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桂花 素材/冯杰

（本文用第一人称写故事，部分情节虚构处理，请理性阅读）

我叫冯杰，退休多年，现已过上含饴弄孙的生活。昨天中午，我正在客厅里看着电视，7岁的孙子在房间里朝我大声喊道：“爷爷，奶奶的电话，你快来接听。”

我进房间拿起电话按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了老伴的声音“老头子呀，带小敏回来住一段时间吧，老家空气可清新哩，晚上睡觉我都不用扇风扇，盖一床薄被子，每天睡到自然醒。住了二十多天，我精神状态好很多了，趁着小敏暑假，你们俩也快回来住上一段时间吧。”老伴在电话那头兴奋的说着。

“爷爷，奶奶叫我们回老家住是吧？那我们快回去住啊，我也喜欢那里的绿水青山。”我开着免提音，6岁的孙子听了我俩的谈话，在一旁大声嚷着。

“爷爷，奶奶怎么那么喜欢老家呀？一回老家，她就不愿回城里住，奶奶在老家生活了半辈子了，她是不是对老家有特殊的感情呢！”

“是啊，因为奶奶从小就在那里出生长大。”我回了孙子的话。6岁的孙子正是什么都好奇的年纪，孙子说起老家，我的思绪又飘回了几十年前，我想起了和老伴走过几十年的风雨历程。

我的老家在南方南部的一个山村。山村大概有500来口人。这里的人并不是一个姓氏的，大家杂姓而居，村人淳朴善良。

我的父母和大多数普通的农民一样，勤劳善良。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简单生活。

我们这里种的农作物主要是水稻和玉米。六七十年代，没有工打，人们的工作就是在地里刨食。但是山多地少，孩子多的家庭，粮食经常是不够吃的。

我有五姊妹，两个哥哥，两个姐姐，我是家里最小的。因为家里穷，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他们读了小学毕业后，家里就没钱供他们继续读书了，他们只能辍学回家帮忙干农活。

只有最小的我是幸运的，我和大哥相差了10多岁，我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大哥通过自己的努力和父母的帮衬，娶上了媳妇。

大哥娶的媳妇是邻村的，大嫂很精明，怕以后要分担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所以她早早就嚷着要分家。

大嫂娘家没有儿子，她是家中的长女，离娘家很近，她说以后他们俩有了孩子，不用父母带。俗话说“树大分叉，儿大分家”。我父母拗不过她，只好分家了。

父母把最好的那三间瓦房都给了大嫂家。第二年，二哥、两个姐姐帮助父母又另盖了三间瓦房，盖完房子，我们家根本就没有什么余钱了。

家里日子不好过，我妈常常对我说：“小五呀，全家现在就你一个人读书了，我们家穷，供不起你姐和你哥读，以后你要努力读书，才有机会吃上商品粮。”

那个时候，我们村吃商品粮的不多，我堂五叔就在公社工作，他是我们亲属中唯一一个吃商品粮的人。村里人平时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的跟他打招呼。

在我眼里，堂五叔是受人尊敬的人，我常想，等我长大了，我也要成为堂五叔那样的人。我把堂五叔作为我学习的榜样，从读一年级开始，我就有一个目标，努力学习，走出山村，跳出农门。

我读书比哥哥姐姐聪明，一年级下学期，我就因为成绩优秀，被老师选为班干部。做班干部期间我得到了锻炼，学习更加积极了。

二年级期中考试，我就从全班的前十跃居全班前五名。同学老师对我刮目相看，学习上我越来越自信。

小学毕业，我获得的奖状已经贴满了我家厅堂的半边墙，我妈常常看着那些奖状对我说：“小五呀，再努力几年，你就有希望吃上商品粮了。”

我小学毕业时，两个大姐已经结婚了，初一时二哥也结婚了。家里就剩下我这个小儿子还在读书，爸妈也50出头了。

我一直以为，爸妈会一直陪伴我，我读书出来，吃上商品粮，我就会好好孝敬他们，可是就在我读初二那年。我爸却在一次帮人采石建房时，被滚下来的大石头砸伤了腰部，从此就失去了劳动能力。

二哥结婚后，他也分开单过了。我爸受伤后，我们家里一下子失去了挣钱的劳力，我妈一个农村妇女，她根本就没办法再支付我的学费和生活费。

就这样，初二时我被迫辍学回家，班主任来找我，他对我妈说：“冯杰还有一年就初三毕业了，他的成绩那么好，辍学不读多可惜呀。”

可是家穷有什么办法呢？再读我根本就交不起学费和生活费，后来，无论班主任怎么劝说，我都铁了心不读了，辍学回家帮干农活。

辍学后，这辈子吃上公粮的梦，就这样因为家庭的变故破灭了。 从此，家里有啥农活，我每天就跟着我妈扛着锄头到地里去干活，我把满身的力气都用在了锄头上。

我虽然辍学了，但是因为我对文学的爱好，我经常会在劳作回家后看看书，写写日记。读书写作也逐渐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

我辍学的第一年，有一天，我从地里干活回来，像往常一样，躺在院子的长椅上看书。

我小姨到我家来看我妈，她看到我虽然不读书了还在看书，小姨好奇地问我：“冯杰呀，难道你还想继续读书？圆你心中的读书梦？”

“小姨，就是想读啊，可是家里没钱啊！”我回了小姨的话，视线仍然没有离开书本半步。

“你那么喜欢读书，小姨给你指条门路吧，我隔壁的一个邻居，3个女儿，没有儿子，他们想以后招一个上门女婿，我让他们送你读书，你愿不愿意，愿意我跟他们家说去。”

我以为小姨说的只是一句玩笑的话，没过几天我就忘了。没想到半个月后，小姨直接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到我家来玩了。

小姑娘柳叶眉，大眼睛，扎着两条小辫子。像极了邻家的小妹妹，我一看她的样子，就喜欢上她了。可惜她的文化有点低，和我几个哥姐一样，小学毕业。

通过交谈我才知道，她叫郑梅，比我大一岁，她是家中的老二。不过她也是他们家中最听话的那一个，她父母让她以后招个上门女婿。

认识我家后，郑梅就经常来我家玩，我们两人年纪相仿，有说不完的话儿。不知是我小姨还是我妈给了郑梅家承诺，说我以后一定会娶郑梅的。

辍学第二年冬，我已经16岁了，小姨对我妈说：“姐，你和我姐夫都没有啥挣钱能力了，以后小杰娶媳妇要建房子要给彩礼钱，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郑梅父母对你家小杰印象很好。要不，让两个孩子先定亲吧。做上门女婿也不错，他们家房子大，又有一定的收入，过几年小杰娶了郑梅他少奋斗好多年呢。”

就这样，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妈偷偷的让我和郑梅定了亲。不过郑梅肯定是知道的，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定了亲后，郑梅三天两头往我家跑，我家干农活，她也来陪着我干。

我有个习惯，干完农活回家看书，我觉得是一种享受。一天，我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初三的历史书籍，这些书是我叫隔壁李大哥借给我看的。

坐在一旁的郑梅看了，她一把抢过我手中的书，仰起脸问我：“冯杰，难道你还想去读书呀？你真想去读的话，我来想办法。”

我以为她只是和我开开玩笑而已。让我惊讶的是，第二天中午，她一来到我家，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递给我说：“给，这是70块，够你的学费和生活费了。”

我问她：“你这是从哪弄来的钱？”她神秘的告诉我说：“反正不是偷来的，你就放心用吧。你要是能考上中专大学，我也有办法供你读。”

我望着这70块钱，出神了好久，我看了看这一叠钱，有一块的、两块的、五块的、也有10块的。

“还愣着干什么？快收起来呀。”郑梅督促我道。听了她的提醒，我才小心翼翼的把那些钱用一块四方手帕包起来。

这些钱拿在我的手上，我突然间觉得我就像握住了自己未来的希望。尽管我的内心是抗拒收这些钱的，但是行动上我又不由自主的收了。

郑梅给我送了钱不久她就回去了，因为她家和我家也不远，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对她的举动万分感激。我想等我有出息了，我一定会加倍奉还她的。

我把郑梅给我钱的事和我妈说了，我妈听了就对我说：“他们家那么看重你，你一定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啊！”

后来，在堂五叔的帮助下，找了我原来的班主任，因为我成绩好，学校允许我继续读初二，就这样，我又重新踏入了学校的大门。

初三这一年，我更加努力学习了，有时候星期天甚至都不回家，留在学校学习。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中考时我考了全校第二的好成绩，分数远超重点高中录取分数线。

我的分数可以读重点高中，也可以报读中专，当家人知道我考了好成绩后，我妈喜极而泣，我爸高兴的合不拢嘴。

我爸虽然不能自由活动，但他仍然张开自己的双手，做了一个想拥抱我的姿势说：“我们老冯家终于有个读书人了。小五呀，听爸的，你的分数虽然能上重点高中，但是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还是读师范吧，读师范省学费，以后工作了每年有两个假期，放假你还能回家帮家里干活。”

后来结合家里的实际情况，我还是听从了我爸的建议，填报师范类的志愿，最终被本市的一所师范学校录取。

郑梅家听说我考上师范后也很高兴，开学时还特意给我家又送来了70块钱，郑梅叮嘱我说，读师范了让我扯两身新衣服，不能让同学小看了。对她家的付出，我感激不已。（后来我才知道，郑梅家对我如此上心，是因为我妈已经让我和她定了亲了）。

9月份开学，我带着简单的行李，在郑梅的目送下，踏上了开往市里的班车。坐在车上，郑梅告诉我说去到学校了，一定要多给她写信，我点头应允。

师范离老家有100多公里，不可能每周都回家，我决定学期结束后才回家。开学两周后，我才给郑梅写信，向她分享我在学校的 学习情况以及见闻。

郑梅也很快给我回了信，她叮嘱我在学校一定要学好基本工，将来工作了，才能得心应手。就这样，我俩虽然各在一方，但是一直书信联络着。

时间不紧不慢的向前走，一个学期很快过去了，放寒假回来，我去了一趟郑梅家，刚好郑梅不在家，她妈告诉我说：“你去砖窑那里找，看她是不是在那里帮挑砖了。”

我迈着轻快的步子，向郑梅妈说的那个砖窑走去。“未来女婿来帮郑梅家干活呀？郑梅家正在盖新房子呢，等你毕业了，你俩结婚马上就有新房子住了。”一个中年妇女向我打了招呼。

我看了她一眼不认识，有点害羞的我，脸突然红到耳根子，虽然不认识，但我还是礼貌性的回了她的话。一会儿功夫，就见郑梅挑着一担砖头，从砖窑那边走过来了。

我连忙迎上去，郑梅看见我，十分高兴的说：“你放假回来啦。”我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她的话。

我看她挑的重量，目测最少也有七、八十斤重，我应该能挑得动的吧，我寻思着。“我帮你挑吧。”说着我就伸手想把她的扁担抢过来。

“你已经几个月没做重活工了，这些脏活累活，还是我挑着吧，别把你的鞋弄脏了。” 郑梅说着，挑着担子，迈着有节奏的步伐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

郑梅不让我挑，我就老老实实跟在她的身后，后面跟随的那几个妇女，在叽叽喳喳的说着闲话。

一个妇女说：“你看老郑家这个未来女婿还挺上心的，一放假就过来看未婚妻，听说人家在读中专呢。以后是吃公粮的人。”听他们的语气充满了羡慕之情。

我在前面走着听着，既自豪又尴尬。那晚我在郑梅家吃了饭才回来，我妈告诉我说郑梅家正在建新房子，他们家希望我毕业后，达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就和郑梅结婚。

我还有几年才毕业呢，急个啥呢？我在心里又怪他们太猴急了，难不成会怕我跑了？

过年前，郑梅又给我家送来了几块腊肉，我妈高兴地收下了，把我家养的不多的三只公鸡，送了一只让郑梅拿回去。我妈已俨然把郑梅当自己未来的儿媳看待了。

读师范时，学校每月都有一定的生活费补贴，我很少向家里要钱了，但郑梅家也会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我寄来一些钱。我曾经叫他们不要寄，可是他们不听。

师范的第三年，我逐渐忙碌起来，在学校学习了拉二胡，学习了脚踏风琴，舞蹈老师还教了我们跳交谊舞，我每天的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以前我一般半个月就会给郑梅写信，但那段时间我实在是太忙了，国庆节时又要搞班级黑板报出版，我忙得焦头烂额，半个月的信，我有时候一个多月才回复郑梅。我自己忙是不知道的，但是郑梅就觉得我明显疏远她了，她的来信也逐渐少了。

一个星期天，我正从图书室看书回来，同学就告诉我说：“冯杰，有你的信。”不用看我就知道，又是郑梅给我来信了。

“又是你妈给你来信了吧，真羡慕你呀，你们母子情深，你妈每半个月就给你来信，关心你在学校的生活，她的字体虽然不好看，像小学生的字体，歪歪扭扭的，但就凭你妈对你这份关心，就令我羡慕不已。”同学说着把信递给了我。

我以前从没觉得郑梅的字丑，但是同学说了以后，我突然间也觉得她那字丑极了，一个大，一个小，写得不匀称也就罢了，还软趴趴的，没有一点苍劲之力。

那段时间，班级里开展三笔字训练，钢笔字、粉笔字、毛笔字都必须过关，同学们除了学习好知识之外，就是要把字练好。每个人在毕业前夕都要经过考核，考核合格了才能够毕业。

大家写的字在段时间里，都有了很大的进步，看惯了好看的字体，突然间看到如同小学生的字体，同学就脱口而出， 同学的话，却让我心里很不自在。同时也明白了郑梅和我之间的真正差距。

三年中师生活很快就结束了，毕业后，我被分配回镇上的中心小学任教，中心小学离我家有10多公里远，我星期一上班，星期六下午回家，其余时间都住校。

工作一年后，我越来越觉得郑梅和我的差距太大了，我们谈话经常不在一个频道上，郑梅对我说的都是一些发生在村里的那些鸡零狗碎的事。

而我在学校经过一年的教学熏陶 ，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文化人了，一个中师毕业生，娶一个小学毕业的女子做老婆，是不是有点亏呀？这个念头经常在我的脑海里闪现。周末回家时，我也没那么积极去郑梅家了，郑梅来我家找我时，我也对她爱搭不理了。

工作第二年，我们单位分配来一个新的师范生，这个新来的女老师，给我们学校带来了一股新的力量，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最让我惊喜的是，她竟然被分配和我搭班，她上语文，我教数学，因为我俩都是师范毕业生，我们班的学生对我俩喜欢的程度不亚于新明星。

教学之余，这位女老师经常教我们班的学生跳舞，把我们班学生的文娱活动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和她搭班我也觉得很轻松，渐渐的我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她，从她的言行举止里，我也觉得她喜欢我，可我一想起我妈给我定的那门亲事，我又不敢向她表白了。

这位女老师叫黎丽，郑梅和她比起来，简直无法比，她们一个在天，一个在地。黎明丽时尚有文化，郑梅土里土气的。

一想起以后我要和她共度一生，我就烦躁不安。我甚至埋怨起我妈来，当初咋就给我乱点了这门鸳鸯谱了呢？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为了我今后的幸福，我一定要反抗。

周末回到家里，我一改平时多话的习惯，那天我沉默是金，几乎不和母亲说上一句话，晚上吃饭时，有所察觉的母亲问我：“冯杰，你是不是在工作中遇到不顺心的事了？跟妈说说。”

憋了一天了，我早就想把我心里的那些话抖出来了。“妈，明年我就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了，我觉得我和郑梅不是很般配，我想把咋俩的婚事给退了。”

说完，我用眼睛偷偷的瞄了几眼我妈，观察她的变化，我准备迎接暴风骤雨的洗礼。

“退婚？儿子，你不是跟妈开玩笑的吧？你咋能有这个想法呢？你忘了，当初你复读的钱，是郑梅家接济你，你才有机会复读的，没有她，你哪能有今天的成就呢？我们做人要讲良心啊！”

我妈一听我要退婚，像机关枪一样，一下子就把几个问题一股脑儿的向我发问起来。

“妈，可我觉得我跟她以后可能没有共同的语言，你也不希望你的儿子和郑梅结婚后，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中吧？”我继续抗争着。

“郑梅是个多好的姑娘啊，她不就文化少了一点吗？她哪一样比你心中的姑娘差呢？听妈的，你不要有这种抛弃郑梅的心理想法，有妈在，妈不许你胡来。”

“你不去，你怕丢脸，那我自己明天就去退亲。”说完我不顾我妈在背后再说啥，我就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不再听她叨唠了。我心中已定，明天趁热打铁，一定要去把这门亲事给退了。

第二天一早，我胡乱的吃了点早餐，又喝了一杯小酒，给自己壮胆，就出门去退亲了，郑梅家离我家就几里路远，我妈看见我出门，在后面喊我：“你去哪？”

听见我妈喊我，我头也不回的告诉她：“去郑梅家。”我妈听我说去郑梅家，她返回屋里，拿了一根长竹鞭，就在后面追着我，边追边喊：“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

我铁了心要去退亲，在那杯酒的作用下，哪能听她的话呢！就这样，我在前面走，我妈在后面追，我们一前一后走了几里路远。

就在还有300米就到郑梅家的时候，我听见我妈在背后一直喊“哎哟呀，哎哟呀。”我扭头回去一看，我妈已经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她是不是走快了，出问题了，我来不及多想，我担心她真出了问题，我撒腿就往回跑。跑到我妈的身边，把她扶起来。

我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你是不是要把妈气死了，你才甘罢休呀，快扶我回去。”我妈把鞭子一扔，身体重重的压在我的身上。

退婚的事，就这样让我妈给搞黄了。第二周我回来过周末，我妈把我大姐、二姐、大姐夫、二姐夫还有我小姨都找来，他们轮番给我做思想工作。

小姨说：“冯杰呀，当初我要是知道你是个陈世美，我就不应该给你指复读这条门路，你现在吃上公粮了，有出息了，你就嫌弃当初帮助你的人了。你这与陈世美有什么两样呢？毛主席说过，吃水不忘挖井人，你忘了别人对你的恩情，你这样是寒了郑梅一家人的心呀，你想过没有，你把亲退了，以后怎么样面对村里人的流言蜚语，你妈和你家人的脸往哪搁？”

在亲人们的轮番轰炸下，我再也不敢提退亲的事了。我妈为了防止节外生枝，第二个月就让我和郑梅定了亲，并且把彩礼也提前送过去了。

就在我和郑梅定亲后不久，郑梅的妈妈检查出意外怀孕了，虽然她已属于高龄怀孕，但是他们说这是喜孕，让她妈妈生下来。

第二年五一，我和郑梅就举办了婚礼。婚后我发现，其实郑梅也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差。她温柔善良，勤俭持家。我们结婚三个月后，郑梅妈妈就生下了一个儿子。从此，我多了一个小舅子。

我本来是以入赘的身份娶郑梅的，她父母有了儿子后，我们就搬回了我家住。不过，我经常会回去帮助岳父家干活。

结婚两年后，我和郑梅有了儿子。郑梅住到我家后，对我妈非常孝顺。后来，为了小舅子和我儿子的前途，他们到了读书的年龄，我把他们俩接到我工作的单位读书，跟我一起学习生活。

小舅子、我儿子在我的调教下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多年以后，两个孩子都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他们又都找到了自己心仪的工作，然后又娶妻生子。

现在回头想想，人与人的缘分是天注定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强求不来。一晃我和郑梅就结婚几十年了，这么多年来，我们俩从来没有红过脸，真感谢她对我的包容。如果有来生，我还愿他她做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