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当天，我哥在他房间藏了份惊喜送给我——一条通体粉红的人鱼。
可后来他才知道，这条人鱼是海族的王。
他惊恐地想逃跑，却被鱼尾死死缠住腰身：“瑞瑞，你可真不乖呢，都怀了孩子，还要乱跑。”
“滚！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哥哥！”
1
我被哥哥推进他房间时，就被床上的人鱼吸引住了。
人鱼面颊通红地躺在床上，翻红的眼尾挂着泪珠，湛蓝色的鱼尾边还散落着一颗颗晶莹圆润的珍珠。
我靠近了几分，淡淡的清香配上让人艳羡的八块腹肌，让我心头痒痒的，手不自觉摸上他的腹肌。
靠！这腹肌真是太可恶了！
自己操练多年也没有这么好看的腹肌。
想着我狠狠拧了一把。
人鱼闷哼一声，睁开迷离的眼，一把抓住我的手臂，雌雄莫辨的声音带着勾人的意味：“主人，帮帮我，我可以让你的房间塞满珍珠。”
我看着脚边价值连城的珍珠，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舔了舔嘴唇，看了看珍珠，又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衬衫：“真的吗？？”
人鱼挑起眉，声音带着蛊惑：“是啊，除了房间，我也可以将别的地方塞满珍珠呢。”
此刻沉迷于自己马上就要发财了的我却没有察觉到人鱼充满恶意的目光。
“所以，主人，您可以帮帮我吗？”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兴奋地点点头。
随即深吸一口气，猛地抱起人鱼快步走到浴室，扑通一声，将它放到浴缸，在人鱼诧异的目光中，哒哒跑到冰箱，抱来一大堆冰块放到浴缸里。
人鱼微微蹙眉，冰凉的指甲滑向我的心口，眼中凶光毕露：“主人，您真不懂我什么意思？”
我将头低得更厉害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我不想你后悔，而且你还是一条雌性人鱼。”
2
人鱼一愣，露出玩味的笑容：“那如果我不是呢？”
我猛地抬起头，什么意思？
不管雌性还有雄性都有好看的马甲线，难道他不是？！
天啦！我哥竟然给我送了条雄性人鱼？！
我哥究竟怎么想的？
人鱼猛地凑近，一把勾起我的下巴，鱼尾缠上我捡珍珠的手臂。
滑腻的触感让我一愣，下一秒，我一把抓起他的鱼尾，声音里带着震惊：“你鱼尾怎么断了一半？”
我盯着他残缺的鱼尾，鼻头一酸，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
我见过哥哥驯养的那些人鱼，基本上不是被残肢断臂，就是被折磨得只剩一架枯骨。
血淋淋的模样让我至今都连做噩梦。
可在哥哥眼中，这些人鱼就是用掉就扔的玩物，我也曾劝过哥哥，因为此事争吵过无数次。
我本来以为这么美丽的人鱼，哥哥不会下手，没想到还是留下了标记。
我轻轻摸索着鱼尾，慌忙站起来拿出医药箱给他包扎。
人鱼收回了尾巴，浑不在意地说道：“主人别伤心，反正会再长出来的。”
我却固执地抓着他的鱼尾要给他包扎：“可是你会疼啊！”
人鱼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一样，彻底放弃挣扎，整个人懒懒地躺在水中，将头埋在水中，不停地吐着泡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一直紧绷的肌肉在此刻终于放松。
虽然我不如哥哥身手矫捷，但我天然有一种对危险的感知的能力。
刚刚从进房间开始，就我觉得人鱼对他散发着似有似无的敌意。
必是哥哥做了什么，让他连带着恨上与哥哥容貌有九分相似的我。
但现在敌意消失了，是不是意味着放下戒备了呢？
突然，手机传来简讯，哥哥表示送我的生日礼物准备好了，让我去甲板上。
我心下一惊，转头看向浴室里还在和泡泡戏耍的人鱼，心中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这条人鱼该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下一秒，我心头一喜：那是不是意味着这条人鱼可以彻彻底底属于我，不会被哥哥夺走呢？
我舔了舔嘴唇，下定决心要保护这条人鱼。
就在我打算将人鱼偷偷抱回自己房间里，门外传来我哥急促的敲门声。
3
我一把抱住人鱼，将他塞进柜子里，看着他懵懂的眼神，心一横：“乖一点！否则我吃了你！”
说完我就关了柜门，因此错过了人鱼眼中一闪而过的凶光。
我哥见我这么晚才出来，微微蹙眉，虽是有些不满，但终归没再说什么，带着我到甲板上。
我被眼前一幕吓到腿发软。
入目皆是血淋淋的红色，空气中弥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残缺的人鱼扭动着僵硬的身体，跳动着滑稽的庆生舞，他们每动一步，地上就拖出长长的血痕。
我没忍住，哇地吐了出来：“哥，他们也是生命啊！”
哥哥横眉一竖，挥鞭打向一众人鱼，惨叫声响彻整个云霄。
我心头莫名一痛，感觉胸口像是有人在拿铁拳砸一样。
眼见哥哥挥鞭还要继续，我冲上前，挡在人鱼面前：“哥！”
鞭子虽收了力道，却依旧将我胸前的衣襟划破，鲜血随着鞭子在空中飞溅。
疼痛铺天盖地袭来，我一下子瘫软在地，发了疯的人鱼却在此刻冲了上来，对着我就是一爪。
下一秒，鲜血四溅，我身上沾满了鲜血。
徐祯明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弟弟，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待哥哥走后，我强撑着身子进入哥哥的房间，打开柜子，就看见人鱼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地缩在墙角，低声呜咽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许是血腥味刺激到他，他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彻底将自己蜷成一个球。
我叹了一口气，将他抱出来，耐心地哄着他，心中琢磨着这么胆小的人鱼，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
我换完衣服，当即抱起团成球的人鱼回到自己的房间。
将他放到柔软的大床上，随后将自己偷偷藏起来舍不得吃的鱼干罐头推到人鱼身边，用轻柔的嗓音安慰着他，并表示以后一定不会将他一个人放在房间。
人鱼这才从我的安慰中缓缓舒展身体。
我将手中的珍珠塞给我，声音带着点哭腔：“报酬。”
我叹了口气，继续哄着人鱼，让他以后不要再掉眼泪了，而且我现在不缺钱花。
下一秒，门外响起我哥哥暴怒的声音，他砰砰砰地踹着门，哐当作响的铁门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撞开。
人鱼的身体一抖。
我轻轻拍了拍他，将他藏在被子底下，转头开门。
谁都没看到人鱼嘴角戏谑的笑容。
4
我哥哥双眼赤红地瞪着我，眼里的火气根本压住不住，他一把揪起我的衣领：“你疯了是不是，竟然将我培养的人鱼全放走了，回去是要被杀头的，你知不知道！”
我面色一白，连连摇头，惊恐的看着我哥：“不，我没有！”
我哥迟疑地松开我的衣领，颤抖着点燃一支香烟，声音低哑，透着一丝绝望：“那会是谁呢？”
我扯了扯我哥的衣袖：“哥，我们逃走吧。”
徐祯明深吸一口气：“对不住了，弟弟。”
我刚想摇头，下一秒，脖颈一痛，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周围的环境陌生得可怕。
我动了动手臂，细细的银链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徐祯明冰冷的身躯就贴近了他，一手掐着他的脖颈，一手指着水箱里的人鱼。
人鱼被鞭笞的伤口在水中微微泛白，整个水箱的血都被染红了红色。
我死命挣扎着，死死地看着哥哥：“哥哥，放了他，他是我的！”
徐祯明正一脸邪笑地我：“弟弟啊！你知道剩下的人鱼都藏在哪里吗？”
我心中一颤：“你不是哥哥！我哥哥在哪儿！”
5
我哥哥的手从我的脖颈处移开，轻笑一声：“主人还真是聪明呢。”
说着，人鱼一挥手，眼前一切如泡沫般消失。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你是人鱼？为什么？”
人鱼恢复了他本来的面貌，冰凉的指尖轻点着我的唇：“你哥哥霸占了你这么久，也该我了吧？”
我愣愣地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鱼猛地贴近我耳朵，声音低哑：“主人，可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人鱼温凉的呼吸喷洒耳边，让我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我颤抖着声音：“这里是哪里？我哥哥呢？”
人鱼轻轻咬着我的耳廓，声音含糊不清，却带着浓浓的恶意：“你哥哥啊！当然是被我关起来了啊，谁让他残害我的同伴。”
我心头涌起巨大的悲凄和愤怒，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人鱼。
“滚！”
人鱼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一手握住我作乱的手，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说，剩下的人鱼关在哪里？！说出来，我就放了你哥哥”
我死死咬着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鱼。
此刻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或许哥哥并没有被抓，不然这条人鱼不会只逮着我一个人问。
为了验证猜测，去轻笑一声：“我要见我哥哥，我怎么能确认我哥哥是安全的呢？”
人鱼显然并不想搭理我的问题，他湛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主人，现在可是我们两个人的游戏时间，怎么能开口邀请第三个人呢？”
我悬着的心微微放下，冷冷地瞪着人鱼，一字一顿道：“我要见我哥哥！”
人鱼漂亮得无可挑剔的脸猛地凑近我，冰冷的牙齿一下刺穿我的锁骨，刺痛伴随着酥麻的感觉席卷全身。
人鱼眼神晦暗不明，手指摩挲着被他咬出的伤口，声音冰冷：“他根本不是你哥哥！你不该叫我哥哥的，那个人渣不配！”
6
我一言不发地看着人鱼。
人鱼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他染血的嘴唇微微翘起，恶劣地指尖划过我的嘴唇，随后探入其中。
“主人啊！你难道忘了，你曾经可是说过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
我厌恶地撇开头。
人鱼叹了口气，眼中划过一抹悲伤：“呵，看来你全忘了，看来只能那样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觉得浑身燥热得厉害。
我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人鱼，心中早已泛起了滔天巨浪。
“主人，求我啊！”人鱼扬起恶劣的笑容，冰凉的手指四处作乱。
我死死咬着下嘴唇。
“休想！”
我推开人鱼，跳起来就要找浴室。
可我忽略了自己还被银链捆着，哪里去不了。
人鱼突然贴近他：“主人，别挣扎了……”
……
外面阳光正好，我的心却灰暗无比。
我抬起满是咬痕的手臂，遮住眼睛，我想流泪，可不知为何，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从没有眼泪这种东西。
我看着身旁美得像天使的人鱼，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变成如今的模样。
我攥紧拳头，伸手狠狠向人鱼砸去。
下一秒，我的手被人鱼冰冷的手包裹住，人鱼睁开漂亮的脸色眼眸，轻笑一声：“呀，这么有活力啊！看来昨晚的珍珠不给力啊！”
“你这样欺负我，和我哥有何区别！”
人鱼的嘴角微微上扬，伸手一把抓住我的微卷的短发，语气恶劣：“难道需要我也像你哥哥一样，对你动刑，你满意？”
我身体瑟缩了一下，声音软软糯糯的“我帮你救下所有的人鱼，和哥哥谈判怎么样？”
人鱼恶劣地笑笑，语漫不经心，眼神却冷得可怕：“确实。不错，但我改变主意了！”
“而且，主人，你可真傻，我拿你做人质岂不是更好？”
7
我在这个陌生的房间待了一个多星期，人鱼就像圈养宠物一样，将我圈养在家中。
人鱼自己倒是经常早出晚归，时不时身上还带着一些伤。
我也尝试过偷偷跑出去，奈何房子周围围上了高高的电网，我根本逃不出去。
就连电子设备也全被他拿走，更奇怪的是，不管我要什么吃的，什么玩具，人鱼统统都会满足我，有时还会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
我感觉人鱼各自己的待遇完全不像是一个人质。
为了逃出去，我也尝试过不吃饭。
人鱼只是用尾巴缠着我的腰身，似有似无地抚摸着我的小腹：“既然不肯吃饭，我们换个方式。”
随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伸手卸掉我的下巴，将捣成泥的食物一股脑灌进去。
我想要抵抗，却被他以吻封唇。
“混蛋！”下巴恢复正常后，我恶狠狠地瞪了人鱼一眼。
人鱼也不恼怒，拍了拍我的肩膀：“乖乖吃饭，我下周一见你去看哥哥。”
可我心头一颤，难不成哥哥也被抓了？
为了探究虚实，晚上，我撑起酸软的身体，找到人鱼外出的衣服，果然在其中找到了电话。
我刚发完消息，突然觉得背后冰冷一片。
8
一回头，正撞见人鱼阴冷的目光。
我手一哆嗦，手机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我惊恐地想逃跑，却被鱼尾死死缠住腰身：“瑞瑞，你可真不乖呢，都怀了孩子，还要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