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汪得宝,来自安徽舒城县山七望母山风景区,头条第一部长篇小说《云雨有伤》第二部长篇小说《情语庙后》
这天,天空中风起云涌,电闪雷鸣。雷儿悄悄地来到这个世界,他并没有惊天动地地哭一声。也没有向前来看望自己的人,以哭的方式,道声谢谢。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就是一张人生的考卷。人心和偏见就是头顶上的乌云,藏着刺耳的雷电,带着躲不开的雨。
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走进人生的考场。
第一位迎接他的人,是娶生婆江奶奶,她在雷鸣声中捧起自己,喜悦地告诉孩子的爸爸梁友达:“恭喜你喜得贵子。”
“真的”。梁友达兴奋地向孩子看了看,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孩子出世时都总会“哇哇”落地。
他急忙地问:“为啥没听到儿子的哭声。”
作者汪得宝,头条两部长篇小说,还有中篇小说《前妻的后院》《红颜碰壁》《诗三十余首》等
“可能是被雷声吓倒的,不过你放心吧,没事的。”江传年敷衍一句。
梁友达半信半疑地点起头说:“有道理,猛雷催生,就叫他雷儿吧。”
解放后六七十年代,农村人缺少文化。受之旧俗的影响,受之重男轻女的偏见和讥嘲。伤害到家庭,伤害到人心。但在这个贫穷的年代,农民存在旧封建宗教思想。雷霆驱散不开旧梦,风雨洗不清旧伤。
代成芳不怀好意地去告诉楚卫芝:“你的老同学四兰生啦。”
“生啥?”这个年代乡下人对生男生女的偏见,楚卫芝也不排除以外。虽然在破四旧时,同肖四兰,方玉梅三人一起当先锋,打碎了香炉。然而,读书与现实差距甚远。如果你能说一句标准语,都会受到众人的打压,和挖苦。说你文之乎也,洋腔怪调。能认几个字,只能在干活人面耀武扬威。
“四兰生个儿子。”代成芳满脸堆笑,说话带着那种惊喜的神情。
但楚卫芝听后心里凉半截,自己生下两个女儿,像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心里一阵伤痛。但她还是打起精神,撑起微笑说:“生个儿子,那太让人高兴了。肖四兰的命真好。”
张道翠看穿楚卫芝的表情,看穿她这种虚弱的微笑。但不愿听到别人在自己面前夸起二嫂子肖四兰。自己才是梁家好媳妇,文章都是自己写得好。一言一笑都是诗。
张道翠心里不服地说:“养个讨债鬼吧。”
楚卫芝误会地说:“谦虚啥?女儿是讨债鬼,长大嫁到别人家,为别人传宗接代。生儿子就是天上掉下的宝。祖坟风水好。”
张道翠说:“这个雷儿,下地一声不哇,像个哑巴。真是个讨债鬼,都怪当年肖四兰手痒,打碎寺庙的香炉。”
代成芳似有醒悟:“难怪雷儿降世,雷电震荡,那是神掌降临。”
楚卫芝和肖四兰,方玉梅三人自小一起上学,一起长大,一起打碎香炉。面对别人的虐造,她只是淡淡一笑地说:“瞎说,要相信科学,人工降雨的小钢炮,我们三人抬着走。”
张道翠笑着说:“那么你为何不人工降生个儿子?生女儿为何掉泪?都是打碎香炉的后悔掉泪,换来人工降雨。”
楚卫芝不吱声,被世俗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丈夫祝为根总觉得低人一等,冷眼看着她,像这个炎热的夏天,带着一阵雷电。他哀伤地说:“为啥别人都会生儿子,你只会女儿。真是倒霉透顶了。你漂亮有什么用?只开花不结果,生不出儿子就是无能,就是义务劳动。”
楚卫芝说:“你呀!为何当初不选书记家的女儿,现在后悔晚了。”
“都是你们的错,和书记女儿肖四兰一起打碎寺庙的香炉,断了自己的香火,肖四兰的好日子也到头了,生下个哑巴儿子。”
雷儿出世,就被病魔缠身。父亲梁友达抱着四处求医。一晃两年过去了,眼看雷儿无救了。去找汤医生,他冒出一身冷汗,打了最后这一针。梁友达抱着雷儿,在回家的途中雷儿死了。
母亲肖四兰伤痛欲绝,回到梅方村庄,楚卫芝生下第三个女儿礼礼。
次日,礼礼的爷爷,被请去埋葬雷儿。再填土之前,祝爷爷贪小便宜。也是被这个贫穷的年代逼的,孙女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件事就是没衣服穿。今天正好脱下雷儿的衣服带回家,而且还是一件难得的丝绸品。
祝爷爷抖抖索索有点害怕,死人的衣服,嘴里唸叼唸叼会降降邪气。
安徽舒城县山七望母山风景区
“雷儿,你死得好惨,你不能丢下你的媳妇不管,这件绸衣留给她。我送你去埋葬,你经过门前时,听到你刚来到这个世上的媳妇在哭吧。她来了,你走了。”祝爷爷边说边脱下雷儿的衣服。突然,雷儿动了一下,回过一口气,活啦。
深山里传来委宛的鸟鸣声,太阳从树林间隙缝中照射下来,雷儿惺忪地睁开眼睛。
眼的上帝是光,耳的美餐是曲。他又重新来到这个世界。(原创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