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蜜桃
最爱的女孩在结婚当天，去找了她的白月光。
我为了追她，死在了车轮下。
可我没想到，我变成鬼魂，看着她一步步沉沦到被抛弃。
后来她哭着喊着求我回去结婚，可惜太迟了。
1
“岁岁，婚礼眨眼就要开始了，能不能别离开呀？”
我望着余岁，声音里带着央求。
婚礼的现场准备就绪，而余岁却说她要走。
余岁一个劲儿地回复着许凡的信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婚礼晚点没问题，但许凡的航班可不等人。”
“等我和许凡见了面，立刻就回来完成婚礼。”
我挡在门口，做着最后的努力。
“亲朋好友都外头等着呢。”
“婚礼完了我陪你去国外找许凡，怎么样？”
这话似乎触动了余岁，但她的眼神很快就恢复了坚决。
“让开吧。”
“岁岁……”
“我和许凡早就是过去的事了，你为啥老对他这么大的敌意！”
“我就想见他一面，这要求很过分吗？”
余岁猛地向我冲过来，我连忙搂住了她的腰。
余岁眼睛红红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和顺。
平时连矿泉水瓶盖都要我帮忙拧的她，这次却猛然挣脱了我的束缚。
正好这时候岳母过来了，余岁躲到了岳母背后。
岳父岳母从来就不怎么待见我，一看这情况，以为我对余岁动粗，瞪大眼睛怒视着我。
“妈，求您劝劝岁岁别走，婚礼……”
“婚礼婚礼！没婚礼你就活不了了吗！”余岁情绪突然失控。
“你现在要是能死给我看，我就不走了！”
我想追上去，却被岳母拦了下来。
当我摆脱岳母追出门外时，余岁的车已经一溜烟不见了，而婚礼开始的钟声恰好在此刻响起。
我在车里给余岁打了好几次电话，她都没接，直到最后一次，她接了。
但我已经说不出半个字。
我的车被一辆闯红灯的超载货车撞了个正着，货箱里的东西倾倒下来，我被埋在底下，血肉模糊。
等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我已经没了气息，宣告当场死亡。
2
余岁不想接我的电话，因为她知道我不会对她生气。
在一起八年，从来都是我让着余岁，就算闹矛盾也是我主动认错。
当她终于愿意接电话时，却被秒挂。
余岁脸色难看地将我的号码拉黑。
再看向许凡时，满脸温柔的笑意。
就在刚刚，许凡改变主意不出国了。
“你从婚礼跑出来，陈南不会生气吧？可惜我现在还要办退票各种手续，不能马上送你回去。”许凡一副为余岁着想的模样。
余岁收起笑意，理所当然道：“他凭什么生气？我愿意嫁给他已经是他最大的荣幸，婚礼又不是葬礼，可以推迟。”
婚礼两个字让许凡面露痛苦：“对不起，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还好有陈南照顾你，你选择他是对的。”
我的灵魂就飘在余岁上空，我以为她会反驳许凡的话。
可余岁却说：“他是乘虚而入。”
我没想到那年无微不至的照顾，在余岁眼里只是“乘虚而入”。
“我先陪你办手续，然后再去看房。”余岁温柔地接过许凡的行李。
“要不先跟陈南说一声吧。”
“你没听见他刚才挂我电话吗，不用管他。”
“等他想清楚，会求我回去的。”余岁理所当然道。
可她不知道，我永远没机会再求他了。
许凡眼底闪过得逞的精光，“是的，他应该像我从前那样，无条件包容你。”
提到当年，余岁的神情黯然，许凡识相地没再说下去。
很快，余岁帮许凡找到房子，就在我们婚房楼下。
期间余岁接到警方和医院的电话，当听到对方说我死了，余岁果断挂掉电话。
“现在居然还有这么老套的诈骗电话。”余岁冷笑。
岳母也给余岁打电话，但余岁忙着给许凡布置房子，没说两句就挂了。
“你坐下休息，拖地这种事让我来。”
余岁把许凡推到沙发上，沙发是她刚整理好的。
她还泡了茉莉花茶给许凡，说可以消除疲劳。
我目睹余岁做的一切，灵魂是没有知觉的，可我却感受到心脏的抽痛。
余岁和我在一起时，十指不沾阳春水，因为她说女孩子就要教养。
我认同她的观点，包揽一切家务，不让她吃半点苦。
可在许凡面前，她什么都会。
许凡假装要起来：“还是我来吧，我顺便把窗户擦了，你别累着。”
余岁不让他动：“这种事本来就是女生的活，窗户也交给我。”
“陈南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余岁动作一顿，很快继续干活。“当然，除了我谁愿意嫁给他。”
她忙里忙外，腰痛也不在意，终于将房子收拾干净。
许凡提出送余岁上楼回家，余岁拒绝。
“除非陈南求我，不然我不会回去。”
“那我送你回伯母那。”
“嗯。”
余岁不知道，如果她此时上楼，就会遇到来了解情况的警察，就会知道我真的死了。
3
岳父岳母见到许凡喜笑颜开，硬是留他吃晚饭，他们亲自下厨。
做菜的时候岳母不忘跟余岁数落我。
“他扔下满堂宾客就走，让我和你爸收拾烂摊子，实在太没责任心。”
“当初你们在一起我就反对，现在后悔晚了吧。”
“现在他发达了，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要我说，反正你们还没领证婚礼也没成，不如分了。”
“许凡多好，还为了你放弃国外的工作，你嫁给他我放心。”
余岁打断岳母的话，“别再说了，让陈南听到不好。”
“怎么？难不成他敢打我？婚礼这点小事都落荒而逃，有什么能耐。”
“如果他明天不来接你，我还高看他一眼，他要是求你回去，你别答应。”
余岁想要反驳，但想到我今天挂她电话的事，心里有气，便任由岳母数落我。
今晚的菜犹如满汉全席，岳父高兴的跟许凡碰杯，仿佛他才是他们的女婿。
而往常我跟余岁回来时，岳父总对我冷眼相待，岳母也从不下厨。
他们要求我带他们去五星级酒店吃，而且只吃最贵的。
他们觥筹交错，俨然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第二日，余岁没等我，因为许凡请他们一家去吃饭。
岳母生怕许凡破费，点了些最普通的菜，明明没吃饱，却硬说吃饱了。
从餐厅出来，老两口塞给许凡两张电影票，他们则借故回家。
两人顺理成章地去看电影，后来还去从前的学校寻找回忆。
余岁说：“高三那年第一次见你，我怦然心动，在那之前我眼里只有学习，从没跟男生来往过，你是第一个。”
“我还以为第一个是陈南。”
“他啊。”
余岁蹙眉想了一会儿，“我和他好像是大学认识的吧，那时候他很奇怪，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而且知道我所有的喜好。”
“他不会是一直跟踪偷窥你吧。”
只有跟踪狂这种变态，才会熟知陌生人的喜好。
“你这么一说……”余岁忽然觉得恶心，又不确定，“但他对我挺好的。”
许凡：“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有时间我问问他。”
说到这，余岁才意识到我今天没给她打电话发短信。
她忽然兴致缺缺，跟许凡告别后回到家。
“爸妈，陈南今天有给你们打电话吗？”
“我们把他号码拉黑了，他打不进来。”
“那他有过来吗？”
“肯定的，不过我们都不在家。许是吃了闭门羹，灰溜溜回去了呗。”
岳母又照常数落我一番，这一次余岁没有替我说话。
余岁收到我好朋友的信息：“陈南死了，你为什么不来见他？”
“呵，这么俗套的把戏，是想骗我主动联系陈南吧，我才不会上当。”
余岁随手把信息拉进垃圾箱。
夜里，余岁翻看手机，发现我依旧没联系她，她有些不自在。
“陈南，明天我有空，你可以来接我。”
信息发送出去，迟迟没有回复。
从前无论我多忙，只要余岁发信息来，我都是秒回。
余岁气得将手机砸在被子上，“明天我肯定不跟你回去！”
她不知道，我永远无法来接她了。
4
余岁狠下心不主动找我，她将重心放在许凡身上，陪他面试替他做家务。
许凡理所当然地接受着这一切。
岳母更是怂恿余岁多和许凡见面，许凡也时常来家里做客。
在他们眼里，当初是我对余岁死缠烂打，所以就该永远是我先低头。
许凡上班要得体的衣服，余岁给他买了好几套行头，又帮他给车的首付。
有天两人逛名牌店时遇到余岁的大学舍友，舍友看到余岁身边不是我，很惊讶。
“我以为你会和陈南修成正果，没想到……”
“当初陈南为了你……算了都是过去的事。”
舍友以为许凡才是余岁的丈夫，怕他误会，没把后面的事说出去。
许凡面色不虞，余岁很快和舍友话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