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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们家小公主都哭成小花猫了”,薄远慎拿纸轻轻给她擦眼泪,开玩笑似的打趣,“小姑娘没白疼,知道担心爸爸了,以后不愁没人给我哭丧。”
宋南枝一进来就听见这话,无语道,“你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薄远慎嬉皮笑脸,“这不是想让她开心一点嘛!”
宋南枝偷偷勾唇,打开保温桶,“吃点粥吧!”像是想到什么,她说,“不是我做的,我妈亲手给你煮的。”
薄远慎眼神中迸发出巨大的惊喜,“岳母亲自给我煮的?”
“......谁是你岳母?”
“你妈妈就是我岳母啊!”
说曹操曹操到。林梅和宋如海敲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众人,容琛年婳,还有几家的老爷子,傅竞川和傅华强。
宋如海看这祥和的画面,忍不住冷哼一声,开口让宋时欢离开,“三三,郑参谋在外面等你,先跟他回家。”
宋时欢看见这场面,点点头,没有多问,跟着门外等着的郑参谋走了。
薄远慎一一跟几位长辈打了招呼,知道要谈正事,脸色也严肃起来。
宋如海开门见山问,“听说你这些年也在调查季方城?”
“是的,伯父”,薄远慎诚实道,他指了指容琛,“这是我表弟容琛,三年前被季方城雇人制造车祸,险些丧了命。”
“这我们深感抱歉。”傅华强突然道,“三年前小琛和我女儿在一起,算是被我们牵连。”
容琛这几天已经和傅家见了面,连忙道,“爸,您别说这些,婳婳这几年也不容易,我们现在就挺好的。”
薄远慎注意到他的称呼,十分羡慕。
“季方城是我曾经下官的儿子。”宋如海道。
“您下官的儿子?”容琛疑惑,他问,“您下官的儿子?为什么会去贩毒组织?为什么要害你们?他爸不管的吗?”
“因为我爸亲手杀了季方城的爸爸。”年婳平静放出一个重磅消息。
“什么?!”容琛和薄远慎同时开口。
“不要惊讶,这是真的。”傅华强攥了攥拳,“季方城的父亲是我曾经的下属,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缉毒警。”
秦老爷子接着道,“云城黑老大的贩毒集团,是边境最猖狂的,我们几个从年轻时就开始剿灭,先后派出了不少缉毒警,剿灭了大大小小的窝藏点。但老巢还在,生生不息。”
“三十多年前,部队和警方同时派出了两名卧底,一个是婳婳的父亲,我丈夫的下官,年建国;一个是季方城的父亲。”林梅陈述,“当时我父亲还担任着京城市长,这一任务是市局,警方和部队联合进行,我父亲,老傅,还有我丈夫他们亲手签字盖的章,同意了这一任务。”
薄远慎眉心隐隐在跳,这些事情是他未能查出来的,被隐藏的秘密。
他已经猜出大概,“在卧底时季方城的父亲被黑老大发现了身份,而年婳父亲被怀疑,所以年婳的父亲只能杀了他获取黑老大信任?”
“是,这是迫不得已,大局为重。”陈老爷子点头,“季方城的父亲被追封为烈士,我们对烈士遗孀和孩子进行了补贴,季方城那时候才八岁,后来季方城跟着他妈妈出国过的很好,再后来不知道怎么,他回国了,跟了黑老大。”
薄远慎沉声道,“我查到季方城九岁时跟着母亲出了国,没多久母亲就病逝了,他在外国长到十岁,这才回国,进了黑老大贩毒窝,化名刘瑞。”
容琛十分不理解,“父亲是缉毒警,却进了曾经迫害自己父亲的贩毒集团。他进了境内,完全可以寻求你们帮助。”
“因为他觉得是我父亲杀了他父亲,是宋叔他们间接害死了他爸爸,他恨我们。”年婳解释,“你们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没的吗?季方城进了贩毒窝,第一件事就是揭发了我的父亲,获取了一定地位,我父亲在贩毒集团被注射毒品,终日折磨而死,我母亲当时怀着二胎,难产而亡。”
容琛瞪大双眼,一句话说不出,只是满眼心疼的握着她的手。他曾经一遍一遍质问年婳为什么不告而别的时候,是不是也把她的伤疤一次又一次的揭下来。
“我没事的,阿琛。”年婳回握住他。
众人也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薄远慎打破了沉默,接着道,“后来季方城22岁又回到了京城,是黑老大为他办了假身份。他与京城的女友谈恋爱多年,感情很好,很快就结婚生子,但妻子和儿子莫名双亡,三十岁他又回了云城,继续效力黑老大。”
梁老爷子突然震怒,“这都是放屁!”
宋南枝一直沉默着,她抬头望着薄远慎摇摇头,“你查到的时间是真的,事情却不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不是莫名死亡,是季方城亲手杀死的。”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为什么?”薄远慎猛的抬头,蹙起眉唾弃道,“虎毒尚不食子,他这个人渣。”
“你还有资格说这种话?”宋如海气冲冲道。
薄远慎沉默,心里泛着酸水,他当年何尝没有要打掉自己的孩子,“当年是我糊涂。”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先说正事”,梁老爷子拦住他,缓和好一阵才沉痛开口,“......季方城,杀的是我女儿,她叫梁怀静。她发现了季方城的是黑老大的人,所以被残忍杀害,只留下五岁的儿子,出事后季方城直接失踪了,我们并不知道是他干的。”
梁老爷子情绪有些激动,陈老爷子接过他的话继续道,“我们都以为他是想不开才失踪。怀静头七过后,她五岁的儿子找到我们,拿着怀静留给他的遗物。那是季方城电脑里的几张秘密聊天。仅仅只有三张简短的聊天,我们剿灭了黑老大在云城的十个据点,解救了几百名受害者。但很可惜,季方城跟黑老大很隐蔽......”
梁老爷子突然狠狠砸了几下墙,激动道,“他这些年为黑老大揪出来了32个缉毒警察,32个!他认为他父亲因此而死,他也要所有的缉毒警葬身于此,他想要为他的父亲报仇,”梁老爷子痛心疾首,“他要报仇冲我们这些老家伙来啊!为什么要虐杀我的女儿!为什么要害那些年轻的生命!他们都是孩子,都是孩子啊!”
梁老爷子说的太过激动,说完浑身颤抖咳嗽不停。宋南枝赶紧上前扶住他,扶住他颤颤巍巍的身子。
梁老爷子老泪纵横,“他把我女儿杀害,抛开了她的肚子,挖空了她所有的器官,抛尸在了我们家的大门口。他还让缉毒警都染上毒瘾,终日折磨葬身于云城。那天在陵园里的一排又一排的墓碑,没有一座下面埋着完整的尸骨。”
薄远慎眸光微动,那天他看到了,一排排的墓碑,他很难注意不到。但他没想到那些墓碑主人的死亡是如此壮烈。
“您节哀。”薄远慎开口,他看向屋里的一众人,再次沉重开口,“节哀!”
事情的真相是伟大壮烈且伴随着鲜血。
32名缉毒警葬身他乡,终日折磨而忘。
这些词汇太过惊心残忍,薄远慎只是听着这些描述,就感觉到了浓浓的悲哀。
但生而为人,他悲哀的发现只能节哀。
薄远慎眼神晦暗不明,他开口问,“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他不觉得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能让眼前这群人像现在这样对他以礼相待,也不觉得自己救了宋南枝,就能让他们将这些机密的事情毫无隐瞒、如数告知。
他没这个资格也不配。
他环视一周,又重复一遍,“需要我做什么,我会全力帮您们。”
秦老爷子道,“就喜欢和薄总这种爽快人打交道。”
“太客气了,您叫我远慎就好。”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直说了,”宋如海直白到,“我们希望你帮我们找到季方城。”
“可以。”薄远慎没有任何犹豫。
“你猜到了?”宋如海意外道。
薄远慎诚实点头,“一开始就猜到了。”
不然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告诉他关于季方城的一些事情。
宋如海深深看他一眼,如果不是自己女儿被他伤害过,他会很欣赏这个人。
梁老爷子解释,“自从贩毒窝被剿灭,我们就联系了全国各地的公安进行人口调查。但季方城这些年在混迹云城,是隐藏行踪的一把好手,加上云城那边他的势力横生,假身份假信息对他来说信手拈来,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我们自销惭愧,要是只依靠官方渠道找他,很难。”
梁老爷子意思隐晦却又直白,依靠官方渠道不简单,所以想找一些别的渠道。就想到了薄远慎,薄氏在z国多年基业,各地人脉和关系网庞大又复杂,利用起来也很方便。现在季方城没了黑老大的庇护,让薄远慎帮他们去找,相信很快就能有线索。
最重要的是,薄远慎不会拒绝他们,且嘴会很严实。
“我会尽我所能。”薄远慎承诺。
“听说警方前一段时间已经将黑老大贩毒集团剿灭……”薄远慎开口,“被抓获的人呢?有审到什么信息吗?我需要知道。”
“那些人都是黑老大的走狗!”秦老爷子呸了一声,“整整一个月什么都没说。”
“黑老大的走狗?”
薄远慎若有所思,将季方城亲手杀了黑老大的事情告诉他们。
闻言,大家都有些震惊。
“这季方城,还真以为他多忠呢!”
“其实也不难理解。”薄远慎冷笑道,“季方城能恨你们,也能恨黑老大,毕竟这才是害死他父亲的源头。”他阴阳开口,“这人倒是孝顺、聪明,就是用错了地方,也恨错了人。”
薄远慎让林越送来证据和材料,“那些人既然是黑老大的走狗,我不信他们看到这些会不说点什么!”
他将资料递给宋如海,恭敬道,“伯父,这算是我孝敬您的。”
宋如海接过,“谢谢薄总好意,只是我们之间还谈不上孝敬。”
“伯父不必太客气。”说完,薄远慎有些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说吧。”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忽略了什么地方。”薄远慎慎说开口,“这个问题也许有些冒昧......”
薄远慎点到为止。
梁老爷子攥紧手中的拐杖,“你是想问我的外孙吧,他确实是被季方城杀的,五岁就没了。”
薄远慎确实是想问这个,前面说季方城杀了妻子和儿子,但他们后面并没有提到那个孩子到底是如何没的。
他抿唇道,“抱歉,提到您的伤心事。您可以不回答我这个问题。”
毕竟整件事情脉络已经明了,这个孩子也只是卷入了大人的漩涡。
“我可以回答。”梁老爷子道,“只是这件事你可能不会想知道......”
薄远慎皱起眉,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可能不会想知道?薄远慎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很强很浓。
他问,“为什么?”
宋南枝突然起身,平静开口,“这件事我单独和他说。”
宋南枝今晚情绪不算好,一晚上都没怎么开口,这会儿身上更是弥漫着浓浓的悲伤。薄远慎心里那股儿不对劲蔓延全身,他语气有些慌,“枝枝,什么事儿啊,还要单独跟我说。”
没人回答他的话,林梅叹口气,对众人道,“都出去吧!两人是孩子的父母,让他们两个说吧!”
更不对劲了,薄远慎想,跟孩子有什么关系?薄远慎心里慌乱愈演愈烈,冥冥之中他感觉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逃不出他的孩子。
众人都已经出去,薄远慎慌乱牵住宋南枝的手,“枝枝,这事儿不会跟咱们的孩子有牵连吧!”千万不要,他宁愿自己遭罪,也不想他的孩子们吃一点苦。
宋南枝没回答,只是问,“你和宋祁安什么时候见面的?”那天在陵园,薄远慎见到宋祁安显然没有一点惊讶,但当时场面慌乱,她也没多想,后来才后知后觉。
薄远慎有些心虚,他还记得自己答应过宋祁安,只能硬着头皮装出疑惑,“什么宋祁安?宋北延的孩子吗?我没见过啊?”
“还装!”宋南枝打他的手,“宋祁安他们全都交代了,薄远慎,你嘴里有没有真话,你总是骗我。”
她这话意有所指。
薄远慎急忙解释,“媳妇儿,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骗你,媳妇儿。但我答应安安了,他不让我告诉你。”
“哦,那你就跟着他一起骗我,你可真是个好爸爸。”
这话怎么听都是阴阳怪气,薄远慎不自在摸摸鼻子,承诺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帮他们瞒着你了。”
“算了,你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宋南枝坐下,回答了薄远慎最开始的问题,“那件事确实和他们有牵连,和宋祁安和宋祁然有牵连。”
薄远慎心里咯噔一下。
他紧紧握住宋南枝的手。宋南枝低头看了一眼,难得的没有甩开他。
宋南枝陷入回忆,尽数聊着。
“怀静的儿子,叫梁景明。出生在春天,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名字是我取的,取自春和景明。我们小时候就约定,以后有了孩子,就要对方取名字,所以安安他们的名字,也是怀静取的。”
“都很好听。”薄远慎道。
宋南枝赞同笑了笑,她身上对薄远慎的锋芒暂时收起,此刻两人就像是聊孩子的普通父母。
“景明从小就很稳重,总是带着弟弟妹妹一起玩,就像他妈妈一样。”宋南枝找出一段视频,递给薄远慎看。
视频里一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拉着一个稍微大点的男孩,调皮的要去买零食,男孩严厉拒绝,小男孩还撒娇求他。
宋南枝告诉他,“大点儿的是景明。”
“小点的是然然?”薄远慎猜。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孩子小时候的视频,很新奇,视频在他手里播放了好几遍。那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很像现在的宋祈然。
宋南枝却摇摇头,“那是安安。”
薄远慎有些不敢相信,“安安吗?”
“不像吗?”
“不太像。”
“哪里不像?”
薄远慎认真道,“安安很温和,性子沉稳,视频里跳脱的性子像然然。”他惊讶,“没想到咱们安安小时候也这么活泼。”
宋南枝眼神有些落寞,“是啊,安安小时候也很活泼的。”
薄远慎心里一紧,他猜到了什么,艰难开口问,“跟那件事有关系吗?”
宋南枝点了点头,开口道,“当年怀静被害后,季方城跑的仓促,留下了景明。但过了三年,季方城派人想把景明带走。他们一起上小学,那人心生歹念,顺便绑走了安安和然然。”
薄远慎手指微颤。
“我没有看好他们。”宋南枝很自责。
“不要自责。”薄远慎揽过她的肩头,轻拍安慰,“谁也不能在孩子出事的第一时间去责怪一个妈妈,孩子从来不是母亲一个人的责任。这些年你们多难,经历了什么,我都没有陪在你们身边,是我的错。”
宋南枝没有推开薄远慎,她扒住薄远慎的肩头,埋头抽泣。薄远慎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
宋南枝稍稍缓和了情绪,“当时我们快要找疯了,三天后,安安竟然给我们打了电话,我们在江南一个偏僻的小镇上找到了他们。但只有沉默不语的安安和发烧昏迷的然然。”
“我们问安安,景明去哪里了,安安不说话,问他发生了什么,安安也不说话。”宋南枝此刻眼睛已经布满了泪痕,她抽泣着,“安安小时候其实比然然还闹,但自那之后,我的安安再也不喜欢玩闹了。”
薄远慎抱紧她颤抖的肩头,“南枝,南枝,会没事的,都过去了,过去了。他们现在好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薄远慎自己也在颤抖,两人就这么相拥,他忍不住亲亲宋南枝的发丝,想将她拥入自己的血肉,“无论你们还需不需要我,我都不会再离开。我爱你,爱我们的孩子,远远胜过爱我自己。”
“我说过,我会永远保护你们。”
宋南枝摇摇头,她的头发都被脸上泪水粘住,她拼命的摇着头,咬牙继续道,“后来然然醒了,我们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然说,”宋南枝深吸一口气,“那人把他们带到一个偏僻的镇上,季方城就交代,要处理了景明,那人当着安安和然然的面,杀掉了景明,在雨夜抛尸到了荒郊野外。那个人见他们长得好,把他带到了一个偏僻山村,关到一间茅草屋里,想卖个好价钱。但然然太闹了,一直哭一直闹,那人就想想要,想要......”
宋南枝说不下去了,薄远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薄远慎要疯了,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他们是他和宋南枝的儿子,是他和宋南枝的宝贝。
“但后来他没成功,薄远慎,他没成功,是不幸中的万幸。是安安,安安拿刀,从背后偷袭了他。我至今都不敢相信,一个七岁的孩子,一个七岁的孩子......能有勇气拿着刀砍了人。后来安安带着然然,顶着暴雨雷电走了快十公里到镇上,才敢给我们打了电话。”
“后来我们去了山村,想找到了那个歹人询问景明去哪了,但他已经死透了,身上被捅了整整十三刀。安安自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意开口说话,后面慢慢好转,也不像以前那么活泼了,会管着然然和欢欢,让他们不许随便出去玩,不许随便让陌生人碰,不许随便吃外面的东西。”
“南枝,慢慢说,你慢慢说。我听着,我听着......”宋南枝越说越激动,薄远慎心里泛着疼,按下她的肩膀,轻声抚慰她。
“你不要说话,你让我说完。”
薄远慎不敢说话了,只是轻抚他的后背,替她擦掉眼泪。
“然然回来后还是很活泼,但他心思其实很细腻。他们小时候,我爸他们总喜欢带他们去军营练一练。从前然然和欢欢最娇气,每天都找各种借口,今天脚疼明天肚子疼,总之每天理由不重样,天天喊累。但那天回来后,然然晚上主动去找了我爸,说外公我以后要当军人,我要练。他是想让自己变得厉害一点,能让出事的时候,不再躲在哥哥身后,让哥哥保护他,他觉得是自己害了安安变成这样。”
“后来的很多年,季方城都没有再出现。但三年前,他雇人开车撞了容琛和年婳,又放火烧了军区大院,如果不是保安发现白烟,我们都要烧死在里面。再后来季方城报复,就是那天在陵园。”
薄远慎眼神暗了暗,三年前京城军区大院被烧这件事情,即使官方消息有意封锁,但他还是略有耳闻,偶然得知被烧的人家搬去了政委大院,当时他也只是听听就过去了,没有过多在意。
现在想来,薄远慎十分后怕,他当时打死想不到这件事会和他心心念念的人有关系。薄远慎心疼的要命。
“我知道了。”薄远慎眼睛红的吓人,他大手扣着宋南枝的后脑,两人额头死死相抵,薄远慎咬紧了后槽牙,正声承诺,“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他,南枝,我要他死。”
“谢谢。”宋南枝真心道谢。
薄远慎捂住她的嘴,摇摇头,他认真说,“枝枝,永远不要对我说谢谢。”
宋南枝眸光微动,她微微张嘴,半晌,寂静的房间响起一抹好听的音色,像是一颗干净的石头掉入一股清泉。
她说,“好。”
......
一周后,薄远慎各项检查都正常,梁镇山给他办了出院,嘱咐他回家好好休养。
薄远慎接过梁镇山手中的药和检查报告,“谢谢三舅哥。”
梁镇山:“......”
宋南枝正好进来,看见梁镇山无语的表情,问,“怎么了,三哥?”
梁镇山翻白眼:“赶紧把他带走。”
宋南枝一头雾水的把人带走,她问,“你把我三哥怎么了?”
薄远慎很无辜,“我叫他一声三舅哥,我就不高兴了,我叫的不对吗?”
宋南枝:“......”
出了医院,林越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薄总。”林越看见薄远慎就冲过来,诉苦道,“薄总,您不在的这半个月,我快要累死了,您可算是回来了!”
薄远慎嫌弃的让他起开。
“那我走了。”薄远慎眼神深情,不舍的看着宋南枝。
“你上哪去?”宋南枝别扭偏过头去,“你不要你闺女了吗?”
薄远慎:“.......!”
他结巴道,“什,什么意思?”欢欢又回来了?这不没到一个月吗?
“昨天晚上回来的,你不在北城她不习惯,只要是个周六,哪怕就放一天假也要闹着回来,不然就哭。”
宋南枝不得不承认,薄远慎确实适合带孩子,孩子独自在外上学,也比较依赖他。
她摊摊手,道,“我没开车。”
“林越,开车去。”薄远慎激动吩咐。
他老婆这是要带他回家了,虽然已经知道住哪,但那地方守得严,他哪进得去。
薄远慎站到军政大院门口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一排排机关家属楼,内心还是感觉飘飘然,十分不真实。
门口有警卫拦着不让外来车进,薄远慎在警卫亭登了记,跟着宋南枝进去。
里面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属楼,有几个小广场和一些娱乐设施,有家长带着小朋友在玩。路上还有人跟宋南枝打招呼。
宋南枝带他一直走,走到深处一片小树林前,两人出去小树林,就是条幽深狭窄的小径,两旁全是草丛。
薄远慎开玩笑道,“媳妇儿,你不会是想偷偷的了结我吧!”
“......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薄远慎笑了笑,心情颇好,乖巧的跟在她身后。出去小径薄远慎才真正见到里面的光景,颇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眼前的栏栅铁门前守着几个军官,透过铁门,最先看见是中间的荷花池塘,池塘两边是两排独栋中式别墅。最显眼的还是荷花池后面的府邸宅院,大门的牌匾上是苍劲有力的“景颐苑”三个字。
两排独栋、府宅大门、栏栅铁门,四面将中间的荷花池围起来,圈出一个庭院。
门口的军官见宋南枝回来,自动给她让开了道,保安室里的保安给她开了门。
宋南枝带薄远慎进去,指了指府邸前面的一栋独栋,“我住这里,走吧。”
宋南枝拿钥匙开了门,宋时欢和两个哥哥坐在地上拼着一个战机舰母的乐高,看样子才刚具雏形。
见到宋南枝带着薄远慎回来,宋时欢惊讶张张口,“妈妈,爸爸?!”
薄远慎朝她温柔笑一笑,只是心里却疼的厉害,他只要一想到那些事情,他就忍不住心疼。
“别玩了宝贝,我带你去收拾收拾你的东西。”宋南枝柔声对宋时欢道。
“好。”宋时欢赶快放下手中的零件,如释重负,快速拉着宋南枝跑了。
两人走后,客厅里就剩下父子三人。
薄远慎走过去,坐到宋时欢刚才的位置,温声问他们,“你们喜欢玩这些吗?”
宋祁然头都没抬,继续研究着手里的图纸。
宋祁安将手中的部件“咔”一下安上,开口道,“还可以。欢欢不喜欢,她没什么耐心。”宋祁安看了一眼宋祁然,“然然喜欢,总拉着我们陪他。”
薄远慎点点头,笑着道,“你们奶奶家里,还放着我小时候拼的,有的我都没拆开过。你们喜欢,我都送给你们。”
宋祁然这才抬头,问他,“你还喜欢玩这个呢!”他还以为像他这样的商业精英,会很成熟稳重呢!
宋祁安显然也好奇,也抬头盯着他看。
薄远慎笑意更甚,“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呢,现在不喜欢了,但也收藏着。”
“切,谁稀罕?”宋祁然不屑,继续拼着手里的乐高。
“是吗?”薄远慎简单说了几款,诱惑道,“真的不想吗?不止有乐高哦,各种款的高达机甲啊!手办啊!真的不想要吗?现在有的都绝版了吧,但我甚至有没拆封的。”
宋祁然眸光动了动,可恶可恶!他竟然没出息的心动了!
不能怪他,谁让薄远慎说的这几款,都是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绝版了的。
宋祁然内心有些挣扎。
他语气冲冲的,“你舍得啊!”
薄远慎故意逗他,“舍不得啊,毕竟都是我以前辛辛苦苦收藏的。有不少人来找我买,我可都没舍得卖。可谁让你是我儿子呢!要是给你,我就什么都舍得了。”
“那你卖给我!”宋祁然道。
薄远慎却摇摇头,“你是我儿子,我不卖给你,只送给你。要不要?宝贝儿。”
宋祁然低头不说话了。宋祁安看他纠结的样子,垂头偷偷勾唇笑。
薄远慎又将火力冲向宋祁安,他问,“安安喜欢什么呢?”
宋祁安没回答,笑着反问他,“你是在收买我们吗?”
“当然不是。”薄远慎认真道,“送给你们只是因为你们是我的孩子,无论你们能不能接受我。”
“那你也会对别人的孩子这样吗?”宋祁安垂眸,突然发问。
“别人的孩子?”薄远慎不理解,“当然不会,我只对你们几个这样。”
“我哥的意思是,你也会对其他人给你生的孩子这样吗?毕竟你这样的身份,孩子也不止有我们几个吧!”宋祁然解释。
“你是在追我们妈妈我知道。但谁知道你还有没有别的孩子?谁知道我们在这世上还有没有莫名其妙的兄弟姐妹?”
薄远慎两眼一黑,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简直是白干了。得,真不愧是亲兄妹,问的问题都是如出一辙。
他又把当初说给宋时欢的话,解释给两兄弟听。
他说完,哭笑不得问,“我看起来有这么花心吗?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问。”
宋祁然撇嘴,“问一下还不行啊,追我妈妈的人这么多,我们总要替我妈把把关啊,毕竟要成我后爸呢。”
薄远慎心一沉,说不出什么滋味,很酸、很涩,总之很不好受。他打听问,“然然,追你们妈妈的人很多吗?”
宋祁然毫不犹豫道,“当然了。”
薄远慎立刻脸色变得落寞。
“说了你又不高兴,还非要问”,宋祁然一下就看出薄远慎的落寞,“但你不高兴什么?你又不可能没人追,有人追我妈怎么了?”
宋祁然好奇问,“说真的,有人追你吗?我在学校都有人追呢,毕竟我这么帅。”
这臭屁的样子让薄远慎没忍住笑了,他不想骗儿子,诚实道,“有,但我觉得那不是追,那是带着目的不怀好意的接近。”
总会有人带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接近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命定特殊的人,薄远慎只觉得她们自信又可笑。他冲两人笑道,“所以我都让人把她们都赶走了。”
他想到宋祁然刚才说他也有人追,轻声嘱咐两人,“你们不许早恋,知不知道?”
“不许早恋,现在这个阶段要好~好~学~习~”宋祁然托着长音,一副我都懂的样子,反问道,“你要说这个,是吗?”
宋祁安也指指耳朵补充,“这种话都听的耳朵要长茧子了。”
薄远慎只觉得儿子这样很可爱,失笑道,“爸爸不是怕早恋影响学习,早恋很正常,青春懵懂也没错。但你们年纪还小,无法负担起一段感情。”他说完这话,心里一梗,自己和宋南枝即使不是早恋,他又何尝不是没对这段感情负责呢?
好在两人没说什么,薄远慎没忍住揉揉两人的后脑,柔声道,“爸爸不在乎你们学习怎么样,只是希望你们平安健康就好。”
许是他说的太煽情,动作太过亲昵,两人都不自觉扭过头去不看他。
更可爱了,两个别扭小孩儿。
薄远慎心里笑,立刻找了个他关心的话题,“那欢欢呢?在学校会有男生追吗?”
这三个孩子,他自认为没有爱谁多一点或少一点,都是他和宋南枝的宝贝,他都恨不得捧上天去宠着。但对唯一的姑娘,薄远慎还是想多操心一点的。
“当然有!”宋祁然一说这个就不别扭了,他大声告状,“宋时欢她可受欢迎了,总有些男的给她递情书,真是什么歪瓜裂枣也敢觊觎我妹了!我和我哥全警告了。”
薄远慎心里很赞同,他的女儿可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觊觎的。
他很夸张的夸两个儿子,笑的眼睛都眯起来,“我们家安安和然然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做的简直太对了,以后在学校一定要帮妹妹防着点不怀好意的人。”
显然这一招很受用,宋祁然要是有个尾巴都能摇上天,脸上得意藏都藏不住。
宋祁安也道,“你放心吧,有我们在,没人敢对欢欢动歪心思。”
薄远慎心里偷笑,继续刚才的话题,“追你们妈妈的人,你们会认识吗?”
宋祈安点头,“目前来说认识一个。”
宋祁然说,“他追我妈时间最长,是我妈的同事,叫江昀衡,人还挺好的。”
又是他!
薄远慎不高兴,“你妈跟他不可能。”
宋祁然“切”了一声,“那跟谁有可能,跟你啊!你要当我后爸啊!”
“嗯。”薄远慎应了一声,纠正他,“我不是要当你后爸,我本来就是你爸爸。”
“亲爸后爸对我来说都一样,我妈和谁在一起,我就管谁叫爸。而且你跟我妈才最不可能呢。”
这这这......这说的什么话!
薄远慎决定先不搭理这小子两分钟。
他扭头问宋祁安,“安安还没告诉爸爸,你喜欢什么?”
“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宋祁然举手,“我哥喜欢的可比我贵多了!他喜欢收藏一些古董小玩意儿!”
他心里算盘敲的啪啪响,想着要是宋祁安能接受薄远慎的东西,他是不是也能心安理得的收下那些绝版乐高。
两分钟还没到,薄远慎还记仇,没理他,只问宋祁安,“安安喜欢吗?你爷爷倒是收藏了不少,你要喜欢爸爸带你去挑。或者我带你去拍卖会上看看,你喜欢咱们就买。”
宋祁安还没说话,宋祁然就“哼”的一声,脸上明摆写着“我生气了!”
“谢谢,但不用了,”宋祁安拒绝,看着一脸不悦的宋祁然,他起身给了薄远慎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道,“我去倒杯水,你惹他生气了,自己想办法哄吧!”
薄远慎心里有些好笑,没想到这小孩儿气性挺大,一句不理就生气了。
他含笑宠溺看向宋祁然,逗小朋友一样哄他,“我们家然然这是怎么了啊?”
“......”
“爸爸不该不理你,原谅我吧。”
“......”
“家里那些全送你好不好?”
“......”
宋祁然不理他,认真拼着自己的乐高,薄远慎就在一旁好脾气的哄他。
宋南枝和宋时欢下楼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恰巧宋祁安倒水回来,宋南枝问他这是发生什么了。
宋祁安捂嘴,小声告诉她们前因后果。
宋时欢被逗得“咯咯”笑,心道她爸爸惹谁不好,非要招惹最不好哄的宋祈然。这下好了,把人得罪了……
宋南枝失笑,“......你幼稚不幼稚薄远慎,你跟一个小孩儿较什么劲儿?”
她揉揉宋祁然的头,安慰道,“宝贝,别跟他计较,他比你还幼稚。”
“我才懒得跟他计较。”宋祁然不拼了,起身接过宋时欢手里的行李箱,喊宋祈安,“哥,咱俩把行李给她搬出去。”
宋时欢每次来回都要收拾一堆行李,这次足足有三个行李箱,两个包。薄远慎见状,也主动过去帮忙。
宋南枝喊他,“薄远慎。”
“怎么了,媳妇儿?”薄远慎拿东西的手一停,扭头看她。
“你一会儿放完行李,去一趟我爸那里吧!我爸想见你。”
“你爸爸要见我?”薄远慎有些惊喜。
宋南枝点头,解释,“如果不是我爸爸主动要见你,你以为我敢带你来?”
“行。”薄远慎答应,“我放完行李就去。”
三人把行李搬到车上,宋祁安才开口,“......你,你说话还算数吗?”
薄远慎心中一喜,“当然算数。”
宋祁然咳嗽两声,挺起胸脯不自然道,“那我要亲自去挑我喜欢的。”说完,他又补充,“我哥也会去,你要准备好。”
他别扭给自己找补,“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要你的东西。”
宋祁安,“......”他说要了吗?
薄远慎自然是满口答应,知道儿子要来也很高兴,他询问,“你们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有机会吧。”
“行。”
宋南枝和宋时欢出来,看着神神秘秘的三人,问,“你们聊什么呢?”
薄远慎不敢再隐瞒了,直接全盘托出。
意料之外,宋南枝没阻止,只是道,“不要太惯着。”
“不会太惯着,我是有底线的,放心吧媳妇儿。”
宋南枝:......最好是这样。
宋时欢主动要带薄远慎过去。
真正进了宅院,薄远慎才看清里面到底多繁复,亭台水榭、小桥流水,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宅院里,装潢像江南庄园,还有几个穿着旗袍的佣人在花园里修建枝桠。
“不知道还以为穿越进古代了。”薄远慎打趣,问她,“这种风格住习惯了,突然到了爸爸那里,是不是有点不适应。”
“还可以。”宋时欢诚实道,“一开始不习惯,也是因为太想回家了,我舍不得我妈妈他们,后面就好啦。”
“行,那爸爸努努力,争取早点也住进来陪你们。”
宋时欢把他送到主院门口,给他打气,“那爸爸加油,拿下我外公他们,你就成功一大半了。”
薄远慎揉揉她的小脑袋,“好,我知道了,回去吧宝贝,慢一点。”
薄远慎按下门铃,很快就有人给他开了门。显然是知道他要来,佣人给他引路,“您来了,跟我走吧!”
薄远慎来到会客厅,主位上坐着一个老者在泡茶,是宋南枝的父亲。
“伯父。”薄远慎恭敬道。
宋如海只是掀了掀眼皮,随手指了旁边的位置,“随便坐吧!”
薄远慎坐下,宋如海让人给他端了杯茶水,直白开口,“现在想挽回我女儿?”
“是。”薄远慎正襟危坐,认真表态,“伯父,以前是我不对,我现在是真心的,我想和南枝一辈子在一起。”
宋如海抬手打断,“我没说你不是真心的。”他喝口了茶,“相反,我知道你现在是真心的,我不怀疑你的真心。”
他自嘲道,“南枝要是愿意,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一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老头,能说什么?”
“伯父,您是南枝的父亲,您的话自然也是言重九鼎,我希望得到您的认可。”
薄远慎反应很快,嘴皮子也溜。宋如海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你倒是油嘴滑舌,当年不会就是靠这招骗的我女儿吧。”
薄远慎一噎,只是道,“抱歉。”
“行了。”宋如海放下茶杯,换了个话题,“季方城什么时候能找到?”
“已经加大人手去找了,也联系了各地的朋友帮忙,相信不出多久就能有消息。”
“欢欢回京城之前,能不能找到?”
薄远慎算算日子,宋时欢这学期结束还有差不多三个月,“足够了。”他道。
宋如海点头,“欢欢回来前,你找到季方城,我就给你追我女儿的机会;要是欢欢回来前你没能找到,那你也不要再见他们了,怎么样?”
宋如海觉得自己算给机会了,那薄远慎自己都说这段时间足够找到了,可不就是给他台阶下了。
宋如海以为薄远慎会立刻点头答应,薄远慎却摇头,语气郑重。
“伯父,季方城我是一定要找到。我也有我的私心,他迫害南枝和孩子,他在一日,他们就不安生一日,所以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而且我希望您能打心眼里接受我,同意我和南枝在一起。包括这次替南枝挡刀,也只是单纯希望她能好,不舍得看见她受伤,而不是要把这件事作为和好的筹码和条件。”
薄远慎说的没有任何犹豫,眼神真诚。
宋如海有些意外,“倒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同意。”
薄远慎摇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放在现在也不为过,我希望南枝和我在一起是愉快的,能得到亲朋真心祝福的,而不是让她在双方之间周旋挣扎。”
宋如海上下打量他一眼,“行,我知道了,你走吧。”
“那伯父,我就不叨扰您了。”
薄远慎走后,偏房里躲着的人才出来。
秦老爷子问,“感觉怎么样?”
宋如海冷哼一声,“现在倒是个君子了。”
“那就是满意了?”梁老爷子打趣,“我听着他现在挺真心的,刚才那通说法,给我差点都说动了。”
“谁满意了?”宋如海偏头,“日子还长呢,再观察观察吧!”
“你啊!刀子嘴豆腐心,南枝随你。”
薄远慎回来,开门声一响,里面母子四人同时都扭头看向他。薄远慎呼吸一滞,觉得这场景实在太美好。
“怎么样怎么样?”宋时欢好奇问,“爸爸,我外公说什么了?”
其他三人亦是好奇看向他。
薄远慎含着笑,走过去,故意道,“你们猜一猜呀!”
“你不要卖关子。”宋南枝道。
薄远慎便不再逗他们,把刚才的对话全讲给他们听。他问,“媳妇儿,你给我分析分析,你爸这是松口了吗?”
“不知道。”宋南枝不看他,呢喃道,“而且我爸松不松口关我什么事?”
“啧。”宋祈然出声,失落道,“我外公竟然没揍你,不正常。”
“毕竟带着伤呢,揍一顿不好吧。”宋祈安开口,又大转弯道,“不过我外公这态度确实比想象中的好。”
“估计是有点松口了。”宋时欢总结。
宋南枝两眼一黑,这三个小犊子,还帮着他分析呢。
薄远慎很高兴,问他们,“真的吗?”
“差不多吧。”宋祈然含糊其辞。
薄远慎眼睛瞬间亮了,激动看向宋南枝。宋南枝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起身上楼,唇角却忍不住上扬,她在楼梯口嘱咐,“不送你们了,我要去睡觉了。”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