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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行业周期的波动企业无法左右，但是公司可以尽最大可能降低锂价波动对业绩的影响。巨亏之后，“锂矿双雄”开始思考如何让周期变化的幅度变得更平稳，不让公司伤筋动骨。
撰文 | Penn
编辑 | Tang
2024年以来，锂电行业竞争加剧，转型升级、短期内结构性产能过剩及“去库存”阵痛并存，整个行业都经历了一场深度调整。
作为锂电产业的核心原材料，被称为“白色石油”的碳酸锂，其价格则在2024年呈现先涨后跌，整体延续2023年的下滑趋势。
上海钢联数据显示，2024年碳酸锂价格从年初的10.1万元/吨下滑至7.5万元/吨，年内跌幅25.74%。而这一价格较2022年11月近60万元/吨的高点更是下跌了将近87.5%。
锂价不断走低，令众多锂盐厂商去年业绩大幅下滑，甚至亏损。3月26日，天齐锂业发布上市以来最亏业绩，2024年公司业绩同比盈转亏，亏损79亿元。天齐锂业创始人蒋卫平举在业绩说明会上表示：“2024年是非常困难的一年。”
两天之后，与天齐锂业并成为“锂矿双雄”的赣锋锂业也发布了2024年年度报告，宣告上市以来首次年度亏损，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20.74亿元。“锂矿双雄”2024年合计亏损高达99.79亿元，将近百亿。
与公司业绩同步回落的还有股价。以赣锋锂业为例，其股价从2021年9月的224元高位一路跌落至目前的34元，市值从巅峰时期的4000亿，缩水至如今不足700亿元，大量资金出逃，数十万股东被套牢。
同样，2022年7月锂价见顶前，天齐锂业股价站上148元、总市值逼近2200亿元。而截至4月1日收盘，该公司股价仅为30.55元，总市值跌破500亿。整体来看，自市值高点至今，两大锂王市值缩水合计已超过5000亿元。
“锂矿双雄”双双巨亏的背后发生了什么，2025年碳酸锂价格又将走向何方？
图说：赣锋锂业近5年股价走势 来源：新浪财经
01
天齐锂业：上市以来最亏业绩
3月26日，天齐锂业披露2024年年报，公布了史上最差业绩。
2024年，天齐锂业营收130.63亿元，同比下降67.75%，归母净利则出现了高达79.05亿元的亏损，由盈转亏，同比下降208.33%。
天齐锂业上一次业绩大滑坡出现在2019年至2020年，分别亏损59.83亿元、18.34亿元，背后原因是2018年公司豪斥近40亿美元收购全球第二大锂生产商智利化工矿业公司（下称SQM），由此背上了巨额贷款，同期锂价跌至历史低谷。
此后的三年则是天齐锂业最为风光的三年，在电动汽车销量大涨的带动下，以碳酸锂为代表的的电池原材料需求激增，天齐锂业的归母净利润也迎来了暴涨，2021年-2023年分别为20.79亿元、241.2亿元、72.97亿元。
图说：天齐锂业近10年营收及归母净利润情况 来源：Wind，华泰研究
从2022年的归母净利润241.2亿元到2024年的亏损近80亿元，仅仅两年的时间，天齐锂业的业绩也跟随锂价的变动体验了一把坐过山车的感觉，从天上到了地下。
在业绩发布会上，公司创始人、董事会名誉主席蒋卫平直言，“2024年是非常困难的年份，锂行业的周期波动得到充分体现，国际市场的变化也是始料不及的，并最终体现到公司业绩上。”
对于业绩的变化，公司财务总监邹军在业绩会上指出，“锂产品价格大幅下滑，导致公司综合毛利率下降，利润总额同步下降。同时受到控股子公司泰利森与公司锂盐定价机制的影响，公司（锂盐）产品出现成本倒挂，进一步加剧了归母利润层面的亏损幅度。”
在此情况下，天齐锂业锂矿毛利率从2023年的90.44%降至2024年的63.71%，锂化合物毛利率从73.85%大跌至35.21%，二者较上年同期分别下降26.73个百分点、38.64个百分点。
需要指出的是，行业景气度下滑对天齐锂业的影响并不局限于主营业务，还对其投资收益、资产减值等方面构成了全方位冲击。仅以资产减值一项，包括存货跌价、在建工程等在内的减值金额便多达21.14亿元，较上年增加近14亿元。在投资收益方面，持股公司 SQM 因盐湖碳酸锂售价大幅下跌而净利转亏，天齐锂业确认对其投资收益-8.85 亿元。
图说：天齐锂业近五年财务数据变化 来源：Wind，21世纪经济报道
02
赣锋锂业：上市以来首次年度亏损
3月28日，另一家国内锂资源龙头企业赣锋锂业也交出了惨淡的2024年成绩单。
2024年，赣锋锂业实现营收189.06亿元，同比下降42.66%；净亏损20.74亿元，同比降141.92%，由盈转亏，遭遇上市以来首次年度亏损。
对于业绩变化原因，赣锋锂业在年报中表示，2024年全球锂盐行业经历深度调整，受供需格局转变、锂产品市场波动的影响，锂盐及锂电池产品销售价格下跌，公司经营业绩同比有所下降。
赣锋锂业是全球最大的金属锂生产商、国内最大的锂化合物供应商。与天齐锂业不同，赣锋锂业已将业务延伸至下游的锂电池和电芯产品。
年报显示，赣锋锂业2024年锂化学材料贡献六成营收，锂电池、电芯则占三成，其中锂化学材料当年下半年平均售价较上半年下降21.04%，锂电池产品下半年平均售价较上半年下跌一成。随着锂价跌进低谷期，以及锂电池供应过剩引发价格战，公司这两块业务毛利率分别为10.47%、11.66%，同比分别下跌2个百分点、6个百分点。
图说：赣锋锂业近10年营收及归母净利润情况 来源：Wind，华泰研究
具体来看，赣锋锂业净利润大幅转亏，一方面是因为锂盐价格明显下降，另一方面是来自于公司所持 Pilbara 股价下跌所造成公允价值变动损失，公司 2024 年公允价值变动损失约 14.89 亿元，此外公司 2024年末还计提各项资产减值损失约 4.79 亿元，占归母净利润的23.1%；其中计提库存减值3.39亿元，占当期归母净利润的16.4%。
虽然2024年出现亏损，但赣锋锂业产能扩张未停。赣锋锂业仍将维持其长期目标，即2030年或之前形成总计年产不低于60万吨碳酸锂当量的锂产品供应能力，其中将包括矿石提锂、卤水提锂、黏土提锂及回收提锂等产能。
赣锋锂业在年报中指出，公司近期已投成Goulamina一期50.6万吨/年锂精矿项目、Mariana 一期2万吨/年氯化锂项目、加不斯锂钽矿一期60万吨/年采选项目，预计均将在 2025 年爬坡释放产能。下游方面，丰城赣锋一期2.5万吨/年氢氧化锂项目达产，四川赣锋 5 万吨/年锂盐项目于报告期末投产，青海赣锋1000 吨/年金属锂项目处于调试阶段，上下游一体化共同推进。
图说：赣锋锂业正在筹划及建设中的锂化工产品项目 来源：公司公告、国信证券
03
未来路在何方？
锂盐上市公司经营业绩的大幅变化，背后则是碳酸锂价格的周期波动。
自2022年11月价格达到近60万元/吨的高点之后，碳酸锂价格呈现不断走低趋势。2024年碳酸锂进口量持续保持增长，供应端增速显著。而需求端则由于前期下游排产预期透支，下游需求增速下降，库存累积加剧，碳酸锂价格仍然持续下探。
虽然去年11月，碳酸锂价格迎来一波反弹，重新站上8万元/吨关口。但在供需失衡格局影响下，随后碳酸锂价格再次进入震荡寻底阶段。
国投期货表示，部分处于成本高位的锂盐厂已出现不同程度的减产，但减量相对有限，国内碳酸锂产量仍保持高位运行，下游需求增长稍显放缓，碳酸锂过剩格局难改。高盛判断，若短期内需求没有大幅回升，碳酸锂价格在未来6-12个月内将继续维持低位震荡，行业产能出清或需更长时间。
图说：碳酸锂现货价格指数曲线 来源：MySteel
实际上，行业周期的波动企业无法左右，但是公司可以尽最大可能降低锂价波动对业绩的影响。天齐锂业创始人蒋卫平在业绩发布会上就表示，“公司治理团队也在回顾和思考，怎么让周期变化的幅度变得更平稳，不让公司伤筋动骨，2024年是一个很好的经历。”
随着碳酸锂期货市场成熟度的提升，在价格周期变化的挑战下，越来越多的碳酸锂企业正在积极改变经营思路，积极“拥抱”期货市场，充分利用期货工具进行风险管理，解决企业生产经营过程中的价格困局。
此前，天齐锂业、赣锋锂业均发布过公告表示，为降低公司锂盐产品市场价格波动给公司带来的经营风险，公司及控股子公司拟开展商品期货期权套期保值业务。截至2024年年底，已有66家锂电上市公司明确参与期货套保业务，较2023年12月末增长186%。
与此同时，“锂矿双雄”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产能扩张。赣锋锂业指出，公司将根据未来锂产品的市场需求变化和评估选择扩充产能。天齐锂业现任董事长蒋安琪也指出，“将巩固公司在原料方面的优势，为公司持续提供稳定的锂矿石来源；将继续落实公司基础锂盐产能的扩张，这是公司的“基本盘”。”
展望2025年，天齐锂业财务总监邹军表示，虽然今年碳酸锂市场仍处于磨底阶段，价格还未复苏，但影响2024年业绩的主要因素，如二期的资产减值准备和存货减值准备、铝精矿价格错配等今年已被消除。邹军认为，2025年一季度公司的业绩将会有所改善。
华泰证券分析认为，赣锋锂业在行业底部持续扩张上游优质资源和中游冶炼产能，待行业景气反转有望获得较大业绩弹性。未来，赣锋锂业自有资源进入集中放量期，将具备成本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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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https://www.stcn.com/article/detail/1618573.html
[2]https://www.stcn.com/article/detail/1614577.html
[3]https://www.stcn.com/article/detail/1606366.html
[4]https://finance.eastmoney.com/a/202402082985978295.html
[5]https://www.caixin.com/2025-03-29/102303787.html
[6]https://www.caixin.com/2025-03-27/102302946.html
[7]https://finance.eastmoney.com/a/202503253355227613.html
[8]https://www.yicai.com/news/102537209.html
[9]https://time-weekly.com/post/319899
[10]https://finance.eastmoney.com/a/202503283359390524.html
[11]https://www.cls.cn/detail/1987629
[12]20250329-华泰证券-赣锋锂业-002460-公允价值损失影响业绩，产能持续扩张
[13]20250327-华泰证券-天齐锂业-002466-轻装上阵，期待王者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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