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自私的薛家人谁能治?还得看这两位高人!

小白红楼 2024-07-20 07:00:43

在《红楼梦》这部小说之中,薛家虽然与贾、史、王三家同属于金陵四大家族,但是,作为皇商之家的薛家,俨然在门风家教上与其他三家欠缺太多;尤其是,随着薛蟠之父的去世,随着薛家日渐衰弱的经济局面;其作为商人之家自私自利的本性,也变得毫无掩饰了。

正如贾宝玉得知薛宝钗身体不适,独自来到梨香院看望一般。作为薛宝钗的看护人,作为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之女,面对贾宝玉这个外男前来,不仅丝毫没有流露出作为长辈的告诫之心,反而,是一口一个儿的将宝玉推进了女儿的闺房之中。

我们应该明白,此时的薛宝钗还是一位待字闺中的女孩,十四岁年龄的她,是不能与外男相见的;薛姨妈一家拖家带口寄居荣国府,贾政之所以特意将他们安排在门户另开的梨香院,正是考虑到这一点。

尤其可见,为了攀附贾府,为了追求那所为的“金玉良缘”,薛家之人连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都不具有,让人汗颜。

薛姨妈如此,薛宝钗同样如此;作为众人眼中一向端庄沉稳识大体的宝姐姐,在滴翠亭附近,无意中偷听到小红与坠儿谈论贾芸拾到手帕的一节,对小红与贾芸的私情可谓是唾弃不已。

只是,没多久,在那个特色的中午,当贾宝玉正躺在怡红院中的床上午睡之时,房间唯有袭人一人之时,她却肆无忌惮的走进了宝玉的卧室之中,在与袭人闲聊一番后,袭人有事外出了,她亦丝毫没有离去的打算,反而端坐在一旁,替宝玉绣起了肚兜。

由此可见,薛家的虚伪,是刻在骨子里的;只是,作为“以礼治家”的贾府之人,往往是抹不下面子得罪外客的;如此一来,虽然薛家之人虚伪、自私,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是并未遭受他人直白、露骨的数落。

只是,如此看来,是否在《红楼梦》中,就无人能治薛家之人呢?或许,以下这两位,可谓狠狠的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一、羞辱莺儿的何婆子。

《红楼梦》第五十九回中,在柳叶渚这个地方,发生了一场风波。

这一天,莺儿与蕊官前往潇湘馆,途径柳叶渚这个地方。因为正值春天,鲜花与嫩柳开的正艳;面对这一幕,莺儿来了兴致,她一边走着,一边用掐下来的嫩柳编制花篮。

见莺儿手巧,编制的花篮有趣,蕊官也喜欢上了。于是,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蕊官从潇湘馆拿来蔷薇硝,同藕官一同,相伴莺儿的左右,欣赏她编制花篮。

只是,如今的大观园,早已不比从前,在探春的代理下,大观园的各个区域,已经实行了区域承包制。

而属于柳叶渚这一块的,便是春燕的母亲何婆子和她的姑妈夏婆子。

这两位婆子,原本是在梨香院服侍贾府买来的戏子,如今,因为戏子解散了,她们便分到了各个门下。

如今一来,在她们身上,是与长期在荣国府中工作的婆子不同的;最明显的一点,便是对贾府众多规矩的陌生。

或许,也正是因此,春燕的母亲何婆子,才会做出当着宝玉、袭人、晴雯等人的面,数落干女儿芳官。

这两位婆子,家境贫寒,如今,接管这样一份差事,自然尽心尽责,对柳叶渚这一片区域的一草一木,都十分在意。

就连她的女儿春燕,也被派出来四处巡逻着。

这不,莺儿等人在柳叶渚的河边,正兴致勃勃的编制花篮,春燕见了,便委婉地提醒她,却不曾想,面对她的好意,莺儿是丝毫不在意。

春燕笑道:“他是我的姨妈,也不好向着外人反说他的。怨不得宝玉说:‘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的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分明一个人,怎么变出三样来?’这话虽是混话,到也有些不差。别人不知道,只说我妈和姨妈,他老姊妹两个,如今越老了越把钱看的真了。

你这会子又跑了来弄这个,这一带地上的东西都是我姑妈管着,他一得了这地方,比得了永远基业还利害,每日起早睡晚,自己辛苦了还不算,每日逼着我们来照看,生恐有人糟蹋,我又怕误了我的差事。如今我们进来了,老姑嫂两个照看得谨谨慎慎,一根草也不许人动。你还掐这些花儿,又折他的嫩树,他们即刻就来,仔细他们抱怨。”

不得不承认,春燕虽然是怡红院中的小丫鬟,但情商与素养还是可观的。面对莺儿私自掐花折柳,她并未劈头盖脸的数落,而是晓之以理,先数落起母亲与姑妈来。

然而,她的这番好意,莺儿是不会领情的,因为她有一套自己的逻辑、自己的道理。

莺儿道:“别人乱折乱掐使不得,独我使得。自从分了地基之后,各房里每日皆有分例,吃的不用算,单算花草顽意儿。谁管什么,每日谁就把各房里姑娘、丫头戴的,必要各色送些折枝的去,另外还有插瓶的。惟有我们姑娘说了:‘一概不用送,等要什么再和你们要。’究竟总没要过一次。我今便掐些,他们也不好意思说的。”

咱们暂且不论莺儿所说的是否有理,只看接下来的一幕,便能体会出这场好戏的讽刺意味。

在春燕与莺儿的闲聊中,她的姑妈果然来了,见莺儿编着花篮,自然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也不能明着数落她。

于是,她便拿着春燕出气,却不曾想,一旁的莺儿却接了话。

一语未了,他姑娘果然拄了拐走来。莺儿、春燕等忙让坐。那婆子见采了许多嫩柳,又见藕官等都采了许多鲜花,心内便不受用;看着莺儿编,又不好说什么,便说春燕道:“我叫你来照看照看,你就贪住顽不去了。倘或叫起你来,你又说我使你了,拿我做隐身符儿你来乐。”

春燕道:“你老又使我,又怕,这会子反说我。难道把我劈做八瓣子不成?”

莺儿笑道:“姑妈,你别信小燕的话。这都是他摘下来的,烦我给他编,我撵他,他不去。”

春燕笑道:“你可少顽儿,你只顾顽儿,老人家就认真了。”

那婆子本是愚顽之辈,兼之年近昏眊,惟利是命,一概情面不管,正心疼肝断,无计可施,听莺儿如此说,便倚老卖老,拿起拄杖来向春燕身上击了几下,骂道:“小蹄()子,我说着你,你还和我强嘴儿呢。你妈恨的牙根痒,要撕你的肉吃呢。你还来和我强梆子似的。”打的春燕又愧又急,哭道:“莺儿姐姐顽话,你老就认真打我。我妈为什么恨我?我又没烧胡了洗脸水,有什么不是?”

莺儿本是顽话,忽见婆子认真动了气,忙上去拉住,笑道:“我才是顽话,你老人家打他,我岂不愧?”

那婆子道:“姑娘,你别管我们的事,难道为姑娘在这里,不许我管孩子不成?”

而接下来春燕母亲何婆子的出场,其言语,更加的不堪,而这一幕,俨然是在荣国府中,薛家遭受的最大羞辱。

二、夏金桂的出场,给了薛家人当头棒喝。

要论在《红楼梦》前八十回中,谁是羞辱薛家人的翘首。毫无疑问,是夏金桂。

夏家与薛家,同为皇商之家。夏金桂,更是夏家唯一的独苗。薛蟠外出归来的时候,路过夏家,得到了热情的招待,二人相见,更是一见钟情。

于是,在贾府之人的出面下,夏金桂顺利成为了薛家媳妇;只是不成想,随着她的到来,薛家原本平静安宁的生活也由此结束了。

夏金桂,姿色出众,颇有几分文墨;其心机与城府,更是步凤姐后尘。作为“京城桂花夏家的独苗”,她之所以看好薛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薛家与贾、史、王三家的政治关系。

只是,当她面对与薛蟠成婚的冷落,面对成婚后依然寄居荣国府的憋屈;面对薛家特殊的,不由薛蟠当家,而由小姑子薛宝钗当家的局面。

她终于爆发了。

从一开始她的装弱小,获得薛姨妈的支持;再到借着陪房丫鬟宝蟾针对香菱,这一幕幕,却展现了她的城府。

而当薛蟠在夏金桂的挑唆下,用门栓追着香菱打的那一刻,薛姨妈终于忍受不了,数落起不争气的薛蟠来。

而如此一幕,夏金桂也是丝毫不含糊,公然与婆婆对骂。

因此无法,只得赌气喝骂薛蟠说:“不争气的孽障!骚狗也比你体面些!谁知你三不知的把陪房丫头也摸索上了,叫老婆说嘴霸占了丫头,什么脸出去见人!也不知谁使的法子,也不问青红皂白,好歹就打人。我知道你是个得新弃旧的东西,白辜负了我当日的心。他既不好,你也不许打,我立即叫人牙子来卖了他,你就心净了。”说着,又命香菱:“收拾了东西,跟我来!”一面叫人:“去,快叫个人牙子来,多少卖几两银子,拔去肉中刺、眼中钉,大家过太平日子!”

薛蟠见母亲动了气,早也低下头了。金桂听了这话,便隔着窗子往外哭道:“你老人家只管卖人,不必说着一个扯着一个的。我们狠是那吃醋拈酸容不下人的不成,怎么‘拔出肉中刺,眼中钉’?是谁的钉,谁的刺?但凡多嫌着他,也不肯把我的丫头也收在房里了。”

薛姨妈听说,气的身战气咽道:“这是谁家的规矩?婆婆这里说话,媳妇隔窗子拌嘴。亏你是旧家人家的女儿!满嘴里大呼小喊,说的是什么!”

薛蟠急的跺脚说:“罢哟,罢哟!看人听见笑话。”

金桂意谓一不作,二不休,越发发泼喊起来了,说:“我不怕人笑话!你的小老婆治我害我,我到怕人笑话了?再不然,留下他,就卖了我。谁还不知道你薛家有钱,行动拿钱垫人,又有好亲戚挟制着别人。你不趁早施为,还等什么?嫌我不好,谁叫你们瞎了眼,三求四告的跑了我们家作什么去了?这会子人也来了,金的银的也赔了,略有个眼睛、鼻子的也霸占去了,该挤发我了!”一面哭喊,一面滚揉,自己拍打。

薛姨妈与夏金桂这一对婆媳的对骂,俨然是《红楼梦》前八十回中,最露骨,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因为在封建社会,婆婆拥有绝对的当家权,正如荣国府中的贾母、王夫人一般。

而唯有薛姨妈这一位当家主母,竟然遇上了夏金桂这样特殊的儿媳妇;或许这,正应了那一句: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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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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