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香武三盗九龙杯

凝丝看小说 2024-07-20 03:42:03

第七回 戏豪强飞龙抛莲子 逞雄威曹坤劫镖车

话说杨香武与铁飞龙乘着天色未亮出了邯郸古城,不觉 来到一个凶险之处,二人正在说话,就听得背后车轮滚滚, 马铃叮当,一路烟尘赶了上来。

杨香武眼尖,见第一辆大车上插着一面镖旗,杏黄灯笼 走穗,白色镶牙边,中间绣着“振德”二字,迎风飘摆,后 面紧跟着两辆,显然这是镖车了。殿后的一人,年纪也就是 五十上下岁,跨下一匹花斑豹,左挂佩刀,右配百宝囊,看 样子是个行家,他们驱车来到杨香武与铁飞龙跟前,斜视了 一眼,并末作声,策马疾驰而过。原来,是昨夜住店的那拨 人马、车辆。

待车马过后,铁飞龙骂道:“逞他娘的什么威风,老子 撂下的买卖啦,说你是走镖的吧,不懂镖局的规矩,昨天住 店没挂镖旗,今天一早却挂上啦,玩什么他娘的鬼吹灯! 杨 香武笑道:“铁哥哥,刚才过去的这位镖客,昨天我没认出 来,适才他这一过,我倒想起来啦,说来与咱们还有点关系 呢。”铁飞龙道:“他是什么人”“ 这个人叫傅殿英,是西路 镖头钱士忠钱叔父的关门弟子,钱叔父歇业后,把镖局交给了他,二十年前见过他一面,他走的是西路镖,在甘肃、陕 西、新璐、青海一带很有名气,不过,很少到中原来。今天 他保镖进京,也没与东路镖头打招呼,看来定有缘故。”铁 飞龙道:"别看这个人的名气大,我倒看不出他有什么奇特 的功夫,前边那两位,比他功夫大得多。”杨香武道:“我 怎么没看出来呢?”铁飞龙笑道:“杨贤弟,不是我吹,论轻 功,草上飞的功夫我不如你,可要讲横练功夫和大力鹰爪功, 你就不如我了,刚才你没见吗?前边那两个人虽然瘦小枯干, 骑的却是高头大马,就这样,那马似乎还不胜负荷,从那沉 重的马蹄声,便知这两人的外家功夫已到相当火候啦。”杨 香武笑道:“铁哥哥是故弄玄虚,我耳朵也不聋,为什么没 听出来呢? ”铁飞龙哈哈笑道:“你这就外行啦,这叫不念 哪家书,不识哪家字。要说这个,还得好好向白云师父去好 好请教。比如房上有人走动,你能听到,可要施展鹰爪功、 金刚手这类内外兼修的功夫,你就不行啦,这类功夫到了随 时随地、不克自制的时候,外家功夫就练到家啦,但外家功 夫到家不等于内家功夫到家,若要内外功夫均练到家的时候, 那股劲儿便可随心所欲,能发能收,根本看不出来。适才他 们行动有声,说明他们的内家功夫还没练到火候。”“数年不 见,铁哥哥果然炉火纯青了。” “岂敢,岂敢!”

二人正在说话间,前面尘头起处,两骑骏马迎面驰来, 掠过大车和前面马匹,向杨、铁二人奔来,看看是行路之人, 猛勒马头又狂奔回去,杨香武哈哈笑道:“铁哥哥,你看怎 么样?我猜得不错吧,这儿乃是凶险之地,吃横梁子的来啦, 我们看看热闹吧。”铁飞龙笑道:“我的手心早就痒痒啦,咱们帮哪边呢?总不能混打一气呀! ”杨香武道:“可莫 急,看准了再说,看我眼色行事! ”说罢二人向前边走去。

就在这时,路旁的林子中,呜呜呜射出几枝响箭,紧接 着密林中拥出一支人马,约有二百余人,霎时截断了大路, 拦住了车辆马匹,亮出了刀枪。

振德镖局的镖头傅殿英,本来是押队殿后的,听到响箭, 知道就要出事儿,他打马向前边奔去,想以他往日的威名把 拦路人镇住。

论傅殿英的名声,在西北还是叫得很响的,二十多年来 从未失过镖,不过自从他师父钱士忠死后,这中原地带他是 一趟也没来过,原先与东路镖局还有名片来往,后因东路买 卖不多,联系也就中断了。 这次押镖他本不愿来,可是陕甘提督兼经略青、藏大臣格铎,非要他走一趟不可,常言说,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 斗,光棍不斗势力,一个镖局敢不听提督衙门的话吗?傅殿 英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原来,格铎要派五百兵丁护送,傅 殿英认为那样目标太大,反而容易出事儿,最后缩减到二十 余人,由傅殿英押镖,登上了去京的路程。

镖车在陕西地界行走,只要把振德镖旗一挂,那是畅通 无阻,无人敢劫,到了山西也是平安无事,镖至河南,遇到 了两三起小帮劫伙,也是一触既垮,所以,一路行来还算顺 利。

镖车过了古城邯郸,再有十天的路程便可到达京城,离 交差时间已经指日可数啦。傅殿英虽未到过直隶,可也有个 耳闻,知道邯郸城北有个绝命崖,是个凶险去处,所以,今天一上路便把镖旗挂了出来。没想到,果然在这里遇上了麻烦。

傅殿英来到镖车前,正要说话,就见对方阵中冲出三骑, 居中一人年在四十多岁,白净面皮,颌下微须,中等身材, 青缎子包头,皂色中衣、寸排骨头扣,身披英雄氅。此人来 到阵前放声大笑,说道:“傅老镖头,不辞千山万水,亲自押镖至此,辛苦啦!”傅殿英见人家道出自己姓氏,知道是 早有准备,当即抱拳道:“小可初踏宝地,人地两生,实属礼 仪不周,特此致谢,敢问寨主尊姓大名,待小可交割之后, 定然补上拜帖,亲登宝寨拜访。”杨香武仔细一看,便对铁 飞龙道:“敢情是他!”“这么说,贤弟认识此人?”杨香武道: “怎么不认识,此人原是黑水湖寨主曹荣的侄儿曹坤,黑水 湖失败之后,这曹坤便领了一帮人马占了洞庭东山,他从来 没到北边来过,今天特意来取这批货物,看来其中大有文章。 依我之见这车上的货物绝非寻常之物,否则傅殿英绝不会亲 自押镖,曹坤也不会出来这么远劫取,今天这场戏我们要好好地看它一看。” “对,好好看看,车上要是真家伙,该不 着是他们的!”

曹坤一听对方问他,便道:“咱家姓曹名坤,不知傅镖 头有何见教! ”他身旁一个半截黑塔似的汉子,瓮声瓮气地 说道:“不用跟他费那个口舌! ”回头又对傅殿英道:“我 家寨主人称单鞭赛尉迟,当年黑水湖的三少寨主。咱家叫崔 斌,行二,绰号人称飞天蜈蚣! ”又指身旁一位道:“这是 我的三弟秦贤,人送绰号双戟赛典韦,实话告诉你吧,我们 今天就是为这三车货来的,是朋友把货放下,走你的,两来

无事儿,口吐半个不字?休怪我们弟兄手下无情”傅殿英一 听,得,今天算碰到茬儿上啦.看来他们决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面子话不能不讲,实在对付不过去再说。当下含笑拱 手道:“兄弟息怒,在下还有话说,敞局僻处西方,很难得与中原人士来往,故而人地生疏,不过话又说回来啦,山不 转水转,俩山到不了一块,俩人难免碰在一起,我虽没到过 内地,可是,当年恩师钱士忠常与东路镖头石俊山、南路镖 头王灵,尤其是与十三省总镖头胜英胜子川都是莫逆之交。 今日如能承蒙众位弟兄照应,日后定有厚报。”傅殿英话音 刚落,曹坤便哈哈大笑起来了,说道:“傅镖头好大的脸面, 把上一代有名的人物都搬出来了,可惜他们都已不在人世了, 搬出来也不管用,不过傅镖头既然说了,我们怎么也得圆圆 面子,可话又说回来啦,傅镖头是明白人,也不能叫我们白 来呀!”

傅殿英没成想在这里遇上了黑道上的人物,心想,凭自 己的威望和三寸不烂之舌也许能把事儿搪过去,不想对手曹 坤对自己的一番话并不感兴趣,反而奚落了几句?尽管如此, 对方毕竟有了商量的余地,于是,急忙问道:“曹寨主有什么吩咐,我傅殿英做得到的一定照办!”

曹坤笑道:“做到做不到全凭你自己选择,适才,你提 出了一大堆有名望的人,大概你知道这些人和我叔父曹天王 关系都不错,既然如此,看在过去人的份上,这三车货物, 我们只要一车,这面子总算不小吧! ”傅殿英眼珠一转,对 从人道:“好,就照曹寨主说的办,把一前一后两车货给弟 兄们甩下!”从人刚要赶车,曹坤把手一挥道:“且慢,我们就要当中一车,傅镖头,这点面子难道不给吗?”傅殿英 一听,心下就明白了,看来人家踩盘子的算是踩到家啦,这 三车财宝,虽然都值钱,可当中一车却是无价之宝,看来,今天不较量一番是完不了的。心说:我走镖几十年,会过多 少高手,从来还没失过镖,莫非今天我栽到你曹坤手里不成! 想到这里,不由剑眉倒立,怒目圆睁,开口骂道:“无知曹 坤,休得逞强,傅某走镖几十年还没碰到过敌手,我振德镖 局的镖旗还从来没有倒过,你若知趣趁早放条路让我的镖车 过去,你若执迷不悟,休怪我傅某手下无情! ”曹坤哈哈大 笑:“呸!老爷开得是这种没本钱的买卖,既然给脸不要脸, 这三车货物我们都包圆啦!不过劝你还是把招子(眼睛)放 亮点,我的铁鞭可向来不吃素!”

双方都火啦,傅殿英把腰围子一提,噗噜噜从腰中撤出 银丝鹿筋枪,上边斗大一颗红缨,如一团燃烧的火苗。

既是枪,怎么能在腰里扎着呢?不错,这条枪与别的枪 不同,此枪乃是西路镖头钱士忠独创,用鹿筋与银丝拧制而 成。可软可硬,可收可伸,不用时在腰中一扎,方便利索。 用时,抖三颤,可扎可打,可抽可拉,那一团红缨内有五把 钢钩,扎不上时用手往回一拉可以伤人。钱士忠隐居时,把 这条枪賜给了自己的关门弟子傅殿英,傅殿英一来凭着自己、 的功夫,二来仰仗钱士忠的名誉,走南闯北几十年还真没栽 过跟头。今日碰上曹坤,寸步不让,硬要他把镖留下,他能 不生气吗?当下跳下马来,纵身向前,高声喝道:“哪位过 来较量?”曹坤微微笑道:“傅镖头你别着急,想动手咱有 的是功夫,不过,我懒怠和你交手,二弟,你来把他拿下,

切不可伤他哎 性命,那样就对不起过世的钱老镖头啦!”

傅殿英听罢,只气得七窍生烟,心说,你也太寒碜人啦, 我偌大年纪岂能受辱,正待拧枪上前,飞天蜈蚣崔斌喝道:“姓傅的,你放明白点,我大哥的话对你已经做到了仁至义 尽,不过,你真要不知进退,休怪我崔某的兵刃无眼! ”说 罢一晃右手钩镰刀,左手铁盾挡住去路,傅殿英心头火起,更不答话,银丝鹿筋枪一颤,分心便刺,崔斌不敢怠慢,举 盾一迎,银丝枪当地一声扎在铁盾上,哧地一声冒出一股火 星,两人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好大的力气!崔 斌年轻气盛,就势将铁盾向旁边一荡,钩镰刀直削傅殿英的 咽喉,傅殿英也非等闲之辈,身子向旁边一闪,手腕一抖, 把枪尾用力一甩,将崔斌的钩镰刀荡了出去,就势斜身滑步, 大喝一声:“看枪”枪尖直奔崔斌背后“魂门穴”扎去,这 一枪又快又急,一般人很难躲过,可枪尖离崔斌不到三寸时, 但见崔斌用铁盾反手一迎,枪头正好碰在铁盾上。崔斌还的 这一招恰到好处,多迎一点,枪尖就要拐弯,钢钩必然抓住 头发,少迎一点,枪尖下滑,红缨内的钢钩就会钩脊梁。这 一迎不多不少,说明崔斌对傅殿英这条银丝鹿筋枪算是吃透 啦。他借着拧身之势,钩镰刀一转反取傅殿英中盘,傅殿英 收枪不及,只好连跳两跳,才躲过了这一招。

铁飞龙与杨香武站在了不远处,选了一个高岗,看这两 个人厮拼,看来是各有千秋。

只见傅殿英,转守为攻,如怒狮摆头.鹿筋枪运转自如,呼呼带风,扎、打、挑、劈,招招直取对方要害。杨香武对铁飞龙道:“这傅殿英还真得了钱士忠钱老叔父的真传。”铁飞龙摇头道:“尽管如此,我看这傅殿英不是崔斌的对手, 在兵刃上他先吃了号,崔斌是盾中夹刀,攻中带守,守中带 攻,况且他对那银丝鹿筋枪的招式并不生疏”“此话倒也 有理。”不觉五十个回合已经过去,傅殿英渐败下风。崔斌 却越战越猛,他将左手铁盾虛晃一招,身形向下一扑,钩镰 刀向横里削去,直奔傅殿英的下三路,傅殿英霍然退步,鹿 筋枪“倒挂金钟”直点对手的“天枢穴”,崔斌哪敢怠慢,身躯突起,铁盾向上,来了个“横托金梁”,用力一磕把枪 托住,右手钩镰刀顺着枪杆,向上猛削,傅殿英躲闪不及, 如不撒手扔枪,非将手指削掉不可。

傅殿英敌不过崔斌已成定局。杨香武对铁飞龙道:“是 时候啦,我们可以救他一救,一来关系到钱士忠钱老叔父的 情面,二来那车货物或许对我们有用。”铁飞龙点头称善。 就在他这点头的工夫,早扣了一枚铁莲子在手,眼看傅殿英 就要丧命,铁飞龙手中的铁莲子,突然飞出。

这枚铁莲子打得正是时候,崔斌正在得手之时,忽听当地一声,手中钩镰刀一震;收刀一看,刀上被打了枣核大的一道缺口,崔斌不由一愣神儿,他这一每神不要紧,傅殿

英从兜囊中抓出一把毒蒺藜,猛地向崔斌打去,崔斌用铁盾一挡,毒蒺藜被击落在地。就在这时,铁飞龙的几枚铁莲子又向崔斌打去,这一来把崔斌打了个蒙头转向,心说,傅殿英使的不是这玩艺儿砑,这暗器是哪儿来的呢?他把刀一横,

厉声骂道:“哪个偷使暗器,袭击你家二爷,有本事明刀明枪地分个胜负!”铁飞龙一缩头,也不答话,想戏耍戏耍这个黑汉。傅殿英一看崔斌停了手里的家伙,心说,我不是人家的 对手,趁早撤,以后另找高手追镖,忙拖枪疾退,哪知曹坤 一声呼叫,“哪里走! ”胯下马一兜圈拦住了傅殿英的去路:“傅镖头,适才你大话吹得不小,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的厉害!不战也行,下马给我磕三个响头,便放你回去! ”傅殿英在 西路也是一霸,哪里受过这种侮辱,心一横,鹿筋枪一抖就要拼命。正在这个节骨眼上镖师中冲出二人,高声叫道:“傅 爷休慌,待我二人会他一会!”说着迎了上去,傅殿英一看,

是陕甘总督格铎派来的两个护镖管家,这二人乃是同胞兄弟,哥哥鲁宽,弟弟鲁严,究竟这鲁氏兄弟有多大能耐,傅殿英 也不知道。心说,我还不是人家的对手呢,你们出战还不是白给?转念一想也好,一来可以替我抵挡一阵,我好喘喘气 儿,二来他们毕竟是总督大人的心腹,倘若失了镖车,回去 也好替我说几句话。于是说道:”二位多加小心!”鲁氏兄弟也不答话各执兵刃杀将出去,鲁宽直取曹坤,鲁严则直奔曹坤的三弟双戟赛典韦秦贤,双方激战在一起。

曹坤出手不凡,手使一条水磨竹节钢鞭,净重三十六斤,一般的兵刃与它对打,只要撞上,不断也飞。曹坤的功夫是来自家传,在几十年的江湖行当里,他又不断创新,鞭法精 奇,独成一家。双戟赛典韦秦贤也非等闲之辈,一双戟使得如流星赶月,风雨不透,这二位自恃其强,全没把鲁氏兄弟看在眼里。但鲁氏兄弟毫无惧色,出手便是北派的鹰爪功擒 拿手,空手入白刃,招式奇特,力大无比,步步紧逼。闪在一旁的傅殿英,看得目瞪口呆,惊奇不已,心说:格铎的两个管家竟有如此高的手段,一路之上却丝毫未露,看来比自己强得多,倘若他们打贏了,我这个镖头算是把脸丢尽啦, 可他们若打输了,失了镖车,我这个跟头栽得更大。甭管输 贏如何,人算让我给丢啦。别无他策,只好站在一旁看个究 竞。

此时,鲁氏兄弟与曹坤、秦贤是越打越激,兄弟二人都是用的鹰爪功,扑抓拿打,闪展腾挪,以攻待守,煞是厉害。

曹坤施展全身之力,猛起一鞭,向鲁宽劈去,鲁宽不躲不闪,伸手就抓,这一招要无千斤之力?是不敢抓的,倘若将鞭抓住,一个順手牵羊便可置对方于死地,曹坤见对方的擒拿手,功夫非同一般,立即将鞭一撤,左掌一立,轻轻向上托,拦住了鲁宽的双肘,鲁宽大吃一惊,双肩一晃,纵身 一侧。曹坤这一手叫做“颠倒明阳”与擒拿手有异同之妙,幸而鲁宽是个行家,不然双肘不断也伤。二人你来我他,打 得难分难解。鲁严与秦贤交手,更是激烈,秦贤这双戟,左手重三十 二斤,右手重三十三斤,共六十五斤,施展开来如暴风骤雨,招招见奇,你看他左一招青龙戏水,右一招丹凤朝限,上一招猛虎归山,下一招怪蟒入江,前一招众星捧月,后一括五棒朝王,戟是戟山,戟戟不断,刃是刃海刃刃相连。鲁严虽 然大鹰爪功是一绝,怎奈遇到了強敌,休说夺兵刃,近前都 困难,只是闪展跳跃,勉强应战。

傅殿英在一旁不由暗暗叫苦,鲁家弟兄有如此功夫尚不 能取胜,看来今天这镖车是失定了。此时就听曹坤道“ 众 位弟兄,与我夺下镖车!”话音未落众喽罗一拥而上。欲知后事如何,旦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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