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耳东东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母亲去世之后，父亲说家里穷，照顾不了两个孩子，于是就把我妹妹给送到了别人家。
当时我爸说是小住一段时间，结果一走就是三十年，这么长时间以来，父亲从来没有提起过她。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说要找回我妹妹，我当时以为是他良心发现了，后来才知道他竟然是为了彩礼。
01我妹妹叫晓阳，妈妈给她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说她希望晓阳能像太阳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时候我和晓阳住在一个不大的院子里，日子过得虽不富裕，但也挺快乐。
爸妈是普通农民，日子虽然简单，却过得挺和谐，我们兄妹俩，都是妈妈的宝贝。妈妈说，晓阳是她的小太阳，带给家里温暖和希望。
那时候我觉得生活很简单，早上吃妈妈做的热腾腾的豆腐脑，晚上和晓阳一起洗碗，爸爸坐在院子里抽烟，我和晓阳在院子里玩。
妈妈时不时会跑出来看看我们，提醒我们别跑太远，别摔倒了。虽然那时候的生活并不富裕，我们也没有什么奢侈的玩具，但我们有彼此，这就够了。
当时妈妈生病的时候，我们兄妹俩更是相互照顾，妈妈总是咳嗽，偶尔也会发烧，晓阳看到妈妈生病，眼里满是担心。
那时候爸妈总说：“你们要长大，帮我照顾妈妈。”晓阳每次都会点点头，拉着我的手说：“哥，我一定会照顾妈妈的！”
可是谁也没想到，母亲的病越来越重，最后没有能挺过来。那天我还记得特别清楚，那是一个下着小雨的下午，妈妈突然昏倒了，我们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可是医生说妈妈已经没救了。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医生那句话像一块大石头砸在我心上，我脑袋里空白一片，连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
回到家里，晓阳哭得很惨，她抱着妈妈的照片，抱得紧紧的，但是我没敢哭，害怕我一哭，小阳就会变得更加伤心。
生活从那时开始变得不一样了，虽然爸爸说要坚强，但在母亲去世后，父亲成了另一个人。
以前那个会讲笑话的爸爸，变得沉默寡言，整天闷头抽烟，不怎么和我们说话了，他常常坐在院子里，不说话，目光空洞。
我明白爸爸的心情，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默默陪着他。爸妈总说生活总是会有起伏，苦难过去了，就能迎来好日子，但我没有想到，失去妈妈后，我们家再也没有真正的好日子。
那天我爸突然说：“晓阳，明天我们去一趟城里。”我有些疑惑，但也没问。
第二天早晨爸爸带着晓阳上了车，离开了家，等他们回来时，晓阳的眼睛红红的，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爸爸看了我一眼说：“别问。”
我不知道那次他们去城里做了什么，后来我也不敢问，因为爸爸的眼神让我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家里还是过得安静而冷清，爸爸不再关心我和晓阳，甚至连我们俩的生活也变得很少关心。
后来我发现有些事情变得不太对劲，爸爸不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晓阳变得越来越安静，她像是变了一个人，话少了很多。每当我问她，她总是说：“没事，就是觉得有些累。”
我开始感到有些不安，但还是没有多问，晓阳在我的眼里，一直是那个阳光灿烂的妹妹，她从来没有让我担心过。
可是这次我隐约觉得，她好像真的出了什么事。
02因为父亲的沉默，让我感觉对于他来说，我们兄妹二人好像都变成了陌生人，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们一眼。
日子就这样过着，虽然有点难熬，但我始终相信父亲一定是有他的难处，他的沉默也是在默默承担着什么，直到有一天，事情开始有些变化。
那天早晨父亲忽然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早早地就开始忙碌，厨房里飘出了炒菜的香味。
我走进厨房，看到父亲忙碌的身影。他平时不太做饭，这次竟然做了一桌子的菜。肉炒了两个菜，还是我们最爱吃的土豆丝和白菜汤，看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爸，你这是……”我迟疑着问。
“给你做点好吃的，咱们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吃饭了。”父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对我说。
我看着他，心里有些疑惑，父亲这么突然的改变，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虽然心里有疑问，我也没敢多问，毕竟父亲这段时间心情很低落，他突然这么做，肯定是心情好转了。
可是我没想到，第二天早晨我醒来时，发现家里安静得可怕，没有了晓阳的笑声，也没有了厨房里父亲忙碌的声音。
我推开房门走到客厅，没见到妹妹的身影，再去看看她的房间，空空如也，床上没有她常放的书本和玩具，连她那本旧书都不见了。
当时我心里猛地一紧，赶紧跑到院子里去找父亲，父亲坐在院子里，手里捏着一支烟，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我走过去，非常急切地问：“爸，晓阳呢？她去哪儿了？”
父亲看了看我，然后淡淡地说：“她去别人家了，暂时住一段时间。”
“去别人家了？怎么回事？她怎么就去了别人家？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我有些生气的问道。
父亲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继续抽烟，那烟雾在阳光下弥漫开来，似乎把一切都遮掩住了。
“不可能！你告诉我，晓阳到底怎么了？”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父亲叹了口气，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无奈。“她去了亲戚家住一段时间，我安排的。你不要问那么多，别再说了。”
“亲戚家？哪个亲戚？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几乎是吼着对他说。
父亲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晓阳她也是为了好，等她回来你就知道了，别想太多。”
这天晓阳没有回来，而父亲也没有再提起她，晚上我坐在桌前，默默地吃着饭。看着空空的座位，我有些无所适从，心里很不是滋味。饭菜虽然好吃，但心里却感觉像是少了些什么。
第二天我还是没有见到妹妹的身影，她的房间依旧是空空的，就连床头的小夜灯都没有亮。我的心里越来越焦虑，眼睛不由自主地朝着父亲看过去，他依旧坐在院子里，不说话，不动。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依然没有了晓阳的身影，父亲也没有再做过任何解释，我们家就像是失去了一个成员，默默地继续生活。
日子过得依旧平淡，但每次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我的心里就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突然抽走了一样。
直到某一天我偶然听到了一些邻里的闲话，才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03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慢慢长大，结婚生子，自己的生活也变得越来越忙碌。
虽然父亲变得越来越沉默，但我总觉得他心里有事，尤其是关于妹妹的事情。
我心里始终有个结，觉得父亲没有告诉我妹妹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那时候突然把她送走？但父亲始终没有再提过妹妹，家里也再没有关于她的消息。
直到有一天父亲突然提到了妹妹的名字，那天早晨，亲像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喝着茶，我正在厨房里准备饭菜，忽然听到他说：“你姐的事，差不多该解决了。”
我听到这里愣了一下，赶紧走过去问道：“爸，什么事？”
父亲放下茶杯，看着我说：“她是时候回来了，差不多该接她回来了。”
我心里一阵惊讶，赶紧问：“晓阳要回来了？那她去了哪儿？怎么突然要回来了？你是不是找到她了？”
父亲皱了皱眉头：“这事你别管，总之该找的已经找到了。”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爸，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一直在想，晓阳到底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突然又要把她找回来，是什么原因？”
父亲没有立刻回答，低头看着地上的茶杯，似乎在琢磨该怎么说。这种沉默让我更加疑惑，也让我心里越来越不安。
“爸，快告诉我吧，到底怎么回事？”我迫切地问道。
父亲叹了口气，看了看我终于开口：“其实晓阳那时候被我送到了一家远亲家里，他们条件不错，生活稳定，我当时也是想着她能过得好。”
我听到这里，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还是不完全明白，于是就继续说道：“那怎么突然要把她找回来了？她不是一直过得挺好吗？”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她现在回来的时候，也得有个理由。晓阳长大了，到了结婚的年纪，咱们得想个法子，把她给接回来。”
我听到这里有些愣住了：“结婚？你是说找回妹妹，是为了她结婚的事？”
父亲点点头：“是的，早先她是给别人家做了工，那个家里人看着也不错，可我一直没跟她提这事，现在她大了，家里也得开始准备她的彩礼。”
我彻底愣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爸，你是说，我们要为了彩礼，把晓阳找回来？”
父亲突然有些恼火：“怎么了？这事你也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人家姑娘年纪大了，咱们不能让她空手回去，这就是常理。你当我不为她着想吗？”
我被父亲这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心里却感到一阵刺痛，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妹妹并不是因为家里的困难而被送走，也不是因为她得了什么病，或者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而是为了彩礼。
我忍不住再次问：“爸，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没提过她？现在又是为了钱，要把她找回来？你心里就不觉得对不起她吗？”
父亲看着我，语气冷了下来：“你说什么呢？你姐跟着那家人也过得不错，至于这些，我也不好和你多说。现在的事也算是正常，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是……”我想再说什么，但看到父亲眼里的不耐烦，我突然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低头道：“好吧，爸，我知道了。我会帮你把这事弄好。”
那天之后父亲果然开始联系那些亲戚，准备把妹妹接回来。
妹妹回来的那天，父亲准备了好多东西，说是为了迎接她回家。那天妹妹终于回到了家。
她站在院子里，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笑容虽然勉强，但眼中却有着久违的光芒。她看着我们，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个小时候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了。
“晓阳，你回来了。”我笑着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低声说道：“哥哥，爸说家里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痛。妹妹回来也许真的意味着一种开始，也许她会过得更好。
但在这背后我清楚地知道，亲情背后藏着太多我不愿看见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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