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地处河南省豫北,魏巍太行山的北麓,名为怀川平原的一个农村。我印象最深的是,在上世纪的七十年代,我们一家七口人过腊八节吃八宝饭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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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故乡人不叫腊八粥,而叫八宝饭,实际上这“八宝饭”就是腊八粥。我总感觉,当时到了腊八节这一天,寒冷的冬天似乎也没有那么寒冷了,因为这天全家人要吃用八样东西熬成的“八宝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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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家里贫穷,做“八宝饭”所用的食材都是胡凑起来的,因为好的食材实在是没有,有啥放啥,没有的用别的东西替代,反正是好懒锅里熬的是八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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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曾经回忆说,在当时街坊邻居真正弄八样东西的不多,但是我的奶奶想着办法要弄八样东西熬八宝粥,如:大米、玉米糁、黄豆、绿豆、花生、红薯、红萝卜、蔓菁,没有的就到距离不远的乔庙集市(我们故乡人称逛集市为“赶会”)上去买,但绝对不能用菜叶子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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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说“八宝饭”熬得稠一点,但家里煤火太小,用的是瓦锅,也就是现在人们称的“砂锅”。因为瓦锅里东西太多,烧不开锅,东西沉到锅底,熬糊锅了,我爷爷就满脸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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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年熬“八宝饭”,闻到锅里有点糊味道,原来不知道啥时间将蒸馍的笼布掉锅里了。爷爷说奶奶:“就不知道搅锅?”奶奶没有吭气,爷爷便不再说啥,只是在吃饭是时候幽默了一句:“今天的八宝饭多了一样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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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童年岁月里,每逢腊八节,母亲不止一次用大米、玉米糁、黄豆、绿豆、花生、红薯、红萝卜、蔓菁这八样东西熬腊八饭,每次还没有熬好,那浓浓的味道就已经飘满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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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虽然仍然在腊八节这一天吃“八宝饭”,但童年时在故乡吃的“八宝饭”味道,却怎么也体会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