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背梁上一棵松
——诗歌《秦岭颂》创作亲历记
文/李保民
“挚友相逢一念生，驱车千里赴秦岭。”近年来声名鹊起的黄河诗人马华松，在其诗作《秦岭行》中讲述了自己恢宏史诗《秦岭颂》的创作缘由。其中的“挚友”，即指笔者和美丽的文化使者丹青女士。随着《黄河颂》《秦岭颂》《砥柱颂》等唱响幸福河“六颂”系列诗歌在神州大地广为传播，与诗歌内容相关的文创产品也不断涌现，影响力如波涛汹涌浪花飞溅的滔滔黄河，越来越大，已然成为叫响三门峡崤函沃野乃至中原大地的一张亮丽文化名片。不知是因为笔者与其同行秦岭，抑或是认为我“略有文采”与“建安风骨”，马华松三番五次诚心相邀，请我从《秦岭颂》长篇诗作创作亲历者的视角，写一篇创作侧记读后感，让读者了解《秦岭颂》创作的过程，也为自己当时的果决之行留下美好纪念。从人们喜欢马华松诗歌的热烈程度，再三思忖，深感任务美好，说不准，随着《秦岭颂》的广泛传诵，自己也能忝列其中“名垂青史”“名扬天下”咧。遂不揣浅陋，欣然应允，强运秃笔，一气呵成此文。
那是在疫情肆虐风声鹤唳的2020年国庆长假，刚刚从封城禁足中解放出来，“偷得浮生半日闲”。“十一”中午，马华松邀约“岁寒两三友”小酌怡情。酒意微酣之际，他神色凝重地说：“快半年了，我一直想写一篇颂歌秦岭、礼赞生态文明建设成就的诗歌，但苦于没有去过秦岭深处，没有站在牛背梁目睹中华祖脉蓊郁葱茏龙舞九州，真实感受伟大祖国秀美河山巍峨壮观，因此一直找不到创作的激情灵感……”话音未落，在座的丹青女士即慨然应允提供车马之便，但是说自己不敢开那么远的山路。有山水悦心，有美女同行，喜哉乐哉！笔者毫不犹豫开口随喜：“我来开吧！想当年，金戈铁马，老夫我不止一次一口气开车上千公里到上海，这点山路，小case！”丹青女士七岁的女儿和我十岁的儿子在旁边玩得正嗨呢，闻言手舞足蹈喜形于色欢呼雀跃地要求同去。
于是，我们老少五人匆匆结束饭局，立即驱车一路向西，追斜阳出函谷，开始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因为出行的预备功课没做足，我们一进西安就迷了路，错过了直奔牛背梁的高速出口，从东向西绕行了大半个西安古城，从北向南穿越了近百公里的秦岭山路。因为不愿走回头路，我们索性将错就错径直南行，在秦岭腹地通向安康的一个高速出口，将车驶出高速，摸索着开过一段约有三十多米山洪漫道泥泞盘旋的小路，走上一条心中忐忑不安唯恐是断头路的人迹罕至的山间公路。
一路上半晌见不到一辆过路的车，也看不到一个亮灯的村。在漆黑的夜晚，打开轿车远光灯，在能隐约听到狼叫、静得可怕的树林中穿行，既担心有蛇掉到车上，也担心猴子忽然跳到车前，更是担心前路茫茫将会通向何方，期盼着早点出现一个农家山庄，快快结束鞍马劳顿休息打尖。我们把车窗关得严严实实，瞪大双眼盯着前方，有意识地说着笑话为自己壮胆。
我们的车先是从东向西，而后从北向南，然后又从南向北，最后是自西向东，蜿蜒曲折地穿行在郁郁苍苍的秦岭山脊上。
大概在晚上11点左右，忽然瞅见路旁有一处扎着小围栏空阔的小广场，当即停车小憩。当脚落在柔软的草坪上，踩在坚实的土地上，闪烁的星光下，七上八下没有着落的心感到分外踏实。仰望天空，星河灿烂，身上的疲惫，心中的胆怯担忧，一瞬间随风而去，伴之而来的是我们三个大人和两个孩子一起仰望星空，睁大眼睛寻找北斗七星的愉悦。两个孩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这么大这么美这么亮的星星，他们忽闪着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充满惊喜充满好奇，一左一右急切地拉着我的手大声嚷嚷着，指着天空，问这个是啥星，为什么？哪个是啥星，为什么？十万个为什么如泉水喷涌，让自认为满腹经纶、自信满满的我，也有点疲于应付了……
记不起有多久没有这么清楚地看到星星了，也许这是中华祖脉父亲山给我们一行长途跋涉虔诚朝拜的奖赏吧。在此需要说明，如此大胆命名秦岭是父亲山，翻阅文字资料百度美篇查证，前无古籍记载，文豪大家从无此议，确系马华松在《秦岭颂》中首次提出。如此大胆，当时让我颇感诧异，然而沉思细悟，却又深以为然恰如其分。
夜色苍茫之下，浩澣宇宙之中，茫茫秦岭之上，天似穹庐，手可摘星，渺小如微尘的一行五人与秦岭融为一体，静听松涛，心潮澎湃，灵魂深处真切地感受到天人合一的强烈震撼，身处“亿万年前/借天地神力/在地球最大的陆地中心中华版图中轴线上傲然隆起/宛如腾飞的巨龙/驰骋广袤大地”的秦岭怀抱，惊叹造物主神奇的同时，更钦佩叹服马华松豪气冲天大气磅礴从胸腔里喷涌而出的诗句。
水到绝处有美景，人登绝顶便成峰。人生的事很奇妙，什么叫错？这个世界恐怕从来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评判对错的心境。景随心转，心美景好。忽然间我觉得有点哲学家的感悟：怪不得老子写罢《道德经》西出函谷关就隐居终南山不知所终，王维年纪轻轻就放弃高官厚爵寄情秦岭山间乐享田园，无数文人墨客在父亲山的怀抱踯躅流连寻找灵感……从古到今，无数深邃的哲理、优美的诗篇，就是在这浩澣无垠万籁俱寂的夜空之下迸然呈现的吧。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此夜此山，此情此景，不由得令老夫聊发少年狂，近十个小时赶路的郁闷心情早已被扔到了九霄云外……一阵轻风刮过，只听松涛阵阵，犹如万马奔腾，令人无比震撼，令人瞬间领悟“宛如腾飞的巨龙/驰骋广袤大地/无数高山峡谷为之惊叹/万千巨峰山系为之震撼/众星捧月般将你中华祖脉一一父亲山高高擎起……”这样夸张浪漫的想象，“血管里奔涌着豪迈的激情，胸腔里荡漾着奋斗的力量”这样豪气干云的语言，一定是在那个灿烂的星空下，诗人马华松炽热的情愫被熊熊点燃……
深夜12点左右，我们在秦岭深处半山腰的一处峪口，终于发现了几户亮着灯光的农家小院，惊喜的心跳要飞出胸腔，仿佛渴望一个世纪的梦想终于找到落脚的地方。毋庸选择，不必讲究，有吃有住粗茶淡饭即是人间清欢。令人喜出望外的是，农家小院绿树掩映的房后还有一条涓涓溪流，躺在客房就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真的是隔屏赏明月，枕畔听水流，“枕水流溪”美哉妙哉，恍如仙境！
次日，晨曦微露，朝阳轻抚着苍茫的山林，祥云缭绕在高耸的山间，啾啾的鸟叫声、潺潺的水流声，为清晨幽静的秦岭峪口农家小院增添了无限的生机，好一幅山间美景。我照例晨跑十公里，平生第一次在风景秀美的秦岭山脉中跑步，别有一番惬意在心头。归来时，正撞见马华松在淙淙溪流边山水映照中，旁若无人慷慨激昂地朗诵诗篇。只见他时而紧蹙眉头，时而浅吟低诵，时而仰首高歌，细微处如天女散花，豪放时若行云流水，令我不由自主惊诧天地造化，仿佛亲历汨罗江畔峨冠博带的屈原大夫问苍天赋离骚心系家国上下求索的文化意境……
顺着怪石嶙峋的石阶小道迤逦而上，直奔牛背梁顶峰。一路上，—株株奇珍异木耸云参天，如“禅意高古的李世民手植银杏树/飘逸娇媚的阆苑美人玉兰树/虬须飞张的林海英雄铁甲树/杨贵妃与唐明皇共同栽种/象征千古恩爱的并蒂皂荚树……仿佛一颗颗耀眼的绿宝石/闪烁莽莽林海之中”，让人目不暇接。一只只珍稀动物不时现身表演，“国宝美人大熊猫/金色闪电金丝猴/东方宝石朱鹮/“六不象”羚牛……”在摇曳的树枝上、陡峭的绝壁上腾挪跳跃，甚至调皮地在人群中穿行，让游玩的青年学生和大人小孩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声尖叫……
中途休息之际，也许情绪受到影响。马华松忽然大发感慨：“我用心用情满含眼泪写出《黄河颂》，应该说是倾注了毕生所学，用尽了文学细胞，黄河两岸诵读传唱者众，全省、全国诸多文坛大家更是赞誉有加，仅评论文章就多达四十余篇，这在三门峡并不多见，许多专家认为我的诗歌浪漫情怀不输谪仙，豪放气概可追贺老，但为什么在宣传推广中如此困难重重步履维艰？……”听着马华松郁闷苦恼的诉说，我以旁观者清的身份丝毫没有犹豫一针见血地说：“一是文人相轻，许多真正的美文佳作未必流传于当世；二是因人轻文，人们大多是先入为主地用身份地位界定评判标准，一个地方小吏岂能写出什么好文章？由此推理，你的文章不被重视实属正常。作为老兄，冷眼看世界五十多年，奉劝兄弟你不要悲观，必须转变思维更新观念。身为一名资深宣传干部，岂能不深谙宣传造势之关键。酒香也怕巷子深。你自己的文章，你自己不千言万语千方百计千辛万苦宣传推介，谁会不远万里不遗余力竭尽全力帮你推介？你自己要坚定自信跳出小我站位高远，你的《黄河颂》等诗歌，讴歌的是主旋律，讴歌的是中华民族，讴歌的是伟大祖国，讴歌的是“让黄河成为造福人民的幸福河”的伟大号召，讴歌的是伟大祖国壮丽山河……可不是你个人呀。”
听完我的一番点化，马华松沉思良久，仿佛如释重负，起身大声叫住正要从面前走过的一群女大学生：“姑娘们，你们是哪个大学的？你们听过《黄河颂》吗？……请你们打开手机，搜索一下“学习强国”、人民网等平台推出的中央电视台著名朗诵艺术家詹泽老师朗诵的《黄河颂》……写的超好，读得超棒，你们一定要听听……”一拨一拔大学生从身边走过，无一例外被马华松拦下来推荐并诵读《黄河颂》。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到一个时辰，从山腰到山巅，《黄河颂》朗朗诵读声此起彼伏，汇成一股雄浑的声浪，响彻山谷。更可喜的是，我看到一家人祖孙三代边走边听边讨论。开始我一直担心胖儿子和丹青女士的小女儿会因体力不支半途而废，成为我们登上山巅“一览众山小”的障碍。想不到，举目望去，风声雨声读书声中，精神抖擞的儿子连拉带抱拖着小妹妹，早已远远地跑在我们前边登上山顶了……
“伫立峰顶梁脊，醉心岭雄景奇”。我尽情欣赏着“太白山高耸入云接青天/太华山钟灵毓秀天下险/终南山幻如仙境绝尘缘/亚武山险峻挺拔耸霄汉”的壮观画面，想象着“凄美爱情流传千年/传奇故事弥漫山峦”的绣岭骊山，眼前闪过“一座座山峰耸峙挺立”的瑰丽美景，情不自禁地“陶醉了周礼韶乐/慷慨了秦风汉韵/倾倒了唐诗宋词/成就了诗圣诗仙。”不由自主地高声赞道：马华松，你的诗歌一定会被广泛传诵。总有一天，你会成为牛背梁上一棵挺拔的劲松！
从秦岭回来，也许是心中隐隐的期盼，我比任何时候都留意马华松，每当从他练字写诗的陕州书院门前经过，总要朝着书院的方向多看几眼，不时发现马华松在小院里，不是独自徘徊低头沉思，就是念念有词仰首高诵。终于等来这一天，他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把《秦岭颂》长篇诗歌完成稿发给我“敬请斧正”，不通韵律的我岂敢造次，只能窃喜自己有幸成为这部传世之作的第一位读者，并毫不谦逊地建议马华松，要忍痛割爱，删去诗歌中过多引用的文言文，如“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等相关词句，尽量让语言通俗易懂、语句简短精练。对于我的建议，他毫不迟疑欣然采纳。后来我凝神细想，马华松的诗歌一经问世，就能够吸引众多诵读者跟进，善纳建言，也许是他的诗歌能够贴近生活触动人心的一个重要原因。
讴歌中华祖脉父亲山、讴歌生态文明建设的皇皇诗作《秦岭颂》，在新华网、人民网、《奔流》《洛神》等众多平台推出后，每当见到马华松就会打趣地提醒他：“《秦岭颂》肯定会千秋留名，你将来成了名人，可别忘了我与丹青女士和两个孩子也是创作团队的成员啊……”马华松呵呵一笑，顺口就把球踢给了我：“保民老兄啊，你还不快快拿出绝活，为《秦岭颂》写一篇创作侧记，这样你不就与秦岭一起名垂青史传唱千秋了……”
后来，马华松经年不息坚韧执着锲而不舍地利用各种场合、借助各地人脉、利用各种媒体平台，“自卖自夸”广泛宣传推介唱响幸福河“六颂”《黄河颂》《秦岭颂》《砥柱颂》《大坝颂》《天鹅颂》《母亲颂》等诗歌作品，长江南北、大河上下纷纷涌起诵读热浪，他的诗歌被众多书法爱好者创作成书法，被三门峡市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联名提案建议进入校园。目前，马华松的诗歌《黄河颂》等开始阔步走向国际文化交流的舞台。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过去我时常调侃他不拘小节“霸气侧露”，现在由衷地敬佩他心思缜密“才华横溢”。勤能补拙，业精于勤，在马华松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今年7月上旬的一天，“万里黄河第一坝”三门峡大坝开闸放水。马华松一大早就特别邀请我驱车一同前往瞻仰中流砥柱“朝我来”，观赏激流飞瀑黄河水。在奔腾咆哮的黄河岸畔，马华松用他特有的家乡普通话，激情飞扬地高诵《秦岭颂》经典诗句，“茫茫秦岭横西东，巍巍祖脉耸霄霆。和合南北泽天下，中国梦圆势如虹！”“仰观北斗翱翔太空/瞭望航母驰骋大海/俯视高铁高速跨越南北/远眺一带一路联通东西……”北方汉子马华松略带磁性的浓重乡音，迎合着滔滔黄河开闸放水的震山撼谷，天地之间，一幅“为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奋力谱写中国式现代化恢弘篇章”气势壮观的山水画，浓墨重彩地铺陈眼前……
伴之而心生期待：择一时日，约三五好友，再与黄河诗人马华松一起，采风巍巍昆仑，探秘“中华水塔”，偎依三江源头，一起高诵誉满神州、名扬地球村的马华松诗歌《黄河颂》《秦岭颂》，一定会是万千情愫涌上心头。
【作者简介】李保民，曾是三门峡高考状元，毕业于武汉大学，现就职三门峡市场监督管理局，一级调研员。
【马华松简介】马华松，笔名慕公，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科创诗词工委专家委员，河南省作协会员，河南省先进文化研究会理事，创作诗歌有：唱响幸福河“六部曲”《黄河颂》《秦岭颂》《砥柱颂》《大坝颂》《天鹅颂》《母亲颂》，文化产业“三部曲”，老字号“三部曲”，大美三门峡“三部曲”，歼疫“三部曲”等，其中《黄河颂》《天鹅颂》《仰韶之光》等数十首诗歌在学习强国App、新华网、人民日报客户端、北京头条、中国国际卫视、环球电视台、奔流、洛神等近百家媒体平台客户端刊（播）发，《黄河颂》《大坝颂》录入《三门峡诗词集成》。出版诗集《黄河颂歌》。《利剑净“网”护苗成长》荣获2022年度沿黄九省“扫黄打非•护苗”诗歌大赛优秀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