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皇帝治国强国的故事《胤礽帝国》作者:罗公子

芳芳看小说 2025-02-22 08:41:21

简介:

揽天下之奇才,革朝堂之弊政。年轻的太子从自己的父皇手中接过这秀丽江山,野心勃勃,势必要将其发展成为盛世天下。可是,当他每天坐在朝堂之下,俯视着底下一帮看似对自己毕恭毕敬,却心思难测的朝臣;伏在朱红的雕花桌椅上看着那一摞又摞的奏折,他才知道为君之难

精选片段:

自平定葛尔丹之后,大清俱是兵藏武库,海晏河清,呈现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不惑之年的老皇帝感与自己早年为江山奔波劳累,近日稍有力不从心,是时候该退居朝堂,学学那帮已经告老还乡的老臣子们享享清福了。遂在康熙三十五年的冬天将皇位传给风华正茂的太子,而自己退位太上皇,搬去畅春园安度晚年。

  年轻的太子胤礽从自己的父皇手中接过这赫赫江山,势必要励精图治,创造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然待他一步步登上这九五之尊,他才发现这如画江山的内里是千疮百孔。自康熙登基以来,平鳌拜,撤三藩,收台湾,征葛尔丹,连年战争早已民生凋零。现如今四海升平的表面深藏的是战争带来的国库空虚。

  康熙在位初年,因满人入关尚短,汉人多迂腐,暗讽满人乃夷狄之子,内里多有不服,更有读书士子拒绝参加科考以示抗议。当时朝廷内忧外患,老皇帝为笼络人心大兴汉学,厚待百官,允许官员白条抵库,只愿列位臣功一心一意为朝廷办事。

  但白条抵库只是饮鸩止渴,皇上一片优待之心带来的是官员腐败贪污连绵不绝。多年战争军饷的耗费再加上这帮国之蛀虫,早已将整个国库虚耗殆尽。年轻的帝王身着黄色朝服,头顶朝冠,望着底下垂首肃立的臣功,深感守业比创业更难!

  “列为臣功,”胤礽端坐龙椅,目光幽幽四扫,底下众人一览无余,随后缓缓开口道,“朕自登基以来,宿夜难寐,忧心黎明。昨天收到邸报,甘肃,陕西,山西连月干旱无雨,百姓颗粒无收,要求朝廷拨发救灾之粮。但如今我大清国库空虚,不知列位有何看法?”

  底下众人都静立垂首,听到皇上的话,先是彼此互相交换眼神,继而在底下窃窃私语。唯有早已知道赈灾粮食已经运往灾区的胤禛知道,皇上这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怎么?”看着底下互相推脱,却无一人站出来回禀的臣子,胤礽冷冷笑道,“列位居庙堂之高,既不忧其民,又不忧其君。列为就是这样做官的?”

  “回禀皇上,”一位面容消瘦,身材高大,声音浑厚有力的男子跨出行列,铿锵有力道,“臣以为我大清并非国库空虚。只是我大清存粮,库银早已被众位官员外借,如今只是一时拿不出手而已。如果各位官员能将所借之银,所借之粮丝毫不差的送回到国库,何愁没有赈灾之粮!”

  站在最前面的胤褆对着这位刚刚进言的臣子投去深深一瞥,才知道这位是在葛尔丹战争中,被胤礽所救的图里海,此人一向做事维胤礽马首是瞻,对胤礽忠心耿耿,刚才的一番进言,想必也是皇上早已授意的吧!看来,今天,讨论赈灾的事是假,皇上要向众人收银子的事是真!

  “禀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图里海的话刚说完,一位五短身材,体型稍胖,胡子花白的官员急急出列道,“官员借银本是先皇施恩。如今皇上刚刚登基,就这样对着众臣子咄咄紧逼,不但有损皇上圣德,而且也是对太上皇不敬。还望皇上三思,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回禀皇上,臣附议。有关官员借银一事确实干系重大。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想如何赈灾为妙,这件事确实不能操之过急。”

  “臣也附议。”

  “臣也以为如此!”

  “望皇上三思!”

  一时间底下附和声一片。胤礽看着这帮人前所未有的团结,心里冷冷一笑。表面上大清政通人和,实则内里贪污已蔚然成风。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就开始官官相护,这样的官员要之何用?

  胤礽也不说话,只是端坐在上面,用右手指关节不断敲击着自己的大腿,直到这时候,众人才发现气氛有点不对。一时间,热闹的朝堂逐渐静若无声,本是互相探讨的官员也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垂首肃立,等待皇上发话。

  “列位爱卿今天倒是前所未有的同心同德,”胤礽先是咧嘴一笑。但熟悉胤礽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的胤礽,是真的生气了。

  果不然,嘴角笑意还未散尽,胤礽的声音就变得高昂冷冽,“尔等还有脸提父皇?父皇在位期间,深感各位捉襟见肘之愁,即使在国家战争不断期间,依旧准许各位白条抵库,将国家银子借你们与困难之时,然尔等是怎么报君恩的?”

  越说越激动,胤礽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在金銮殿上来回踱着脚步,气愤填膺道,“尔等不思进取。拿着君父的银子四处玩乐,互相勾结送礼。现如今,我大清正是缺钱的时候,要列位各自拿出一点小钱就推三阻四。列位食君之禄,不能为君分忧,上愧对君父,下愧对黎民。朕,要这样的臣子有何用?”

  胤礽不同于康熙。康熙好名声,对于臣子多是恩威并施,喜好臣子对自己先是五体投地而后歌功颂德。然胤礽自太子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虽然近来有所收敛,但一旦发作起来,也是非常人所能及。站在最上首的胤褆,瞧着胤礽侃侃而谈,心默道,“胤礽是越来越像一位帝王了!”

  先前的皇太子胤礽,或张扬跋扈,或才华横溢,或用情专一都已不复存在。现在,坐在这金銮殿上的是一位真正的帝王,容不得任何人挑衅!

  一时间,底下众人噤若寒蝉,谁也不会想到,新皇刚刚登基,老皇帝还未仙鹤,胤礽就会拿这件事向着众臣子发难。白条抵挡库的事情是康熙早年为了施恩臣子,特地允许的。就是看在老皇帝的面上,新皇也不止于此。这也是众人肆无忌惮的原因。

  “禀皇上,”一位康熙朝的老臣,仗着自己的资格,出列道,“如今我大清海晏河清,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旱灾只是一时之情,只要挺挺就过去了。而如果皇上执意要追查欠银子的事,必会使得朝堂震荡。到时候,还有谁会替皇上办事?还有谁为君分忧解难?况,皇上也应当体谅臣等生活之艰,臣等全部是拖家带口之人,仅仅依靠微薄的俸禄,根本过不下去,还望皇上明鉴。”

  胤礽被这位大臣的话逗笑了。“爱卿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却不知,君为轻,民为重的道理。现如今陕甘一带百姓流离失所,你居然能说出挺挺就过去这样的话来。你就是不知道羞耻,朕也会感到羞耻,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臣子?披着一张人皮,读的是孔孟之道,心地比之畜生都不如!你不是担心没有人替朕办事吗?朕今天偏要革了你这畜生的职,朕告诉你,今年春闱在即,朕早已下令三甲进士要比去年多一百。为的就是选出一些德才兼备的人来替补像你一样人面兽心,不怜百姓之苦的畜生的职位。来人,将他拖下去,革取其职位,拿掉其官服!”

  知道内情的人明白,陕甘灾情远不及流离失所这么严重。皇上今天这是杀鸡儆猴,铁了心要收回官银归国库。

  看见胤礽的态度是如此的坚决,一时间整个朝堂静谧无声,同朝为关,有几个可以做到两袖清风,没有向国库借过银子的。各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胤礽冷冷的扫了一眼众人,众人都心慌的各自低下了头。“雍郡王,这件事由你亲自负责,务必要保证将银子尽早归还国库。”

  “臣弟宗旨,”胤禛跨出行列,对着胤礽打了个千,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就连回答的时候也是一板一眼的。

  “各位阿哥留下,其余众人退朝!”听到皇上的贴身太监,何玉柱的传唱,众人绷了一早上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各自想着心事鱼贯而出。

若无例外,胤礽批阅奏折,接见大臣都是在乾清宫或者养心殿,像这样声势浩大,百官齐聚的御门听政,除非大事,否则每个月也只是一两遭而已。

  听到何玉柱的传唱,众位阿哥彼此眼神交汇,心存疑惑,不知道皇上留他们所为何事。这些皇上新封的王爷和贝勒,在做阿哥的时候,虽然表面兄友弟恭,一派和谐,但私下里互相使绊子时有发生。为的就是能够有朝一日能问鼎天下,让众人臣服脚下!

  然众人都以康熙春秋鼎盛,皇位争夺乃持久战,只要自己在康熙有生之年将太子拉下马,心愿完成指日可待。但谁也不会想到,康熙会毫无征兆将皇位直接传给太子。

  新皇登基,铁血手腕整顿朝纲,刷新吏治,整个朝纲人人胆战心惊,尤其是以前和胤礽有过节的阿哥们生怕皇上不顾手足之情,煮豆燃萁的悲剧重演,更是夹紧了尾巴做人。这是皇上自登基以来头一次单独叫他们留下,人人心怀忐忑步履蹒跚移向乾清宫。

  出了太和殿,途经中和殿和保和殿,然后穿过中门,众人抵达乾清宫,早有等候在那里相迎的太监对着众人行了礼,然后引进了内殿。

  这一走进才发现,不只是他们几个,还有一些尚未参加朝政还在读书的阿哥们早已经到了。见胤礽还没有到,众人按照长幼次序依次落座,静候御驾到来。

  许是胤礽做太子时嚣张跋扈的性格深入人心,亦或是今早对待臣子恶语相向的面孔太过狰狞,尽管这个时候的众人都是饥肠辘辘,但依旧正襟危坐,脸上的表情都不带变得,唯有向来和太子关系不错的胤帧时而左顾右盼,时而嘀咕碎语。

  作为这个国家的主人,胤礽他实在实在太忙了!每天都有各地的奏折邸报要批阅,更甚者,他要话费更多的心思去处理康熙朝终年累积的弊政。昨夜一直批阅奏折到三更,休息不到两个小时,紧接着是御门听政。但他不能停歇,这天下的黎民百姓,都需要一个政治清明的国家,他比谁都清楚,这做皇帝绝非儿戏,他必须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以造福天下苍生为己任,这才不负父皇托付之恩,才不负黎明百姓信任之德。

  端起何玉柱递过来的茶,胤礽轻轻呷了一口,随后将其放在桌子一角,揉了揉眉心,对何玉柱道,“众人都到齐了吗?”

  “回皇上的话,众位王爷和贝勒,还有其他各位爷都到了!”何玉柱从胤礽当太子的时候,就一直跟随胤礽。主仆多年,对于胤礽这些年的蜕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胤礽自从登基以来,为了大清所做的贡献,他历历在目。正是因为了解,才更加的心疼,从古至今,有哪位皇帝可以勤政至如此?

  “皇上,”深知皇上做的决定,谁也无法改变,但何玉柱依旧试探着问道,“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再去接见众位阿哥。”

  “不用了,”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待他去处理,他没有过多的时间去休息,看着朱红雕花桌案上高高堆起的奏折,胤礽摇摇头长叹息道,“朕这就去见他们。”

  “臣/臣弟参见皇上!”看着忽然走进来的胤礽出来,本来静坐的众人都刷的站了起来,对着胤礽行礼问安道。

  “大哥和众位弟弟不必多礼!”胤礽微微摆手示意众人落座,其实不生气的胤礽长得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尤其是在他笑的时候,俊美的容颜再加温和的笑容,很容易让人迷惑。但他今早在朝堂上的怒吼和狰狞时刻提醒着众人,他如沐春风笑容的内里是一位掌握杀生大权的帝王,不容任何人在他面前放肆!

  “二哥,几月不见。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惨兮兮的样子?”坐在胤祥旁边的胤帧早在胤礽进来的时候,就眨巴着两只眼睛对胤礽上下打量,因为睡眠不足的缘故,此时的胤礽眼泡明显,眼神倦怠,嘴唇干裂,要不是一身华服装扮,恐怕鲜少有人认出这位正是当今的少年天子。走在大街上,说不定更多的人会误以为是熬夜苦读,准备应考的士子。

  “今天学得东西都会了吗?”胤礽先是瞪了一眼胤帧,随后问道,“师傅教的都背了吗?学习可不能偷懒,朕有时间可是要抽查的。”长兄如父,对于这个偶然得来的好兄弟,胤礽总是比别人多照顾一番,虽然表面上责骂严厉,但心里还是爱护的。看着两人的互动,众人或嫉妒,或羡慕,或吃醋,但俱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正在这个时候,胤俄的肚子咕噜噜一阵响,本来不大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异常明显。众人本来绷紧的神经,因为这声响,骤而开始松懈了下来,又接着,像是传染般,胤禟的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先带头笑了一声,然后众人跟着哄堂大笑,就连面容严肃的胤礽也莞尔。

  “何玉柱,你去吩咐御膳房传饭!”这个点,正是用膳的时候,这些爷们在这个点空腹等皇上已多时,确实饿了。

  胤礽的用餐习惯是做太子的时候受雪嫣的影响,简单精致,膳食均衡而不铺张浪费。很快四菜一汤外加一人一大碗白米饭依次陈列而上。早已对此吃法习以为常的胤礽,优雅的拿起银箸细嚼慢咽,那神态宛若正在品味人间至罕美味。

  一时间,坐在周围的王爷贝勒们是面面相觑,皇上节俭如此,他们各个在王府中铺张浪费,会不会有一天因此遭人口舌,皇上以此来兴师问罪。

  “怎么?不和你们的口味!”一碗白米饭悠然下肚,早上的疲劳也消失殆尽,示意侍从给自己再盛一碗米饭的胤礽,忽而发现众人都拿着御箸望着自己,眼前吃的一动未动。

  “二哥,你平时用膳只是简单如此?”刚刚入朝的胤俄尚未册封任何爵位,做皇子时心直口快的性子依旧未改,道,“皇阿玛平时教育你的为君风度,宫廷礼仪都去何处?该不会你当皇帝了,这皇宫的就餐规矩都改了吧!还是我大清已经贫穷到了皇帝吃不起饭的程度。二哥,这偌大的天下,也不会少了你吃的,你何必将自己搞成这幅穷酸样子!”一边的胤禟平时最和胤俄要好,听到胤俄这大不敬的话,赶紧拉了拉胤俄的衣袖,示意其不要再说。

胤俄的话如同夏雨般倾泻而出,在雕梁绣柱的乾清宫分外响亮。本是安静用餐的众人也因这莽撞不知礼数的言语而惶惶不安,不约而同的放下了金碗银箸,垂头静默,偶有几个调皮的时不时用眼神偷瞄皇上的反应。

  全然忽略众人的反应,正在细嚼慢咽的胤礽先是一愣,继而郁郁无言。他自从登基以来,一直提倡节俭,并且以身作则,然,节俭,不一定代表苛刻自己。诚然,如胤俄所说,即使大清一片穷乡僻壤,也绝不会少一国之主膳食丝毫。与此相同,大清也不会因为皇帝陛下不吃饭而变得国富民强。

  他只是希望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浪费,为天下庶民百姓减少一些负担。但这样的行为,在这些从小过惯了锦衣玉食,不知饥饿为何的皇子们心中,显得娇柔做作。这些个自小华服玉食的皇子,从出生之日起,就拥有了皇权所赋予他们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权利,他们看得最多的是京城的繁华富硕,民生之多艰,不会引起他们内心丝毫的感触。

  看胤礽放下碗筷沉着脸不说话,开始沉默的众人也都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投向了胤俄,很明显,众人都认为是胤褆刚才不知轻重的话惹怒了皇上。

  感受着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胤俄顷刻间坐立难安。其实,早在胤禟拉他衣袖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了如今的胤礽已经不是先前那个二哥,而是真正掌控天下大权的君王,自己这样不知轻重的话,很可能已经将这为脾气莫测的君王给惹怒。但覆水难收,事已至此,看来,自己唯有主动认错才能落得从轻发落。

  在自家一众无良兄弟或冷漠,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下,胤俄忐忑不安的站了起来,请罪道,“臣弟一时妄言,还望皇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切莫生气。”说完,不由将企盼的眼神投向了皇上。对于胤礽,他一直有着复杂的感情,以前因为政党之争,虽为兄弟,但交集少之又少,但偶尔,看着老十四和皇上之间这种亲密的兄弟情义,他隐隐有些羡慕,他也希望有这样一位哥哥。

  胤禟和自己年龄相仿,从小到大一直亲密无间,但这样的感情与胤礽和老十四之间的情感还是不一样的!胤禟对于胤俄来说,更多的是一种玩伴,朋友,没有哥哥的感觉。

  “朕没有生气,”听到胤俄的道歉声,皇上宽宏一笑道,“你坐下来好好用餐,要是不合口味,叫御膳房给你多加几个菜,朕只是忽而间想起了陕甘灾民,不知道在我们锦衣玉食的时候,他们可有衣服蔽体?可有食物填饱肚子?”

  或许对于胤礽的善变,众人都习以为常,一会儿狰狞相向,一会儿笑意盈盈。做臣子的,最重要的是对主子的善变要养成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静,还要时不时顺着皇上的话做好拍龙屁的准备。果然,皇上的话刚一出口,有关胤礽“勤政爱民,真乃我大清之福,百姓之福”的赞叹声就不绝于耳。唯有胤俄看到皇上散发的笑意,那股子憨劲又出来了,“真的可以加菜吗?何玉柱,给我上两个荤菜!”

  何玉柱为难的望向胤礽。谁都知道,皇上刚才的话只是客套,天子赐食,哪有挑剔的道理,唯有这位爷不知轻重,将皇上的客套当真。这熙朝阿哥,憨成这样的,仅此一位。在得到胤礽的点头之后,何玉柱开口传菜。不一会儿,满满一桌子荤素搭配的菜样一一陈列在众人眼前,明显比刚才丰盛。

  早就饿得肚子呱呱叫的胤俄,再也顾不得什么君前失仪,率先拿起银箸向着鲜嫩美味的鱼肉戳去。其他人,刚开始还顾忌着胤礽在这,都不好意思吃,尽量小口细嚼慢咽,可是在胤俄的带领和饥饿的催动下,再也不知什么是斯文。不一会儿,一桌美味佳肴是满桌狼藉,像是为了表达一下自己吃饱了,老十还应景的打了两个饱嗝。惹得众人,包括胤礽在内咯咯直笑。

  吃饱喝足之后,大家整理仪容期间这才发现皇上除了刚开始的那两碗大白米饭之外,一直都是安静的看着他们用餐。

  “不知皇上今日召见臣等,可是有什么事?”胤褆作为众人的老大,不负众望,站起来对着胤礽拱手询问道,这其实一直都是众人忐忑不安的原因,但是在饥饿的驱使之下,反倒是将这件事给忘掉了。现在吃饱喝足,这种内心的慌张又上来了。

  胤礽用眼神示意胤褆坐下开口道,“朕今日召见大家,其一是因为皇阿玛的万寿节快要到了。往年的时候,皇阿玛都是在乾清宫过得。今年,朕也有此意,但皇阿玛坚持要在畅春园过,如果在畅春园,具体如何个过法,还希望大家拿出个想法和章程来!”

  一听说是为了太上皇万寿节的事,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自从新皇登基以来,因为玩忽职守,贪污受贿已经撤掉了好几个官,一时间人人自危。在座的众位王爷贝勒,除了几个尚未成年,还没有参与到朝堂之上的,恐怕其余众人没有几个清白的!

  “皇上,”老实忠厚的老五早已被刚才皇上一片忧心陕甘灾民的诚心感动的一塌涂地,见皇上为此事忧心,立马拱手应答道,“此事不如直接交给礼部去办。近日,先有赈灾要事需皇上忧心,且春闱科考马上在即,此事关乎国家选拔人才大计,殿试更需皇上亲自主持,皇上要保重身体啊!”

  “以后没外人的时候直接叫我二哥!”胤棋的话还未尽,胤礽忽然间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是,二哥!”这个时候的胤棋反倒是更加觉得胤礽是个性情中人,根本和先前自己所想众人所传的飞扬跋扈完全两样,在胤礽鼓励的目光下,稍有拘谨的性子更加放开,侃侃而言道,“臣知皇上一片为民之心,然万事需张弛有度。臣斗胆,还望二哥以龙体为重。”

  胤礽抿嘴轻笑,刚才自己对胤棋的话既是鼓励又是拉拢。如今,他外无良将,内无贤相,虽然兄弟众人,但真正可以办实事的少之又少。往事如烟,抛却先前的恩怨情仇,自己这些众多的兄弟当中,真正能够办实事的也只有老四和老五了!

  他不是阴狠歹毒的雍正,可以对兄弟痛下杀手,他更不是长袖善舞的老八,可以笑脸藏刀。他是胤礽,只是拥有着一颗赤子之心的胤礽,在享受了那么多的至高荣誉和荣华富贵;然后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和灾难之后;才破茧重生,拥有了一颗赤子之心的胤礽。他在位期间,不希望成为史书传唱的千古明君,他只希望可以为黎民百姓办一点实事;他不希望为了自己的权利打击兄弟骨肉,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兄弟可以像自己一样能够为这锦绣江山做出一点贡献,难够牢记民贵君轻。

  然,他的这些个弟兄们,老大目光一切,在兵部虽然也是人尽其才,但身上的纨绔气息难改。老三附庸风雅,但执政为民,仅仅会背几首诗是远远不够的。老七老实本分,对于超出他自己分外的事觉不会管一丝一毫。

  自古英雄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这些个皇子们他们需要的是更多的锻炼和更多的见识。仅仅将其困守于四角天空的紫禁城,他们永远不会明白粒粒皆辛苦才可成盘中餐。就像今天的膳食一样,他们只会挑三拣四而不会去思考这些食物是如何的来之不易。

  “朕知道。”胤礽对着胤棋点头道,“那这件事就依五弟所言,交给礼部去办。胤祉,你要负责好这件事,切不可出任何差错。其二,就是陕甘赈灾的事,朕已经派了钦差大臣前往,但为了事情能够顺利完成,朕决定派老七和老十前去。你们可有意见?”

派老七和老十前往,胤礽虽是一时起意,但也不全无缘由。老七做事谨小慎微老实本分,老十虽冒失鲁莽,但也是嫉恶如仇之辈。这两个人如果能够很好的配合,反倒是可以做到取长补短,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更重要的,胤礽要这些个温室的花朵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要让他们亲眼目睹灾民之现状,懂百姓之苦,生活之艰辛,而不是整天待在上书房摇头晃脑,满嘴之乎者也,而一到关键的时刻却只会纸上谈兵。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就是读再多的孔孟之道,背更多的君臣纲领,民贵君轻,也不如派他们前往民间,真正的体验一把生活。这次是老七和老十,往后,他会派更多的兄弟前往民间锻炼。

  一听可以出京城,胤俄兴奋的手舞足蹈,但在高兴的同时也不忘记自己的好玩伴胤禟,对着胤礽道,“臣弟遵命。二哥,能不能让九哥和我一块去。”一边的胤禟也将殷切的目光看向了胤礽。

  大人偏爱幺儿。自从老十一去了之后,宜妃将这个最小的儿子几乎宠上了天,明明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但和沉稳内敛的老五相比,胤禟的性子跋扈的多。也就是在胤礽面前稍微能拘着点,但一到外面,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也是个四处闯祸的纨绔。

  “不行,”胤礽一口回绝道,“此次前往,你是带着任务去的,绝非儿戏,人多了也不好。这一路你要好好听你七哥的话,切不可莽撞行事。”胤礽扫了一眼眼神忽然之间变得晦涩的胤禟,最后轻声道,“你做好你自己的事,你九哥,朕另有要事派他去做。”

  早在听到胤礽说出不行两个字的时候,胤禟就咬紧了牙关,撇了一下嘴,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气恼,这些人无非就是因为自己不好读书,喜欢黄白之物而看不起自己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同是一个父亲生的,他们也高贵不到哪里去,直到胤礽说另有事要自己办的时候,心里的气恼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下。

  胤禟在众皇子中,也算是个中异数。一般来说,皇子都是高贵优雅,风流倜傥,视黄金如粪土的。可偏偏胤禟从小喜爱黄白之物,每天谈话金银不离口,有时候出宫去外面逛个茶楼酒肆也不忘跟人家老板讨价还价,省下二两银钱。

  中华人传统的思想士农工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因着胤禟只爱银子不爱学习的性子,没少遭康熙的责骂和众兄弟的嘲笑。康熙也因着这条道理,对于胤禟办事向来不放心。胤禟自己也分外敏感,只以为胤礽是瞧不起自己,正在心里暗自怨愤呢,听到胤礽后面的话,这才缓和了心思。

  既然是胤礽提出了,众人还有何意见可提,大家也都知道皇上只是客气一下而已,但还不至于真的对着皇上的决定说三道四。看众人没有异议可言,胤礽又对着老七和老十交待了几句,就将众人给打发了。

  睡眠不足的年轻皇帝本想乘着这阵子闲暇的时刻,将一些还没有来得急处理的事情一一做以批阅,不想,在不知不觉中伏在朱红的雕花桌椅上睡着了。朦朦胧胧中,感觉到某个人好像给他盖被子,但许是太困了,他眼睛都没有睁一下,继续睡,这一睡一醒,直到下午窗口夕阳渐斜时,胤礽才悠悠转醒,自己的口水正好流淌到某位大人弹劾皇后善妒,宫中没有嫡子的奏章上。

  整理了一下仪容,胤礽微微苦笑了一下,自己最近真的是太困了,批个奏折也能睡着,可是又能怎样呢?这天下的事一大堆等着自己处理呢,自己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哀叹抱怨。从怀中掏出西洋进贡的怀表,胤礽看了看,正好是下午三点多。

  “皇上,可是要传膳?”左侧的何玉柱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不用,”胤礽摇了摇头,用右手摸了摸自己发疼的颈椎心里道,“这古人经常说的张弛有度果然有道理。自己最近只是一门心思想要尽快将康熙朝遗留的弊政革除,可是这种事岂是一朝一夕能办好的?”

  让政治清明,百姓老有所依,幼有所养,果真不是一两年的事,更不是一两个月的事,是八年,九年,十年,更或者,二十年的事。自己是时候重新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了,欲速则不达,有时候快了反倒不是一件好事。

  胤礽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揉着疲惫的眉心,忽而外面传来一阵哄闹声,胤礽烦躁的对着何玉柱道,“去看看,谁在外面大声喧哗!”

  “禀皇上。十四爷带着大格格和大皇子正在外面嬉闹!”何玉柱匆匆一瞥,对着胤礽道。

  “你不去校场练剑,跑这里做什么?”看见胤帧撅着屁股,爬在地上攒雪球,胤礽不爽的对着胤帧的屁股轻轻一脚,“这么大的人了?还整天和自己的侄子侄女混在一起,有你这样当叔叔的吗?”

  “嘿嘿,”看见从乾清宫出来的胤礽,胤帧笑着凑上来,对着胤礽道,“校场练剑早就结束了。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东西可难不倒爷我。别的弟弟都太小,能够练剑的也就只有我和十二哥,十三哥。十二哥是个闷葫芦,十三哥又不和我一起玩。没人陪我玩,我就去找宝珠和弘皙了!”

  北方的春天向来不如南方的花团锦簇,二月份的天气依旧春寒料峭。一阵东风袭来,吹的众人都瑟缩了脖子。弘皙和宝珠两个手里攒着雪球玩的不亦乐乎。弘皙仗着自己稍微年长,乘着宝珠不注意,一个雪球钻进了宝珠的脖子里。气的宝珠在一边嚷着闹着说哥哥坏,要去找皇阿玛给自己报仇。

  宝珠委屈着双眼,揉搓着两只冻得发红的双手,胖嘟嘟的身体向着胤礽奔来,要胤礽抱。胤礽对于自己这个女儿向来能宠则宠,一把抱起胖嘟嘟的女儿,笑道,“宝珠长胖了,皇阿玛都抱不动了!”

  小小孩童,虽然尚不知善恶,但也知道清朝以瘦为美,听见胤礽说自己长胖了,很不满的嘟囔了两声。一边的弘皙羡慕的看着宝珠和皇上之间的互动。

  胤礽摸了摸弘皙的脑袋,以示安抚。因为宝珠是女孩的缘故,所以胤礽在更多的时候,更加疼惜一些。反倒是对于儿子要求更加严厉一些。胤礽拳拳慈父之心,只愿自己的一双儿女健康成长。只是这些举动在幼小的稚子心中很难以理解。

  再加上,弘皙的生母李佳氏偶尔对孩子灌输的一些不好的思想。让孩子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畏惧和害怕,还有淡淡的憎恨,虽然这种憎恨之中,是有着羡慕和嫉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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