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废都》

—— 一场对人性与时代的深度探寻

文／湖北孝感郑可儿

贾平凹的《废都》犹如一面镜子，折射出人性的复杂与时代的斑驳。每一次翻开这本书，都仿佛踏入一个充满欲望与挣扎的世界，一场对人性与时代的深度探寻就此展开。

庄之蝶，这个西京城里的知名作家，他的形象复杂而多面。在他身上，我们看到了人性在欲望与道德之间的摇摆不定。“庄之蝶把软得如一根面条的妇人放在了床上，开始把短裙剥去，连筒丝袜就一下子脱到了膝盖弯。”这一描写直白地展现出他与唐宛儿之间违背道德伦理的肉欲关系。他在婚姻里的孤独与压抑，使他在面对唐宛儿的诱惑时难以自持。他的妻子牛月清，勤劳善良，“牛月清说：‘你一天到黑只是钻在书房里，那烟火日子还过不过了？我要再生得金贵，也不能让你在家里当老爷伺候，你也得学会管家！’”她一心操持家务，却忽略了庄之蝶精神层面的需求。庄之蝶在这种家庭环境下，内心的欲望如同被压抑的火山，一旦遇到唐宛儿这样看似能理解他的人，便喷薄而出。这种人性的矛盾在《废都》中被刻画得淋漓尽致，既有着对本能欲望的冲动，又有着对家庭责任和道德的愧疚。

从时代的角度去剖析庄之蝶的堕落，更能体会到《废都》所蕴含的深刻时代意义。西京这座城市，在时代的浪潮中经历着巨大的变革“西京是十二朝古都，文化沉淀深厚，但现在却越来越失去了古意。”传统的价值观受到现代文明的强烈冲击。庄之蝶在这个时代背景下，他的才华被商业化的浪潮淹没。他的作品不再是纯粹的艺术创作，“庄之蝶就成了名人，数年里，他的名字已红得如同街面上的灯笼，西京城里的老少妇幼差不多都知道了。

但他的文章只能供人在厕所的蹲坑上解手时阅读。”这深刻地反映出在那个时代，文化成为了获取名利的工具。他与其他文人墨客的交往也充满了功利性，他们的聚会，“你来我往，吃喝之后，麻将桌前坐下，输赢两方，红眼绿眼，就全然没了读书人的斯文。”文化的纯粹性在物质利益面前荡然无存，人们在追求物质的道路上逐渐迷失了精神的方向。

书中的小人物也如时代浪潮中的浮萍。柳月这个从农村来到西京的女孩，她的命运充满了无奈与悲哀。“柳月在这个家里，她是保姆，她又不是保姆。”她在庄之蝶家中，身份逐渐变得模糊。她本是怀着对城市美好生活的憧憬，却被卷入了复杂的人际关系之中。她看到了城市中的繁华与诱惑，“庄之蝶家的冰箱里总是有着满满的食物，各种水果、饮料，还有那她从未见过的外国糕点。”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开始利用自己的年轻美貌来谋求在城市中的一席之地，“柳月想，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得抓住庄之蝶这样的人。”她的转变是那个时代小人物为了生存和改变命运而做出的挣扎，也反映出时代洪流对人性的冲击。

然而，《废都》并非只是黑暗的堆砌。庄之蝶在堕落的过程中，也有着内心的挣扎。“庄之蝶突然地大动哭声，他觉得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迟迟不离开这个家，他是一直在寻找着什么，他找着了，找着的竟是这一张抹布吗？”这表明他对自己的行为有着反思，人性中的善念并未完全泯灭。牛月清的善良和宽容，尽管在面对丈夫的背叛时显得无力，“牛月清说：‘你只要能改，我还是你的妻。’”但这也是人性中美好的一面，如黑暗中的一丝微光，给人以希望。

《废都》通过这些生动的人物和细腻的描写，引用其中的原文更能深刻地揭示人性在时代变革中的复杂变化。它让我们看到人性在欲望与道德、物质与精神之间的艰难抉择，也让我们看到时代发展过程中文化和价值观的变迁。这部作品促使我们思考，在现代社会中如何坚守人性的本真，传承和弘扬优秀的文化价值观，从而避免陷入类似《废都》所展现的困境之中。

（首发原创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