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温瑞安的《四大名捕》系列是“反武林第一人”套路的武侠小说的代表作的话,也只能是代表作之一,龙乘风笔下的《雪刀浪子》系列与黄鹰笔下的《沈胜衣传奇》系列则是另一种“武林没有第一人”的代表。
最早看《雪刀浪子》的时候,书名叫《快刀浪子》,上下册的小说中大概包含了《雪刀浪子》系列的五六个故事吧。因为故事有些“大同小异”,所以我对于《雪刀浪子》系列中的几十个故事有些混淆,但是,故事中的“常规角色”我则是记忆非常深刻的。且不说反派的奸角,单说主人公里的“雪刀浪子”龙城壁、“杀手之王”司马血和“偷脑袋大侠”卫空空,到底谁的武功更高一些呢?如果说这三个人能够分出高下,那么再和唐老人比较呢?
《雪刀浪子》当中不需要一个用“武功天下第一”来压制一切的理念,对于龙城壁和他的朋友们来说,无论武功如何,无论打得过还是打不过,该出手的时候就是要出手,武功能拼过用武功、武功拼不过就用命去拼,这让人看得很过瘾,很侠气!
《沈胜衣传奇》虽然在行文风格上与《雪刀浪子》略有不同,但是究其根本则是有着非常多的相似之处的。相对来说,《雪刀浪子》的主人公不止一位,而《沈胜衣传奇》的主角却只是沈胜衣,书中虽然对沈胜衣的武艺高强做了很多的描写,但是却没有一处直接言明到底谁的武功是“天下第一”。
龙城壁喜欢武林行侠仗义,沈胜衣偏爱破解江湖谜团,《雪刀浪子》与《沈胜衣传奇》所讲的,并不是以武功为主的武侠故事,而是先有了故事,才有了主人公们用武功作为“工具”来保证故事得以顺利地展开和结束。当一部小说以“维护正义”为核心的时候,“武功天下第一”就变得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了,更进一步来说,在这样的故事里面如果有了“天下第一人”,反而会打破故事的均衡:如果“第一人”是正派武林人士,那么邪派谁敢作恶?如果“第一人”是反派,那么正道中人该如何伸张正义呢?
从《雪刀浪子》和《沈胜衣传奇》当中,都可以看出一些古龙武侠小说的影子,实际上在古龙的小说之中,关于“反武林第一人”套路的两部代表作就是《楚留香》系列与《陆小凤》系列,在这两部系列作品中,都没有提及主人公的武功是天下第一,但是楚留香与陆小凤却都可以凭借自己的武功加智慧解决武林中的大难题。把古龙放得靠后一点,并不是说古龙的这两个系列小说水平不如温瑞安、龙乘风与黄鹰。而是《四大名捕》、《雪刀浪子》、《沈胜衣传奇》已经是三位作者的代表作了,而《楚留香》与《陆小凤》却只是古龙的“作品之一”。
关于写武侠小说却不涉及“争夺武林第一人”的,还有一位知名作家的作品,慕容美笔下的《十八刀客》、《七星剑》就是这一类武侠小说的代表。这一类武侠小说故事所涉及的并非整个江湖,而是把故事集中在了一个局部,用一种很聚焦且非常影视化的方式把故事展开并结束,既然只是一个城市、小镇……中发生的故事,自然也就谈不上“天下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