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再被霸凌,转校第一天,我就坐上警车,用钱收了个小弟。
阴差阳错,我这个假校霸被当成真校霸“虎哥”。
哪知舒服日子还没过多久,真校霸的小弟当着众人的面拿棍将我堵在小巷子里:“花拳绣腿也敢冒充虎哥?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谁知小弟段江云冲出来踢了某人一脚,一把搂住我的腰:“胆子大了啊!我的人你也敢欺负?”
一众小弟吓得棍子都掉了:“嫂子好。”
话音未落,响亮的巴掌声响起:“不,哥嫂,不对,秦哥好!”
1
得知要转学的那一刻,我天都塌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我妈淡淡瞥了我一眼:“成天惹是生非的,就知道打架,也是时候杀杀你的锐气,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榆林学校是出了名的鱼龙混杂,里面都是一些问题学生,打架斗殴更是常有的事。
如果说我现在的学校欺负我的人只是拿我当移动的钱包,那榆林学校的学生一言不合就轮拳见血,以我现在的小身板进去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不是没提出抗议,可我作为拖累我妈博得我爸爸好感度的私生子,又有什么发言权呢?更何况我现在还得在她手中讨生活。
整个晚上我都如坐针毡,我也不是没想过谎称校霸的兄弟,可我既不认识他们学校的校霸是谁,也不想再次拿钱讨好,这样只会重蹈覆辙,再次成为移动钱包?
整夜未眠,第二天我恍恍惚惚被我妈扣押带去了学校,就在这时,我看见和我一样来办转学的段江云。
一米八的个子,断眉配上既具有攻击性的脸,再配上搬来书本时,隐隐凸显的肌肉,我眼前一亮,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小弟”人选吗?
有了这样的小弟挡刀,我就可以正大光明以杀招都是留在最后为借口,隐藏自己的“实力”。
最关键的是对方看样子就很缺钱,不然也不会和校长商讨助学金的事,而我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从省一省还是可以帮助他的。
而且看样子也没少受欺负,不然不会身上还穿着带着脚印的短袖,脸上还有着和我一样的同款淤青,这样就更好拉近距离了。
趁着我妈离开,我踮起脚尖一把搂住段江云的胳膊:“兄弟,咱们同病相怜啊!”
对方低头看向我,眼中似乎有水雾弥散。
就在我以为他被我感动时,他一把捏住我的手:“你碰到我伤口了!”
手腕传来剧烈疼痛,我吃痛一声,泪水不争气地落下。
2
段江云似乎被吓到了一把松开我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怕疼。”
“谁!谁怕疼了!我……我只是泪失禁体质!”我捏起拳头狠狠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该死的,为什么我没有这么好的胸肌!
我揉着有些吃痛的拳头,死死盯着他令人羡慕嫉妒的肌肉,直到段江云皱眉后退问我想干什么我才回过神。
“你也知道这个学校什么样,我们两人如果不抱团取暖只会让人欺负,我可以帮你出学费,甚至生活费,但对外你要叫我哥,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的计划走,我可以保证你不受欺负。”
他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好,那你可要好好保护我,既然对外喊你哥,那么私下,你得喊我哥。”
我点点头,男人尊严麻,我懂,说实话还是他吃亏了。
刚下课,我刚打算走上讲台先发制人,就被黄毛老大带着一圈小弟围住,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
“秦敏是吧?进了五班,就得守我五班的规矩,听说你以前经常打架啊!”
因像女生一样的名字被嘲讽,求助无门后被肆意欺压的噩梦一瞬间袭来,我死死咬着嘴唇,疼痛将我从噩梦中拉出,我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坐回座位:“我数五个数,五,四……”
黄毛和他的小弟彼此对视,突然拔高了声音:“我警告你,敢对我动手,我爸可不会饶了你!”
小弟们立刻七嘴八舌介绍起黄毛错综复杂的关系。
如果一切是真的,不得不说,黄毛有狂妄的资本,单凭他爸是嚣张就可以在学校横着走了,更别提他叔在警局还有点关系,他自己还认一个打黑拳的大哥。
“什么规矩?!不知道我哥是青门白虎吗?!脚挪一下可以吧?”就在这时,段江云拎着大包小包撞开人群,桀骜不驯地将东西放在我脚边。
“可……可以。”黄毛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站起来,狠狠踢周围小弟一脚:“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大佬挪位置!”
说完他恭敬地从兜里掏出棒棒糖,颤颤巍巍递给我:“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不认自家人,虎哥,小弟黄宗明以糖代烟给你赔不是。”
说完,他就拉着一众小弟打算走,却被段江云拦住:“给他道歉!”
我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冲上去一把拽住段江云的胳膊,靠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们只有两个人!别装过头了!”
段江云轻声嗯了一声,也不说话。
此时我才注意到他耳尖红红的,也不知是因为冷风吹的还是搬重物热的。
我按照计划从兜里掏出一笔钱塞进他手里:“这些就当你的跑腿费了,都是兄弟,说什么胡话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威胁和金钱的诱惑下,有些小弟已经蠢蠢欲动,暗中好奇地问我是不是跑腿就给钱,我表示都是兄弟,好处少不了他们的。
也不知黄宗明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再次找到了我:“竟然敢挖我墙脚!中午小树林见!不来就别怪我放学后不客气了!”
3
我可真是欲哭无泪,本来打算用钱收买墙头草小弟帮我壮大声势,这下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只得找段江云商量对策,哪知他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咬着黄毛用来赔罪的糖冷冷地看着我:“活该,难道有我一个还不满足?”
我一把掐住他的脸:“这个玩笑不好笑!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段江云挑挑眉,将我的手捏在手心,语气玩味:“叫爸爸!我就帮你。”
我磨了磨后槽牙,摆出职业假笑:“哎,乖儿子!”
段江云瞳孔猛地瞪大,气笑了:“你难道不想我帮忙了?”
我抽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一字一句说道:“我可是你金主,叫我一声爸爸也不过分吧?现在赶快给我想办法!”
段江云叹了口气,表示很简单,只要人多势众,对方自然不敢招惹,为了替我省钱,他可以替我召集一群长相成熟的小学生天天放学跟在我身后,但前提是要我支付他中介费。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狠狠给了他一拳:“你傻啊!这么多小学生,又是同城,万一嘴巴不严泄露了呢?”
段江云表情僵硬了一瞬,举起手指,信誓旦旦地表示他保证不会暴露!
我简直被气笑了:“那些人是你的兄弟啊还是你的亲人,还保证不会泄露,你的脑袋是进水了吗?”
段江云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又停了下来:“那找个人装混混要和那黄毛动手,你出手帮忙那黄毛,黄毛看你打赢了混混,自然不敢惹你!没准还会认你当老大,怎么样?我可以帮你找演员,不要九九八,不要八十八,一千块钱包满意。”
“你自己看看还有几个小时,现在找人,来得及吗?”我再次翻了个白眼,气地捶了他一拳。
他的这些计谋我早就想过,但这一些都需要时间,黄宗明中午就要找我决斗,时间不等人。
4
我摸着手腕上的智能手表,我倒是可以录频曝光,报警,但我妈为了所谓在我爸面前的声誉,必然又要将一切怪罪到我头上,逼我删除视频,找人“教育”我,让我给那些欺负我的人道歉,只求这件事不要闹大。
似乎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妈从不听我解释,只相信自己认为的事实。
成绩考好一点,就被认为是抄袭作弊,逼着我写反思交给老师,让我当着全班的面认错。
我想学跆拳道,她却认为我想打架,我被霸凌,他却觉得是我先挑起事端,让我道歉。
我被那群人渣逼着去酒吧给他们付钱,却被她认为挥霍钱财,三言两语让我爸给我的零花钱管理权掌握在了她手中。
直到我被人打进医院,她才终于肯了解事实真相,将零花钱归还给我,给我转了学,可就因为新学校同学的一句话,她就再次将我打入深渊,认为我不学无术,将我转到这儿“历练”。
想着,我身上那些被“教育”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突然一双温暖的大手抚摸上我的脸:“阿敏弟弟,别哭了,我保证他们今天中午就到!”
我一把推开他:“谁哭了,都说了我……泪失禁!你身体太硬,我打的拳头疼!”
说完,我仓促逃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后面的段江云却一直喊着让我相信他。
但靠人不如靠己,我当即找教导主任请了病假,以需要段江云送我回家为理由,将他带出了学校。
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突然我灵光一闪,招呼司机将我拉到郊区。
一下车,我拉着段江云随便溜达了几下。
就报警表示自己迷路了,以身上钱不小心掉了,现在身无分文为由,坐上警车重回学校。
警车将我送到的时候,正是放学的时间,我摆出一副大佬架势,拽着段江云下了车。
要不是顾及着他胳膊上为我受的伤,我绝对要给现在脸上还冒着热气的他一个板栗。
不就是逼着他脱了衣服,在上面弄了点血迹吗?至于像小姑娘一样害羞到现在?我脱衣服都没像他那么矫情。
果然,经过昨天地坐警车再配上穿着染血的衣服招摇在学校走了一圈,再结合黄宗明昨天带着跟班不战而退的消息传出来,我们在学校彻底出名了。
不少人好奇打探我们昨天干什么去了,我表示自己不过是去警局溜达了一圈,为了一群人渣的事和警察喝茶聊天罢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经过众口铄金直接变成了我和某群混混决斗,不仅让某混混头目重伤,还全头全尾地回来了,说我在警局有人脉,是警局的常客。
不得不说谣言真是可怕的东西,黄宗明一伙人不仅不找我麻烦了,还主动称我为大哥。
当然他们也好奇为何“虎哥”会和我的名字不搭,被我随便敷衍过去了。
毕竟我可是和虎哥一样,有着进警局还被全须全尾放出来的经历,这除了虎哥怕是没人能做到。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一段日子,大家对我也相当客气。
但谎言终究是谎言。
5
在他们没反应过来之前,我必须变得足够强。
本来按照以前一样暗中报个拳击班继续加强训练就可以解决,偏偏我的钱全花在了段江云头上。
越想越气,偏偏这时段江云还主动上来找死,竟然仗着个高蹂我的头发,不停地喊我弟弟,说要和他在人前喊我哥扯平。
我舔了舔后槽牙,一把袭向他后颈。
他立刻缩起脖子向我求饶,我哪里肯放过他,一个锁喉就要将他压于身下,奈何力气不够被他反杀,眼见自己的脸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下一秒,我又被他拉住,擒住双手,反扣后背,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服不服?!和我比,你还差得远呢,弟弟。”
异样的感觉袭遍全身,我只觉心脏跳得厉害,想来是刚刚被吓到了。
“来,叫哥,我就放过你。”
“你休想!我可是你金主!”我努力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弱小得可怕。
但阳谋不行,我就来阴的,我直接咬了他一口!
段江云吃痛一声,松开手,我立刻溜了出来,得意扬扬地看着他:“儿子怎么能和爹比呢。”
看着手臂上的伤,竟然笑了:“你说得对,我今天就来好好管管你!”
见自己不敌,我拔腿就跑。
下一秒,猛地撞上一个人,我刚要道歉,熟悉的声音让我脊背泛寒。
“哟,可真巧啊!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啊?”
我转身就要逃,却被方斌死死拽住:“敢拉黑我,真以为转学了我就找不到你了吗?别忘了,你妈可是最相信我……”
“放开他!”段江云拎起书包就往他脸上砸。
二人一下子扭打在一起,我吓得手机都险些拿不稳,可还没等我将报警电话拨出去。
曾在我眼中永远打不赢的人就被段江云按在地上求饶。
“竟然敢欺负白虎的兄弟,你是活腻了吧?以前拿了多少钱,赶紧吐出来!”
男人瞳孔骤缩,脸都白了,慌忙将钱逃出来,连滚带爬地跑了。
看着段江云毫发无损的逆光朝我走来,我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直到掐了自己一把,才疼的惊醒:“谢……谢谢。”
惊魂未定被他拉起,我才终于缓过神:“你……你怎么会打架?你既然会打架,为什么还会被欺负?”
段江云扑哧笑出了声:“我为什么不会打架?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自己被欺负了?”
“你开学不是被欺负了吗?那是你脸上还带着伤。”
段江云揉着我头发,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了:“就不能是打架?弟弟,你真是太小瞧我了!要不要我教你啊?”
我拍开他的手:“这样会长不高的!你教我?那你和白虎比谁更厉害?”
“其实白虎……”
看着他眼中的犹豫,我立刻懂了,男人谁愿意承认自己弱呢,我拍拍他肩膀:“哎呀,别那么丧气,在我心里你比白虎更厉害。”
“白虎肯定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土疙瘩,不然为何取这么个土里土气的名字,虽然说他打架厉害,我怀疑他有超凶综合征,或者有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