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姐姐嫁到50里外,一天妈妈接到电话,让我赶紧把存折藏起来!

爱吃瓜的夜夜 2024-12-23 16:38:36

20年前姐姐嫁到50里外

那是2004年的春天,我清晰地记得那天早上。母亲坐在堂屋的八仙桌前,絮絮叨叨地数落着姐姐:“淑芬啊,你都26了,再不找对象,以后可就难了!”

姐姐正在院子里喂鸡,听见母亲的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她个子不高,圆圆的脸,皮肤黑里透红,是典型的农村姑娘模样。

“你二婶家的翠花,比你小两岁,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母亲一边择着豆角,一边继续说道。

父亲坐在门槛上卷着旱烟,听见母亲的话,咳嗽了两声:“兰英啊,你就别催了,该来的总会来。”

就在这时,大伯媳妇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长江家的,有件喜事要告诉你!”

母亲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咋了这是?”

“栗树湾张家那小子,看上咱淑芬了!”大伯媳妇一脸兴奋。

听到这个消息,院子里的姐姐愣住了,手里的玉米粒撒了一地。母亲却皱起了眉头:“栗树湾?那不得50里地远?”

大伯媳妇连忙解释:“是远了点,但人家条件好啊!新盖的二层楼房,还有拖拉机呢!最主要是那小子老实本分,从没见他去过镇上打牌。”

父亲掐灭了烟卷:“50里地,这得骑半天自行车吧?”

“现在什么年代了,人家有摩托车!”大伯媳妇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听说张家还给了媒人300块钱,这是诚心要咱淑芬啊!”

母亲叹了口气:“远嫁近嫁,都是嫁。兰英,你去问问淑芬的意思。”

就这样,在一个春日的午后,张建国骑着他那辆崭新的嘉陵摩托车来到了我家。他比姐姐大两岁,个子高高的,晒得黝黑,说话不多,但眼神里透着诚恳。

“叔,婶子,我家是栗树湾种田的,家里就我一个儿子。”张建国坐在堂屋里,手足无措地搓着裤腿,“我看淑芬姐人实在,要是你们觉得合适,我一定会好好待她。”

母亲偷偷瞄了一眼站在厨房门口的姐姐,见她低着头没说话,心里更不是滋味:“建国啊,我们家淑芬从小就在家门口转,50里地,这不是开玩笑的距离啊!”

“婶子你放心,我有摩托车,平时淑芬姐想回来,随时都成。再说现在电话也方便,有事打个电话就行。”张建国认真地说。

就这样,在父母和亲戚们的撮合下,姐姐和张建国的婚事定了下来。村里人都说:“李家淑芬要远嫁咯,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大伯摇着头说:“远嫁不如近嫁,近嫁不如不嫁。不过这年头,能找个老实人也不容易。”

结婚那天,张家来了满满三辆拖拉机的人。姐姐穿着大红的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坐在最前面那辆拖拉机上。母亲站在院子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兰英,别哭了,闺女都要嫁人的。”父亲拍着母亲的肩膀安慰道。但我分明看见,父亲的眼圈也红了。

拖拉机发动的轰鸣声中,我听见姐姐呜咽的声音:“妈,我舍不得你们……”

“傻孩子,这有啥的,想家了就回来。”母亲擦着眼泪,硬挤出一丝笑容,“建国,你可得好好待我们淑芬啊!”

张建国郑重地点头:“叔,婶子,你们放心!”

那一年,我才8岁,并不懂远嫁意味着什么。只记得那天晚上,母亲坐在堂屋的煤油灯下,一遍遍地叹气。父亲坐在门口抽了一晚上的旱烟,浓重的烟雾在月光下缭绕。

婚后的第一年,姐姐经常骑着张建国的摩托车回来。每次回来,都会给父母带些自家种的蔬菜,或是自己腌的咸菜。母亲总是心疼地说:“带这些干啥,路这么远,多不方便。”

但渐渐地,姐姐回来的次数少了。起初是一个月回来一次,后来变成两个月,再后来,甚至过年才能见上一面。每次通电话,姐姐总说:“忙着呢,地里的活要紧。”

2008年的冬天,父亲突然病倒了。那时候农村人看病,能拖就拖,直到父亲实在撑不住了,才被送进了县医院。

母亲打电话给姐姐:“你爹住院了,你快回来看看吧。”

电话那头,姐姐支支吾吾:“妈,这不快过年了吗,地里还有些活没干完,等过年的时候我一定回去。”

母亲放下电话,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我问:“姐姐咋不回来?”母亲摇摇头:“她有她的难处。”

那个冬天特别冷,医院的走廊里挤满了病人。母亲为了省钱,晚上就睡在父亲的病床边上。我放学后就往医院跑,看见母亲瘦了一大圈,头发也白了许多。

腊月二十三,父亲走了。临终前,他一直念叨着:“淑芬怎么还不来……”

姐姐是在father过世第三天才赶回来的。她站在灵堂前,嚎啕大哭:“爹,女儿不孝,女儿来晚了……”

母亲看着姐姐哭,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抹眼泪。大伯在一旁叹气:“这死活都不赶趟,还说什么远嫁近嫁……”

父亲走后,姐姐回来的次数更少了。每次打电话来,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问问母亲身体如何,然后就没了下文。母亲总是坐在堂屋的老藤椅上,一坐就是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考上了县城的高中,后来在县城找了份工作,经常回家看看母亲。每次回去,都能看见母亲把一些钱偷偷藏在米缸里、衣柜深处。我问她:“妈,你藏钱干啥?”

母亲说:“留着救命用。你爹走得太突然,我可不能再让你们姐弟为难。”

就这样又过了十几年。2024年的一天,我正在上班,突然接到母亲急匆匆的电话:“小芳,你赶紧回来一趟!”

我吓了一跳:“妈,出啥事了?”

“你姐夫打电话来,说要分家产。你快回来,把我屋里那个存折藏起来!”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二话没说,请了假就往家里赶。一进院子,就看见母亲坐在堂屋里发呆。看见我回来,母亲赶紧把我拉到她屋里,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布包:“这是这些年省下的钱,有十多万。你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千万别让你姐夫知道……”

我一头雾水:“姐夫咋知道咱家有存折?”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们循声望去,只见姐姐蓬头垢面地站在那里,脸上还带着伤。

“妈……”姐姐一看见母亲,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原来,这些年姐夫在外面欠下了赌债,开始用家暴的方式逼姐姐回娘家要钱。姐姐为了不连累娘家,一直忍着。直到这次,姐夫打听到母亲这些年积攒了一笔钱,威胁姐姐如果不把钱要来,就要她的命。

“你这个傻孩子,为啥不早说?”母亲颤抖着手抚摸着姐姐脸上的伤。

姐姐泣不成声:“我怕你们担心,怕给你们添麻烦。爹走的时候我没能见上最后一面,这些年我心里一直愧疚……”

母亲二话没说,把那个布包塞给姐姐:“钱你拿着,离开那个人渣!”

姐姐却把布包推了回来:“妈,我不要钱,我就想回家。这些年,我总算明白了,远嫁近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靠不靠得住。”

最终,在我和母亲的坚持下,姐姐报了警。姐夫因为家暴和赌博被抓了起来。姐姐搬回了老家,开始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

现在,每天清晨,母亲都会坐在院子里,看着姐姐收拾院子、喂鸡。她的眼里总是噙着泪水,但嘴角却带着欣慰的笑。

前几天,我收拾母亲的房间,在一个旧柜子里发现了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父亲和母亲,他们中间站着穿着大红嫁衣的姐姐。那是二十年前姐姐出嫁时的照片。

看着照片,我不禁陷入沉思:这些年,究竟是远嫁让姐姐走远了,还是我们对她的关心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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