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像是被丝线缠绕，心力交瘁。
每一次收缩，都在求我放弃挣扎。
我好累。
身子止不住的发颤，无意识撞向了身后的桌子。
安放好的桃酥跌落在地，被推门而出的顾萧炎踩碎。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正要抬手扶我时，姜穆清先挡住了我即将倒下的身子。
顾萧炎有些错愕的看向大将军，直到养父拽紧了他的衣襟。
“要不是顾白和我说，我都不知道你们关系如此密切。”
“无缘无故写信给她作甚！”
“要是丢了华南的地界，我唯你是问！”
养父冷眼扫过顾萧炎，将他放倒在地。
顾萧炎狼狈的挣扎了一番，却无法反抗一身蛮力的顾老大。
他的脸色明显难看了起来。
直到养父走远，他才得以站起身。
脸色凝重，用力掐住了我下巴。
“你是故意的？就这么想要个名分？”
顾萧炎以为我会和往常一般做低伏小，可我没有应答。
垂着头，只觉得背脊发寒。
竟不知自己倾心教导的徒弟会背叛我。
见我不说话，他冷笑一声。
发泄般碾压着地上的碎屑，明知故问的和我要桃酥。
我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点心，攥紧了衣袖。
“烂掉了。”
“是啊，你都知道被踩烂了。”
他朝我耳畔贴近，低声嘲弄我。
“连一块桃酥都保护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我已经对你够好了，没有我你早就脏了。”
“除了我没人会爱你，今晚你最好乖乖听话。”
他眼神径直朝我的心口看去，要将我拉进去。
可我已然知晓顾萧炎的龌蹉心思，又怎么会陪他沉沦？
我不停挣扎。
忽然身后伸出一只手，替我推开了顾萧炎。
“够了，你没看到她不愿意么？”
“让她冷静一下吧。”
外人在场，让他难得有几分理智。
顾萧炎眯了眯眼，回到了房间里。
话语还飘荡在半空。
“把地上的垃圾打扫干净，不然以后别来见我。”
地上被踩得稀烂的桃酥，恍如此刻的我。
我顿了顿。
缓缓蹲下身，把碎片捡起来。
“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这么听话做什么？”
“你要是自甘下贱，谁也救不了你。”
姜穆清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没多久，侍女拿来扫帚。
她语气轻柔，想要帮我。
可我摇了摇头，一点一点的捡干净。
把曾经满心满眼都是顾萧炎的我，亲手埋葬。
也不知过了多久，
顾萧炎打开门时，看到我还在地上捡桃酥。
他叉着腰叹了口气，蹲下身。
手指撩动我的手背，刻意挑逗。
“够了，别捡了。”
“进来吧，我刚刚只是说气话。”
我没有理睬他的求和，把捡好的桃酥抱在手中。
就在他一脸不解时，尽数砸在他的脸上。
“别让我恶心你。”
“我们之间，就此罢休。”
我看也没看他，转身就跑。
直到被人拉住了手，拽进巷子里。
姜穆清捂住了我的嘴，朝我摇了摇头。
只见没多久，顾萧炎追了出来，
脸色难看的搜寻我的身影。
待到他离开时，姜穆清才松开了手。
“为什么帮我？”
姜穆清浅笑了一声，朝我挑眉。
“只是看不下去，而且我心悦你。”
他将我抵在墙上。
宛若女子的面庞，带着一丝坚定。
我猝不及防，心如擂鼓。
抬手推开他，快步跑入人群中。
待回到府上时，我门外站了许久。
而后偷偷去了养母的小院。
养母是家中唯一对我好的人。
教我识字，还要养父教我行商。
后来她重病身死，养父日夜买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