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在村里建立了第一个党支部,担任支部书记。同时,他还兼任直南特委的地下联络站站长,联络站伪装成一家中药铺。到了1940年,他把中药铺改成了酒店,这样可以更广泛地接触社会,收集敌人的信息。他还利用酒店的优势,用酒换取敌人的子弹,然后把这些子弹积攒起来,交给豫北地委。仅仅一年多的时间,他家里的11亩地就只剩下了1.3亩。后来酒店经营不下去了,他就改开了馍店。一家人省吃俭用,把节省下来的粮食留给过往的同志食用。1942年,任县交通科长兼四区区委书记的他,冬天穿着毛蓝大袄,背着粪箩头;夏天则披着白棉布褂,手里总是提着一个柴草篮子。他手里常常拿着旱烟袋,白天穿梭于县里、区里和各个村庄,晚上则忙着开会布置工作。家里的接待和联络事务,全由他的妻子和女儿负责。在四区,他四处走访,了解民情,深入基层,帮助发展了张来成、周朝汉、周生文入党。又派韩子良这个共产党员打入敌人内部,搜集情报,保护革命同志。他带领敌工人员把标语贴在敌人的岗楼上,把传单发到四区的各个村庄和菏泽县的杨镇集一带。敌人称这一带是“异军突起”。那时,国民党地方武装郝子端在武胜桥一带骚扰残害群众,与八路军制造摩擦,不断出现流血事件。上级决定拔掉这颗钉子。但郝子端诡计多端。县委把侦察任务交给了孙自端。没过三天,他便把郝部的行踪搞得一清二楚,使八路军一举捣毁了郝的巢穴,郝子端束手就擒。1943年,孙自端被派到三区担任区委书记。三区是菏泽、曹县和东明三县的交界处,情况复杂,环境危险。他首先发展了进步青年王嵩峰、朱俊德、黄尚志等人入党,很快在三区形成了以共产党员为骨干的革命队伍。然后,他开辟了一条从龙山集到武胜桥,全长20多里的防线,让盘踞在城内的日本和伪军不敢到这一带抓人抢粮。1944年,日军和伪军驻扎在离孙自端家不远的西孙楼村。敌人四处搜捕他,导致他的家两次被搜查,一家人四处逃亡。由于抓不到孙自端本人,敌人就把他的九岁儿子孙书听和侄子孙书金抓走,对他们进行残酷的折磨,想以此逼迫孙自端现身。孩子们被关押了整整84天,但敌人最终还是没有达到目的。那一年,他被派到了鲁西南的交通部门工作,和部队一起,日日夜夜在危险的战场上穿梭,奋战在激烈的战斗中。敌人对他既恨又怕,咬牙切齿地想要抓住他。1947年4月1日夜晚,他悄悄回家查看是否有紧急的文件需要处理,却没想到被敌人盯上了。凌晨时分,敌方镇长刘显锡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包围了东孙楼村,气势汹汹地喊道:“如果村里人不把孙自端交出来,就要把整个村子毁掉。”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吓得心惊胆战。这时,孙自端从村北的城墙下走了出来,昂首挺胸地面对敌人,大声说道:“我就是孙自端,天大的事我一个人来承担,不要连累乡亲们。”镇长刘显锡先是对孙自端软磨硬泡,可孙自端没上当。见状,刘显锡变了脸色,一个眼神下去,几个打手冲上来,把孙自端吊在梁上。他们先是用皮带抽打,接着让他坐老虎凳,灌辣椒水,压杆子……。起初,孙自端大声骂着,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昏了过去。敌人用水泼醒他,放在木板上,强迫乡亲们来看。敌人指着他说:“这就是八路军的下场。”孙自端对乡亲们说:“别难过,我早就料到敌人会这样对我。我的血已洒在地上,不再收回,随他们吧,今天脱了鞋,不再穿了。”不久,敌镇部的中队长带着酒气进来,假意关心地说:“你年纪大了,还有五个孩子,丢下他们就这样走,不后悔吗?”孙自端觉得耳边有苍蝇在嗡嗡,感到恶心,只翻了翻眼皮,不理他。敌人又用点燃的香往他身上乱烧,肉被烤成油,一滴一滴掉在地上,血和汗水混在一起,红了一大片……。整整一天的折磨,孙自端快不行了。晚上,敌人悄悄把他押到邵寨村。等他稍微清醒,敌人又是一顿毒打审问,但什么也没问出来。最终,敌人残忍地杀害了他。第二天,村上的人去收尸,只找到一条殷红的麻绳和一件血肉模糊、烂成条条的汗衫。周围的土地上洒满了烈士的鲜血。新中国成立后,在陆圈镇西边的地方竖起了一座高大的纪念碑,上面刻着:“孙自端烈士永垂不朽。”
孙自端烈士的纪念碑
谭启龙为孙自端烈士题词:孙自端烈士的精神永远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