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晓楠,28岁,老家在小城市,父母都是普通工人,省吃俭用供我读了大学。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广州,找了份文职工作。虽然工作不算起眼,但对我来说挺安稳,再加上和朋友合租着,生活还算过得去。
两年前,我和林浩在一次朋友聚会中认识了。他比我大三岁,做销售,平时打扮得人模狗样,嘴皮子溜得很,一张嘴就能把人逗得乐呵呵的。我当时觉得他成熟稳重,性格又好,就开始和他接触,慢慢地我们确立了恋爱关系。林浩是个话多又热情的人,每次约会都像过节一样,不是给我买这就是买那,说得天花乱坠,我妈一听都说这男孩子靠谱,真心对我好。
起初我们确实很甜蜜,尤其是林浩,每次在我面前都一副“大男人”样子。那段时间,他总说他有房贷压力,希望我再等等,说等他经济条件好了就结婚。其实我也理解,毕竟我也不是家里有钱的女孩,结婚的事自然也不能太急。再说,他这人嘴巴会说甜话,承诺结婚的事也总是在耳边“洗脑”,我也就默默地等着。
后来,有天晚上我们聚餐,林浩喝了点酒,抱着我就说:“小楠,你知道我一心想着咱俩结婚吧?我这房贷一还完,咱就领证,把你娶回家。”我一听,心里满满的幸福,他这么说,显然是动真格的,甚至提了领证。他承诺的每句话,我都听得心花怒放。
几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起初我还有些忐忑,想着自己才28岁,工作才刚稳定,要孩子会不会太早?可想到林浩的承诺,我心里也安了几分,想着他肯定会欣然接受。我把这事和他小心翼翼地提了一下,结果林浩愣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他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小楠,这事突然啊,我也得好好想想……你也知道,现在经济压力大,再等等吧。”我当时有点慌,试探地问他:“那你不是说过一还完房贷就结婚的嘛?”他笑得有些尴尬,说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还让我别急,再多给他一点时间。
我勉强笑着,心里却总觉得怪怪的。回去的路上,我脑子里不停地回想他的话,想不通他为什么突然变得模棱两可了。不是说好了的吗?孩子来了就顺势结婚,怎么现在他反而有点躲闪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浩表现得和平常一样,甚至对我更加殷勤体贴。看他这样,我心里倒踏实了点。毕竟他确实还在我身边,我也不想逼他太紧,想着他可能也只是需要点时间。
然而,又过了一周,他突然跟我说有客户要跟进,连续几天加班。那段时间他总是电话来得很少,甚至微信也只是简单回复一两句。我心里隐隐不安,怕自己再想太多,就主动去找他,想让他面对面和我好好聊一聊。
那天我在他公司楼下等了很久,终于见到他出来。我走过去,笑着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能跟我爸妈见个面,毕竟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一直瞒着。他一听,脸色立刻变了,支支吾吾地说公司忙,什么客户需要多应酬,还说现在不是时候。
我看着他,忍不住问:“林浩,你是不是在逃避?”他愣了一下,眼神有点闪躲,低头看手机,嘴里嘟囔了一句“我哪里逃避了?我就是工作忙,等稳定了自然会考虑这些。”
我深吸一口气,忍住眼眶的酸涩,轻声说:“林浩,你别再骗我了。孩子的事你总不能一直装作没看见吧?你知道我为这事儿压力多大吗?”林浩皱眉,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你怎么就不理解我一下呢?我也是为了我们未来打拼啊!”他一句话把我堵得半天没说话。
我不信他真是为了我在“打拼”。他从头到尾都知道我的期待,可到了关键时刻,居然变得这样敷衍。那晚我回到家,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一种失望从心底蔓延开来。我开始怀疑,他的承诺是不是根本没有认真考虑过?是不是他压根就没打算跟我共度未来?
我妈察觉出我的情绪不对,隔天就打电话追问怎么回事。我心里难受,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哽咽着说了林浩的事。我妈一听急了:“什么?都怀了孩子还不结婚?这林浩什么意思?不行,咱不受这委屈!他要真敢不认账,我亲自找他去!”
我心里一阵委屈,忍不住哭出声:“妈,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变成这样,之前还说等还完房贷就结婚,现在反倒各种借口,甚至避开我……”我妈安慰我几句,但电话那头的担忧没法藏住。父母含辛茹苦把我供出来,不是让我受这种气的。
挂了电话,我决定再去找林浩,把话说开。我发消息给他,告诉他我们需要见面好好谈谈。他过了很久才回复,说他刚好周末有空,约我去家附近的一个咖啡厅。
见到林浩的那一刻,我感觉他比以前冷淡了许多。我们刚坐下,他就低头看手机,满脸不耐烦。我心里不舒服,开门见山地问:“林浩,你是不是不打算对我和孩子负责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苦笑一声:“小楠,你别这样逼我成吗?我真的不是故意逃避,就是压力大。”
我冷笑着看着他:“压力大?我也有压力啊!你当初不是承诺过的,说怀孕了就结婚,这些话难道你都忘了?”他沉默了半天,叹了口气说:“小楠,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结婚不是光一句话的事,我这边经济压力大,家里也不支持,咱们还是冷静点。”我听得心如刀割,忍不住红了眼眶。这是林浩第一次这么冷淡地推开我,甚至把责任推给他家里人。
他看我哭了,脸色有些慌张,低声说:“小楠,你别这样,咱们再缓缓,不要急着结婚行吗?”我抹去眼泪,冷静地说:“行,那我现在就想去你家和你爸妈说清楚,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意见。”他一听脸色更僵了,支吾着不肯同意,最后借口公司突然有事匆匆走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第一次彻底凉了。这不是逃避是什么?我忽然意识到,林浩也许从来没认真想过和我共同面对未来。当天晚上,我失眠了,心里翻来覆去想着怎么面对这个孩子。第二天一早,我爸妈忽然来了电话,说他们要来广州一趟,直接见见林浩。我愣住了,没想到爸妈这么快行动。他们是我的后盾,我心里多了一份勇气。
爸妈到的那天,我一大早就联系林浩,让他晚上务必见一面,他勉强答应了。傍晚,我们在餐馆等了很久,他才姗姗来迟。爸妈一见到他,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我妈,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小浩啊,咱们小楠肚子里有你的孩子,这事儿不是闹着玩的。你们年轻人要谈恋爱自由,但既然出了这事,你也该给个明确说法。”林浩被我妈问得一愣,勉强笑着打哈哈:“阿姨,您别急嘛。我也没说不负责啊,只是觉得事情来得突然,双方都还没准备好……”
我妈皱起眉:“你当初说的怀孕了就结婚,现在孩子都有了,还说没准备好?那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我爸在一旁冷冷看着他:“做人要有点担当,别总想着逃避。”
林浩被问得有些急了,低声道:“叔叔阿姨,事情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我家里条件也不太好,还指望我挣钱呢,突然说结婚生孩子,我压力太大。”我爸忍无可忍,拍桌站起来:“你压力大?那我女儿呢?她怀孕了,面对的难道不是压力?她跟着你两年,你就拿这种态度对她?”我看着林浩不敢抬头,心里一片死寂,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没法陪我走下去。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林浩,今天我爸妈来了,你也看到了。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打算对我负责?”他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含糊地说:“我……我需要点时间。”
我终于彻底死心了。
回去的路上,爸妈默默陪着我,谁也没说话。回到家,我妈轻轻抱住我,低声说:“小楠,你也看到了,别为了个没担当的人折腾自己。”我爸叹了口气:“他根本就不值得咱们再耗下去了。”
我点点头,忽然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他不值得我这样付出,为自己而活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