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杨贵妃是一个能歌善舞的大美人,但却很少有人知道,她还是一个诗人,至于杨贵妃写了多少诗不得而知,但是《全唐诗》中却真真切切的收录了杨贵妃所写的一首诗,名叫《赠张云容舞》,又叫《阿那曲·罗袖动香香不已》,此诗一出,将舞姿写得美翻了。
张云容是杨贵妃的侍女,也是霓裳羽衣舞中的一个舞者,而杨贵妃传世的这首诗,就是为张云容所写,全诗这样写道:“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看上去就是一首普通的七言诗,但如果只能看到这个层面,那可能“不识庐山真面目”,还有更为深层次的,有待发掘。
由于杨贵妃一直以歌舞见长,因此对于她写的诗,却不为常人所知。然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杨贵妃所写的这首诗,不仅仅是一首七言诗,而且还能编入乐曲歌唱,既是声诗,也可以是词,因此后世学者张璋把它收进《全唐五代词》中。
杨贵妃为什么要写这么一首诗呢?其实主要还是在于《霓裳羽衣舞》的美妙,连杨贵妃都看得出神。有一次,杨贵妃与唐玄宗到绣岭宫游玩,张云容一个人独自演绎了《霓裳羽衣舞》,舞姿妙曼,出神入化,不仅唐玄宗看呆了,杨贵妃也看呆了,于是便写下了这首诗。
杨贵妃毕竟在文坛没啥名气,那么她唯一传世这这首诗写得有文采吗?这就要从诗的意境来评价了。开篇一句“罗袖动香香不已”点明歌女身姿妙曼,罗衣拂动,而且体香四溢,沁人心脾。接着一句“红蕖袅袅秋烟里”,将亭亭玉立、随风摇曳的秋荷与舞女的媚态相映成趣。末尾两句“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更是将舞姿的优美、步态的潇洒,一如岭上轻云在风中飘舞,有如嫩柳枝条在春日池畔低拂。
不得不说,杨贵妃不仅仅只是天生丽质,也是腹有诗书,全诗用荷花、轻云、嫩柳等人们熟知的事物,来勾勒张云容飘逸轻柔的舞姿,曼妙妩媚的形态;再用“红蕖”与“嫩柳”,给人一种“无穷碧”与“别样红”的既视感,然人心旷神怡。
世人所知,白居易在《长恨歌》中所写,“汉皇重色思倾国”,认为杨贵妃“三千宠爱在一身”主要是由于杨贵妃的姿色妩媚。实际上,杨贵妃除了长得好看,还有音律、舞蹈都是堪称一绝,除此之外,文采也是巾帼不让须眉。诚如明末清初学者唐汝询所说,“读此知明皇宠妃,不独以色”。
对于杨贵妃所写的《赠张云容舞》这首诗,后世文人也从文学的角度给予了高度评价。文学家、戏曲家卓人月认为,杨贵妃这首诗,尤其是其中的“动”和“不已”这两个字词,“画出舞态矣”,堪称“画龙点睛”。
明代著名的文学家、佛学家钟惺对杨贵妃这首诗也给出很高的评价,认为杨贵妃第一句用“动香”而不是说香,用“香不已”表达舞之神韵,堪称“妖甚!妖甚”!并从男女的视角评价道,“女人看女人无情,非为聪明女子言也。我见犹怜,此岂男子语耶?”将舞姿美、文字美、意境美跃然纸上,而且钟惺还说,唯有领悟到这个层次,“可读太真此诗”。
不得不说,杨贵妃被唐玄宗独宠十余年,可不仅仅是因为美貌,更何况《战国策》早就有“以色交者,华落而爱渝” 的名言。从杨贵妃唯一传世的这首诗中,不难看出,杨贵妃的才情也是与一般的才子或才女不遑多让的。如果用两句诗来形容杨贵妃,那无疑是“天生丽质难自弃”,“腹有诗书气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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