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年底了，急着刷KPI好找国会来年的财政拨款，中国人民的老熟人，美国商务部长雷蒙多这两天又蹦出来发表暴论了。当地时间12月2日，在加州出席美国国防论坛期间，雷蒙多当着在场的一众美国军政商界要员大声疾呼，要求美国各界还有美国的盟友精诚合作，以阻止中国获得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半导体技术，因为这事关美国的国家安全，比起任何短期的利益都要重要。
在讲话过程中，雷蒙多还点了美国知名半导体巨头英伟达的名字，并说：“我知道，对于在座的一些人而言，我说的这些话听着可能有些扎耳朵，因为我的呼吁挡了他们的财路。但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现实，现实就是，美国的国家安全才是优先事项，相比之下，你们眼下的那点蝇头小利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这条新闻我起初是在观网上看的，后来又在观网的社媒账号上又刷了一遍。相比那篇发布在观网上的、板板正正的新闻编译稿，我其实更喜欢他们发到社媒上的这个版本。这不是因为他们发到社媒上的版本有什么不同之处，而是因为广大中国网友在那条短内容评论区下面刷的回复，实在是太搞笑了。上千个回复看下来，全都是齐刷刷的同一张表情包：大家都来看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张表情包应该是从经典琼瑶剧《情深深雨濛濛》里截取出来的。吃瓜群众们围观的对象是谁？是王雪琴呢（雪姨）？还是依萍她妈傅文佩呢？具体的细节我已经忘了，不过单从雷蒙多近日来在公开场合就涉华议题，尤其是涉华半导体议题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失态言行来看，我个人是无论如何都更倾向于把她看作是美国版雪姨的。
说起《情深深雨濛濛》里头的雪姨，王琳塑造出来的这个角色给我留下了三个难以磨灭的印象：一是歪得离谱的三观；二是永远不饶人的小嘴；三是虽然总是装出一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强人派头，但实际上打从骨子里还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脆弱女人。
尤其是最后一点。《情深深雨濛濛》中有一场戏，雪姨怀疑陆振华和傅文佩旧情复燃，一怒之下跑去傅文佩家门撒泼打滚，一边冲着大门掌打脚踢，一边嘴上还振振有词：“傅文佩！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抢男人，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如今当我看到那个在美国国防论坛的真皮座椅上口若悬河的雷蒙多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头浮现出来的，也是一个差不多的人物形象。那一刻的雷蒙多仿佛已不再是雷蒙多，而是成了雷姨，而她所宣泄的对象也不再是包括英伟达在内的美国半导体公司，而是另一个位面的傅文佩一家子：
“英伟达！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偷偷给中国卖芯片！你有本事卖芯片，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说到这里，我其实也挺替英伟达这些美国企业感到委屈的。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在大约3个月之前，也就是雷蒙多在今年8月末访华结束返美之后，我们的雷姨还曾当着一众美国媒体的面，夸下过这样的海口：“虽然美国‘永远也不会’向中国出售我们最先进的芯片，但美国并不希望在半导体领域跟中国‘脱钩’。美国和中国还是要做生意的，中美的商贸关系非常重要，因为它为美国提供了不计其数的就业岗位。商贸应当成为中美关系的压舱石，美国还是会继续对华出口芯片的，只不过肯定不会出售最先进的那些就是了。”
美国可以继续向中国出口芯片，只要不出口最先进的就行。这话可是雷姨你当初信誓旦旦说的呀，怎么这才短短3个月的工夫就翻脸不认账了呢？怎么着？合着您这脸是属日历的是吧？
关于《情深深雨濛濛》里头的雪姨这个角色，我记得我以前曾经看过这样一个关于她的评价：看衣着打扮俨然一个上流贵妇；听说话口气原来一介村口泼妇。我觉得这番评价用来形容雷姨其实也挺合适的，别看她顶着个美国商务部长的头衔好像挺唬人的，满世界开什么大会她搁那儿一杵别人都得让她三分，可实际上呢？当她真正碰上那些需要用牙去咬的硬骨头的时候，无论对方是中国这样的国家实体，还是华为或英伟达这样的企业巨头，除了歇斯底里和撒泼打滚之外，雷姨实际上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起码在我看来，我是真不觉得雷姨在国防论坛这样的公开场合冲着美国的硅谷巨头撂狠话的行为能起到什么实质性作用。我不知道她的美国商务部到底拿英伟达之流有辙没辙，我个人倾向于认为她是没辙的，就像面对着傅文佩时的雪姨那样。她要是真奈何得了英伟达，有些事早就该在台面下办妥了，哪还轮得着摆到公开论坛上来，让大家伙都下不来台呢是吧？
除了雪姨之外，如今的这个雷蒙多，还能让我想起另一个国产经典影视剧中的反派配角——《西游记》里的奔波儿灞。剧中的奔波儿灞侥幸从唐僧师徒四人的手底下捡回一条命，回去之后就找自己的顶头上司九头虫报告了唐僧师徒的厉害。奔波儿灞的本意是想劝九头虫离唐僧师徒远点，省得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结果没想到九头虫听完之后反倒还来劲儿了，跟万圣公主商量了一下之后，转身就给奔波儿灞下了一个差点没让他当场破防的指令：
“你去把唐僧师徒除掉。”
“啊？我？”
“对，没错，就是你！”
在美国人的国防论坛上，雷蒙多除了数落英伟达之流“不识大体”“不懂得体谅美国的国家难处”之外，还把矛头指向了包括五角大楼在内的姊妹部门。她抱怨美国国会和财政部的偏心，宁可把绿油油的美钞成捆成捆地砸到国防部手下圈养的那群永远欲求不满的吞金巨兽的嘴里，也不肯省下区区几个亿的小钱，为美国商务部阻止中国半导体发展的宏大计划添加砖瓦。
“我现在手上就有一份现成的、可以阻挠中国半导体发展的计划，还差两亿美元就能启动了，这对于国防部来说也就是少买战斗机的事而已，但是把这笔钱投给商务部就能保护整个美国的国家安全。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划算的账就是有人算不明白呢？”
雷蒙多丢出来的这账美国人算没算明白，我不知道。但是她心里敲的那点小算盘，我想我应该是看明白了。哎，这又是批斗英伟达，又是揶揄国防部的，我还以为雷蒙多在论坛上火力全开唱的是哪出呢，合着原来又是“嘴上全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的老一套。翻开雷蒙多为论坛讲话所准备的发言稿，上面好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国家安全”，可定睛一看，实则全都不过是“国会打钱”罢了。
你说雷蒙多这吃相难看吗？是有点，但是平心而论，对于她和她的部门来说，这可能也是她们眼下为数不多的合理选择了。雷蒙多在面对中国时有几斤几两，我相信她心里应该是有数的，嘴上未必服输，但心里多少有数。她要是有那本事把中国半导体发展的历史进程给拦腰斩断，如今又何至于还要在区区一个商务部长的位置上度日如年啊？省下这精力拿去竞选美国总统不好吗？
如果英伟达之流在对华半导体问题上真要如同雷蒙多抨击的那般首鼠两端，那我想它们的态度其实本身就说明了这样一个客观事实：中国半导体的发展是美国无力阻挡的，这一点不会因为雷蒙多抑或任何人的主观意志而发生转移。把精力浪费在一件根本无法阻挡的事物上是不理智的，所以美国的半导体公司非但不应该将中国拒之门外，反而还应该应卖尽卖。因为要是自个儿卖晚了、卖少了，现在还是香饽饽的那批货，赶明儿怕不是就得砸手里咯。
英伟达之流并没有做错什么，雷蒙多和她的商务部其实也没有，真正要说错的是谁，我觉得这口大锅还是得美国政府来背。你为了阻碍中国半导体的发展，而专门吩咐美国商务部弄出来这么一个摊子，完了你白宫又不给这个摊子里的人以足够的资源去应对问题，那么这个摊子支到最后，必然就会流于形式，成为存在主义的注脚，对于自身存在以外的一切事情都漠不关心。“存在就是一切，一切都为了存在。”
在深知于自己任内遏制住中国半导体发展势头的执念已成幻想的情况下，对于雷蒙多这样的部门主管来说，最现实的选择就是退而求其次：不要再想着和中国死磕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能不能扳倒中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攫取到足够的资源，让自己和自己的部门维持下去。反华的胆子没有，但是借着反华的由头骗预算的胆子不仅有，而且还很大。
拜登政府命令雷蒙德的财政部去给中国的半导体计划使绊子时的派头，像极了你老板在给你画饼时的样子。“哎呀，不就是一个小目标的季度任务嘛。我对你有信心，你可以的。”奔波儿灞有几斤几两，九头虫的心里难道没数吗？在明知派奔波儿灞去对付唐僧师徒就是送的情况下他还要这样做，说白了不就是把手底下人当成是无关紧要的耗材了吗？
如果换做你是奔波儿灞，摊上这么个恬不知耻的老板，你说你还能怎么办？真信了他的鬼话去和孙悟空死磕？那你就蠢到家了。你应该以能力不足为由，向九头虫索要可以增强自身功力的灵丹妙药和神兵利器，以后碰上唐僧师徒的时候出来糊弄两下，回去有个交待就行。完了吃到嘴里的还是你的，但是你却不用因此而背上被金箍棒砸成肉泥的生命风险，何乐而不为呢？
每一个美国政客都试图把他们部门的涉华业务往所谓的“美国国家安全”的宏大命题上靠，恨不得连给白宫通马桶的水管工都说他们被中国给威胁了，实际上这些都不过是用来和姐妹部门还有同事们争夺财政预算的说辞而已。你打不过中国，完了美国上下最多也就嘟哝你几句。可你要是打不过姐妹部门，那你明年的部门经费保不齐就要被拦腰斩断咯。
同样都是涉华半导体问题，白宫想的是花更少的钱就能鼓动商务部和美国科技巨头们把事办了，雷蒙多想的是在索要更多预算的同时还把责任都甩给硅谷那群生意人，而英伟达想的则是如何才能在把政府哄得舒舒服服的同时还继续和中国做生意。一个想要降本增效，一个试图降本增笑，一个希望降本增孝。虽然都在一口锅里吃饭，但是它们彼此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只让人觉得喧闹。
雷蒙多看不懂如今美国的财政分配，我也看不懂。你说你们这么多年都多少钱砸下去了，怎么直到现在还是拿中国没办法呢？同样的预算，你这要换做是我们，别说是对付你一个美国，怕不是早连外星人都给你打下来了。
不知道雷蒙多此言一出，美国国会和财政部那边又打算用什么理由来搪塞。如果它们还没考虑清楚的话，我这儿倒是替它们想好了一个。杀伤力大不大咱不好说，但是用来膈应雷蒙多这群不想着为美分忧，净琢磨后方紧吃的官僚政客，我想它的侮辱力应该还是可以的：
“预算少了？哪里少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价格，不要睁着眼睛乱说，美国财政现在很难的，哪里少了？有时候找找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了，能力有没有提高，反华工作有没有卖力？O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