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行行好,再宽限我几天吧,我向你发誓,我肯定会还钱的。”老杨满脸愁苦与无奈,对着手机苦苦哀求道。这段时间,催债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每一次电话铃声的响起,都让老杨本就紧绷的神经愈发紧张,他的额头布满汗珠,双手也微微颤抖,不知道再有什么理由再去拖延还款时间。看着正在康复的孙女,老杨直到此时的他已经无路可走,可是他又不得不咬牙坚持。
老杨生活在云南省的一个偏僻小山村。他的儿子因自幼脑部受创,发育迟缓,智力仅相当于十几岁的孩子,仅能勉强自理生活。为了传宗接代,老杨给儿子娶了一位同样因儿时伤到脑子而智力不足的媳妇。好在咨询医生后得知这种情况可能不会遗传,于是一家人满怀期待。不久后,儿媳顺利怀孕,这本该是件大喜事,然而,后续的发展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孩子的出生带来的并非皆大欢喜,而是让老杨一家陷入了新的困境与迷茫之中。
儿媳怀孕至七个月时,突然腹部剧痛,家人赶忙将其送往医院。由于情况危急,孩子早产了。幸运的是,母女最终都平安无事。或许是隔辈亲的缘故,老杨对这个小生命格外上心。儿媳因自身能力有限,不太会照顾孩子,全靠老杨照料。孩子刚满一个多月时,却不幸发了高烧。老杨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带着孩子去了诊所,打了几针退烧药后,孩子的体温总算降了下来,老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孙女一岁多的时候,我们就察觉到她浑身没力气,连简单的翻身动作都做不了。当时只以为是孩子早产,发育相较迟缓些,所以并未太在意。”老杨满脸无奈地说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涵涵已然长到了两岁,可身体状况却仍然没有显著的好转迹象。老杨这才如梦初醒,内心充满了焦虑与慌张,匆忙带着孩子奔赴医院进行全方位的详细检查。在医院经过一系列细致的检查流程后,最终涵涵被确诊为“智力发育迟缓”。医生表示,孩子只能依靠长期的康复治疗,才有逐步恢复的可能。
老杨双手紧紧攥着诊断结果,小心翼翼地抱着孙女颤颤巍巍地走出医院大门。他的脑海中,医生严肃而沉重的话语不断盘旋回荡。此刻的老杨,被孤独与无助紧紧包裹。家中老伴精神失常,儿子与儿媳自顾不暇,整个家庭竟无一人能与他共同商讨对策。“想当年儿子因家境贫寒延误了治疗,孙女绝不能重蹈覆辙。”老杨心一横,折返回去找医生办理住院。可仅仅一个月康复疗程,便耗去一万多元。虽然孩子已经学会了翻身,可后续费用却让他愁眉不展,不知何去何从。
“绝不能就这样带孩子回家,一旦回去,她日后恐怕就彻底失去康复的希望了。”老杨紧咬着牙关,内心满是纠结与坚定。他硬着头皮又向亲戚东拼西凑借了些钱,而后带着涵涵辗转来到了当地市里的康复医院。在医院里,涵涵是年龄最小的康复患儿,每次针灸治疗时,那细细的针要扎在孩子娇嫩的头上,涵涵疼得哇哇大哭。老杨守在一旁,看着孙女受苦,眼眶泛红,心中阵阵酸楚。偶尔他也会闪过放弃的念头,可一想到孩子的未来,便又狠下心来坚持。
让人高兴的是孙女经过康复已经会喊爷爷了,孙女那一声甜甜的“爷爷”,是老杨生活里唯一的甜,可这甜也难掩苦涩。债台高筑,口袋空空,后续的康复费用像一座大山横在眼前。老杨常常望着孙女,眼神里满是爱与愁,他不知道还能从哪儿弄来钱,能让孙女继续治疗。但只要听到那声“爷爷”,他的心就又硬了起来。日子再难,也得走下去,哪怕是摸着黑,一步一步挪。他只盼着能有奇迹出现,让这个家能扛过风雨,让孙女有个好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