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摸鱼儿
编辑/小丁
有人曾说:
“我们登上并非我们所选择的舞台,演出并非我们所选择的剧本。没有一个人是自愿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一个人在出生时就选好了自己的剧本。
人生剧本你无法选择,也不用羡慕别人手里的剧本。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去演好自己的剧本。”
正如罗翔所说,面对人生的剧本,我们只有被选择的权利。
人来世上走一遭,何时上台,何时谢幕,扮演什么角色,与谁演对手戏...我们都无从知晓。唯一可以知道的是,手握的这个剧本,无论悲剧还是喜剧,我们都是主角。
在很多人看来,史铁生手中的剧本,不置可否的是一本烂的透顶的悲剧。
在这个剧本中,汇集了人生的各种辛酸与悲苦。
试想一下,如果接到这个烂剧本的是我们,我们能否有勇气把属于自己的台词说完,是否有魄力在完成演出任务的同时还能够以精彩收尾。
是什么支撑史铁生频频向命运发出挑战?是什么让史铁生命途多舛却向阳而生?是什么让史铁生以“幽默”的方式演绎悲伤的剧本?
而史铁生的“消失”,真的是文学界的“悲哀”。
01、亲情人生没有退路,如果有,那一定是家人所在的方向。
纷纷飘落的大雪,是史铁生生命的前奏。
史铁生出生在北京一个普通的四合院,当时天气非常寒冷,但是呼啸的风声也盖不住新生命的响亮啼哭声,冬夜的寒冷也无法消减一个家庭迎来新生命的巨大喜悦。
史铁生的奶奶像我们身边的许多老人一样,早早地精心做好了婴儿用的被褥,冒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前往医院,等待与新生命的初次相遇。
史铁生从小学习成绩优异,在著名的清华大学附属中学读书,是很多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问及史铁生小时候的理想是什么,他也坦言成为作家只是阴差阳错,而成为田径运动员才是他最初的梦想。
史铁生酷爱每一项体育运动,他非常享受大汗淋漓的快感。
运动场上的快乐自由,运动过程中的潜力迸发,都让这一位少年彰显活力之美。
但是“田径运动员”的期待,和后来双腿残疾的现实,两者相互对照,我们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无情捉弄。
1969年,刚刚成年的史铁生和一群年龄相仿的同伴搭乘开往陕北的列车,开启了知青岁月。他只知道列车的方向开往陕北,而人生列车的方向又将驶向何处却不得而知。
在陕北清平湾的前期,他与同伴一起上山砍柴、偷空看书、动手作画...看似平淡的生活却成为日后难以重来的经历。
“人有旦夕祸福”,史铁生自幼患有先天性脊柱裂,后来因为插队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小问题拖延成了不可逆的大问题。
1972年,年仅21岁的史铁生走进了北京友谊医院,从此,他再也没有离开过轮椅,双腿成为了一种摆设。就是在这风华正茂的年纪,他人生的疾风骤雨扑面而来。
当面临人生风雨之时,母亲是必定挡在孩子前面的人,即使没有雨伞,也一定会张开双臂,竭尽全力地将痛苦分担在自己身上。
史铁生的母亲不善言辞,但是总会用无言的行动守护着儿子。
面对儿子阴晴不定的坏脾气,母亲没有责备,反而是感同身受的心疼;面对儿子的三次轻生,母亲总会穷尽各种想法为儿子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为了给儿子治疗失去行走能力的双腿,母亲宁愿花光所有积蓄也要为儿子点染康复的星星之火...
母亲非常喜欢养花,她多么希望儿子能够陪他一起去北海看菊花。与其说陪自己看花,不如说借看花展为由,帮助儿子走出痛苦的小天地,感受风的自由味道。
最后,母亲的北海看花愿望落空。只是,这一次,缺席的是自己而不是儿子。
母亲长期忍受着肝脏病痛的折磨,为了不让儿子担心,她从来没有坦露过病情,直至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昏迷前仍然挂念的还是未成年的女儿和双腿有病的儿子。
1981年,史铁生将对母亲的深深怀念都化成了令人动容的文字,《秋天的怀念》一经发表,便震动整个文坛。
“因为上帝过于繁忙,所以创造了母亲的身份,从此孩子身边便拥有了永远的保护神。”是亲情,让史铁生在万念俱灰的时候看到希望。
02、友情人生最幸运的事,莫过于身边有三两好友,可以围炉话夜,畅谈理想。
史铁生原本是一个性情温和的人,中学时就结交了孙立哲,两人的友情也持续很久。
当史铁生双腿瘫痪之后,本已自顾不暇。
但是,当听到好友孙立哲因强加的罪名而入狱,史铁生立马发动数百位老乡,借助个人的号召力,通过写无数篇陈情信,最终拯救好友于水深火热之中。
孙立哲出狱之后,便投宿到史铁生家中,两人一个为研究生考试做准备,一个慢慢尝试写作,两个人相互鼓励,共同在黑暗中等待黎明。
即使处境艰难,史铁生也愿意用自己微弱的力量替朋友奔走呐喊。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史铁生的生活被乌云笼罩的时候,周围的朋友才总是能为他带来温暖。
因为双腿限制了出行的范围,他无法通过“行万里路”来了解这个世界,此时好友莫言会常来探望他,为他带来外界各种信息,充当他的眼睛和耳朵。
当看到他艰难地从床上移动到轮椅上,又借助轮椅移动到工作台上,好友只是默默地看着,因为真正的关心不是怜悯与同情,而是等待与尊重。
这就像是当我们的父母老了,步履蹒跚、反应变慢时,我们不是代替他们做什么,而是同样放慢我们的脚步,等待他们。
作家王安忆第一次带着悲伤的心情去探望史铁生时,她以为即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应该是一个满腹牢骚、双目无神、垂头丧气的史铁生。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史铁生双目如炬、满脸微笑,自始至终没有向自己倾吐内心的不悦,反而一直在与自己聊包饺子的话题。
一个把关注点放在美食上的人,怎么会不热爱生命与生活。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朋友走进史铁生的生命,尤其是在史铁生内心最痛苦的日子里。他们为史铁生带来各种美食、各种书籍、各种讯息...因为生活被美好的事物包围着,所以悲苦的空间被挤占得少之又少。
好友前来拜访,总是不愿意留在史铁生家中就餐,担心为其添麻烦,但是史铁生面对生命中的每一位来客都认真招待。
坦诚相待,是史铁生接物待人的原则。
对于史铁生而言,他的人生是不幸的,因为厄运总是接踵而来,让人无法喘息。但是,他又是幸运的,因为身边的好友总能与他并肩作战。
03、爱情爱情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
史铁生的生命中有两个重要的女人,一个是母亲,还有一个是一生挚爱陈希米。
1978年,史铁生的处女作《爱情的命运》,不仅为他带来了写作方面的精神鼓舞,同时也为他带来了美好的爱情。
学生时代的陈希米,因为腿部略有残疾,所以对史铁生的人生经历和深情文字更加能够感同身受。她仰慕这位素曾谋面的作家,她希望能够有机会与史铁生本人畅谈文学。
这一等就是十年。十年经历了无数次春夏秋冬的变换,但是一颗爱慕的心从未改变。
1989年,28岁的陈希米奔赴北京,与38岁的史铁生初次相见。
虽然十分渴望爱情的温暖,但是史铁生非常理智地说“如果是爱情,那就请留下来,如果不是,那各自安好”。
陈希米却饱含深情地说“你正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同年,两人结婚了。走过漫长的孤独旅程,史铁生的生命中从此多了一份牵挂与支撑。
什么是好的爱情?好的爱情是双向奔赴、温暖彼此。
因为有陈希米的陪伴,史铁生不足70平米的小屋更增添了家的温暖。
还未走进房间,你就能听到两个人的欢声笑语;走进房间,除了闻到各种药剂苦涩的味道,还能闻到烤面包、蒸馒头的小麦芳香。
陈希米,为史铁生的家里带来了更多的烟火气和希望。
日后,无论史铁生的生命经历怎样的起伏,身边的这个女人未曾离开半步。
陈希米说:“因为铁生很优秀,所以身为他的妻子,我要成为更好的陈希米。”
史铁生说:“没有陈希米的陪伴,我早就活不下去了,何谈写作!”
虽然史铁生和陈希米共同只有一条健全的腿,但是两个人在一起依然可以把日常生活的柴米油盐,过成别人艳羡的一路花开。
最后,史铁生病情加重,卧床不起,无法提笔写字。此时,陈希米不仅是他的腿,更成为了他的手,认真记录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每个人对爱情都有不同的定义,但是我认为真正的爱情除了鲜花浪漫,还应该能够做到几十年如一日的关心体贴与相互搀扶。
是爱情的到来,让史铁生获得了草木萌芽、破土而出的顽强力量。
04、结语咖啡有点苦,所以喝的时候人们喜欢加点糖。
史铁生面对命运的不公,不是一味地抱怨和妥协,他选择用幽默的方式中和生活的苦涩。
插队期间,史铁生难以忍受腰腿疼痛,一度想要自杀。朋友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送他一个半导体收音机,史铁生却自嘲“我已半倒体,无须君相赠。”
史铁生在与疾病抗争的期间,也为人们带来了许多思想深邃的优秀作品。
从史铁生的话语和文字中,我们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本心是如此的纯粹。即使上帝将他的太阳遮挡住,他也要努力成为自己的太阳。
2010年12月31日凌晨,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史铁生与世长辞。
“质本洁来还洁去”,史铁生踏着风雪而来,也离开在漫漫风雪之夜。
亲情、友情和爱情的相伴,赋予了史铁生与命运抗争的强大力量。因为有身边无数人的关爱,他才更有勇气拖着瘫痪的双腿活出思想自由的人生。
外在的力量终究是锦上添花,内心的强大才是意志坚定的根本。小编认为,是积极乐观的心态让史铁生得以用“幽默”的方式上演悲伤的剧本。
最后,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能从史铁生的身上汲取昂扬向上的生命力量。请记住,神还有另外一个具体的名字,那就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