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沉寂十年的冤案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我被一群人侵犯了。 那是一群畜.生，他们有权有势，家庭背景很硬。 而我只是一个在酒吧打工的普通人。 所以我没有报警，选择了沉默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然后我认识了现在的警察男朋友，他带我回家去见他的父母。 但我没想到的是饭桌上坐着的他的弟弟，就是那天晚上侵犯我的人里其中的一个。 （一） 我长得很美，柳叶弯眉，面若桃花，肤如凝脂。身材高挑，腿长又直，没有多余一点的赘肉。 但我身上有病，性病。 是家族遗传的，是我们家族留下的诅咒。 没有人知道。 我也主动与别人保持距离，只要我不与别人发生身体上的关系，我就不会传染给别人。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待犯病的时候找一个无人的地方自我了结。 但是，那一群贪图我美貌的纨绔看上了我，在我的水杯里下了药。 当时，我照常按照兼职规定的时间去到酒吧打工。 我是下午5：30-11：30班，当服务员。 酒店老板曾想让我当前台，开的价比当服务员高很多。 但是被我拒绝了。 自那以后就有好多人在我背后说我「装清高」、「长成这样来酒吧打工不就是想钓人」等等这类不好的言论。 我也只是当听不见。 我把书包放进员工储物柜里，换好工作服就去打扫了。 快到下班点时，酒吧会给我们员工发一些宵夜吃，我通常打包回出租屋当宵夜吃的。 但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太累了，还是因为食物的香气太香。 我这一次突然想留下来吃完再走。 我从储物柜里拿出书包，从里面掏出保温杯。 水还是温的。 吃着酒吧给的宵夜，口干了就喝一口水。 我本想赶紧吃完回宿舍的，但是却越吃越困。 「可能是累了吧。」 我想赶紧回宿舍，但是才发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外我这才反应过来。 我被人下药了。 但已经迟了，很快我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二） 那晚的意识非常混乱，我好像看见了很多鬼围在我身边。 他们在狂欢，而我是他们餐桌上待宰的羔羊。 他们在不停地伤害我，我生不如死却无法逃离。 第二天，我在乱糟糟的酒店宾馆里醒过来，脏兮兮的床单上还随处撒着一些钱。 我一点也没有慌，冷静地保存证据。 我在宾馆玄关处找到了我的书包，找到我的手机，手机里有一条陌生人的短信： 「别想着报警，没用，拿钱滚。」 起收起手机，然后从书包里面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 等一切都做好，我才打车去了医院。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碰我的那一刻就被我传染上了病。 而且这个病无药可救被传染了只能等死，因为这个病时间过得越久就越严重。 病毒会像瘤子会像水蛭一样，一直慢慢爬满全身。 一开始只是长在隐秘处，看不出来，而且只要在它长出来后用激光去除就好。 到了后面会越长越多，从身体里逐渐蔓延到四肢，还会伴随着腐烂的气味。这个时候，就算激光也只能是减少，很快就会又长出来。这时候人的免疫力也会下降，哪怕一个很小的病也会要了命。 到了晚期，身上的瘤子会像寄生虫，吸走寄体的养分，死去的瘤子会烂在皮肤上，新的瘤子也会重新长出来。得病的人也会形如枯槁，最后在疼痛和腐烂中慢慢死去。 从感染到死亡人最多活不过半年。 当然，这个病被我传染后，被传染人不会再传染给别人，都是他们自食恶果，自己承受。 这是比得了艾滋还要痛苦的病。 所以才说，这是诅咒，是神的惩罚。 （三） 两个月后，我发现我怀孕了。 这是我一次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被发现的。 可我不想打掉。 因为我就是一名孤儿，很小的时候我就没了父母。 一直在福利院待到了成年后才离开。 有些人天生就命中没有福分。 现在有了孩子，或许就是我的重生。 （四） 我又换了一个工作，现在我怀孕了，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有一餐没一餐地打零工了。 可是由于我只有中专学历，很多工作我都无法应聘。 最终我在一家咖啡店里找到了工作，还是当服务员。 由于我长得不错，店长挺喜欢我的，来的顾客也比平时多。 但是好景不长，我总会招来对我图谋不轨的人。 一天我照常到店里打工，以为肥头大耳的客人特意指定我给他端咖啡。我端着咖啡走过去的时候不知道谁伸出脚拌了我一下。 于是咖啡便洒在看那个唤我的客人身上。 那男人一把抓住了我是手腕，说要我赔他的衣服。 我挣脱不开，店长来了那人也不听，就是想把我往外面拉，还对我动手动脚。 突然有人过来一把拧开了抓着我手，然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人反手按在桌子上。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行不行我现在就报警。」 「报啊，我就是警察，我可亲眼看见是你的同伴故意绊倒那个姑娘，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警局聊聊天。」 我听到这话，才抬头认真看帮我的男人。 面前男人很高大，穿这黑色的皮夹克，剪着寸板头，浓眉大眼，长得很有英气且有威慑力。 找我麻烦的客人马上怂了，带着他的同伴灰头土脸地就跑了。 「谢谢。」 「没事。」 后来他经常来店里，我常常找机会和他聊天，才知道他他叫申文志，是一名刑警。 他大多时候都很忙，偶尔才会来店里和我说说他在工作上遇到的故事，渐渐地我们就数次起来。 在一次我主动约他出来看电影回来的路上，我们确定了关系。 申文志知道我是孤儿，他也不介意。他说他办案子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早就看淡了，人活着开心就好。 当然我没有告诉他我怀孕的事以及我曾经的遭遇，因为还没有到合适的时机。 （五） 申文志说想带我见见他的父母。 我推辞说太快了，我们才刚认识一个月，而且我和他身份差别太大，他的父母不会同意的。 但他执意要带我去见见，说只是吃个饭而已。 我拗不过他，便跟他去了。 申文志带我来到一家附近挺有名的饭店里，说今天是他们一家给他弟弟庆祝生日，借此机会便我回去见见他的父母。 我有些紧张，申文志拉住我的手，推门进去。 包间里就做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我居然认识。 他也认出了我，我被震得楞在原地。 那人就是那天晚上侵犯我的人里的其中一个。 （六） 「淼淼？」 「不好意思，阿文，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没理申文志一直在后面喊我。 晚上，申文志打电话给我询问我缘由。 「阿文，你个坐在中间的就是你的弟弟？」 「对，他就是申伟志，我弟弟。」 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我的遭遇，支支吾吾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就挂了。 之后申文志一直忙于案子，就没有时间理会我的情绪。 我刚好落得个清净。 通常申文志一忙就得忙上半个月见不到人，可今天他突然出现在店里。 他看上去憔悴了好多。 「阿文？怎么了？」 我给他倒了杯水，他也没顾上和，许久才缓缓开口： 「淼淼，伟志他......他死了。」 （七） 「什么？」 「我弟弟他死了，而且死得很奇怪，像是得了一种怪病。而且......」 申文志突然停顿下来，说不下去。 「而且什么？」 「伟志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还说什么解药?说叫我远离你，还说了......」 「还说了我曾经被侵犯的事？」 「对......我弟死之前你们见过两次面吧？就在这家咖啡店里。」 「他是不是还说我有病？阿文，你要相信，我没有病，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 那次饭局后没多久，我和申伟志确实又另外约出来单独见面，而且是我主动约他的。 他想阻止我和申文志在一起，并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离开就把我的事情告诉他哥。 「阿文，但是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知道那些事嫌弃我脏不要我，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于是我就故意吓唬他说我有家族传染病，并已经把病传给了他，只有我家里的秘药才能解开。 当然这拙劣的谎言很快就被申伟志识破了。但是，但是转折来了，申伟志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我把病传染给他，快把解药给他......」 我猛然抬起头，一双大眼睛泪眼汪汪，楚楚可怜。 「阿文，我一开始真的只是想吓吓他想让他帮我，不信我可以去医院体检，我真的没有病！一切只是巧合！我也不知道申伟志怎么突然得病了......」 说着，我就抽噎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着快要崩溃的样子。 「淼淼，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是我弟弟自作自受，都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责任......」 申文志说道最后也说不下去了，揽着我的肩膀安慰我。 「阿文，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们分手吧。」 （八） 我按部就班地上班，申文志估计又陷在案子里，自那次分手后就没有再来打扰我。 没想的是申伟志的爸爸主动找我了。 申伟志的爸爸并不重视申伟志，因为他有一个很优秀的哥哥申文志，他爸爸的目光一直都在他哥哥的身上。 但现在看来也并不是，毕竟是亲生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 在我下班后，就遇到了一个自称是申局司机的中年大叔请我上车。 我上了红旗轿车，司机把我载到了一个雅致的中式私人会所里。 穿过庭院和走廊，我远远地就看见一位身穿白衬衫的中年男人，他正背对着我往荷花池里扔鱼食。 「申局，柳小姐来了。」 司机送我到了到了这里，就离开了，荷花亭下就只有我和申伟志的爸爸。 我低着头不说话，摆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等着申局先开口。 申局甩了甩手，把剩下的鱼食都扔了下去。然后他才转身和我说话。 「柳小姐你好。坐。」 他用请的手势指了指一旁的座椅。 我弱弱地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就迅速低下头。坐在了离我最近的椅子上 「我在伟志的手机里也找到了你们的通话记录，对于我儿子对你做出的伤害我很感到很抱歉，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失责，是我管教不严。」 我听了只感到很恶心，我不信他祝福的儿子平时作恶他作为父亲一点都不知道。 见我没有回应他，他继续说道： 「我查了监控，发现你们在一家咖啡厅见面过两次，但因为是监控死角，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被拍到。我想知道这两次的见面你们都聊了什么？」 终于进入正题了，这个虚伪的男人。 我拿出来我准备好的说辞： 「申先生主想阻止我和阿文在一起，并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离开就把我的事情告诉他哥......」 「柳小姐——你这些话术也就只能骗骗我儿子，但骗不了我。」 申局打断了我的话。果然不亏是只老狐狸。 （九） 那晚上后，我回到房间就打开电脑，输入密码翻出我收集的调查表。 申伟志，官三代，家里都是当官的，而且职位都不低。所以做事从不怕有什么后果，因为每次都有家里人捞他，给他擦屁股。 我找出他的电话号码，我给他发了一张照片，然后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上面是约他出来见面的地址。 我约他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在那里等了他好久，他才姗姗来迟。 申伟志故作镇定地朝我这边走来。虽然他表面上看上去还很平静，但看到我还是不经意间漏出惊讶的表情。他大概是想不到我会以他哥哥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他的生日会上。 「你想干什么?想以此来威胁我？我劝你别天真，我哥对你也就是玩玩，我爸妈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想攀高枝？你这种货色也配？」 我没有和他硬钢，而是泪眼婆娑，一幅楚楚可怜被吓到的模样。 我抹着眼泪，低着头声如细丝： 「我不敢威胁你，我只是想求你帮忙......」 「你有什么资格来求我帮忙，你就是一条母狗。」 我猛然抬头，冷飕飕地盯着他，身体往他那边的方向靠近的一点： 「你这次会过来，就是心虚了吧......你如果不帮我，你会后悔的。」 「你这个疯婆子！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吓到我了？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别想动什么歪心思，也别打我哥的主意，否则我们饶不了你！」 我注意到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我知道他真的急了。 申伟志说完就甩脸走了，他这一走肯定会去通知他那群狐朋狗友，这一招打草惊蛇使得很顺利。 不出所料，申伟志两天过后就主动打电话给我，一点开通话，他就对我吼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身体怎么了！你是不是有艾滋病！」 我平静地等他吼完，才缓缓开口： 「我没有病，相信你自己也偷偷去医院检查了吧？是不是查不出是什么病?放心你还不会死，只要你打印帮我的忙，我就把解药给你......只有我才能救你。还是老地方，明天下午三点。」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申伟志戴着口罩帽子和墨镜出现在咖啡厅里，他全身武装畏畏缩缩，一点没有当时对我高高在上的气势。 「你到底想干嘛？」 「徐曼曼你认识吧？」 申伟志听到这个名字一愣，随即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她？」 「你别问这么多，我现在想你去把当年徐曼曼的事套出来并把话录出来。徐曼曼的事他是主谋，可是他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把锅全甩给你，脏的活背的锅全是你的，你就甘心？只要把他参与的证据交出来，我就给你解药。」 「我怎么能确定我帮了你，你就会给我解药？」 「你没有选择......对了，你快要结婚了吧，对方听说是局长的女儿，要是让你未婚妻和你未来岳父知道你得了脏病会怎样？你爸爸又会怎么想你？......赶紧的帮我把事情解决，在拖下去，我也难救你。」 申伟志恼羞成怒，却不敢对我发泄，只能投下恶狠狠的眼神，转身离去。 （十） 「柳小姐？」 申局唤我，我才回过神来。 我不可能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他，于是就挑挑拣拣了些我想说的告诉他。 「那天是我主动找的他，确实如你所想，我不是为了阿文，我为的是想问他拿云鸿光之前的犯罪材料，毕竟很多次犯事他只是从犯，云鸿光才是主谋。」 「你怎么确定伟志一定会帮你？」 「我说威胁他说如果不帮我，我就把他的事曝光出去，毕竟他要结婚了……」 「不是。」 申局突然打断我： 「伟志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就被威胁。你一定还用其他事情威胁他。」 我再次感慨不亏是做到这个位置的人，果然很灵敏。 「我是还用其他事情威胁他。但是，不是他说的那样。我听阿文说了，申伟志是不是说我把病传染给他？但～我～没～有～病～」 我故意把语气拖长，只要我一口咬死我没有把病传染给申伟志，他就抓不到我的把柄。 「这个你可以查我发体检报告，我工作的咖啡店里可是每月都要去医院里体检，相信我的这个体检报告以申局您的能力不难拿到吧。 至于为什么申伟志一口咬定我把病传染给他，你要查查他最近是不是又玩了什么女人被染上了，反正我一开始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谁知道这么巧刚好他就被人传染上病了呢？这真的不能怪我。这可能就是恶有恶报吧。」 我这般说辞申局他是不会信的，但他又找不到其他证据证明我说的是假的。 我站起身准备告辞。 「申局，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申局摆了摆手。在我快要拉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申局又开口叫住我。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你想好了，你将要面对的可不仅仅只是我。」 「我明白，谢谢申局的提醒。」 （十一） 申伟志的死并没有让我安生几天，很快那群纨绔子弟就找上了我。 因为被染上病的可不只有申伟志一个人。 我在去奶茶店兼职的路上，就突然被一辆车拐到车上。 我被送到我原来工作的酒吧包间里。 在里面等我的当然是那晚侵犯我的畜牲。 「你这个臭婊.子，平时看着清高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没想到背地里就是个婊.子！」 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过来一把揪起我的头发，我疼得龇牙咧嘴，奋力挣扎拍打那天，可是一点都拍不动。 他拖着我一把丢到包厢中间的长桌上，我脊背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大理石长桌上，腰部像是磕到烟灰缸，感觉腰都快被折断了。 又有人把我扯起来，把我摔倒在地上让我跪着。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脚朝我踹过来，接着两脚，三脚，四脚......越来越多的人对我拳打脚踢。 「好了。」 一个低沉的男声叫停这群人的动作，我知道这个人就是云鸿光，这群纨绔的头儿。 云鸿光的身份背景是在这群纨绔里最硬的，说话办事没人敢反驳他。 云鸿光很高很强壮，表面上仪表堂堂，一脸正人君子的样子，其实是个变态。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我匍匐在地上，看见了他被擦得程亮的皮鞋。 他一脚踩在我身上，像在踩着一件垃圾。 我一想到他这种表面衣冠楚楚的人很快就要一点一点烂掉，我就大快人心。 「你......你们 ......很快......很快就要烂掉了吧......就算现在你们杀.....杀了我......也只会像只臭老鼠一样死去......」 我的这一番话很快就激怒了他。云鸿光愤怒地吼叫着； “你这个臭婊.子，我今天就杀了你。” 说完他就从衣服里掏出什么东西，我以为会是刀，但是我听到“咔嚓”一声，一把冰冷的枪口就抵在我脑门上。 我没想到他会有枪。 「我现在就杀了你。」 （十二） 「嘭——」 突然门被破开了，冲进来一群人。 「都蹲下，别动——」 是警察，他们举着枪都对准了云鸿光。 「云鸿光你冷静点，把枪放下。」 我听到申文志的声音。 其实那一刻我是害怕的，我害怕云鸿光就此失去希望和我同归于尽。 但是他最后还是放下了枪，是啊，像他这种人没到最后是不会轻易把路走绝的。 「我们收到匿名报警电话，说你们这里发生凶杀案，现在发放你们都跟我们走一趟。」 这是我接近昏迷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申文志就在我身边，关切地看着我。 我想他已经知道我的遭遇了。 「.....」 「淼淼，你终于醒了。」 之后几天申文志都默契地不问我出了什么事，像日常一样照顾我。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伤好了很多了，申文志才带着两个警察过来找我问话。 走在前面的是申文志。但开口问我的是旁边的女警察。 「柳小姐，您好，我们在九月三十号下午两点就接到匿名报警电话，说发生了凶杀案，然后我们就出警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就看见你伤痕累累地躺在地上，我想问问你在我们到达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就猜到，申伟志莫名其妙得了怪病死了，申文志作为他的哥哥一定会调查。从申伟志死了后他就盯上我了。那次在酒吧包间里把那群畜牲一锅端后，必然也已经盘问出了他们染了脏病的事。 一个看上去正义凛然的哥哥，却纵容自己的弟弟犯法。哪怕是现在他在我面前都是一脸正义的样子，真是讽刺又可笑。 「咳咳......我那天上完课打算去奶茶店做兼职，然后就眼前一黑被撸上了车，再然后就被带到了酒吧里，他们一群人就对我拳打脚踢，接着就有人拿出枪想杀我......最后就是你们来了，如果你们不来或许我已经死了......」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对你？」 我低下头，手紧紧地拽着白色的床单。 「我就是被那群人玷污了。那是一群畜.生！他们有权有势，听说家庭背景还很硬。而我只是一个在酒吧兼职的普通大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盯上了我，在我上班的时候往我水杯里下了药。第二天他们丢下些钱，还警告我说报警也没有用，自会有人帮他们摆平，而且他们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 我一口气话说完，然后肩膀开始耸动抽噎起来。 护士走过来，对申文志他们下来逐客令。 「申警官，病人还在养伤，请你们不要再刺激她了。」 申文志没辙，只好打道回府。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叫住他： 「申警官，你弟弟做的事难道你不清楚吗？在这件事的调查上你要避嫌吧？我是受害者，我不想一个可能有包庇罪的人接手有关我的案子。」 我目光转向站在申文志旁边的女警察。 「麻烦这位警官把我说刚刚说的话反映给你们领导，谢谢。」 （十三） 我在酒吧包厢被殴打的录像不知道怎么被发到了网上，即使没有声音，视频有些模糊，但依旧能感受到一群人围着一个女生殴打的惨状。 「女大学生被拖进酒吧殴打」的消息瞬间引爆全网。 随即网友通过视频扒出了里面的所有涉案人员的身份背景，然后被又扒出这群人曾经有迷奸一个女学生的案底，后来女学生报警了，但是由于证据不足，最后不了了之，女学生接受不来这样的结果就跳了楼自杀。 这立刻就引起众怒，网友纷纷出来要求官方调查并给出调查结果。 我在家人的陪同下报了警，并提交了自己收集的证据。强奸罪和故意伤人罪，两个案子一起。 接手我案子的警察换了，就是那位站在申文志旁边一起来看我的女警官，是申文志队里的副队长。 「小柳，你认识申伟志吗？」 「认识。」 「根据我们调查，申伟志在对你做出违法的事之后不久就死了，然后我们对其他涉事人员做了调查，发现他们也得了和申伟志同样的病……」 「警官，你是想说是我传染的吗？我想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已经调查过了，我没有病。这些说辞不过是他们想污蔑我而已。我哪怕在酒吧兼职期间也没有，这个酒吧老板可以证明，我们可是每个月都要提交体检报告的。 至于为什么他们会同时得病了，可能他们在我之后又对其他女孩子下手了吧，只是这次不走运被染上了，报应。」 「那当时你为什么不马上报警，而是等到现在才报。」 「因为我害怕啊，我怕报警会让所有人知道，然后我怕会被歧视，我又怕这种事会连累到我家里人，毕竟他们有权有势，之前不止一次做过这种事，照样一点事都没有。但是后来经过他们在光天化日下把我拐上车拖进酒吧殴打甚至拿枪指着我要杀我时，我才发现我一味的退让只会让他们有恃无恐。」 「那你和申伟志见面时说过帮忙把你哥从外地调回来的事？」 「有啊，我本来想着如果他帮我我就不再纠缠把这件事永远隐藏在我心底，他一开始是拒绝我的，后来他自己说自己被传染了病，我觉得是他后来骚扰别的女人被染上的，结果他就以为是我……」 我依旧拿着之前对申文志说的话术应付。我知道他们一定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找不到破绽，因为我本来就没有传染病，这个局天衣无缝。 唐警官听完我的一番说辞，没有表达出什么异议。待我说完，她话锋一转，问了我另一个问题。 「我们问了医生，查到了你的体检报告，听医生说你怀孕了？」 我一愣，不过我一入院，他们查到也不奇怪。 「是的，我怀孕了，就是那晚我被侵犯的时候怀上的。你们肯定会问，我为什么不打掉，因为我是一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一直都是孤苦伶仃地长大，所以这次有了孩子我不想打掉......」 （十四） 网络舆论愈演愈烈，迫使他们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敷衍了事。而且这事已经惊动的上头，已经派人下来调查了，没查出个结果这事完不了。 网络上开始传出了一些怼我不好的言论。 「你们知不知道，那群公子哥被染上了艾滋，是那个女的传染的，那个女人也不简单，背地里说不定是做那个的……」 「那女的就是招的外围，拿钱办事的，只是没想到有艾滋，就传染给了那群人，才被打的......」 我知道有人在在背后试图操控舆论，想往双方都不是好人狗咬狗的方向带，最后得出各打五十大板的结论，这样的舆论对我很不利。 我果断地选择了在女主用户更多平台上发布了我的体检报告，并对网络上对我一些质疑进行回复。 我写得情真意切，坦诚地说出了自己被云鸿光他们被侵犯的事实，又加油添醋说有人想动用水军往我身上泼脏水，最后再含沙射影一番暗示他们不是第一次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被人传染了病于是就想嫁祸给我，毁掉我的名誉。 这一篇文章发出去后立刻引起了新一阵讨论，也侧面印证网络传他们曾经迷奸过一个女学生最后逼女学生跳楼的事，没人再怀疑我。 热度再次新的一轮讨论，所有人都开始要求除了调查我的案子外，重启调查多年前的女学生跳楼案，并且还要查出有没有其他类似发生的案子，是不是一有苗头就被按下去。 舆论一下子甚嚣尘上，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不单单是申文志他们普通一个刑警队能解决的事了，而是自上而下的。 我不奢求会全盘一网打尽，但至少涉案的主要人员不得善终。 （十五） 关于我的案件证据确凿，云鸿光他们自然无法抵赖。 但是以前他们犯下的案子却没有那么容易调查清楚。 一是时间久远，二是人证物证很多都已经没有了。 我可不想便宜的他们。 「请问唐警官，不是听说他们以前还有犯过事吗？应该还有其他受害者，我可以问问调查得怎么样了吗？」 那个代替申文志的女警官又来看我了，我趁机打听打听案子的进度。 「小柳你只要好好修养身体就好，其他的交给我就好。」 我沉默不语，低着头又开始捏被单。 「小柳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唐警官，其实我和申伟志在以前还见过面......只是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还记得。」 唐警官听到了新的信息，准备起身走的身子又重新坐下。 「那时候我才刚上初中生，有一次贪玩，被同学怂恿一起去KTV唱歌，说有人请客不用钱。我想着那天下课后也无事，就去了。然后就在那里遇到了申志伟。 申志伟那时候还在上大学，看着很斯文，穿衣打扮也风度翩翩。我第一次见这样的人，他又对我很主动，我很快就被迷住了。 没多久我们就互相留了电话，经过几次交流我们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之后他经常会约我出去玩，还会带我去饭店酒楼吃好吃的。但是到后来，他开始带我去一些饭局。我起初是不乐意的，但拗不过他，也就去了。直到后来申伟志带邀请到一搜游艇上，我发现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女生，我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我故意在那码头边蹲点好久不走过去，我就看见，上游艇的还有一些年纪看着很大的人，其中......其中......」 说道这，我有些说不下去了...... 「其中什么? 是有你认识的人？」 唐警官果然很敏锐，立刻就猜到我想说的话。我点了点头。 「是的，我......我就是看到了......看到了云鸿光的叔叔，因为在几次饭局上见过所以我认识。然而这还不是最让我吃惊的，我在他们即将登船的时候，看见了申伟志的爸爸来了，我看见他们父子俩在船下边交流，然后他们就在码头目送着游艇离开了。 我很庆幸没有登上那游艇，可是那些上了游艇的女生就没有那么好运气，后来我找到了一个上了游艇的女生，然后是她告诉了我在游艇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当时就悄悄地把和她交谈的话录下了，然后，那个女生又拿出来一部手机，里面是申伟志带她去各种饭局时偷偷录下的各种录音和拍下的照片。她说过几天巡查组要来这里巡查，她要拿着这些证据去举报那些人。可是，没等她去举报，她就跳楼自杀了。 唐警官，她是不可能自杀的，这件事一定有蹊跷，可是但是就已自杀结案了。我虽然知道事情有内情，但也怕说出实情会遭人报应，所以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我遇到这种事情，一定是当时我没有说出实情遭到的报应......」 说完这些我又忍不住哭，唐经过赶忙安抚我的心情。 「小柳，那部手机现在还在不在？」 「在，那时候我看着那女生把手机藏起来，所以知道在哪里。女生跳楼后我偷偷去她的屋子里找到了，然后就藏在了我以前的老家的老房子里。」 我把我老家的地址和放在手机录音笔的位置告诉了唐警官。 「唐警官，这事情牵扯的人很多，时间又久远，你真的想清楚要碰这个潘多拉盒子？」 「我是警察，把案子查清楚就是我的职责。」 （十六） 天气转凉，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我的肚子也比之前大了一点。 唐警官说会去我老家找手机和录音笔，但是这一段时间都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动静。 不知道是受到阻碍了还是临阵退缩了。 但是退缩了我也可以理解，毕竟牵扯的大人物没有一个是能得罪得起的。 正当我还在窗边发呆的时候，唐警官突然打电话过来。 「小柳，云鸿光逃狱了，你要小心不要外出，你交的手机和录音笔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现在是我们重要的证人，我们已经派人过去保护你。」 我接完电话愣了好久，一是惊讶唐警官居然没有退缩，二是没想到云鸿光居然能在警察眼皮底下逃走，估计少不了他家里人的帮忙。 云鸿光估计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因为这个病时间过得越久就越严重。 病毒会像瘤子会像水蛭一样，一直慢慢爬满全身。 这是比得了艾滋还要痛苦的病，而且无药可救，只能等死。 像云鸿光这种从小就养尊处优，习惯了高高在上看别人的人，肯定是受不了这样像臭老鼠的一样的生活。 他睚眦必报，在他完全被病毒侵蚀之前，他一定会奋力一搏，想方设法报复我。 这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我还是太轻敌了。 （十七） 唐警察对我进行了询问笔录，让我协助调查。 「小柳，和我们详细地说说你知道的事吧。」 「好，」我地下看着我的手指，再次向他们缓缓说起我曾经埋藏在心底不敢说出来的事。 我和申伟志是在一次和同学去KTV玩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还在领养我的我在刚上初中，还小，又看到申伟志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风度偏偏地，就对他有了好感。 我们互相留了电话后，他就经常打电话给我，我们渐渐就熟络起来了。 他对我挺好的，平时也会检查带我去见见世面，给我买一些礼物，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对我做任何越界的事情，所以渐渐地我也很信任他。 到后来，他就开始找借口待我去一些饭局，那饭局上都是一些看上去有钱的中年大叔。我一开始就觉得有点不舒服，但他就对我解释道，这只是他的叔叔，就是纯粹吃个饭而已，我就信了。 但是后面他就经常找理由约我去那些饭局，而且那些饭局上还有其他的女生，有些和我一样大，有些比我大一点，都是长得很漂亮的年轻女生。 有一晚，在聚会上我遇到一个想摸我大腿的大叔，虽然被我激烈地拒绝了，事后申伟志也对我道歉，但是我心中对申文志的疑虑也越来越大。 直到有一次，申伟志约我到一艘游艇上过生日。我怀疑他但又心存一丝侥幸，还是去赴宴了。但是走到码头时我又有点退缩，于是就藏在那艘游艇附近的码头上，偷偷看他们想干嘛。 我就看见他邀请了好多女孩，那些女孩上那艘游艇不久就开走了。然后我看见申伟志他没有上传，似乎在码头等谁。然后，我就看到一辆辆奔驰宝马车朝他驶过来，他连忙去迎接。 下车的就是他经常待我去饭局上的老男人，他们上了另一搜游艇，不久也开走了，就是朝刚刚那艘有女生的游艇方向开去的。 等船都走运了，我才看到从最后一辆车上下来了申文志的爸爸，因为我见过他所以我认识她爸爸，然后他们就在码头上交谈了好久。 事后想起来我很后怕，我不敢想我要是上了那艘游艇我会遭遇到什么。 其中那些上了游艇的女生里，有一位是我认识的。 她叫徐曼曼，是一位大学生，时常回来福利院做志愿者。特别温柔，对我特别好，会帮我解答我学习上遇到的问题。 那晚后，她很久都没有来福利院看过我。我担心她，于是就去求福利院的李妈妈给她的地址，打算去找她。那几天我天天下课后就去她家里陪她，和她说话。 过了一个月她也渐渐平静了，也重新回到学校上课。我以为她想开了，直到她后来告诉我她的计划，我才知道她一直都没有想开。 她说她要去举报那些坏人，所有资料她都准备好了，就等过几几天巡查组来。哪怕耗上一辈子也要和他们死磕到底。 可是她还是太天真了，那些人有权有势，怎么会放过她。 不久之后她还没来得及去举报就跳楼自杀了。曼曼姐姐的一家也从此消失，再也没见到过他们。 姐姐就这么被冤枉死了。 我知道这事情有蹊跷，但是害怕受到牵连就不敢说。只敢偷偷去她家找她藏着的手机，期盼有一天能为她翻案。 然后我守着这个秘密到上大学，可是没有想到我去酒吧兼职的时候又遇到申伟志。 但是他好像已经忘记我了。我以为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的，可居然还是被申文志盯上了，然后就发生了后面的事...... 或许一切都冥冥中只有天意吧，这一切都是对我当年不够勇敢的报应。 「那个徐曼曼，我们调查过，在F市有档案记载，最后确实是一自杀结案的。」 「唐警官，你要相信我，曼曼姐姐绝对不会是自杀！」 「小柳你放心，我们已经对徐曼曼一案重启调查了，一定会还徐曼曼一个清白。」 （十七） 申文志突然想见我。 这我还真想不到。 他就约我到曾经我和申伟志见面的咖啡厅里见面。 这才过去一个月，他看上去苍老了好多，也消瘦了很多。胡子拉渣，大大的黑眼圈挂在眼下。 「申警官，最近过得是不好吗？」 我明知故问。 申文志对着我苦笑。 「最近我和我爸都被停职调查了。」 「怎么了？」 我又明知故问。 「小唐找到你藏在老家的录音笔和手机，经过技术部门的处理，查到了里面大量的信息。由于涉及的人员众多，现在小唐他们正在加班加点地调查，已经连续加班好几天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这事情比我想象中顺利。 「我今天特意约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云鸿光逃了，你要小心。」 「我知道，唐警官已经告诉我了。」 「我估计以后都不能当警察了，脱下这身警服，以后我都不知道能干什么。」 「申文志，你爸爸和你弟弟是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申文志沉默了好久才回答我的问题。 「淼淼，说出来可能你不相信，我是真的想当好一名警察。出警校后就在基层干，也不和别人说家里的事，就这么干一直干到现在，别人都说我是靠我爸的，但我也不在意，能继续当警察就好了。可现在停职调查后，估计都要脱下警服了，这了后要干什么我也没有想好。」 「那你真一点都不知道你爸和你弟干的那些事吗？你真的没有受过一点家里的优待吗？就算你真的没有，有那么多无辜的女孩被你家里人害了，现在你知道了，你不应该站出来吗。你还说你想当一名好警察，可是就对在身边的犯罪视而不见。」 我越说越生气，最终还是压下心中怒火。 「申文志，现在就需要你站出来，我不相信你作为一名刑警队长一点都察觉不到你弟和你爸的事情。我知道你现在内心很挣扎，但是你不是说了吗，你想当一名当好警察，现在就需要你站出来，给你爸还有你弟弟赎罪。」 我再赌申文志在心里还有最后一点良心，希望他真的有一名警察的本心。 （十八） 申文志向检察院提交了对他爸的检举材料。 一些资料也和我给的材料对上了，涉及的人员众多，很多信息甚至永远不会向外界公布，人们最终看到的不过是一张不过百字蓝底黑字的通告。 我是重要的证人，唐警官拍了人在附近蹲点保护我。 申文志又来找我，这次见面他比上一个月更加消瘦，头发也花。 「淼淼，我如你所愿，检举了我的父亲和弟弟，那么现在，你也可以和我说出真相了吧？」 申文志用一种哀伤的眼神看着我： 「我调查过了，虽然我当时在外地，但我问过我弟弟身边的所有人，那时候我弟弟身边根本没有你这一号人物，所以你到底是谁？」 我知道隐瞒不了多久，因为谎话毕竟就是谎话，终归是会漏出破绽的。 「对，申志伟以前没有见过我，在酒吧上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其实事情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我把往事徐徐道来： 当年徐曼曼是我们福利院的志愿者，我们都叫她曼曼姐。 由于我经常请教她学习上遇到的问题，所以渐渐也熟络了起来。 有一次她生日，带我和其他一些比较大的孩子一起去KTV庆祝生日。 去的还有她的同学和她的男朋友。 曼曼姐的男朋友就是云鸿光。 云鸿光很高大，衣服架子，穿在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很有质感价格不菲，又是带着黑框眼镜，对人彬彬有礼，站在人群中就很显眼。 所以我对他印象很深刻。 曼曼姐和云鸿光站在一起就是郎才女貌，很是登对。 可是好景不长，我才听曼曼姐说云鸿光的妈妈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曼曼姐一提起这件事就整天愁眉苦脸。 后来，曼曼姐就说如果她考上B大的研究生，云鸿光的妈妈就会松口。可是她现在已经大三了，本来就没有想过准备考研，现在突然说要考，以她现在的实力很难考上。 然后云鸿光又说，他家里有关系，可以给曼曼姐保送名额，只是需要曼曼姐亲自去见见教授。 曼曼姐没有多想，就跟着云鸿光去见了教授。 很久后曼曼姐才告诉了我她当时的遭遇，云鸿光把她带到见那个教授后，接了电话后就走了，就留下她和教授两个人。 之后她为了应酬喝了一点酒，但不知道怎么酒醉了。等醒来了后，就是她和教师赤裸地躺在酒店的床上。 「一定是他在我的酒里下了药！」 曼曼姐斩钉截铁地对我这么说。 「那你有告诉云鸿光吗？」 「有，但他说不会放过那教授的，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保研的资格已经下来了，不如先去读研，他.....会对我负责，以后会和我结婚的。所以这种事情不好声张，叫我不要报警。」 我一听，就觉得这个云鸿光绝对有问题。 可是现在曼曼姐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或许她也察觉到了，只是不想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之后曼曼姐就很少来福利院看望我们了，我忙着学业也顾不上她。 我再见到她就是她上了游艇之后的事了。 她把她上游艇的事情告诉了我，并把录音录下来，还说她手机上有很多他们勾结的证据，打算用这些材料去揭发他们。再然后就是得得知她跳楼的事情。 我把录音笔和电话都偷偷拿到手藏起来，一直藏到现在，才发生现在发生的事情。 （十九） 我把我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申文志。 「那你当初为什么撒谎说见过伟志，却没有把云鸿光的事情说出来？」 「因为你弟弟和爸爸确实参与了这些事情，但是云鸿光包括他背后的靠山却把他们自己做过的事情撇得干干净净。我没有证据，就算说了你们也调查不到，还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现在你又干嘛告诉我？」 「因为我有证据了。」 我走到房间里，找到了申伟志给我的录音笔。 「这个录音笔里面有云鸿光自己承认的犯罪事实。」 「这和就是你威胁我弟弟拿的东西。」 「是的。」 我老实承认。 「干嘛给我，我已经被停职调查了，你应该给唐警官。」 「我觉得应该给你，现在我只有这支录音笔，还定不来云鸿光的罪，我需要你。而且你也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这些事情你弟弟和爸爸只是白手套而已，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云鸿光和他背后的人，难道你不想把他们揪出来吗?」 我递给他的手停在半空，等这他拿走。 申文志沉思了几秒，起身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录音笔，转身离开。 「阿文——」 我突然叫住他。 「我等你回来。」 他楞在原地好久，才回复我一句： 「嗯。」 （二十） 转眼又过去了两个月。 我不知道申文志和唐警官他们调查得怎样了。 我现在差不多把我的底牌能亮的都亮了，剩下的也只有等待。 我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定时我会去产检。 产检的护士说漏了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 但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女孩子的话我一定会让她不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唐警官告诉我，云鸿光还没有被找到，很有可能已经被他家里人偷偷转移到国外了。 我听完没有什么反应，但我觉得他一定还呆在国内。 因为我还在这里，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我了解他。 这天，我下午去医院产检完，突发奇想想去福利院看看。 于是做了公交车，辗转来到曼曼姐常常以前经常来当志愿者的福利院。 这里的福利院已经废弃了，原来的人都搬去了市里。 可能时间已经有点晚了，福利院的周围都没有什么人，显得有些荒凉。 走着走着，我感觉有人在跟着我。 我快步离开，但后面的人依旧紧追不舍。 我赶紧拿出手机想给申文志发出了求救信息，但是手机刚好没有电。 太阳已经渐渐下山，这里又远离市区，人烟稀少。 我慌不择路，居然走到了一片烂尾楼。 眼见着背后的人跟上来了，我只能跑上楼。 我还拖着个大肚子，走着坑坑洼洼的楼梯，还没有扶手，一步走不稳可能就会掉下去。 天已经黑下来，只有月光做照明。 我一路爬着楼梯，直到爬上了楼顶再也爬不动了才停下来。 「柳淼淼，你打算跑到哪里去？」 （二十一） 我认得这个声音，哪怕化成灰变成鬼都认得。 是云鸿光。 「云鸿光，这几天当老鼠感觉怎样？」 我挑衅道。 他一听我的话更加愤怒了，从黑暗里走出来。 冷白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那是已经看不出来是一张人的脸。 有无数像瘤子密密麻麻几乎占满了整张脸，几乎看不到原来的样貌，看着很是恶心。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步伐有些笨重。在阴影里我看到他的比以前胖了不少，身材臃肿像被吹气的气球。 待走出阴影，月光全部照在他的身上，我看清原来他之所以看上去胖了很多，就是应该身上有大大小小的瘤子，层层叠叠，有些大一点的甚至长出了人脸的轮廓。 他身上看不到的地方必定是不少的，所以走路才看着很笨拙，每走一步都很难受。 「你现在真恶心。」 我不避讳地朝他说。 「我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 他生气地加快脚步朝我走过来。我快速地避开。 他见我的动作，立刻从口袋里掏东西。等掏出来，借着月光我才看清楚，是枪。 「别动！再动我一枪崩了你。」 我马上举起手，不敢动。 云鸿光走到我面前，拿枪抵着我的额头。 「柳淼淼，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现在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精神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无冤无仇？」 我冷笑，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拿枪的手。 「鸿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去餐厅当服务生，我给你端酒的时候，不小心把酒洒在你的西服上。那时候你非但当没有生气，还反过来安慰我，那时候的你可真温柔啊。 后来，是你主动找经理要了我的联系方式，是你先主动接近我。是你说最喜欢我的眼睛，尤其是快第一次见面不小心把酒洒在你的衣服上，急得快要哭出来时，水汪汪地，看着你都不忍心。 你明明对我这么好，还说以后都要和我在一起，可是后面怎么突然变了，还把我送到那些老头子手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不是说过最爱我的吗难道都是假的吗？」 我说着，眼眶中已经有了泪水。 云鸿光听了我的一番讲话，更加惊恐了。 「你......你是谁。」 「我是曼曼啊，你忘了吗？」 我晃晃去握住云鸿光的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 「鸿光，你看，我怀里你的孩子。你说过以后一生一世都要和我在一起，和我生孩子的。我没有忘记，我回来了......回来找你了。」 云鸿光立刻甩开了我的手，颤抖地往后退，脸上已经从惊恐转为惊吓。 「不......不......不是，柳淼淼一定又是你搞得鬼，你休想骗我......」 我听完他的话，很伤心，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鸿光，我怎么会骗你呢，我就是来找你的，我爱你啊，我还怀了你的孩子，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我朝着他微笑，想象着我们子一起的样子。 「不......不......不是的，柳淼淼你这个疯子。」 云鸿光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举起手就朝我开枪。 「嘭——」 一颗子弹落在我的额头上，但我不觉得疼，甚至连血都没有流出来。 「鸿光，你为什么要开枪打我。」 云鸿光看到我中枪了依旧不为所动地站在他面前，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上。 「曼曼，对不起，都是我妈妈逼我这么做的，我没办法......」 「你撒慌！」 我大声朝他吼道： 「你每次都拿你妈做挡箭牌，其实就是你想这么干，你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你很本就没有想过娶我！」 「不是的......不是的，曼曼，不是的......」 「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妹妹去哪了，我找不到他们，是不是你把他们藏起来了？」 云鸿官被我问得节节往后退。 「说啊！你把他们藏在哪了？」 「就在那新福利院的小操场下！」 我听了楞在原地，怒目圆睁。 「云鸿光你好狠的心，你当初逼我跳楼，我当时还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这么狠心，她可是你的亲身骨肉啊......这还不够，你还要对我家人赶尽杀绝，你就不怕遭报应！」 「啊——」 云鸿光已经完全精神崩溃了，疯狂地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逃跑。可是一转身，发现已经在天台的边缘。 因为没有栏杆，地下就是黑不见底的深渊。 「曼曼——我对不起你——」 他转身看向我，拿起手中的枪对准他自己的太阳穴。 「嘭——」 又是一声开枪声，云鸿光最后再看我一眼，然后身体直直地往后倒，掉进了外面的无底深渊里。 「嘭——」 最后是一声肉体跌落到水泥的声音。 「姐姐，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我楞楞地看着前方，囔囔道。 （二十二） 附近的居民听见了枪声，报了警。 经常赶到时，我已经把额头上的子弹弄了出来，擦去了上面的指纹，随意放在角落。 额头上的伤口也快速愈合。 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瑟缩在角落。 申文志也赶来了，把外套披在我身上扶着我离开。 「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想打的手机刚好没电了。」 我被送到了医院，做了检查，还好身体无恙，只是精神受到了惊吓，需要休息。 申文志也一直陪着我。 「你好就没有这么陪着我了，以前你都好忙，天天都有接不完的电话。」 申文志听完苦笑。 「是啊，现在我有空了，以后倒是大把的时间。」 说完，空气中又陷入了无限的沉默中。 「你是不是又很多话想要问我？」 「等你休息好......」 「不用，你现在问吧，等明天唐警官他们过来问话就没有机会了。」 申文志抬头看着我。 「淼淼，我在徐曼曼曾经做志愿者的福利院里查过了，但由于曾经的福利院在搬迁那天下了大雨，运送档案的车刚好在运送过程中遇到山洪，所以很多档案都缺失了。这也是我们这么久都没有查到你的档案的原因。 但是如果一个人真的在一个地方生活过，肯定是会留下痕迹。 经过我不懈地调查，在一本很久的相册大合照里确实找到一个叫柳淼淼的小孩，我通过这张照片一个个找当年在福利院工作过的工作人员询问。终于在一个人嘴里知道真正的柳淼淼在十年前已经被领养出国。 而你不是真正的柳淼淼。 我通过调查发现你换了名字出现在C城的福利院的时间刚好和徐乐消失的时间对上。 所以你真正的身份就是徐曼曼家收养的养女——徐乐。」 （二十三） 是的，我原来叫徐乐，徐曼曼是我的姐姐。 我和我姐姐从小就无话不谈，不管是在学校了遇到的事还是自己的心事，我都会对彼此说。 所以当她和云鸿光交往时，她也会把她和云鸿光的事情如数家珍地告诉我，所以我对她和云鸿光的事情才这么清楚。 我对唐警官他们说的故事其实都是姐姐的经历，对于申伟志云鸿光他们甚至都没有见过面，所以他们都不认识我。对他俩的了解都是从姐姐的口述和她手机里的照片知道的。 对于姐姐和云鸿光交往我一直不看好，就企图想阻止他们在一起，可是姐姐就像鬼迷了眼，我说什么都不听。 云鸿光对她的伤害，姐姐一直都是对我和爸爸妈妈闭口不谈的。 直到那次游艇事件后，她才精神崩溃，和我诉说了所有。 我听完后非常震惊，我以为云鸿光最多不过是对姐姐始乱终弃，没想居然利用姐姐去讨好那些有权有势的人。 我很愤怒，真的想去杀了他们。 可是那时候我才是个十岁的小孩，什么都做不了。 姐姐叫我不要告诉爸爸妈妈。 我现在真的后悔，如果我没有听她的告诉爸爸妈妈会不会挽回一点呢？ 或许也不能，因为那群恶魔已经盯上了我们一家人了。 后来云鸿光逼姐姐跳楼了，这还没完，还打算灭口。 在姐姐出事后没多久，他们故意放假消息说知道姐姐留了遗言在他们手上，半夜就把爸爸妈妈骗了出去。 爸爸妈妈叫我在家等着，见爸爸妈妈许久没有回来就猜到一定出事了，他们想灭口。 我当时只是个十岁无依无靠的孩子，很害怕我知道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于是当晚就爬窗跑到隔壁没人住的邻居家躲起来。 不出我所料，半夜我真的听到几个人鬼鬼祟祟地撬门进了我家门。他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人。 我偷偷拿出手机报了警，等警察赶到他们才走。 我一直躲着到天亮才敢出来。 我拿了所有我能拿的东西，包括姐姐藏起来的手机和电话。定了一张机票离开了。 我找到我曾经在福利院帮助过我的院长，告诉了她我的遭遇，并求她想办法再给我找一个福利院收留我。 我换了一名字，甚至怕他们找到我特意把年龄也改大了，从此以后我就在新的福利院继续生活着。 后来，曾经帮助我的院长寿终正寝，唯一一个知道我的过往的人也死了，那对于我的过往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 （二十四） 警察从B市新福利院的小操场下，挖出了我爸爸妈妈的骸骨。 沉寂十年的冤案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市里迅速对此案成立专案组，任何和此事有关的人都不会放过。 「这案子时间久，涉及的人多，恐怕没那么容易调查。」 申文志对我泼冷水。 「不，我觉得这次绝对会给我姐姐，爸爸妈妈一个公道。」 「当然，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文志，你以后想干事么？」 「不能当警察了，以后我也不知道干什么。」 「那，你能帮我最后一个忙吗？」 我拍了拍自己已经很明显的肚子。 （终） 这是我告诉申文志关于我的最后一个秘密。 我出生在一个很偏僻的落后小山村里。 村子里很闭塞，对外几乎没有任何通信的工具，想出去外面只能一步一步走一条长长的山路出去。 村子里只有女人，我们在传统意义上不能算是真正的人，因为我们的妈妈是一直硕大的蝉.虫。 因此我们又有一个共同名字——“蝉.女”。 而我们一生下来就会得一种怪病。 我们都叫“花菜脸”。 因为这种病到了晚期，长在身上的瘤子肿块越来越大，慢慢有些凹凸不平，隐隐约约瘤子上的皱子看着像一张人脸。如果放任不理，身上就会长出愈来愈多，直到身上的瘤子吸干身体的养分，身如骷髅般失去。 得了此病的女人最多只能活二十年。 想要破解这个病，就是与男人交欢，把病传给男人，再怀上孩子。 这个孩子可不是男人的孩子，而是女人“自己”。 等怀胎五月后，孕妇的身体会变成寄体，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孕妇的身体会越来越瘦，等到了九月满期，孕妇最终变成薄薄一张皮，像包着蝉的蝉衣。孕妇肚里的孩子破茧而出，而那个就是重生后新的自己。 从此以后没有病痛阴霾，是一个全新的真正的人。是一次真正的“重生”。 为了能吸引到男人，所以我们蝉女个个长得很貌美， 每到我们成年，巫师就会把我们送出去，去勾引那些贪图我们美貌的男人。 这些都是出生后刻在我们记忆基因里的本能。 也有人长大后不想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巫师也不会强制。但都只能活两年后就去世了。 我当时在村子里时还非常小，对村子记忆还非常模糊。 我只记得村子里突然来了一个男人，然后不久后就起了一场大火，把整个村子烧没了。 而我好像是被一只狼趁机叼走了，一路走了好久好久，等我醒来时就已经在山林救助站里了。 最后辗转来到福利院，然后被爸爸妈妈领养。 但对于那段记忆一直都牢牢记在我的脑子里，每当我怀有侥幸心理，它就会一遍又一遍提醒我。 直到我成年，身体上的不适提醒我病毒已经在我身体里慢慢发作了。 这也提醒我，我们家和云鸿飞他们的事情也该做个了解了。 这些年我也一只在调查他们的资料。暗暗潜伏在他们身边。 我特地去他们经常去玩的酒吧里打工，每天打扮得很漂亮在他们眼前晃悠。 果然没多久他们就上当了。 然后我说服了一个经常被云鸿飞他们欺负的经理，让他把云鸿飞在酒吧殴打我的视频发在网上。 但这还不够，必须死一个人才能真正引起他们的恐慌。 所以我选了申伟志。在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我就在他的水里面放了蛊.虫，他喝下水后蛊.虫会在他身体里加速病毒的蔓延。 然后我又设计在申文志面前演了一出戏，故意接近他。 我通过威胁，让申伟志套云鸿飞的话。 但这个证据还不够。 后来通过申伟志的死，我故意把申文志他们往我姐姐的死方向引导，包括后面申文志被停职调查，唐警官接手案子。 我都一步一步引导她们去调查我姐姐的案子，他们拿到了姐姐留下来的录音笔和手机，查出了牵扯到我姐姐案子的人。但是罪魁祸首云鸿光及他身后的人依旧还被摘得干干净净。 我知道还有一个关键性的证据，就是我爸爸妈妈的遗体。 他把我爸爸妈妈的遗体藏起来了，我不知道在哪，我必须找出来才能定他们的罪。 于是我又把申伟志给我的录音笔给了申文志，引导他去帮我调查云家人。 之后我也没有闲下来，我知道云鸿光越狱后还在国内。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盯着我。 五个月后，我知道病毒已经在他身上蔓延发作了，他再不对我动手就没有机会了。 所以我故意做公交去B城福利院旧址，引他出来。 最后引他走到许久没有人烟的烂尾楼。 因为已经五个月了，我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寄.体，自动开启保护模式，刀枪不能伤我分毫。 所以云鸿光开枪才伤不了我。 那时候我顺势假扮我姐姐借尸回.魂，逼他说出藏我爸爸妈妈遗体的地方。 这才把那群坏人一网打尽。 做这一切我整整准备了十年，永远上天不负我，让我大仇得报。 现在，我的肚子已经快六个月了，再等四个月我就能“破茧”。 我想，等那时候我“重生”了，我和申文志还能不能重新来过。 洗清之前的罪孽与仇恨，我们都将是全新的自己。 我向他坦白这一切，把选择权交给他。 （完） 文章和图片均来源于网络，如侵权，请私信我删除，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