,脑海中出现了王语嫣几次三番对他冷漠相待的情景:包不同赶他出听香水榭,他恋恋不舍地不肯走,王语嫣并无片语只字挽留,连半个眼色也无,反而是阿碧情致殷殷地划船送他到无锡”
“此后西来同路,包不同数次恶言驱逐,不准他同行,王语嫣也从来没丝毫好言居间”
“他几次背负她脱险,她从不真心致谢,唯得以重会表哥为喜”
“最后在少林寺外,慕容复将他踹在地下,发掌要取他性命,王语嫣全无半分关怀”
(王语嫣、慕容复剧照)
“他父亲和南海鳄神舍命来就,慕容复出指点中了段正淳胸口,王语嫣反而大声喝彩:‘表哥,好一招‘夜叉探海’……’”
你看,段誉也不傻,如此多的细节足够让他看穿王语嫣心中只有慕容复,他又如何会继续勉强自己呢?
所以与其追求一个“自己爱的人”,倒不如与“爱自己的人”在一起才更舒坦,倒不是说要妥协,而是不要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