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将我的遗骨带回家乡,就让她在台湾吧!”
1950年,国民党在台湾大肆抓捕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年仅28岁的萧明华落入追捕,在就义之前,萧明华忍痛留下这句遗言,勇敢地迎接自己的死亡。
32年之后,萧明华的哥哥萧明柱返回台湾,将妹妹的遗骨带回,葬在了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这时候家人们才知道,去台湾当老师的萧明华,真实身份是一名地下情报工作者。
那些消逝在历史长河中的电波,只剩下“归来兮”三个字,沉默地刻在萧明华的墓碑上,诉说着萧明华对家乡的眷恋。
萧明华为何隐瞒身份远赴台湾?又为什么在死前留下不要把自己带回家乡的遗言?
一杆晾衣杆传递消息
蒋介石带着败兵逃亡台湾,将台湾搜了底朝天,追捕共产党地下工作者,国民党秘密策划,共产党员都潜伏了下来,默默搜集情报。
秘密在台湾情报工作组的工作的萧明华家里一片祥和,此时她正在为三哥萧明柱庆祝生日,由于身份缘故,二人好长时间才见一面。
屋里面正热闹,门外突然传来粗暴的敲门声,萧明柱和好友忙寻找逃生的方法。萧明华镇定自若,让大家继续聊天,自己站起来应付门外的不速之客。
屋外正是国民特务机构的人,两名神色紧张的特务挤进门口,将屋内的众人一一审视了一遍:“于非教授在吗?”
于非就是萧明华名义上的丈夫,两人按照组织安排,假扮成夫妻一起潜伏在台湾,平时工作时相互掩护。
幸运地是,于非那天刚好不在家,他不愿意打扰这难得的家庭相聚时间,于是提前避开了,让萧明华和哥哥萧明柱可以好好叙叙旧。
得知于非不在后,两个特务神色不虞的离开了。然而萧明华却知道已经出事了,她和于非已经被盯上了,这个家不再安全。
萧明柱明白事情的紧急性,赶忙让萧明华收拾东西离开,萧明华却拒绝了:“国民党特务还没说什么,我就着急忙慌的跑路,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越是危机的时候,越是要冷静应对。萧明华告诉哥哥最近行事要小心,将自己的情况告诉其他人,给他们提个醒。
国民党特务应该还没有查出什么,既然自己已经暴露,那就留下来替他们掩护。果然不到两天,国民党保安司令部再次上门,于非收到警告已经藏了起来,依然只有萧明华一个人在家。
一干人等这次也不多废话,闯进家门就开始大肆搜查,萧明华冷眼旁观,国民党这一趟注定找不到任何线索。
“如果我问你,你也依旧不知道于非教授在哪儿吧!”领队的人阴恻恻地看着萧明华,“这里被兄弟们翻得乱七八糟,为表歉意,请于夫人到我们司令部喝杯茶水怎么样?”
萧明华知道自己不能拒绝,需要想办法给不知情的于非留个暗号,她扫视了一圈家里狼藉,从容答道:“不知道这盏茶要花多长时间?”
“这就看于夫人的配合程度了。”萧明华了然于心,不动声色地告诉他们自己要先收一下衣服,免得离开太久会下雨。
在国民党保安队的监视下,萧明华镇定自若地取下挂在竹竿上的旗袍,将其放在了衣柜里,然后跟着他们离开了。
竹竿上的旗袍是萧明华和于非约定的账号,“竹竿无物,危险勿入”,萧明华在被捕之前,给于非传递出了警告的信号。
主动请求潜伏
这对“革命夫妻”的假姻缘,还要从萧明华入党说起。萧明华原本是一个前途光明的大学生,国家遭受的苦难让萧明华追随党走上了革命道路。
地下党负责人朱芳春是萧明华的引路人,他是萧明华一家的熟人,乐于吸收这个进步的女青年家人组织。
萧明华主动请求加入共产党地下情报组织,为党的事业做贡献,朱芳春警告萧明华,地下工作的同样危险,而且需要更加坚定的意志。
朱芳春见过很多年轻的战士倒在革命道路上,他不希望萧明华仅凭一腔热血就进入残酷的斗争中。
萧明华已经考虑过多次,她告诉朱芳春,自己已经决意为中国共产党的伟大事业赴死,任何阻碍都不能阻挡她。
毕业前夕,萧明华收到曾经老师台静农的邀请,请她去台湾执教,萧明华认为这是打入国民党后方的好机会,就向组织和朱芳春报告了情况,主动请赴台湾潜伏。
离开前夜正值萧明华的毕业典礼,想到自己这一去很有可能再也无法见到家人,萧明华放弃了典礼,风尘仆仆赶回家中与父母诀别。
萧明华恋恋不舍,可是此去台湾的的真实目的却不能宣之于口,她怀着无限的眷恋,离开自己的最爱的家人和故土,投身到自己热爱的革命事业中。
不久后,朱芳春化名于非,也来到了台湾,两人利用讲课的机会培养革命骨干,为了工作方便,萧明华和朱芳春假扮成为夫妻。
两人创建的组织打入了国民党内部,并发展出了一些革命盟友,组织上将他俩领导的组织改为台湾情报工作组,直接受中央情报部领导。
在台湾期间,萧明华一边从事教书工作,一边进行情报工作,她在教书上认真负责,深受学生爱戴,谁也没有想到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萧明华和于非配合默契,在严峻的时刻连续六次传回军事情报,帮助共产党阻止了国民党的阴谋。
风刀霜剑严相逼
国民党知道内部出了问题,因此将事情做的极为隐秘,抓到共产党地下工作者都被秘密审问,不像外界泄露一点儿消息。
萧明华因此才被“突袭”了两次,在被捕后,国民党立刻对萧明华进行了严刑拷打,他们认为像萧明华这样文弱的女老师,一定受不了酷刑折磨。
先用刑罚打败萧明华的身体健康,然后再威逼利诱攻破萧明华的心理防线,国民党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萧明华加入共产党之初,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任凭何种酷刑,萧明华始终不泄露一丝秘密,实在支撑不住的时候,萧明华就开始背诵共产党的宣言,让国民党毫无可趁之机。
“招供”传递消息
审问中,国民党无意中透露出了只言片语,敏锐的萧明华很快意识到这是重要情报。等到下一次国民党用家人萧明柱的安危威胁她时,萧明华突然大喊:“我招供,但前提是我要先看到哥哥萧明柱安然无恙!”
国民党以为萧明华的意志力已经崩溃了,没有怀疑就满足这个要求,安排两人见面。萧明华一见到萧明柱就立即拉近两人距离,将只有两人懂的暗语夹杂在话语中告诉萧明柱。
消息传递出去了,萧明华也沉默了,国民党再审问她,萧明华只用一句“我是中国共产党人”回敬。
萧明柱顺利传回情报,多亏萧明华的掩护,潜伏的于非也拿到了内部联络人偷出的重要资料,及时交给了组织,萧明华在心里对战友和家人送出了最后的祝福。
因为担忧牵连家人,萧明华最后的遗言让家人不要来为自己收殓尸骨,就让自己这样留在台湾就好。萧明柱始终惦念着不能回家的妹妹,终于在1982年将妹妹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