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在医院举办的篮球赛上,我的球再次撞到篮板,弹了回来。曾经我是硬派的地板流,如今因事务繁忙,鲜有时间打球,体力不如从前,甚至技艺也不如新人。这场比赛中,我投球不进、传球出错,只能不停地自责。比赛中,我的右脚后退准备传球给小师弟,却被整形科主任抢断。眼看着机会越来越少,我在这寸夹缝中越来越难以立足。
年轻人的崛起半场结束,大家已经大汗淋漓。我右手枕着胸外的老王,坐在场边休息,听到候补师弟们在庆祝文章被接收。只记得几个数字:13、17、16。听着他们互相客气着:“一个月投两篇都中了,运气分点给我买彩票吧。”我尝试站起来加入讨论,却发现体力不支,只能苦笑着接受主任的示意,休息一下,让年轻人上场。
平时的球场和职场何其相似。医生的37岁相当于其他行业的27岁,仍算新人,但在三甲医院中竞争激烈,博士学历是入门,海外交流是常态。如今的年轻医生卷着SCI,手握多个课题,而我们这些中年医生则因科研难产,临床工作繁重而感到无力。
中年医生的焦虑与现实想到今年再次未能晋升副高职称,我常觉得自己像一头蒙眼拉磨的老驴:管着科里最多的床,不停地上手术、看门诊、夜班、急诊、带教,临床拉满,科研却难有进展。一年到头,依旧两手空空。看到年轻师弟投中空心三分,我站起来鼓掌,感叹自己已力不从心。
在医院工作过的人都知道,一代年轻科主任可能意味着三四代英雄不得志。老王早就警告过我,40岁前若不能手握国自晋升副高,大概率会陷入万年主治的尴尬境地。他形容自己为“中年男人典型”,学术资源、患者资源、外部资源都流向了主任。到头来,老王只是被换下的球员,转了这些许圈,最终还是在原地。
职场的现实与抉择球场上的裁判频频吹哨,比赛规则似乎不被重视,犯规现象频发。除了我,似乎没人关注1号球员罚了8次早该被换下。第三节结束,我们暂时落后。老王拍了拍我的肩膀:“老魏,轮到我们上场了,干一票这群小兔崽子。”我起身递过新毛巾,活动关节,准备迎战。
然而,在下一个篮板争夺中,我看到年轻人奋不顾身地救球,高速移动留下的痕迹,听到肌肉撞击的声音。每次我想跳起,却害怕受伤,最终放弃了拼劲。前几日,下手术后心前区微疼,我赶紧给自己拉了个心电图,害怕极了。毕竟,研究显示医生平均寿命比一般人短14年,45-65岁之间身体最为脆弱。
医生的离职与新的开始赛后,老许邀请大家去垃圾街吃麻辣小龙虾。这是我们专属的夜生活。老许是我医学院同期,普外二病区的一把手。出乎意料的是,他告诉我们,昨日办完离职手续,准备去械企。他无奈地说:“老魏,我上了两千多台手术,科研像脑袋上悬着的另一把刀,一个医疗纠纷耗了我两年,是捅到我最痛处的致命一刀。我实在没法硬顶下去了。”
我和老王只能应承:“一路顺风,一路顺风。”
逃避现实的渔趣一顿饭下来,我心里更加不得劲。市里重新整顿了老街,疏通了两地联通的塘河,我养成了去塘河钓鱼的习惯。这晚,我和隔壁钓友聊起了老许的故事。钓友说,他之前是省三甲肝胆胰的博士,受尽科室排挤,现在自费学整形去了。他收起渔线:“挣钱嘛,不寒碜。”
在这场医疗职场的中年危机中,我们这些医生面临的不仅是体力的下滑,更是心理的压力和职业发展的瓶颈。或许,我们需要的不仅是坚守,更是寻找新的方向和出路。希望在这场风暴过后,医生们能够迎来更光明的未来。
医疗改革从来没有考虑过一线
卷不动可以去社区医院啊
一线医生每天忙的焦头烂额
万年主治,医学类特有名词[呲牙笑]
临床活不好干,科研又干不了,没人帮想混出个一二三来太难了。
正常的,淘汰下40没被提拔的,还在和00后干一样的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