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们怎么也找不到的东西,竟然在刀山火海中现形……
爬出炼狱后,我怔愣抓着手里的纯白冰丝。
我好像,不爱他们了!
墨玄烬很痴迷我的身体,不处理公务时日夜都在床榻上,连我有孕的时候也磨着我帮他疏解,
当夜他又扣着我的下巴急切的吻下来,可我真的好困,推开他。
可能这是我第一次拒绝,他有些恼怒将我反推回床上咆哮着。
“你以为我想碰你?要不是当初你偷了落落的情丝,我怎么会动情,贱人!拿什么乔!”
他将我死死禁锢住,手腕上立马出现淤痕。
可情丝我不是已经剥出来了吗?怎么他还这么急切?
或许是还有余威未散吧,我也懒得细想。
其实也无所谓,当人侧妃的,这也是应该的,看着帐角的流苏摇晃,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叫人送了水。
结束后,他毫不犹豫的抽身就走。
“等等,我有话想……”
听到我的声音后,他肉眼可见的烦躁。
“你别得寸进尺,如果不是落落的情丝在你身上,我根本不会碰你。”
“我是问避子汤什么时候送来?”
我从善如流的改了口风,直觉让我觉得现在并不是说开的时候。
我承认,年幼时遇到一个女人给了我这丝线让我转交给有缘人,可随后它就自己蹿进了我身体。
那这有缘人怎么不算是我呢?
直到黎落历劫归位后,非说是我偷了她情丝。
在凡间时,她是嫡,我是庶,归位后,她是神女,我是恶种。
所以我的魔神夫君和儿子也全都站在她那边,我痛的彻骨。
但是如今,我按按胸口,深刻的感知到,这个世间不一样了,或者说是我不一样了。
想到夫君和儿子,我只觉得他们是两个活物,仅此而已。
屋内没人回应我,我又平静的重复了一句。
“避子汤呢?”
墨玄烬的脸上错愕未消,对上我无比认真的双眸,软了语气。
“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等落落消气后,你当个侧夫人绰绰有余,只是日后不可再有孕。”
可笑,谁想再为他产子啊?生墨离时我九死一生,差点没了,这避子汤我求之不得。
我胡乱点着头,接过侍女送来避子汤一饮而尽。
“好,你快去找黎落吧。”
他转身后,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侧夫人,事情了结了我就要离开魔界。
“黎裳。”
他突然回头叫我名字,我换上虚假的笑容。
“我在。”
“你抬头,看着我。”
我抬头,更加认真的看着他,眼神至纯至净。
我的目光勾勒过他的眼角,眉梢,心无波澜。
我是真的不生气,抽掉情丝后,我就没了这些多余的情绪。
“早点安置吧。”
墨玄烬转身就走,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我也转身,将自己裹在被子中,蒙头大睡。
情绪虽然没了,记忆还在,很烦。
尤其是一大早就有侍女将我推醒,给了我一个食盒。
“裳夫人,这是您每天都要去给离殿下送的酥饼。”
我按按额角,好吧,毕竟是我儿子,吃的还是要送。
可这个孩子,与我很不亲近。
我唤他阿离,他理都不理,看到酥饼后,直接扔到地上用脚碾碎,恶声恶气的冲着我说。
“贱妇,这东西狗都不吃,你怎么还改不了身上的穷酸气?”
“还有,你该唤我小殿下,我的名字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叫的,只有落落姨和父王能叫我名字。”
他脸上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恶意,只要我一发火,他就有更多手段惩治我。
比如再骗我进一次炼狱,又或者把我投进蛇窟求死不得。
被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这么中伤,我该是悲痛欲绝吧。
可挤了两滴眼泪,干巴巴的,实在没有。
以前也被骂过,过两日他稍微给两分好脸色,我就跟条狗一样,凑上去了。
都说母亲怎么会记孩子仇,可今天我突然觉得,我又不欠他的。
我也弯起嘴角嘲讽的看着他。
“那你就去给黎落当儿子啊,其实我也没那么稀罕你。”
他的笑意僵在眼中,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不懂,一直柔弱可欺的阿娘,为什么突然变了。
其实我这是真心的建议,他觉得谁好,跟谁去就行了,不必委屈自己。
可能是实话太刺耳又或者他接受不了我这样卑贱的人都敢抛弃他。
他立马将食盒整个掀翻。
“你给我滚,你这个恶种,谁要吃你拿来的脏东西,说不定是在哪偷的。”
“我要把你卖到最下等的妓坊里,要你千人骑万人踏!”
啪——
一耳光后,房内安静了。
我转转手腕,想揍他很久了。
真是不知道从前的我是如何容忍的。
诡异的安静后,一阵更凄厉的哭嚎划破长空。
“你敢打我,你这个荡妇,贼,婊子!”
“向我道歉,你给我跪下磕头!”
我越不理他,他哭的越惨,我掐了个隔音术,真吵。
发展到最后他哭的脸红脖子粗,镇纸,香炉,砚台全部砸到我身上,目之所及的东西全都被他扫落在地。
这么小的孩子,却敢对母亲下这么重的手,是谁纵容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