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
本应大发战争财的俄罗斯军火企业，收入居然下降了12%。出口暴跌是俄罗斯军火企业收入大幅下滑的主要因素。在乌克兰战场表现不佳，是俄罗斯军火出口收入暴跌的主要原因。严厉的经济制裁，给俄罗斯的武器生产商增加了巨大的压力。俄罗斯国防部拖欠货款，加重了俄罗斯军火企业的收入短缺困境。
一、本应大发战争财的俄罗斯军火企业，收入居然下降了12%
2022年12月24日，俄罗斯依仗其庞大的武器库和号称全球第二的军事实力，悍然入侵乌克兰。由于无法速战速决，乌克兰战争已经持续了21个月。接近两年的战争彻底地改变了俄罗斯的经济结构，其国内的所有资源均重点向军火企业倾斜，以确保消耗巨大的前线武器装备的需要。
面对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全世界都知道俄罗斯的军火企业一定挣得盆满钵满。但实际结果让人大跌眼镜。根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SIPRI）武器贸易监管机构周一（12月4日）公布的最新数据，俄罗斯的武器生产巨头似乎正在克里姆林宫对乌克兰发动灾难性战争的压力下苦苦挣扎。
在乌克兰战争、相关国际制裁和随后的经济压力下，被列入SIPRI全球前 100 家武器生产公司年度排名的两家俄罗斯公司——Rostec 和联合造船公司 （USC）的总收入在 2022 年居然大幅度下降了 12%，是俄罗斯GDP下降幅度2.1%的5.7倍。
SIPRI的数据显示，12%的收入下降幅度比任何其他主要国家都要严重，尽管俄罗斯的朋友和竞争对手也在努力应对生产瓶颈和通货膨胀。
二、出口暴跌是俄罗斯军火企业收入大幅下滑的主要因素
历史上，武器出口是俄罗斯军火企业的重要收入来源，印度、中国、中亚、中东、欧洲、南美，俄罗斯的军火市场遍布全球，军火出口额历来也仅次于美国。
但俄乌战争开始后，俄罗斯的军火出口出现了暴跌。2022 年俄罗斯的武器出口价值约 80 亿美元，远低于 2021 年的 158 亿美元。
2023年俄罗斯的武器出口收入仍在继续下降，这给俄罗斯的军火行业带来了大麻烦，收入下降和俄罗斯传统上强劲的外国武器出口崩溃，已经构成了俄罗斯军火行业的一个长期问题。即使战争结束，也不确定俄罗斯是否能夺回这两年丢失的军火市场。
Rostec 和 USC是俄罗斯两大垄断性的军火巨头。Rostec是一家国有控股公司，控制着一系列武器生产公司，但没有自己的直接制造能力。但Rostec控制着High Precision Systems，KRET，Russian Electronics，Russian Helicopters，United Aircraft Corporation，United Engines Corporation和乌拉尔瓦贡工厂等军火制造企业。
Rostec在SIPRI的前100名军火巨头名单中排名第10位，2022年获得了168亿美元的武器收入（包含国内销售与出口），与2021年相比下降了9.9%。Rostec 的武器销售数量实际上下降更多，但由于俄罗斯的高通胀水平，减缓了武器收入下跌幅度。
国有的USC由分布在俄罗斯各地的约40家造船公司组成，建造了全国约80%的船舶。它在SIPRI的前100名名单中排名第36位，2022年其收入约40亿美元，下降了18%。
SIPRI的报告称：2022年，两家公司的武器收入占总收入的百分比保持稳定，Rostec为55%，USC为79%。两家公司2022年的收入大致体现了俄罗斯军火工业的规模。
三、在乌克兰战场表现不佳，是俄罗斯军火出口收入暴跌的主要原因
俄乌战争21个月以来，俄罗斯军火在乌克兰战场的表现，没有最差，只有更差，与西方武器对比，表现出来明显的技术鸿沟。
比如，俄军战机在俄乌战争期间自行坠毁的事故频繁出现。虽然俄罗斯国防部没有公布其战机坠毁数据，但仅出现在有据可查的新闻中，就有21架俄军战机在未被进攻的情况下自行坠毁。按照俄军750架战机装备数量计算，自行坠毁概率达到了2.8%，这是美国军用飞机自行坠毁率的4倍。
与此同时，俄军飞机在战场上的自我保护能力也大跌眼镜。截止2023年12月4日，俄军在乌克兰战场上被乌克兰军队击落的战机达到323架，军用直升机324架，无人机6032架，被击落的战机数量占到俄军战机装备数量的44%。
俄罗斯的导弹质量名不副实，徒有其表。不仅精度很差，其隐身性能、躲避性能、引导性能，都与公开的宣传参数存在较大的误差。
俄罗斯的防空系统表现更是差强人意。截止2023年12月4日，俄军在乌克兰战场上被乌克兰军队摧毁的防空系统有605套，超过70%的防空系统无法防止乌克兰军队的导弹或无人机袭击。
乌克兰战场是全球近十几年来最大的一次武器性能实战展示，全球的武器研发方、生产方、需求方，都在高度关注战场上各种武器的表现。俄罗斯的军用飞机、防空系统、导弹等主要军备不仅与欧美同类型武器存在较大的实战差异，也与其标称的性能存在较大的缩水。在看到其中一些俄罗斯制造的武器表现不佳后，俄罗斯传统的武器需求国可能会对购买俄罗斯武器更加犹豫。
四、严厉的经济制裁，给俄罗斯的武器生产商增加了巨大的压力
虽然俄罗斯武器出口一直仅次于美国，但实际上俄罗斯并未形成完整的军火制造产业链。俄罗斯相当一部分武器设备所需要的芯片和其他一些技术含量较高的零部件，历史上一直依赖从发达国家采购。因此，西方制裁成为俄罗斯武器出口收入下降的因素之一。
2022-2023年，Rostec 多次向克里姆林宫报告，因西方制裁，导致其集团属下的军工厂无法获得必要的导弹芯片、引导设备、感应配件，导致一些武器无法开工生产。
由于西方制裁，俄罗斯所需要的军用设备、零部件，主要通过中东、土耳其等地灰色进口，进口数量和时间上，没办法保证生产所需，导致俄罗斯的很多军工厂经常处于等米下锅的被动状态。
由于缺乏零配件，俄罗斯许多军火企业只能从苏联时代库存中翻新武器，作为新的军火出厂。但翻新的武器价格低了很多，这导致同样的工作量却损失了一半左右的收入。
USC也在一份报告中向俄罗斯国防部解释称，由于零部件获取有限，导致军舰订单交付延迟。
俄罗斯军火企业这两年由于缺少零部件和备件，而丢失的武器装备维修收入，就超过了48亿美元。
五、俄罗斯国防部拖欠货款，加重了俄罗斯军火企业的收入短缺困境
据报道，Rostec这家庞大的军火公司在一份向俄罗斯国防部讨债的文件中说，他们不仅要努力应对军火零部件采购难问题，还要应对乌克兰战争期间收入减少的问题，而俄罗斯国防部一直拖欠订单付款，则让他们雪上加霜。
自大流行颠覆了既定的供应链并促使政府支出大幅增加以来，通货膨胀一直是一个全球性问题。自 2022 年 2 月以来，俄罗斯入侵乌克兰进一步刺激了价格上涨，通胀大幅度增加了俄罗斯军火企业的生产成本，在收入下降时，成本增加严重挤压了利润。
而政府对军火公司的付款经常被推迟，导致军火企业不得不通过增加银行贷款来确保企业周转。两位数的贷款利息，吞噬了军火企业的大部分利润。并被银行贷款所缓解。其次，
现在很多俄罗斯的军火企业，害怕与克里姆林宫达成新的武器采购协议。因为新的订单意味着需要新的贷款，企业必须生产，但国防部的拖欠又无法及时获得收入，导致螺旋式债务负担越来越重。
俄罗斯武器生产商彻底崩溃的灾难情景，目前不太可能发生。但如果这样的情形继续下去，没有一家军火商能够熬过2025年。
【作者：徐三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