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郁女穿到七年后,与被包养校草老公纠葛不断

故事放映员 2025-02-13 14:40:55

躁郁症最严重的那几年,我花钱包养了贫困生校草。

一个月十万,不干别的,就对着他那张俊脸猛扇。

我践踏他的尊严,玩弄他的身体。

玩得太嗨,以至于穿越到七年后再见他时,我不耐烦地甩了个巴掌过去。

「是不是想被扇了?说话,这到底是哪儿?」

一瞬间噤若寒蝉。

西装革履的男人冷冷地盯着我。

几秒之后,他紧抿着唇把脸凑了过来。

1

我严重怀疑自己被宋秋声卖了。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期末周压力大,我约他到我家。

进了门,他洗脸,我洗手。

后来我扇他扇累了,睡了过去。

记忆里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宋秋声垂着发红的眼皮给我揉手腕。

怎么一觉醒来我人就在这儿了?

难道宋秋声觉得我下手太狠了,趁我睡着,把我连夜拖到车上卖了?

我迷茫地环视四周。

满目冷白的色调,高级光滑的桌椅,灰而发亮的地板,装饰柜上一抹半死不活的绿植。

这么简约的装修风格,我以前只在时尚杂志上看到过。

还有这些陌生的人……

都在低头玩手机,没人看我。

我咽了咽口水,准备偷偷溜走。

门无声地打开,开门的男人弯腰赔笑,宋秋声随后走进来。

「醒了?」

他走到我正前方,立即有人为他拉开椅子。

我呆呆地看他无意间抬起手腕,劲瘦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奢表,浑身上下漫不经心地透露着矜贵。

冷淡而漂亮的眉眼里尽是淡淡的高贵,与印象里落魄贫困的宋秋声判若两人。

他没看我,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个合同……」

合同?

好好好。

果然是把我卖了!

我冷笑着猛推桌子:「合同个屁!这是在哪儿?」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我盯着宋秋声,尖锐道:「咱俩之间是你情我愿,你不想继续做了告诉我一声就可以,把我卖了就太不是人了吧?」

坐在我身旁的圆脸姑娘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我:「黎总……」

宋秋声打断她,目光冷冷地锁住我:「又犯病了?」

他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以前的宋秋声哪怕被我打得再狠,也只会捂着脸睁着一双水雾雾的眼睛看着我,咬牙切齿地说两个字:

「加钱。」

他现在竟然敢骂我有病!

我噌地站了起来,一巴掌甩了过去。

「想被扇了是不是?我再问你一遍,这是哪儿?」

本就安静的房间瞬间噤若寒蝉。

我抬眼,在所有人的眼中发现了惊恐。

宋秋声抬手抹了把嘴角,冷冷地盯着我。

那目光太复杂,不清不楚的情绪里,恼意与羞恨翻江倒海。

让我几乎觉得他下一刻就会冲上来打我。

然而几秒钟之后。

他紧抿着唇,把脸凑了过来:

「还想打吗?你先打爽了,再谈工作。」

2

我没能下去手。

人太多了,影响发挥。

我坐回座位上,硬邦邦地说:「我要离开。」

宋秋声垂头重新开始看合同:「随便。」

顿了顿,他对其他人说:「你们也走吧,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下班?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我一阵心烦意乱,在楼里绕了好几圈,没找到楼梯。

圆脸姑娘追上我,小心翼翼地说:「黎姐,咱俩一起走吧,我打车有券,咱俩家顺路。」

说话间,她掏出手机,屏幕上大大咧咧地闪着日期,2024。

我再次陷入迷茫:

「现在是……是几几年了?」

「啊?」圆脸姑娘疑惑地看我一眼,又低头摆弄手机,笑了,「24 年啊,姐你穿越啦?」

一瞬间,我如遭雷击。

原来不是被卖了。

他爸的。

是穿越了。

3

圆脸姑娘叫肖宵。

上车后,我任由她报了地址。

小心套话后,我心凉了半截。

刚刚是企划部同事们在会议室里开会。

而我,在众多同事面前抡起膀子打人。

肖宵突然说:「姐,我真佩服你。」

额头冷汗一阵阵往外冒,我说:「佩服我什么?」

「敢对领导动手呗,」肖宵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早就想扇他了……」

「你打那一下,看得我是真爽。」

我眼前又黑又白的:「宋秋声……都混上领导了啊?」

真是莫欺少年穷啊。

他跟着我的时候一穷二白的,身上背着他爸留下来的债务和两个豆丁年纪的妹妹。当年要是没有我,他差点连书都读不下去。

现在竟然成了领导,还混得人模狗样的。

肖宵又叹气:「咱公司二把手呢,明年又要往上升了,是咱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我倒吸一口凉气。

那我岂不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巴掌抽在太子脸上了?

我想起什么,眼前一亮:「方才在会议室,你喊我黎……总?」

肖宵迷茫地看着我:「是啊,黎总……」

我按捺住上扬的嘴角,耶耶耶!

「……助理。」

……

我面无表情:「总助理?我是谁的总助理?」

肖宵像看傻子一样地看我:「宋总的呀!要不然我为什么佩服你呢?宋总是你的直系领导!」

一声枪响。

我捂着胸口倒下。

4

难得还是有个好消息的。

七年之后,我还住在市中心的豪华地段。

寸土寸金的地,三百来平大平层。

进门了就有阿姨给我拿拖鞋,虽然不是七年前那个,但是这么多年,换个新家政也很正常。

我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客厅的陈设相比七年前变了不少,不过总体还是我喜欢的布置。

这套房子还在,就说明家里还没破产。

今天得罪了宋秋声,大不了明天我就不干了。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面,宋秋声还在给我揉手腕。

他拿来药膏,细细地抹在我手心上。

我心情有些复杂。

交易里面没有事后抹药这一项。

但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定要检查我的手心,看有没有因用力过猛而红肿。

我想,他大概是怕我不要他了。

没有我给的钱,他和两个妹妹会立即沦落街头,被要债的人逼死。

目光落到他发红的侧脸上,我蹙起眉,打得是有点重了。

抬手摸上去的一瞬,宋秋声睫毛颤了颤,冲着我的方向转头,羽毛般的唇就落在我手心。

又轻又痒。

他冷冷地注视我:「黎悯,我们说好的,我只负责被你打,不负责被你睡。」

哦对,这小子是个贞洁烈男。

忘了是哪次。

我喝多了,借着酒劲把人按到墙上强吻。

宋秋声被逼得眼圈通红,气得身上身下没有一处不是硬的。

他强制地掐住我的下巴,手劲重到青筋暴起:「黎悯,我永远不会跟你在一起,你可以死了这条心。」

……

谁要跟他在一起!

我讪讪地收回手,想起什么,又停住。

不对啊,是他主动把嘴唇凑上来的!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吹散了手心的温意。

梦随风而散。

我半梦半醒间睁眼,迷迷糊糊地赤着脚走进卧室。

床的正对面,挂着半人高的相框。

我一怔。

冷汗刷地冒了出来,睡意全无。

相框里面是一男一女,男人穿着西装,英俊落括,女人婚纱垂地,眉眼温婉。

这是我和宋秋声的婚纱照。

与此同时,玄关忽然传来动静。

阿姨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是面向我时截然不同的热情:「宋先生回来啦……夫人已经回来了,刚刚睡了一觉……现在在卧室呢……我给您做点吃的?」

宋秋声的声音有些疲倦:「不用了,我去看看她。」

我一寸寸扭动着脖子转过去,与他对视。

5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宋秋声的侧脸似乎……肿了。

我低头看了眼手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过来。」

声线冰凉的两个字,刺得我一个激灵。

他冷冷地重复:「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过来。」

我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没经他允许了就动手,是我不对。

尤其在那么多下属面前,难堪程度不亚于被扒光衣服在大街上走一圈。

他就算多打我几下泄愤,都不为过。

我小步蹭到他胸前,乖乖站好,深吸一口气:「对不起。」

宋秋声沉默地朝我伸出手。

我下意识想后躲一下,却被他猛地捏住手腕:「别动。」

他垂下睫毛,仔细地检查我的手心:「还好,没肿。」

语气听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你……不恨我吗?」

宋秋声抬眼,坦然道:「何止,掐死你的心都有!」

「那你……」

我瞥了眼被他轻轻揉捏的手心,不知道该怎么说。

「愧疚了啊?」

宋秋声轻描淡写地说:「那你亲我一下好了。」

「啊?」

我吃了一惊。

七年前的宋秋声从来不会对我说这种话。

他看向我的眼神永远是冷的,像在看垃圾。

只有每次在巴掌落下后的几秒里,那道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才有些变化。

湿漉漉的,有些迷蒙,更多的是我叫不上来的情绪。

有几个瞬间,我甚至怀疑他喜欢我打他。

门铃突然响了。

阿姨去开门。

说是宋秋声给我请的心理医生到了。

好巧,正好是以前治疗我的那位。

姓徐,以前在三甲医院做精神科主任,后来出来单干。

「宋先生是在你们结婚的第一年找到我的。」

徐医生按着眼角的皱纹回忆:「在那之前,你家里财产状况出了问题,你父亲破产了,我们的治疗中断了很长时间。」

我爸破产了?

「怎么可能?」我觉得他在开玩笑,「真像你说的那样,我现在还能住在这里?」

徐医生看了我几秒,略带怜悯地说:「你父亲出事后,这套房子被依法拍卖,是宋先生将它买了下来。」

脸上的笑意登时僵住。

所以七年后,房子的主人不再是我,而是宋秋声。

我还能住在这,是他对我的施舍。

我竭力忍住胸口的酸涩,听徐医生继续说:「我再为你治疗时,你已经和宋先生结婚了,本来你已经好转了,谁想到现在又突发性失忆,看来我得调整治疗方案,唉……」

「徐医生,」我颤声打断他,「你能告诉我,我爸现在怎么样了吗?」

他皱眉犹豫几秒,叹了口气,刚要说话。

宋秋声突然推门进来,神色冷淡:

「时间到了,今天先到这吧。」

6

我眼睁睁地看着徐医生无奈离开。

想扑过去拦住他,却被宋秋声不由分说单手按在了椅子上。

我愤然抬头,正对上他冷沉的目光,心中一惊。

随之而来的是抑制不住的委屈。

我的嗓子瞬间嘶哑:「放手!你凭什么拦着我?你凭什么不让我继续问下去?」

「就凭你看病的费用是我出的。」

宋秋声顿了顿,垂下眼。

「如果没有我,你早就被你爸留下来的债逼死了。你求着我娶你,保护你,你忘了自己当时狼狈的模样了吗?」

他的话从容却刻薄,一点点把我不堪的那面揭开。

愤怒的情绪岩浆般涌入心口,烧得我浑身都疼。

我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几乎是下意识扬起手。

宋秋声抓住我的手腕,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讥讽:「打人打习惯了?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打我?」

我的指甲死死地扣着手背。

刺痛之下,自残的念头无比剧烈。

宋秋声猛地提起我的胳膊到背后,牢牢地桎梏住我,姿态强硬。

「黎初,你要学会自己冷静下来。」

大脑嗡嗡作响。

我什么也听不进去,低下头直接咬住他的虎口。

用了十足的力气,牙齿陷入肉中的同时,我尝到了血味。

宋秋声的手猛地一抖。

他没立即松开,紧抿着唇,反而更用力地握住我的手腕。

我喘着粗气,愤恨地盯着他,泪眼模糊间,我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不过我能想象到他有多厌恶。

我并不难过,我早就忘了难过的滋味了。

但是身体还替我记得。

眼泪大量落下来,打在聚在宋秋声手背的的伤口上,渗透进去。

他疼得眼角微微抽搐。

「宋秋声,」我平生第一次卑微地求人,「你告诉我,我爸是不是死了?」

宋秋声蹙眉俯视我,像在思索。

我从他的沉默中变相地得到了回答。

「他怎么死的?」

「你爸接受不了负债累累的生活,跳楼自杀。」

我颓然坐到地上。

如果不是宋秋声,我会成为第二个我爸。

他说的对。

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格打他?

「离婚吧。」

「你说什么?」

「离婚。」

余光里,宋秋声站在原地,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我无力地说:「你与我结婚是出于报复也好,还是可怜我也好,总之不会是因为喜欢我。」

「我的确对不住过你,但是这么多年,你也该消气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我想起以前的事,语气带着落寞。

其实,我是喜欢宋秋声的。

只是我们的开始太不堪,我也不敢奢望他对我有一点爱意。

我想,等毕业后他不再差钱了,我就放开手,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他生活里。

可是谁也想不到,七年之后,一切变成这样。

宋秋声冷然一笑。

他默了良久,摔门离开。

7

当晚,宋秋声没回家。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我和阿姨。

我不好意思地说:「您还没下班呐?」

阿姨叹了口气:「本来是该走了……不过宋先生走了,我就不能走了。」

「为什么?」

「当时签劳动合同时宋先生和我说好的,如果他有事出差,我必须得留下来陪您,刚刚宋先生还特意给我转了三倍工资,让我一定注意您的状态呢。」

「……哦。」

阿姨姓章,我和宋秋声结婚后才来照顾我。

多亏了她,我找到宋秋声的记账本,粗略算了算他帮我还的债务。

想要离婚,我必须先把欠他的钱还清。

这样才算两不相欠。

第二天,我正常上班。

再踏进会议室,所有人看向我的目光都很复杂。

我弯腰递过文件,小心翼翼的:「您要的资料。」

宋秋声冷着脸从我手中抽走文件夹,不轻不重地拍在桌子上。

他扯了扯脸上的口罩,露出冷峻的双眼。

我乖乖在他身边站好。

会议开完已经到了中午,部门经理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我问他:「宋总,中午想吃什么?」

宋秋声没理我。

从前都他是替我买饭。

每次发泄过后,我甚至以手疼为理由,使唤他喂我吃饭。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为他做这些事了。

我给章姨打电话,问她宋秋声喜欢吃些什么。

章姨不假思索地说出几道菜。

我愣了:「这些不都是我爱吃的吗?」

章姨说:「对,平常都是您先吃,先生吃您剩下的。」

「……哦。」

我把章姨说的菜全点了一遍。

付款的时候发现手机上绑的是宋秋声的卡,里面有几十万,手机和包也是大牌最新款。

这些都是我家破产前才能达到的消费水平。

我把外卖轻轻地放在宋秋声的桌子上。

他连头都懒得抬:「我今天没胃口。」

我小心地说:「这些都是新的,不是剩菜。」

宋秋声搭在鼠标上的指尖顿了顿,直视我:「更不想吃了。」

不是?

我无语地看他。

他有病吧?

9

宋秋声一点也不公私分明。

他心里藏着气,在公司里冷待我。

再这样下去,我饭碗不保。

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虚心求教。

「章姨,宋秋声连饭都不吃,您看怎么才能把他哄好?」

「不理您?害,多大的事。」

章姨不假思索地说:「您冷他几天,先生自己就会跪在您面前反过来哄您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陷入凌乱:「做错事的人是我,应该我哄他才对吧……」

「您要是不想冷战的话,我这有条浪计。」

浪计?

我兴奋:「快说快说。」

章姨笃定地说:「再抽他一巴掌吧夫人,宋总一直都这副死德行,挨打了就老实了。」

「……」

「有一年春节,宋先生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结果夫人您一口没吃还把菜都扫在了地上,满地狼藉哟,宋先生心都伤透了。」

「我赶来收拾残局的时候,他瘫坐在地上默默流泪。」

「当时您和宋先生吵得很凶,我也不敢多问,我还心惊胆战地想别最后离婚了……您猜怎么着?」

章姨乐呵呵地说:「我再来上班的时候,你俩竟然已经和!好!了!」

我忍不住问:「怎么说好就好的?」

电话那头,一道清晰的拍大腿的声音,章姨激动地说:「巴掌的力量呗!」

「什么玩意?」

「你俩吵架吵得最凶的时候,夫人您一巴掌就呼过去了,我还可怜宋先生呢,结果下一秒他就贴着您的手心就吻上去了!吻的就是您打人的那只手!」

章姨绘声绘色地说,激情澎湃。

她的声音透过电话撞入耳中,扩散出来。

我蹲在走廊里,下意识左右看看,再前后看看。

将头向后转到四十五度时,看到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仰头,对上宋秋声的双眸。

电话那头,章姨还在激情输出:

「夫人,您是失忆了,我可没忘,后来您又生气了,换了只手狠狠地打,宋先生直接把您的手捉起来了,按在床上……」

「您越生气地扇他,他就亲得越狠,诶哟我看得老脸通黄啊……」

「……」

我默默把手机关掉。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宋秋声冷冷地道:「去审计部门向经理要计划报告。」

「哦。」

「再把企划部部长叫过来,他交上来的项目书有问题。」

「哦。」

「下次咬人,记得咬左手。」

「哦……哦?」

我双手双脚地走出几步,又折返过来仰头看他。

宋秋声手揣在兜中,站得笔直,依旧是副高不可攀的清冷模样。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耳垂通红。

10

宋秋声似乎打定主意不理我。

他埋头处理工作的样子,倒和七年前一样不近人情。

肖宵有事,不跟我一起下班了。

旁边的男实习生闻言,抬头道:「黎姐,我刚提了车,我送你回去。」

真诚的样子,让人很难拒绝。

我点头。

跟着他来到车前,我倒吸一口凉气,弱弱地问:

「摩托车也算提车吗?」

实习生:「呃……怎么不算呢?」

我当即拒绝:「小赵,咱俩孤男寡女一起骑摩托车不太好,姐其实是个……」

已婚少女四个字,卡在喉咙里。

小赵泫然欲泣:「姐,你是不是看不起咱们骑摩托的?」

啊这?

我进退两难。

在他的催促下,别扭地坐了上去。

双臂刚磨磨蹭蹭地环上他的腰,身后就传来尖锐的鸣笛声。

宾利低调的车头从身前如流水般划过,车窗摇下来,露出宋秋声的脸。

他戴着口罩,双眸毫无波澜地扫向我:「雪天路滑骑车危险,我送你回家。」

小赵一愣,喜上眉梢:「宋总,你怎么知道我很想体验宾利的车垫……」

宋秋声凉声打断他:「你打车回去,公司报销。」

他扭头盯住我:「你,上来。」

……

车门利落地关上。

暖气将一切喧杂隔开,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我忍不住解释:「可不是我搞七捻三哦,小赵好心肠,顺路送我而已。」

「你想多了,」宋秋声淡淡地道,「不是要跟我离婚吗?提前找个下家,多大点事,这点气量我还是有的。」

「生气?可笑。」

他的语气很平和,却带着呼之欲出的尖锐。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闭上嘴。

一路沉默到家。

车子停下。

「黎初。」

宋秋声突然出声,「有个小三还不知足,想再找个小四?」

11

我不可置信:「小三?」

是我理解的那种……第三者?

宋秋声以手扶额,疲倦地说:「黎初,我到底哪做得不好,你要这么折腾我?」

「结婚以来,我随便你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为什么总是想和我离婚?甚至……」

他似乎想起来了我失忆的事,深吸一口气,无力地说:「你背着我,在外面找了个小三,还把人带到家里面来过,有半年了。」

「这不可能!」

我轻呵出声。

宋秋声嗤笑一声:「你自己说的,他是你初恋,长得比我帅,还比我年轻。」

我愣住。

我爸破产后我就和宋秋声结了婚,在这之前,我一直跟他厮混。

再往前推……

我哑然失笑:「我哪来的初恋啊?」

宋秋声冷着脸给我看手机。

照片上,是我和一个陌生男孩在沙发上的自拍,勾肩搭背,亲密异常。

「你为了他,不知道跟我闹了多少次离婚。」

他嘲讽地道:「他就是比我年轻又怎么样?黎初,我劝你玩玩得了,他有我抗打吗?」

瞧他一脸大房的模样。

我忍了几秒,扑哧一声笑了:「什么小三?这是我亲侄子!才上高三,你可别瞎说。」

「亲侄子?」

宋秋声漆黑的瞳孔一闪而亮,仿若有流星划过。

他勾起唇角,眼皮垂下,仔细比对手机上两张相似的脸,扬眉笑起来。

「你都是骗我的,你没出轨,你在骗我,你没出轨……」

他自言自语;「你为什么骗我?」

心脏微沉。

我脸上的笑意无声淡去。

是啊。

七年后的我,为什么要骗他?

12

一周后,我约徐医生出来。

为了不让宋秋声发现,我在他早餐的牛奶里下了两粒安眠药。

看着他入睡后,我才溜了出来。

很多事情,我需要问清楚。

比如,我爸的死。

徐医生轻轻地叹了口气:「黎小姐,我认为你不必纠结于你父亲的死。你的记忆停在七年前,对于之前的事情,你应该都记得。」

我平静地说:「我当然记得。」

七年前,是我最厌恶我爸的时刻。

我得知了我妈早逝的真相。

我妈很爱我爸,从他一无所有到资产过亿,她始终如一地爱他。

哪怕我爸有家传的精神问题,她也愿意嫁给他,为他生下一个大概率也有精神问题的孩子。

我爸不发病时,他们是天底下最恩爱的夫妻。

一旦发病了,我妈就会变成沙袋和树洞,永无止境地接收他的所有坏情绪。

日复一日,天长地久。

我妈也病了。

那天,她坐在狼藉中对我招手。

我小心地绕过玻璃碴子抱住她,她在我耳边,告诉我她得了重病的消息。

她说,这是一种很严重很严重的病,治不好。

她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一直天真地以为,妈妈是真的生了病。

直到多年后,我遇到了宋秋声。

我打爽了,揪着他的衣领笑盈盈地取笑他:「你为什么每次被我打完反应都这么大?你不会爱上我了吧?你敢不敢娶我回家?」

我永远忘不了他回我的话。

「娶你?」二十岁的宋秋声满眼凉薄讽刺,「娶你回家,等着被你这个精神病逼死吗?」

我手一抖,眼前浮现出我妈苍凉的笑容。

她轻轻抚摸着我的脸,语气悲伤:「初初,妈妈救不了你爸,也救不了自己。」

那一瞬间,冷汗湿透了后背。

……

我恨我爸。

恨他明知道自己有病,却不去看医生。

恨他知道自己会伤害我妈,却不放她离开,直到最后逼死了她。

恨他不管不顾地,生下了同样可恨的我。

我们这种人就像吸血的藤蔓,无限地索取别人的爱与忍让,和我们接近的人总会在某一个瞬间被抽成空壳。

我压下混乱的心情,苦笑:「徐医生,我妈死后,我爸就没再亲自养过我,我跟他没什么感情。」

徐医生轻叹:「是啊,我猜你父亲也是怕自己的情绪再伤害你才送你离开的。哪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女儿呢?」

「但是父女一场,我有权知道他死亡的真相。」

我从包中掏出一叠七年前的报纸,都是我这些天偷偷查到的。

「我爸公司规模不小,不可能悄无声息地破产,同理,他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跳楼。可是报纸上从没有人提过我爸死了。」

徐医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宋秋声骗我。」

我面无表情地把报纸甩到桌上:「我爸不是简单的自杀。」

13

徐医生拿起报纸的复印件,哭笑不得:「黎小姐啊,你真是……」

「怎么?」

「宋先生昨晚和我通电话,很开心地说你状态好了不少,还说你就算失忆了也很喜欢他什么的……他要是知道你在忙这些,大概又会难过吧?」

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和宋秋声和好后,我装作若无其事地与他相处,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徐医生直视我:「黎小姐,你觉得宋先生为什么要骗你?」

我垂下眼。

徐医生叹了口气:「你不会以为他在害你吧?他是在保护你啊。」

他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慢慢地道:「你早晚会恢复记忆的,我不想再骗你……你们父女都有精神病,情绪激动之下,很容易做出出格的事。」

他的话一点一滴地砸在心头,如冰锥刺肉。

我呆呆地听着,几乎不能呼吸。

徐医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我,继续说道:「你亲手杀了你爸。」

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团蒙蒙的血雾。

徐医生盯着我,面无表情地重复:「黎初,你杀了你爸。」

「你和你爸都是杀人犯,你爸杀了你妈,你杀了他。」

他的语气冷而刻薄:「像你们这样的人,天生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

我扶着桌子,脑子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蹦出来。

无数根线条挣扎着翻滚着,呼之欲出。

眼前猛然出现宋秋声愤怒的脸。

他揪起徐医生的衣领,喝道:

「你都胡说了什么?你疯了吧?」

徐医生被按在墙上,双脚几乎离地。

他认真地回答:「治病啊。」

「宋先生,你猜我为什么会被公立医院开除?」

「我的治疗方法,太过激进,不被主流治疗手段所接受。」

徐医生轻轻地说:「激进,但是有

文章转载自知乎,书名《狠狠印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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