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玟生前常自称是“武汉姑娘”,但是作为1975年出生于香港的她来说,9岁便移居美国,并且到大学毕业前一直生活在大洋彼岸。依据常人看来,她与武汉的渊源似乎并没有那么许多,无论童年记忆还是青春成长经历,都与武汉没有什么关联。那么,是什么让她以“武汉姑娘”而自豪呢?我认为,这就是埋藏在中国人骨子里的“根”文化。
李玟认同武汉并落葬于那里,与其母亲的教育有莫大关系。相比之下,李母则更符合国人对海外游子印象的刻画:据说李玟母亲曾说,自己出生于重庆,解放前为躲避战火曾随家人辗转四川各地,1945年抗战结束后与家人一起离开四川到武汉,此后前往上海学医。按推算,李母的童年多半是在武汉渡过的,所以她内心中已将武汉作为自己的故乡。李玟2000年在武汉开演唱会时,也在现场提到,自己的舅舅一家就住在武汉。
在中国人的精神世界里,家首先属于那个“有娘的地方”。如此看来,李玟自视为武汉姑娘倒也不难理解:其一,香港与西方的文化中没有浓郁的根文化;其二,李母始终没有忘记教育孩子“我们家根在武汉”。自古以来对于中国人来说,“根”情感上的内涵源于故乡,文化上的内涵则源于宗族。
武汉被誉为华夏之“中”,人们也常说武汉的“汉”就是汉族的“汉”。这是个好地方,李玟归根于此很好,将来也必定会是中华好故事中的一个。
《道德经》上讲“重为轻根”,华夏存有五千年文明史,其文化之厚重足以作为海内外认祖归宗者之根。说到底,根讲求的就是文化认同,一日叶落归根,灵魂也便不再漂泊,有了永驻之处。
华夏子孙的内心是认根的,同时也是拜根的,用西方人的观点来说:中国人骨子里其实不信神,神是用来用的,他们把崇拜留给了祖先。这样说好像也没毛病,因为咱们也一直是这么干的:祖宗去世了,刻个牌位放家里时时供奉;逝世的祖宗太多了,就安置个宗族祠堂,逢年过节香火缭绕。什么时候才拜神呢?没钱、没娃、没路、没官坐等等这些时候嘛!要是拜了神不灵,神仙还得被骂一通。
细究起来“根”的本质是什么呢?智慧的佛陀是看的比较明白的,那就是人的本性和本质。只不过,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根,一个民族有一个民族的根而已。按照佛的说法,本性和本质又是可以因施教而变的(这倒是符合唯物论的观点),所以为适应众生不同的口味而设的五乘佛法就是这么来的。文化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有生命的,体现生命的地方就在“根”不断延伸的末梢,那就是所谓“觉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