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三山六水一分田”之说,这话形容中土华夏再合适不过,别看大中华有960万平方公里的疆域,但能用来耕种的土地着实不多;河北就有这么一个地方,明明是座“土山”,结果千年来连棵草都不长,下雨后居然还“流血”。
河北鹿泉市东北方向,有个村子叫“大岗”,地如其名,村子附近就有一个大土岗,海拔大约在30米左右,这都赶上“山”的规模了;既然是座“土山”,按理说不妨碍人们在上面耕种些庄稼,可结果却是:土山上“寸草不生”。
这就奇怪了,哪有土里不长草的?按村里老辈人的说法,这座“山”可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天上降下来的”;原因跟电视里演得差不多,说这里千年前曾出过一个“大恶人”,做的坏事太多,搞得民不聊生,“天庭震怒”,降下一座“神山”将恶人镇压在下面。
当然,这种说法在今天看来,属于典型的“不科学”,但经不住大岗村人世代传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各地都有各地的“神话故事”,大岗村有这样的传说本就不奇怪。
怪就怪在,这座土山一到下雨天就开始“流血”。这可不是神话传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要下雨或者“化雪”,一夜过后,再看大岗村,真可谓“红水遍地,血流成河”;当然,大岗村民见这类情况多了,也就没了感觉,但“外来人”见了这场面,无不感到脊背发凉。
据村里的老人讲,土山“流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情况自古就有;过去来过一个“游方道士”,他也说“土山不祥”,这些红色的水虽然不是“血”,却是道教中“诛邪除恶”常用到的朱砂,看来“土山下镇压着大恶人”之说,并非空穴来风。
老辈人多“迷信”,道士都这么说了,大岗村人更是人心惶惶,各种传说层出不穷;就算到了今天,家里有孩子的户人家,从小就提着耳朵嘱咐“不能去土山上玩”。
就这样,一代传一代的“嘱咐”,但凡是大岗村的人,无论老少,几乎没人敢接近那座土山;直到新中国建立后,科技越来越发达,各项建设也开始活跃起来。
曾有户人家盖新房,有人大着胆子到“山”上取土用;刚开始,表层的覆土还挖得动,但挖不了半车,土就再也挖不动了。这下可好,“天降神山”的传说再起,挖不动土,这是“老天爷不让动”啊;至此,这座看似土的“大岗”,真正的就成了一座“废山”。
当然,随着时代发展,也有“不信邪”的。1992年,河北连降大雨,也毁了不少农田,上级下了命令,要挖“土山”来修补、垒筑被大雨冲毁的地方;有人带头就好说,“大岗村”二十多名壮劳力奔赴土山,挖不动就用撬杠凿。
过程中,两名年轻人正合力干活,一人扶锥子,一人挥动铁锤猛凿;就在此时,“咣”的一声,这两名年轻人同时“哎呦”一声,均被震得扔了工具。
说明一下,这可不是“砸着手”了,而是他们的锥子碰到了土里的硬物,这两人均被震得虎口发麻;好在锥子也被砸进了土里,大家合力撬动,硬是把一大块硬土掀出了地面,这才看到土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原来,两人的锥子正凿在一件青铜器上,样子好像一个“鼎”,铜器也被凿碎了;就在大家觉得好奇,纷纷围过来看热闹的时候,居然又有人喊:挖到了铜器。
就这样,土山上挖出了不少青铜器,还有人挖到了陶器碎片;消息不胫而走,大岗村的干部也赶到现场,还是“当家人”有主意,命令暂时停止挖土。
另一边,有人打电话到城里,说明情况后,一支专业考古队出动了。考古队面对“坚硬”的土山也曾一筹莫展,但看得出,专家还是很高兴的;他对村干部讲,这座土山可不简单,都是“三合土”压了又压,一层层堆起来的,难怪你们这里“寸草不生”。
说起来,土山“寸草不生”的原因很简单,问题就出在“三合土”上;简单来讲,“三合土”是古代打仗时用来修城墙的,坚硬如铁。
古代的“灰瓶、炮子、滚木、擂石”都奈何不了这种土,庄稼不能扎根,自然长不成了;专家“高兴”,也是因为“三合土”,因为这种土不仅能修城墙,还是古代贵族大墓常用的材料,因为坚硬,起防盗作用。
说白了,专家认为,用“三合土”堆起海拔30米高,下面肯定埋着一位古代身份极其尊崇的贵族,说不定还是一座“王陵”;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有上年纪的人再次找到考古专家,要求立刻停止发掘。
这些人的理由无外乎世代传说的“神话故事”,而且他们发现考古队已经挖到了“朱砂”,还把当年“游方道士”的话讲了一遍;这都1992年了,考古专家肯定不信这些,只好慢慢跟老人们解释:“朱砂”在古墓中很常见,主要是用来防潮、防腐的。
概括来讲,这次考古发掘还是比较成功的,出土了7000余件各类文物,而且不少还属于一级甲等,也就是“国宝”;一个多月的挖掘后,专家根据古墓结构和文物,判断其应该是西汉时期的产物。
不仅如此,专家发现一些青铜器上还有诸如“常山”、“常食中般”等铭文;研究历史的人对“常山”应该不陌生,单指西汉时期,汉景帝的第14个儿子,“常山王”刘舜。
据史料记载,这个“刘舜”出身皇家,自幼娇生惯养,长大后更是胡作非为;可就是这样,偏偏深得汉景帝的宠爱,就算“刘舜”数次触犯律法,汉景帝还是宽恕了他。
有“皇帝撑腰”,刘舜更加的无所顾忌,至此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害得老百姓叫苦连天,却又无处申冤;后来,汉景帝加封刘舜为“常山王”,至此享尽人间富贵,被迫害的百姓就更多了。
说起来,这个“刘舜”在历史上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从其所作所为来看,真就符合“大恶人”的条件,看来大岗村人的世代传说也不全是假的。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数千年前的事了,如今这座古墓,包括出土的7000多件器物,这些都是珍贵的“历史文物”;这些文物中的银盒、铜鼎、蘑菇形盖钮铜壶,带杵铜药臼等器物,堪称“精美绝伦”,其制作工艺水平之高,历史意义之重大,即便放在考古史中也是罕见的。
概括来讲,“刘舜墓”中出土的文物中,属于国宝级甲等的就有8件之多,二级甲等文物有200多件;当然,大岗村人世代流传的“大恶人”,也终于找到了历史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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