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粮即将开始。——编者。

土地的记忆

各路人马都到齐之后，旗机关长和次机关长才晃晃悠悠地“大驾光临”，宪兵队长土佐贞雄率

10名宪兵杀气腾腾地紧随其后。

到了临时搭起的“主席台”时，10个宪兵跑步到台旁端着枪侍立。达木林多尔吉恭敬地让博多野先行登台，自己随后。博多野拄着指挥刀站定之后，土佐贞雄用尖利的声音喊了一声：“卡西拉米！”

这声口令等于白喊，宪兵们已经立正，自卫队和警察骑在马上，站在中间的机关工作人员也不理他那一套。

达木林多尔吉宣布：“大型征粮活动正式启动。现在，请旗机关次长博多野先生训话！”自己还带头拍起了巴掌。

博多野从“大东亚共荣圈”、“日中亲善”讲到关内华北战场日军“势如破竹长驱直入”，讲得唾沫星子满天飞，嗓子都沙哑了，这才讲到进关日军粮食匮乏，需要征收军粮；

然后还是立功有奖，完不成任务就地免职的恫吓；

最后，他声嘶力竭地吼出“出发”两个字。

佐藤望月率先催动他的战马，招呼他的下属，出西门，跨铁路，迤逦而行。扎木苏随后也奔西而去。邢籍成是西部两路的护卫，也紧紧跟随。

走到拐脖店的时候，扎木苏让自己的下属先行，自己站在路边等着邢籍成。

邢籍成是扶余人，白国梁出逃以后博多野不再信任原巡防骑兵团的人，就把他调来当了自卫队长。

他是踌躇满志而来，如履薄冰而为，因为他知道：日本人提拔他，是为了让自己给他们当炮灰卖命，根本不是什么信任；

特别是往獾坨出剿游击队惨遭失败，使自己的威信大打折扣；

王爷府的人依然根深蒂固，哪个也惹不起动不得；原巡防骑兵团的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特别是吴本录以及警察署的故旧们，哪个都不跟他配合。

自己就是在这样的缝隙中夹着尾巴当这个队长的，所以，他很想结交郭尔罗斯前旗本地人。现在见扎木苏在路边等他，他巴不得跟这位元老派的人物套一套近乎，就催马上前，拱手道：“年兄是要对愚弟有所指教吗？”

扎木苏回言道：“‘指教’谈不上，有点儿不成熟的想法要跟贤弟商榷。”

“好啊，请年兄不吝赐教。”邢籍成虚头巴脑地黏糊上了。

扎木苏试探地说：“贤弟是一个自卫队保护两家，不知有何分身之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