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日,神君抛下我另娶他人,我死后他却发疯娶了我的尸体,可我早就不爱他了

初遇十一 2024-07-09 17:54:37

我是云止上神亲自求娶的妻。

可在大婚当日,他弃我不顾,

两百年情缘,他说忘就忘,斥责我胡编乱造。

终于,我身死魂消,不复存在。

他却一朝疯魔,迎娶了我的尸身。

1

我与云止的婚宴。

众仙来贺,热闹非常。

踏下祥云辇时,仙子替我盖上红绢,牵着我缓步走进了喜堂。

四下喧嚣吵嚷,我内心怦然,自是喜不自禁。

可左等右等,云止却迟迟未来。

不详感漫上心头,我咬住唇,暗中攥紧了袖中的手。

半柱香后,吉时已过。

笑语声逐渐变成窃语,隐约听到几句,皆是对我的奚落和嘲讽。

「云止上神怎么还未出现?难不成是悔婚了?」

「上神向来守时,依我看啊,这婚事八成是黄了。」

「堂堂上神,怎会看上这卑贱狐仙,怕只是玩玩而已。」

……

戏虐声愈演愈烈,尖酸刺耳。

铺天盖地的难堪和屈辱像是要将我掩埋。

在他们眼中,我本就是身份低微的散仙,万万配不得地位尊贵的上神。

愿意赏脸赴宴,也全是看了云止的面子。

仙人们语气不耐,不愿再等,接连挥袖而去。

我僵立在地,不知站了多久。

直到四下彻底没入死寂,才敢用发颤的手扯去脸上的盖头。

大红的喜字像是刀子,刺进我的眼中。

连同红布一同坠下的,是我悲凉的泪。

狼狈逃回未央宫的路上,我听到了仙侍们激动的攀谈。

说是闭关多年的月笙上神回来了。

我内心涩然。

原是如此。

月笙和云止自小一同长大。

修法习术,并肩为战,共度了无数时光。

两百年前,他们携手突破仙劫,约定一道飞升。

却不想,滚滚天雷将二人劈散,一个遁入沉睡,一个跌落山谷。

我就是在那时,遇到的云止。

他遍体鳞伤地躺在河道旁,残破的衣袂随水飘荡,近乎奄奄一息。

我将他拖回洞穴,精心照料了两百年。

他醒来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娶我。

不觉间,我竟晃荡到了凌霄宫。

云止的神殿。

望见殿门外站着的一双人影,我内心一揪,顷刻便顿住了脚步。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月笙上神。

她朱唇皓齿,肌若凝脂,却又自带着飒沓风气,是我比之不上的矜贵。

云止眼角含笑,望着她的目光明亮而炙热,是不加掩饰的欣尝。

不久之前,那双眼睛也曾这样望着我,诉尽爱意。

眼眶烫如火烧,我看着眼前景象,一时不知所措。

感应到注视,月笙转过头来,无甚表情地望了我一眼。

她挑眉,疑惑问云止:「阿止,她是谁?」

顺着她的视线,云止朝我看来。

漫不经心,是极为凉薄的一眼。

他收回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柔声回应道:「我亦不知。」

我亦不知。

可两日前,他还紧握着我的手,说我是他此生挚爱。

2

许是觉得被我打扰,他们牵着手,一同步入了神殿。

扶摇树上的红笺随风飘曳,那上面还篆刻着我与他的名字。

可树下的他,终究还是牵起了别人的手。

收到云止和月笙结缘的消息,是在我被弃婚的第三日。

他们是仙界家喻户晓的金童玉女,是所有人都极为看好的一对。

故此,诸天神佛都喜笑颜开,殷切去到了姻缘石旁,发自真心地为他们送上祝福。

我躲在半人高的彼岸花丛中,望着眉眼温润的云止,如珍如宝地牵起了月笙的手。

他说:「阿笙,永生永世,我只爱你一人。」

月笙脸上浮起薄红,是欣喜神色。

她亦望向他,虔诚起誓。

众位仙家纷纷鼓掌祝贺,有人起哄催促道:「二位上神如此情深,可别让姻缘石久等。」

云止满眼笑意,他抓着月笙的手,十指紧扣,一同覆到了姻缘石上。

顷刻间,黝黑的石体亮起万丈光芒,将他们的双手包裹其中。

他们深情款款地望向彼此,眉眼如丝,般配绝伦。

石体颜色斑斓变化,一瞬之间,刺眼红光乍然闪现。

一道无形冲力自石中震开,力度之强,将众位仙家皆逼退了好几步。

望着赤红的石体,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结契未能成功,怎会如此?」

「二位上神情比金坚,可是姻缘石出了问题?」

上神结缘实乃大事,和鸢仙子神色惊慌,立刻以仙力探查石体。

可姻缘石并无异样。

「阿止,你受伤了?」

月笙惊呼着抓住云止的右手,他的掌心一片猩红,正源源不断地向外淌着鲜血。

那血流之中,刻着一个名字。

我的名字。

岁晚。

看清掌心的字后,月笙神色惊变,眼神里尽是疑怨。

她紧咬住唇,凉声质问道:「上神既是同别人结了缘,何故还要来招惹于我?」

云止眸色沉沉,面色深幽,他盯着手掌,艰涩解释道:「我并不知此事。」

他的确不知此事。

因为他已忘却有关我的一切。

3

早在我执意将他救起,带回碧灵山的洞穴之时,就收到了来自天道的警示。

天道说,我不过是书中籍籍无名的配角,不应同云止产生任何感情。

他是世界主角,天之骄子,有既定的情缘和命运要走。

而这一切,皆与我无关。

我同他仅有的连结,就是在必要之时,献出三条尾巴。

云止坠崖后,本该凭借自己仅存的意志,重塑根基,飞升成神。

可我见到他的那一秒,就不可控制地动了心。

我答应天道,绝不会要他报偿,也不会干扰剧情。

一旦救活他后,就会抽身离去。

彼时,故事还没展开脉络。

我与他跳脱剧情的两百年,不过是书中一笔带过的前言。

两百年间,我竭力克制自己,将万千心绪藏了又藏,不敢显露出一点心思。

可慎之又慎,还是被他发现了端倪。

某个晴朗的午后,我费劲地攀上石崖,替云止寻一味滋养仙根的灵草。

那灵草功效极好,只是不好摘取,偏爱生长在高耸入云的嶙峋峭壁之间。

故而每每来寻,我身上总不免添些新伤。

前两日刚刚落过雨,崖壁潮湿,攀行艰难。

我稳住身体,悬挂于灵草上方。

采药过程还算顺利,但有一株灵草根深蒂固,许久都未能拔出。

它灵光充沛,我不愿错过,便松了松狐尾,将身子往下坠了些。

使力拔出的那一瞬,强大的后冲力使我方寸大乱,整个人瞬息从万丈高崖直直坠下。

我瑟缩起来,死死抱紧了怀中的草药。

狂风凛冽,隐约有人呼喊我的名字。

声音急切,响彻云霄。

忽地,身体猛然一滞,悬于半空之中,耳边的风流也变得温和起来。

我怯懦地睁开双眼,看见眉心紧皱的云止,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担忧神色。

他紧紧将我抱在怀中,问我为何要这样做。

为何要为了他,屡次三番地涉险。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我太多次。

我向来都是顾左右而言他,敷衍回避。

清了清嗓,我打算如往常般回应。

可刚张开嘴,他的唇就贴了过来,落下了绵长的一吻。

我失了神,顷刻间怔愣在地,缓了许久才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何事。

抬眼间,我看到他缱绻的眼,一时心鼓狂擂。

可我很快想起天道的警告,便不动声色地敛下眼,冷下声色。

他低笑一声,又吻了过来,低哑的嗓音柔声诱哄,似蛊。

在他的猛烈攻势下,我丢盔弃甲,彻底沦陷。

可他注定会忘记同我有关的记忆,成为别人的云止。

所以大婚那天,他没有来。

我不怪他。

4

前脚刚逃回未央宫,后脚云止和月笙便登了门。

尾随他们而来的,还有一众仙家。

他们看我的眼神,轻鄙低视,同婚宴那日一样。

好在,除我之外,没人会记得那场本就不该存在的婚礼。

也没人会记得曾忤逆天帝,执意要求娶我之人,是云止上神。

此刻,他和月笙站在一起,立于殿门外同我对峙。

疏离陌生的神情,令我胸口的沉闷更添几分。

月笙走到我的面前,冷若冰霜地逼问:「岁晚仙子,云止上神手中为何刻着你的名字?」

她认出我是昨日在云霄宫外窥视之人,面上寒芒愈盛。

我不知该如何作答,一时无措地望向了云止。

却不想,这一眼惹怒了她,拂袖就将我掀飞在地。

后背撞上坚硬的石柱,疼得我痛呼一声。

她回头,望向身旁云止,不虞道:「阿止,你与她,可是有无人知晓的私情?」

「并无。」他答得果断,牵起她的手,娓娓劝哄:「自雷劫后,我得以撑过漫长黑暗的两百年,皆是凭了对你的思念。阿笙,我心中只你一人。」

他说得那样诚恳,以至于我徒然恍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曾得到过他的垂爱。

闻听此言,月笙面色和缓,倏尔浅浅笑开。

她居高临下地睨着我,厉声呵斥道:「既是如此,那便是你这狐妖耍了花招!」

众目睽睽下,她辱没我是妖,用缚妖索捆住了我的双手。

好事的仙人们一一应声附和,骂我手段卑劣,不知廉耻。

我一介法力低微的散仙,哪里应付得来这种场面。

只能畏手畏脚地缩在地上,苍白无力地解释。

可我如何解释得清?

这姻缘契,本就是云止拉着我去结的。

彼时,我尚未修炼成仙,还是一名懵懂无知的狐灵。

往生节那日,他带我去冥界赏花。

彼岸花丛间屹立着一块奇石,他问我好不好看,我说不好看。

他忽而笑开,握着我的手就放了上去。

顷刻间,光芒乍现。

我惊叹于石体的斑斓,醉心于云止的爱意,并不知晓会酿成此等后患。

思及此,我偷偷用余光窥向云止。

他满脸漠然,无动于衷,已然不再是我的依仗。

于是我倚着石柱站起,告诉月笙我愿意配合解契。

5

她挑起眉,凝视我片刻,冷声道:「算你识相,随我来罢。」

绳索应声收回,我摸着酸痛的手臂,突然很想念碧灵山中的云止。

若是那时的他,一定会将我牢牢护在怀中。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连一眼都吝得给我。

姻缘石前。

依照和鸢仙子所言,我和云止平摊开手掌,以冷刃划破掌心,浸入了忘川河水。

冰凉透骨的寒意涌入手掌,窜进四肢百骸。

我冻得腿脚发颤,几乎无法站立。

伴随着烧灼般的疼痛,云止的名字逐渐褪色,由红至白,最后变成了近乎透明的水色。

它消散的那一秒,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滴在了姻缘石上。

如同无人在意的雨点,只一瞬,便隐入了漆黑的石体之中。

我垂眸,不露痕迹地整理心情,抬眼时,却对上了云止深沉的目光。

他在看我?

我一怔,视线缓缓下移,看到了自己冻得通红的手掌。

恍然明白,他应是在确认名字消失了没。

「可完成了?」月笙迫不急待地插入,隔在我与他的中间。

她拾起云止的掌心,仔细察看,总算松下一口气来。

有人扯住我的手臂,狠狠将我拽开,意味深长道:「既是解了这莫名其妙的契,二位上神不妨完成宣誓,也好让某些卑贱之人死了这不知好歹的心思。」

闻听此言,月笙仰起头,询问道:「阿止,你意下如何?」

「都依你。」他微微俯身,冲她柔和地笑。

这一次,他们顺利结了契,得到了天界众神的祝福。

笑闹声中,我默默转过身,独自回了碧灵山。

没有了云止,我便失去了继续呆在仙界的理由。

况且,我的心胸也没宽广到愿意亲眼目睹他们的幸福。

无人会在意我在哪里。

这样便好。

心里这般想着,可回到洞穴内,我仍然无法自抑地痛哭出声。

与他共眠的床,为他捣药的杵,同他躲雨的笠……

两百年来,云止在此处留下太多痕迹。

一情一景,皆留存着他的幻影。

令我无法释怀。

可终归是我选择了入局,所以也怨不得别人。

6

雨停后,我回了趟未央宫。

不想惹人注目,便化出了狐狸真身,蹑手蹑脚地钻进了寝殿。

我来取一样东西。

是在冥界时,云止送给我的贝玉。

那块玉通透温暖,闪着粼粼的暗辉,是我极为珍视之物。

顶开藏在床底的宝龛,我叼起贝玉,套在了脖子上。

临走时,我放慢步子,将未央宫的景致来回环视了一番。

思来想去,仍是放不下云止亲手为我栽种的月桂草。

于是又寻来个花瓶,小心翼翼地铲起土来。

待大功告成,我拍拍尘土,麻溜起身。

蹲得太久,一股酸麻感瞬间窜上腿脚,我毫无防备地向后倒去。

生怕月桂磕碰,我将瓶身牢牢护在了胸口,任凭身体疾速往地上冲去。

电光火石间,后腰被人撑住。

我一愣,骤然抬眼,看见了近在咫尺的脸。

是云止。

感受着这熟悉的一幕,复杂心绪浮上脑海,我登时便红了眼。

他的视线一触即离,很快便松开我,后撤了一大步。

压抑下内心的澎湃,我微微欠身,向他客气道谢。

随后,便抱着花瓶,疾步逃离。

我害怕,怕他会同那日一般,果决地收走曾给予我的东西。

断掉我寥寥无几的念想。

7

我逃得太过仓皇,以至于迟迟未能察觉到身后沉默而漫长的注视。

直至抵达碧灵山时,才发现云止竟一路跟了过来。

他伫立在百年前跌落的河道旁,面色沉缓,若有所思。

望着他颀长身形,我恍然看见了初遇时的云止,险些失了神。

他忽而转身,缓步朝我走来,在我面前停下。

「岁晚仙子。」他垂眸看向我脖间的贝玉,抬眼再看我时,莫名多了丝意味不明的探究。

「我与你,可曾有过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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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十一

简介:一生,你是谁的初遇故事?谁,又是你心中永恒的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