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霸全传

凝丝看小说 2024-07-29 03:31:47

第二十五回 牤牛店合力灭恶棍 彭朋府领命出金镖

镖头李景昆一见穿云龙丁宏处在危机之中,忙抽身回来,从腰中掏出两只毒镖,向窦尔敦后心窝打去,要是一般人非死在毒镖之下不可,但窦尔敦练就了一身闪展腾挪的硬功,不但身躯灵便,而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凡金风之声甭管来自何方,只要在五尺之内皆能听清。

李景昆的毒镖刚一出手,窦尔敦便回身一钩,当啷一声把毒镖打落在地,说时迟,那时快,一连五只毒镖迎面飞来,窦尔敦来了个飞钩扫残星,当当当把毒镖破飞,李景昆见势不妙,猛抖双拐向窦尔敦砸去,窦尔敦并不躲闪,双钩一架来了个女娲托天,手头上一搅劲儿;哗啦一声,李景昆的双拐被崩到两侧,窦尔敦就势一个二龙吐须双钩套住了李景昆的脖子,这回窦尔敦可不留情啦,口中喝道:“李镖头,明年此刻便是你的祭日!”说罢,双钩向怀中一带,骨碌碌人头落地,血光四溅。穿云龙丁宏一看李景昆死啦,自知大事不好,如不奋力拼杀,恐怕难以逃命,于是猛挥宝剑向窦尔敦两肋刺去,窦尔敦双钩向下一沉,当嘟一声,钩剑咬在一起,丁宏再想抽剑可就抽不动了。窦尔敦就势飞起一脚,这一脚正踢在丁宏的小腹上,“或哟”一声跌倒在地,窦尔敦欲择钩杀去,忽见丁宏甩出两只袖箭,窦尔敦一丙身,袖箭从耳边飞过,就听身后哎哟一声,袖箭正打在李恕古的左肩上。

穿云龙丁宏转身就跑,眼看就要逃出乱阵之中,鲁庄急得哇哇直叫,金娘却不慌不忙,微微一笑,取下宝雕弓,搭好雕翎箭,双手一搅劲儿,就听得呼地一声,箭头正中丁宏的后掖窝,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押运银车的壮汉们,一看情景不妙,纷纷夺路而逃。金顶山的众位弟兄也不追杀,忙去看望贸其善。

贾其善感激万分,见过众位英雄,连连拱手道:“若非窦寨主及众位首领仗义相救,我兄弟必然难以幸免,今日在下不死,理当厚报!”窦尔敦道:“都是绿林弟兄,何必客套,你看那边谁来啦!”贾其善回头一看是侯德滋和赵殿魁,顿时心中大喜,急忙跑上前去,抱拳当胸道:“二位兄长如何在这里?”原来他们在山东早就相识。侯德滋把比武前后备述一遍,并介绍了他们与窦尔敦的关系,贾其善听罢哈哈大笑:“原来都是自家弟兄。”窦尔敦笑道:“贾寨主大名,在下早有耳闻,今日相见,果然是一身好功夫,如贾寨主不嫌弃在下,愿请到金顶山共图大业,不知意下如何?”众首领也异口相劝。

贾其善笑道:“承蒙窦寨主与众位首领相救,又盛情相邀,本应立即从命,怎奈山上还有两位寨主和几百人马,待小弟回山后再作定夺。”窦尔敦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扫榻恭候了。”贸其善道:“但愿早日相聚,今日所得贡银,望窦事主笑纳,也算我们的一点心意吧!”鲁庄听罢哈哈大笑:“贾寨主,你还蒙在鼓里,我先叫你看看这银子的成色如何?”说罢从车子上搬下一个箱子,双手举过头顶,猛往地上一摔,就听得哗啦一声,一堆碎砖烂瓦滚了一地。贾其善不由大吃一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牛晓塘笑道:“这是河南振远镖局李景昆施得诡计,不想蒙骗了贾寨主!”接着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贾其善听罢,羞得面红耳赤,手掌直拍脑门,骂道:“李景昆呀,李景昆!真乃绿林逆贼!”牛晓塘道:“此事并不奇怪,人各有志,不可强求,黄三太也是如此吗,他们既是官府鹰犬,必然要为官府效劳,我等绿林英雄切不可等闲视之,还望贾寨主多多提防也就是了。”贾其善道:“军师所言极是,甘后如有用小弟之处,尽管相告,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接着又谢过众位首领,遂带领人马拱手告别,暂且不表。

窦尔敦与众位首领把侯德滋、赵殿魁迎上金顶山寨,盛情款待,交流武艺,二人数日之后才回山东古松林,并约定按排停当使拉着弟兄们前来入伙,不在话下。

单说清廷康熙皇帝,驾坐金銮宝殿,文东武西分列两侧,真个是净鞭三下响,文武两班站。康熙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环顾了左右一眼,慢吞吞地说道:“彭朋可曾上朝?”话音刚落,品级台下早站出一人,行罢君臣大礼道:“吾皇万岁,微臣侯旨。”康熙道:“朕问你三年来共丢失多少贡银?”彭朋吓得浑身发抖:“回禀万岁,河南、山东、直隶三省共失贡银一百四十万两。”康熙道:“可曾查获?”“禀万岁,尚未查获。”康熙听罢,龙颜大怒:“彭朋,你身为兵部尚书,该当何罪?”彭朋面如土色:“奴才罪该万死!”就为这康熙给彭朋定了个革职充军之罪。幸得文武大臣交章疏救,才改为摘去顶戴花翎,革职留任,限期破案。

圣旨一下,彭朋谢主龙恩,回府思过。当惯了官的人一旦失去了前程都是最苦恼不过了。彭朋更是如此,却好在有一线希望,一旦把案子破获,还能官复原职,但是怎么个破法呢?彭朋翼思苦想,犹恕热锅上的蚂蚁,寝食不安,坐卧不宁。也难怪孢如此,彭朋苦心经营十几年才得个两榜进士放为知县,又由知县选升为一品大员。可谓光宗耀祖,在仕途上地较尽脑汁,尽量取得上司欢心,为了戴牢红顶子,他不知屠杀过多少仁人志士,不知镇压过多少次农民起义。对皇上可称得上一片忠心。而今被革职留用,限期破案,实在感到力不从心,有谁能助我一臂之力呢?他想来想去,想起了一人,谁呀?四路飞虎厅御马快黄三太。怎么想起黄三太来啦?原来他们之间有一层特殊关系。

彭朋在绍兴任知府期间,黄三太,杨香武一帮人抢劫过一家当铺,不慎为宫府捕获,案子正是由彭朋审理,黄三太在大堂上一口咬定是他一人所为,与别人无于;杨香武则说是他一人所为,与黄三太无干,彭朋见二人仗义豪放,便有意收买他们,以便日后为他镇压绿林好汉效劳卖力。为此,把他们召至后堂酒宴相待,好言相慰,以行窃未遂把他们释放了。黄三太感激涕零,决心要为彭朋赴汤蹈火,以死相报,并表示,只要有用他之时,纵然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彭朋心想:此时正是用他之时,倘若他肯帮忙,不愁大事不成,正想派人去找,忽然门上有人来报,说是浙江绍兴府黄三太前来求见。彭朋真是喜从天降,笑逐颉开,急忙吩咐书房相见。

少时,黄三太进了书房,一见彭朋便提大氅跪双膝,口中称道:“草民黄三太,给彭老大人请安!”彭朋急忙起身,双手搀起,说道:“黄老义士,何必行此大礼,快快入座”黄三太谢了座,说道:“老大人别来无恙吧?”彭朋长叹一声道:“一言难尽,但不知黄老义士自何而来?”黄三太道:“蒙恩公相放方有今日,草民为报大人救命之恩,苦练武功,广结紊杰,浪迹江湖,今到北方访友,特来登门请安。”彭朋满心高兴,心想,你来的正好,只要你肯帮忙,我这个官还有复职的希望。尽管他心田高兴,脸上可没表露出来,仍然是唉声叹气。黄三太眼珠一转,说道:“恩相面带愁容,莫非说有什么为难之事?”黄三太奸诈也就表现在这里,他明明知道彭朋因丢失皇纲已被革职,必然有求于他,但偏偏装作不知。彭朋长叹一声道:“自黄义士镖打猛虎教了圣驾之后,一别就是七八年了,卑职对义士所为深感敬佩。”

镖打猛虎是怎么回事呀?原来,康熙在八年前,驱驾承德避暑山庄,巡幸山林时,突然跳出一只猛虎,眼看着猛虎就要向皇上扑去,噗的一声,从林中飞出一镖,正中猛虎头顶骨,当即便滚地身亡。为此救下圣驾,当御林军四下寻我时,才发现金镖是黄三太暗中打出的,虽然打死猛虎,救了皇上,但也落了个惊驾之罪,后经彭朋从中周旋,皇上才把惊驾之罪免去。为此黄三太对彭朋更加深了一层恩情。所以,彭朋又提起了打虎救驾一事,目的是让黄三太不忘前恩。黄三太听出了彭朋的用意,于是拱手笑道:“大人救命之恩永生难忘,”如有用处,尽管说话,草民愿效犬马之劳。”彭朋道:“实不相瞒,近年来草寇屡起,攻城略地,拦劫贡银,尤以直隶河间府为重,不但拦动皇纲,还杀死了押运官员,为此圣上龙颜大,怒,要将本官充军发配黑龙江,幸得众位大人保本,才得以幸免,不过这个限期破案可也把下官愁煞了,今黄义士到此,实为下官之大幸,但不知义士有何良策?”黄三太道:“恩公不必发愁,今日小民前来正是为了此事,河间府金顶山贼人窦尔敦乃为草寇之首,有道是擒贼先擒王,只要把窦尔敦拿获,群贼必然丧胆!”

彭朋道:“老义士言之有理,不过那窦尔敬非等闲之辈,吏部尚书罗大人、赵大人派高攀和大公子罗步吉坐临河间府,曾两次攻山皆为窦尔敦所败,看来贼势猖獗,难以抵挡。”黄三太道:“确也如此,前者献县英雄群聚,在八蜡庙比武,不少武林高手,皆败于窦尔敦双钩之下,且金顶山上又聚了一帮能人,各具绝艺,欲捉拿群贼非武艺高出一筹不可”彭朋道:“义士所言极是,怎奈下官手下不具绝艺之人,虽有报国之心,也是枉然。你是御口亲封四路飞虎厅御马快,尚且如此为难,他人更不必提,看来只好由贼寇逍遥法外,下官等待发而也就是了,”彭朋几句话激得黄三太而红耳余,双目副睁,胡须顺抖,怒发冲冠,单膝点地道:“恩公之言过矣,黄某虽上了几岁年纪,乃堂堂七尺之望,思相之情天高地厚,小民之所以有今日,全仗恩相裁培。今恩相有难,小民倘若坐视不管岂不枉为人也!”彰朋交的就是这句话,心中暗喜,继而说道:“下官屡教义士皆为义士独具一身才气,如今已名扬江湖,何必为一草冠去损一世贫名!”

黄三太道:“恩公之言差矣,有黄某在,岂容草寇狂,小民虽不才,愿把窦尔敦擒来奉献给恩公!”彭朋一见黄三太的火儿已经点起来啦,又怕他反悔,于是又进一步说:“义士果然大义盖世,不过对手也非寻常,如能捉获更好。一但捉他不若,讨回些银子下官也能交差,全凭老英雄相机而行便了。”黄三太点头称是,二人又策划了许久。

黄三太回到下处,把会见彭朋的经过对几个弟兄各叙一遍。几个人听罢态度各异,其说不一,杨香武手捋胡须,贷眼珠一转,说道:“黄三哥,不是小弟拖你后腿,你如今已是成了名的英维,闯酱江湖几十年,还没栽过斤斗。这回我看你是自找难看。献县比武我们亲眼得见,多少英雄都败在窦尔敦的双钧之下,除非施展你的绝招或许有取胜之望。但那样一来,恐怕一世英名将毁于一旦了。”黄三太听罢杨香武一席话,心中暗想:要论武功真不是窦尔敦的对手,自己都六十多的人啦,干嘛在彭明面前逞强,但转念一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已说出大话,岂能反悔,于是慨然说道:“黄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彭大人乃国家忠良,如今有难,我们岂能袖手旁观,况且彭大人又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众弟兄如果惧怕那窦尔敦,黄某一人也要前往”蛮子欧阳德把大烟锅晃了两晃,说道:“唔呀,扬香武,你好不晓事呀,黄三哥跟胜三爷学艺,功成名就,三只金镖压绿林,甩头一只震乾坤,一口金刀打遍南七北六十三省,脚踢野熊,镖打猛虎,救过圣驾,闯过镖局,从来也没遇到过敌手,小小窦尔敦算得了什么,不用说三哥要亲自动手,就是一提三哥的大名,也得把他们吓个尼浪滚尿流,难道你不知道黄三哥的威风!“杨香武道:“三哥的威风我岂能不知,窦尔敦的功夫我也亲眼得见,倘若有个闪失,岂不遭人耻笑!”欧阳德笑道:“唔呀,称你小子怎么净说些丧气话,凭三哥一身绝艺焉有败在窦尔敦手下之理,就是万一败在窦尔敦手下,杀头破腹黄三哥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哪象你个怕死鬼!”金头虎贾明一听这话来了劲儿,他把烂眼边几儿眨了几眨,说道:“杨香武呀杨香武,你一辈子也不会长肉,黄三哥乃震八方无敌大英雄,四路飞虎厅御马快,你竟教他使用绝招,这地招无非就是暗器,用暗器伤人算代么能耐,当年胜三爷广交绿林,以诚待人,以义交友,从没有替皇上当过走狗,破萧金台、九龙山那是为了追回万寿灯以及九头狮子烈火印,这所以如此,是为了了结个人的官司,今天要去找皇纲,可是与绿林做对,替皇上效劳,当初我们在绿林不也是如此吗,你小子这不是把三哥指到绝路上去了吗?”

蛮子欧阳德和金头虎贾明这么一说,黄三太心里很不是滋味,忙解释道:“自家兄弟,何必介意,我不过是说彭大人对咱有恩,理当报答罢了。”金眼雕邱成道:“有恩当报这是正理,不过真要较量武功,我们这帮人恐怕谁也不是窦尔敦的对手,彭大人不是说有银子就能交差吗,咱们何不想法找点银子,给彭大人交上也就算啦,何必自找麻烦。”李煜道:“对,这个法不错,凭三哥的面子凑它百八十万银子还是能办到的,纵然有点困难比刀枪对阵好得多!“众人这么一说,黄三太的火性又起来了,厉声说道:“依众位弟兄看来,我黄某定然要败在窦尔敦手下不成?好啦,诸位不去,我黄某一人去,就是死在窦尔敦的双钩之下也心甘情愿!”欧阳德瞅了邱成、李煜一眼哈哈笑道:“你们这些熊蛋,黄三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肯低声下气地去要小钱,就算我们不去,黄三哥一人捉拿窦尔敦也是易如反掌!”黄三太本来想激众人与自己同去,想不到蛮子欧阳德弄了这么一套,只好低头不语,默不作声。

杨香武早就看出了黄三太的外强中干,于是打了个圆场,说道:“蛮子你别胡搅和,三哥身具绝艺不可否认,不过万中有一,倘若败了我们也不好看,依我之见还是稳为上策,既然彭大人有话在先,借银子是个好办法,诸位兄弟意下如何?”邱成、李煜、朱光祖等人都同意这么办,唯有金头虎贾明阴阳怪气地说:“有银子固然不赖,这可就难为黄三哥啦,要想把银子凑齐,必须到处舍脸,绿林弟兄、镖行朋友难免耻笑,其实这也无所谓,为了效忠皇上挨点骂也算不了什么,借吧,借吧!”杨香武道:“你小子就少说一句吧!不说话谁还把你当哑巴卖了不成!还是听听三哥的意思吧!”黄三太长叹一声道:“借银我不是不赞成,只怕那窦尔敦不肯借,倘若他不借,别人必然反对,到那时还是免不了有一场刀兵。”杨香武道:“这不妨,我们可先向别处去借,一旦窦尔敦不肯借时,再动干戈不迟!”黄三太点头答应,当下便计议以黄三太的金镖为凭,派人去各地借银。

派谁去金顶山呢?你推我让谁也不愿去,派个无名小辈前去,必然被金顶山瞧不起,派个有名气的人去,一旦窦尔敦不肯借就算康熙栽了跟头。杨香武瞅了欧阳德一眼,说道:“欧阳德办事圆滑,替三哥辛苦一趟吧!”欧阳德道:“唔呀,你不晓得我说话不清楚吗?这样的事我是很愿替三哥放劳的,怎奈我的话人家听不懂,也是枉然。你是出了名的赛毛遂,能说会道,何不去跑一趟?”邱成起身道:“待我前往如何?”贾明笑道:“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凭你那两下子,好事也得让你办砸了,主意是杨香武出的,他必然胸有成竹,还是让他去吧!”杨香武默不作声,黄三太急得团团乱转,一时不知派谁去为好。

就在这时,屋角上站起一人,此人姓计名全乃沧州人氏,其父计天鹏,也是绿林好汉,绰号钻天鹞子,当年和黄三太吃过横梁子,一次,他与黄三太在野猪林拦劫一位客商,不想碰上了高手,几个人都不是人家的对手,计天鹏不慎挨了一刀,这一刀因是毒刀,故始终没有治好,他临终之时把儿子计金托付给了黄三太。为此,计全从十四岁起便跟随黄三太当小伙计,有时也偷着学两手,因此计全的武功大都是黄三太的路子,这样一来计全与黄三太既有叔侄之谊也有师徒之情。为黄三太那是真心卖命,如今这计全已长到三十有余,细腰乍背,三山得配,两只眼睛一大一小,光闪异常,夜间视物明如白昼,漆黑室内能读蝇头小楷,故人称神眼计全,惯用一口朴刀。

计全见众人互相推让,起身说道:“诸位叔叔不必为准,小侄愿往金项山走一遭!”黄三太道:“你本事低微,怎能去得?”计全道:“三叔休得担心,这是去借银,不是去打仗,借与不借由他,他如动手就杀人,这样反会招致绿林指责,既使真的把我杀了,为孝敬黄老叔父,死而无怨!”黄三太心中暗喜。欧阳德道:“想不到这小子还这么孝顺,那就叫他去吧!”当下黄三太掏出一只金镖交与计全,嘱咐道:“起程之后多加小心,无论借成借不成,早去早回,切不可因酒误事!”计全躬身施礼道:“三叔只管放心,小侄讨得实信便往回赶!”说罢藏了金镖告辞而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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