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会作病逝后,其追悼会虽然没有对外公布,而且只在小范围内进行,也只是以口头的形式告知他生前的故交好友、老部下。但是,到现场参加追悼会的人,还是不少,有差不多上千人。他去世之前,有一个遗愿,直到去世六年以后,才得以实现落叶归根的这个遗愿。
1981年的7月份,秦城监狱里来了专案组的工作人员,他们告知邱会作,考虑到他身体状况的原因,在监狱这个环境里不利于身体的恢复。于是乎,就特批他保外就医,安置在西安生活。这座城市,也是他妻子胡敏的家乡。
因为是保外就医的缘故,没有一份正式工作,自然也就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因此,考虑到夫妻俩的实际生活需求,组织上每个月都给邱会作发放100元的生活费。虽然在八十年代初的时候,一百元不是个小数字了,也足够养活一家三口。
但是,邱会作夫妻俩的日子,过得依旧拮据。
胡敏甚至于在小区里开了一个诊所,名为“胡敏诊所”,有着几十年军医生涯的她,这个诊所一开起来,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但是呢,胡敏也上了年纪,整个诊所就她一个人操持着,这么大的工作量也让她有些吃不消。再加上需要照顾丈夫的身体和生活,小诊所没开几年就只好关闭了。
那么,可能会有读者觉得,这100元在八十年代,为何还让两个老人过得不滋润呢?
因为,每个月的开销也挺大的,虽然分配给了他们房子,但是需要缴纳房租的;每个月的日常生活开销,还有给保姆的工资,还有接济儿女,一通花销算下来,每个月到月底,还是比较拮据的。
幸好,夫妻俩平常看病不需要花钱,去指定的医院,就可以免费就诊。如果行动不方便的话,还可以要求医生上门,解决了医疗这个大问题,日子也就还过得去。
邱会作保外就医后,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人关注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媒体记者、出版商,更是从他身上看到了不小的商机。但是,邱会作也直言不讳的讲,他自己是很不喜欢记者的,因为有的记者喜欢捕风捉影。断章取义的去写东西,对于这种行为,他很反感,也很排斥。
让邱会作生气的是,他拒绝了媒体记者的访问,有的记者就剑走偏锋,明明没有采访过邱会作,却在文章里说他接受了访问,一篇一篇的文章,里面的内容尽是胡诌。
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就这么表过吧,我们还是来聊聊这个老人在西安的普通生活。
这个曾经身居高位,又大半辈子在部队生活过的老人,即使是到了西安,回归到了一个普通老头的生活,也是放不下当时的时事。尤其是对八十年代兴起的经济改革,尤为关注。眼瞅着老百姓的日子一天天好过起来,眼瞅着这个国家一天天的变好,这个曾经犯过错误的老人,心里也是开心的。
即使是退下了军装,即使是在西安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但是他身上那股子军人的味道,依旧很是浓烈。但凡是见过他的人,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身上那股军人气质。虽然年过八旬,但是腰杆子依旧很提拔,着装也很整齐,对自己的仪容仪表很在乎。走起路来,可以说是铿锵有力,很是利落干脆,反倒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而且,这个老人说话的声音还很洪亮,头脑很清晰,说话也是切中要害,没什么废话。年过八旬,还能有这样子的状态,着实是难得啊。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2001年,这一年的年底,邱会作因为病重,去到北京的协和医院医治。
他这一住院,晚年余生就再也没有出院了。
2002年的8月3号,邱会作以88岁的高龄在北京病逝。
在他去世前,有一个遗愿,就是叶落归根,能安葬于老家。他的遗体火化之后,先是安葬于八宝山公墓,六年之后,邱会作的子女才把他的骨灰带回江西老家,安葬在老家一个一处山岗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