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相公的洗脚婢,大夫人下令将她做成了人彘杀鸡儆猴。后来我日日给驸马洗脚按摩,同样招来了小姐的嫉妒。

灵猫故事会 2024-07-24 10:42:00

我娘是相府的洗脚婢。

相国公不举,却想和大夫人亲近。

我娘应国公要求在脚盆中加了促进欢爱的香,被人当场检举到了大夫人那里。

大夫人误以为娘想勾引相国公,下令将娘做成了人彘,摆在下人的院子里杀鸡儆猴。

“就是靠着这双嫩手勾引的国公?砍了长长记性。”

相国公惧内又要面子,不敢解释,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娘在后院的花瓶中慢慢腐烂。

后来,我日日给驸马洗脚按摩,同样招来了小姐的嫉妒。

驸马亲自从水塘里捞起我的时候,我缩在他怀中,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测过了,后院中那个闲置的花瓶,应该刚刚好能装得下他们一家三口的头颅。

1

相府迎来了两桩喜事。

相国公嫡女大婚,圣上亲封郡主封号,赐婚宴三百桌,流水席从相府门口摆了整整五条街。

第二桩喜事,皇后亲自挑选了翊坤宫三十个心灵手巧的丫鬟,赐给相府专门服侍郡主夫妇。

我便是其中一个丫鬟。

姑娘们收拾完院子,瞧着前院的热闹开始瞎聊。

“传说这驸马十余年了,眼中只有小姐一人,感情深得很,我们可怎么办呀!”

一个年级稍长一些的忙捂住了那姑娘的嘴,厉声道,“我们只是奉娘娘之命来做活的,你瞎说什么!”

皇后将我们送来自然不是为了贺礼。

相国公在朝堂上向来不站边,可若是皇后的人不小心在相府生下了个一儿半女的,这孩子也算是和相府脱不了干系了。

姑娘们分享着自己打听到的驸马的喜好,跃跃欲试。

我站在窗口,盯着后院那尊形状诡异的花瓶不语。

吉时到,前院想起了欢呼声和鞭炮声。

我抓起一把纸钱,悠悠点燃,撒向后院。

姑娘们吓坏了,环顾着四周。

“阿宁,你活腻了?大喜之日撒白票!得亏了大伙都在前头看戏,不然你这小命高低没了!”

我看着纸屑在空中燃尽,余灰慢慢悠悠落在花瓶中。

“我们那边的习俗,大喜之日需要告慰先祖,与祖同乐。”

姑娘们嘀咕着我侍奉人侍奉傻了,主子的喜事,与我们这些低贱的奴婢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了。

我要告诉娘,我来了,她们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姑娘们还在叽叽喳喳。

“你们可得小心点,我听说着小姐和她娘一样,是个好吃醋的主儿,一个不留神,咱们得小命可就不保了。”

“是呀,我听说了,十年前大夫人不就是这样处置了一个洗脚婢吗?据说是硬生生腐烂而死的,可骇人了!”

“那也怪那个奴婢犯蠢,竟然直接往国公浴桶里倒催情香。我可是娘娘亲自调教出来的人,才不会那么笨。”

是啊,娘,你为什么那么笨呢?

笨到吃了苦,受了委屈,硬是一声也不为自己辩解。

2

十年前,我娘得了相府的一封信,回来便丢掉了满屋子的医书,收拾包裹去做丫鬟了。

我不理解,娘明明最爱的就是行医天下,治病救人了。

娘摸摸我的脑袋,“阿宁,等你长大了,有了牵绊,学会了爱,便知道娘这么做都是心甘情愿的。”

娘一句心甘情愿,换来了尸骨无存。

因为娘精通药理,颇得相国公器重。

大夫人吃了醋,将娘贬为最下贱的洗脚婢。

“一个丫鬟,手生得那么白嫩作甚?去给人洗脚吧。”

却没想到,相国公愈发变本加厉,日日召唤娘去给他捏脚。

那日大夫人踹开里屋的门时,浴桶里的催情香飘得满屋生香。

大夫人断定是娘想用这种手段勾引相国公,当即砍了娘的双手双脚。

“你这手碰过国公,便砍了罢。日日往国公屋里跑,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长了腿似的,便也砍了罢。”

“我这人讲道理,只手脚冒犯了国公,便只砍手脚,国公意下如何?”

相国公惧内,缩着头应了,“夫人仁慈。”

若不是娘有行医记录的习惯,我或许到死也不知道娘受了那么大的冤屈。

医录上说,相国公不举,怕丢了颜面,又想和大夫人在床踏上亲近,才不得已找了娘。

我照着娘留下来的医书,逐条研究国公究竟为何不举,只是还没研究明白,就得了机会进了宫。

在皇后身边学了一身勾引人的本领,又回到了这相府。

拜完天地,相国公借着酒意回屋小憩。

我站在院中,等着一脸迷茫的相国公摇摇晃晃走进来。

我伸出手搀住他,“老爷这边走。”

相国公爱饮酒,酒量不佳,醉酒后不辨东西,时常迷路。

这是我早早查到的消息。

相国公面色绯红,努力定了定眼神,视线落在我搀着他的手上。

纤细,白嫩。

有股熟悉的清新安神的草药香。

相国公拍拍我的手,“你回来了?”

我装作不懂,屈膝行礼,“奴婢是皇后娘娘赐来的丫鬟。”

“叫什么名字?”

我低头不答,给国公指路,“老爷,寝屋到了。”

3

第二日,婚宴还在摆,就有姑娘迫不及待跑去驸马面前露脸了。

回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喉咙却说不出话了。

这还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估摸着若是普通的丫鬟,便连命也没了。

姑娘们都会错意了。

要想在相国公府立柱脚跟,找驸马是没用的,得找老国公。

我一双手白嫩纤细,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

和我娘的手生得一模一样。

都是每日精心用草药泡养出来的。

国公忘不掉,又没问到我的名字,竟直接寻到下人院子里来。

姑娘们嗤笑我没用,大张旗鼓了一番吊了个不举的老男人,避嫌似的蒙着脸出去了。

我定定立在窗口,半天不言语,手指摩挲着院内留下来的一个竹筒,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

国公看着我修长的手指,又看看状似某处的竹筒,眼神也炽热了起来。

我生生摁住他的燥热,引着他将目光投向后坡。

相国公顺着窗口看到了后院坡上那只破碎的花瓶,眼中激情褪去,闪过一丝怅然。

他眼中的宛宛类卿,早已灰飞烟灭了。

看吧,好好看看,那个被你害死的无辜之人。

默数了三秒,我猛然转头,碎发略过相国公的鼻尖,近得险些能亲到他。

我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竟忘了行礼,右手紧紧捂住嘴巴,一双桃花眼睁得滴溜圆,显得十分懵懂可爱。

直到国公的眼神死死盯住我刚刚摩挲竹筒的指尖,我才慌忙下跪。

“奴婢不知国公来了,请国公恕罪。”

国公因着我的反应心情愉悦起来,下巴挪向窗外,“在看什么?”

“那只花瓶,是用青花瓷烧制的琉璃蓝彩瓶。奴婢在宫里看到过,都是成双成对摆的。”

国公皱皱眉,“价格确实不菲,你想要另一只?”

我摇摇头。

“只是感叹这只花瓶不能和她的同类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能独自在脏兮兮的后山破碎。不知此刻,她的另一半会不会在为她而神伤。”

国公一愣,舒展了眉头,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意味不明。

“一生一世一双人,许久没有人这么说过了。”

娘以前老说,“阿宁,你日后定要寻个如意郎君,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切不可将自己的身子和心绪给白白糟蹋了。”

娘确实很久没说过了,她死了很久了。

我笑得天真,“奴婢觉得,每个女子都有这样的愿景吧,尽管奴婢身份低微,也总有个普通男子愿意与我相守一生的。”

国公定定看着我,忽然问我,“你娘是做什么的?”

“我从小就没有爹娘,后来被个好心人捡去治了伤,送进宫里了。”

相国公点点头,有些惋惜,却又舒了口气。

“她确实没有女儿的。”

大夫人病逝已快半,据说是服用慢性毒药死的。

驸马追随了小姐近十年都没有结果,突然被圣上赐婚,就是用来冲喜用的。

我想起娘说的,为了爱,心甘情愿。

若是她还活着,现在是否能如愿,与心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4

小姐听说了亲爹大早上亲自去下人院溜达,提着喜服便杀了过来。

“爹,我娘才死半年,你如何对得起她!”

我匍匐在地上,不卑不亢。

“昨日老爷醉酒丢了东西被奴婢捡着了,奴婢并不知晓是老爷的,才造成了误会。”

我转身向国公行礼,“老爷放心,奴婢一会便将竹筒给老爷送去。”

国公会意,眼神又炽热起来。

“速速送来,若是耽误了本国公办公,你这小命就别想要了。”

说罢,国公背着手匆匆离去,独留我和小姐在这破烂的屋子里。

小姐恶狠狠道,“你别以为你们是皇后送来的我就不敢动了,敢勾引我爹,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我抬头直视小姐,坦诚相告。

“娘娘派我们过来,是带任务的。”

小姐不屑,“我知道,不就是给驸马做陪侍丫头嘛。驸马与我情深意重,你们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我笑了,“所以我选择的不是驸马。”

小姐明白了,也跟着我笑起来。

小姐是出了名的胸无大志,满脑子的情情爱爱,所以至今不通琴棋书画。只是整日围着驸马转。

对她来说,什么事都比不上驸马变心来得严重。

她不敢惹皇后,如果我们不能成功上位,皇后迟早还会再送一批又一批的人进来。

在勾引她夫君和勾引她爹的立场上,她毫不犹豫选择允许我去勾引她爹。

她甚至对我说,“加油!我和驸马的幸福,就靠你了!”

她知道只要留下我,皇后便不会再打她驸马的主意。

5

我被姑娘们孤立了。

领活计的时候,她们没有一个人叫我。

等我赶到的时候,好的活计都被挑完了。

只剩一个,洗脚婢。

“你不是喜欢老男人吗?去做洗脚婢啊,老男人最喜欢洗脚婢了。”

姑娘们掩着嘴笑起来,就连那个被丢到牛棚里去喂牛的姑娘也扶着旁人的手笑得前仰后合。

我将手伸到眼前,阳光透过我的指尖,将我百里通红的手指包裹起来。

得来全不费工夫。

6

相国公又偷偷召我。

亲生女儿的大喜日子,反倒成了他的风光时刻。

相国公不举了许多年,谁也查不到原因,包括我娘。

那日我去国公的屋里送“竹筒”,喝了一碗水,便知道了缘由。

我一只手握着竹筒,一只手翘着兰花去点国公的喉结。

“老爷,奴婢来送竹筒了。”

老爷咽了咽口水,想起自己的窘境,刚欲开口,却发现身下有了异样。

我软软倒在他怀中,手指覆在他唇畔,茶药的香气此刻糅杂了一些异样的芳香,直钻入国公的鼻腔。

“老爷,您想要说什么?”

国公眼中是狂热的欣喜,似是要冲破这好几年的屈辱和禁锢。

“阿宁,好了!全好了!”

我扬起天真的脸看他,“什么好了?”

国公将我拦腰抱起,丢在榻上,欺身而上。

“阿宁,你是我的小福星,我会好好待你的。”

我扬起一抹恰好的笑容,手指在竹筒间翻转。

“奴婢只是个洗脚婢,奴婢不懂。老爷气血不通,奴婢帮老爷按一按。”

7

宫里出来的,就算是丫鬟也比外面买的拿得出手一些。

我不仅水温调得合适,按脚也有一手。

小姐大婚,忙里忙外转悠了三天,累得腿都直不起来,硬是被我给按好了。

小姐赏了个桌镯子,“娘娘身边的人果然好用,你这手法也是宫里教的?”

我点点头。

才不是。

这是我娘教的。

我娘拿着针灸图谱,一个穴位一个穴位的教我,只希望我长大后能和她一样,行医四方,施恩天下。

或许她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到相府当洗脚婢。

或许她也没想到,我会上赶着来相府当洗脚婢,和她一样。

小姐舒服得直叫唤,扯着嗓子喊里屋的驸马让他一起过来享受。

我对准脚心只是轻轻一按,驸马便疼得整张脸皱皱巴巴的。

小姐笑驸马不吃力,说他没有那个享福的命,嗔闹着将他赶走了。

我抱着小姐探出的险些踩到我鼻尖的脚,小心开口。

“驸马肾亏,需要补补。”

小姐慌了,急得脚在我身上乱蹬,“你莫乱说!别以为本郡主留你一命你就可以随意编排我家驸马了!”

三日后,小姐再也不嘴硬了。

“阿宁,你偷偷跟本郡主说,驸马怎么治?整整六日了,他连一下都没有碰过我!”

我写了一张方子递给公主,“辛苦公主传人去买些药材来,每日内服三帖,一帖泡脚,双管齐下,驸马的肾亏可治。”

小姐看向我的眼神晦暗不明,“宫中也教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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