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同事去酒吧嗨发现余额不足,情急之下我走向卡座里那位帅哥:
「帮我付下钱,回头转你。」
男人故作冷漠:「姑娘,我们认识?」
我一把夺走他手中的酒杯:
「不认识,但,问问你的保镖,第几次麻烦我了?」
「江湖救急,还不能礼尚往来一次?」
男人一脸莫名其妙,身边的保镖却拿手挡着脸:
「少爷,是真的,您每次喝醉酒后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只有这位小姐除外。」
「为了把您送回家,我确实给她打过好几次电话,求她江湖救急。」
1
男人身边围坐着的朋友全都不可思议地竖起了耳朵。
「真的假的,陆哥喝醉酒之后,不是人畜勿近吗?怎么可能会有人例外?」
「我记得那年陆哥喝多了,我想扶他回房间,却被他咔嚓一下拧断了胳膊。」
「我也是,都说陆哥喝多了就是阎王转世,谁靠近他谁死。偏偏那年我年少轻狂不信邪,非要把陆哥灌醉了看看能不能靠近他,结果全身骨折,在医院住了两个月。」
「医生说陆哥这是自我防御能力太强,他喝醉酒后谁都信不过,所以谁靠近他都会下意识地攻击。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竟然能成为陆哥喝醉酒后信任的第一人?」
「我不信,除非妹子给我们表演一个。」
我扬扬眉,掏出手机二维码说:「行啊,先给我转账五百,我就给你们表演。」
当真有人掏出手机,给我转账五百元。
「叮」的一声,是钱到账的声音。
我指了指收银台:「我先去付个账,等你们把他灌醉了再来找我。」
卡座里所有人都在起哄。
唯有那个叫作陆霆宴的男人,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我。
我才不怕,他喝醉酒后什么鬼样子我没见过?
抱着马桶睡觉的照片,我手机里都存了好几张。
呵呵,别看他现在尊贵优雅地坐在卡座里,斯文儒雅,人模狗样。
但他在我面前,早就没了形象。
去前台把账结了后,我和同事们就散席了。
他们各自回家,我则转身回到卡座。
毕竟收了五百元,总得表演一个绝活给大家看看。
陆霆宴的那群朋友,果然都在绞尽脑汁地给他灌酒。
但陆霆宴却不喝。
一把扣住我的手腕,直接把我带出去。
塞进了他豪华的迈巴赫里。
啪的一声重重甩上车门。
活像摇过瓶儿的可乐终于开了盖。
我摸摸鼻子:「又不是我让你喝醉酒后只信任我的,我也觉得麻烦好不好?」
2
这件事还要从半年前说起。
那天我下班晚,看见一个男人四仰八叉地睡在马路上,还拿共享单车当被子。
这也太搞笑了吧?
冲浪少女必须拿手机拍一个。
结果凑近一看,好帅一张脸!
就是醉得不轻,满脸酒气。
嘴里还嚷嚷着口渴,想喝水。
我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水杯,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还挺乖,咕噜咕噜喝了三大口。
我想把他叫醒:
「喂,你别睡大街上啊。」
「你手机在哪?我帮你打个电话,叫你朋友来接你?」
他理都不理我,搁马路上睡得还挺香。
没办法,我只能在他裤子口袋里一阵乱摸。
发现那双笔直的大长腿,简直可以去混娱乐圈。
找到他的手机后,扫脸解锁,拨通了微信界面上的第一个人。
视频通话,把摄像头对准男人的脸,让对方看个清楚。
「喂,这部手机的主人睡在马路上,你若是他朋友,赶紧快过来接他吧。」
对方来不及问我定位,忽然大惊失色地警告我:「现在、立刻、马上离少爷五米远!」
我以为对方怕我对帅哥图谋不轨,冷笑:
「你放心,我对酒鬼没兴趣。」
「我把定位发给你,你快过来吧。」
对方却用更重的语气警告我:「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除非你想死!」
脑子有病,我直接掐断了视频通话。
然后,坐在男人的身边守着他。
男人竟然把我的大腿当枕头,在月光下睡得贼香。
十分钟后,对方赶过来,看到这画面,就像见了鬼。
我再三发誓:「你自己看,我绝对没有对你朋友动手动脚。」
话音刚落,男人就换了个姿势。
不但把脑袋搁我大腿上,还双手圈住我的腰,把我当成了抱枕。
我用力掰都掰不开。
我用力扯他的耳朵说:「喂,别睡了,你朋友来了,赶紧放开我,跟你朋友回家。」
男人听而不闻,睡得比猪还香。
我只能求助他朋友:「你快过来帮忙,我掰不开他的手臂。」
对方却站在五米外,根本不走过来。
我气死了:「你干嘛站着不动?」
他说:「我不想死。」
我:「……」
什么意思?
3
对方说他不是醉鬼的朋友,而是他的保镖。
后来,保镖把车子开过来,停在五米外,跟我说:「你自己想办法,把少爷弄上车。」
「你有病吧?是你少爷,又不是我少爷。我好心打电话,你还得寸进尺了?」
保镖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帮忙,远远地站在五米外袖手旁观。
我气疯了。
像拖着一头死猪,把怨气都发泄在醉鬼身上。
保镖大概是怕醉鬼被我弄得满身是伤,终于跃跃欲试地走近帮忙。
却不想下一秒,明明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男人,忽然爬起来。
速度极快地从腰间拔出一把瑞士刀。
一把将我护在身后,同时瑞士刀猛地向保镖攻击而去。
那动作,那速度,那狠劲。
若不是保镖跑得快,我真怕这就是杀人现场。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满脑子疑问:「???」
保镖又站在五米之外了,尴尬地对我笑: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帮忙了吧!」
「少爷喝醉酒的时候,谁都没办法靠近他,他攻击性特别强。」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我也得跑啊。
喝醉酒的男人,却把瑞士刀收回腰间,大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继续睡。
我都无语了:「……」
保镖也纳闷:「你是我见过,唯一能在少爷喝醉酒后,近距离靠近他的人。」
你眼瞎啊,分明是他靠着我!
我欲哭无泪:「现在怎么办?」
保镖说:「只能麻烦你,帮忙把少爷弄上车,然后开车送他回去了,你会开车吗?」
「还行,马马虎虎。」
我还是半信半疑:「你们俩不会合伙拿我开涮吧?凭什么只有我能靠近他?他爸妈不行?」
保镖说:「少爷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只有爷爷一个亲人,但他也没办法靠近喝醉酒的少爷。」
这可真是见了鬼。
我只能凭借洪荒之力,把一个身高 185 的高大男人弄上车,还要负责开车把他送回家。
后来,保镖加了我微信,说万一以后还用得上我。
「滚吧,想都别想!」
保镖给我转账五千元。
我立刻笑眯眯地道:「好说好说,随叫随到,千万别和我客气,但每次都得是这个价。」
4
半个月后的某天晚上,保镖忽然给我转账五千元。
【陈小姐,江湖救急,麻烦你过来一下,定位发给你了。】
我顺着定位,找到海城最奢华的会所。
推开包厢的门,发现好几个我在电视上才能看得见的大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后来 120 急救车赶过来,呼啦啦地把他们全送去了医院。
最后包厢里只剩下手里拿着瑞士刀,靠着墙角,醉醺醺却警惕着周边动静的陆霆宴。
说实话,看他双眼刺红,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的架势,我也不敢靠近他了。
我双腿吓得直哆嗦,赶紧把钱退了回去:
「不行,这活我干不了。」
保镖立刻给我转了五万,说:「懂,这是另外的价,得加钱,对吧?」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可这是五万啊!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社畜,哪能禁得起五万块的诱惑?
于是,我就这么水灵灵地走到了他面前。
小心翼翼地拿手拍拍他的肩膀:「别杀我,快把刀放下。」
我是真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听话。
醉眼蒙眬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就把瑞士刀收起来了。
紧接着身体一摇晃,整个人就倒在了我怀里。
我哩个去!
他可真重,我身体不稳,跟他一起栽倒在地上。
幸好在倒地前,他忽然转个身,给我做了人肉垫背。
我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5
车外,保镖正在叽里呱啦地跟陆霆宴说着什么。
还拿着手机给他看视频。
好像就是给他看前几次我江湖救急的视频。
我偷偷拉开车窗,隐约听到保镖说:
「少爷,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不是有意要瞒着您的。」
「主要是我还没调查出来,您和陈小姐过往有什么交集。」
「为什么您在意识不清醒,但防御能力最强的时候,能够如此信任她?」
「我本来想等调查清楚再向您禀报的。」
后来,陆霆宴拉开车门,钻进来。
我立刻装作没偷听的样子,埋着头玩手机。
其实这几个月,我也绞尽脑汁想了八百遍。
一点都没想起来,我和陆霆宴过去有任何交集。
他可是海城金光闪闪的太子爷,出身豪门,身家过亿。
而我,只是一个从小城考上大学,留在大城市工作的社畜而已。
我们俩若是能有什么生死相托的交集,那才真是见了鬼!
看陆霆宴阴沉着脸,一副郁闷的样子,我想跑了。
「哈哈,陆少爷,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拜拜,不用送。」
我想推门下车,陆霆宴动作更快地拉住我的手臂:
「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你先留在我身边。」
「为什么?你女朋友不会介意?」
「我没……」陆霆宴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她在国外。」
「我懂,白月光在国外,老梗了!」
我脑子一个激灵:「我跟她长得像吗?不会是我跟你的白月光长得像,你喝醉酒后,误把我认作你的白月光,所以才允许我靠近你吧?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我们俩能有什么交集,这下我放心了。」
陆霆宴却黑着脸,说:「闭嘴,不像。」
说完又补充一句:「她也近不了我的身。」
「额,啥?你是说,你喝醉酒后,你的白月光也没办法靠近你?」
「那叫什么白月光?你心不诚啊。」
陆霆宴脸色更差了,满眼嫌弃:「你话怎么这么多?」
我摆摆手:「那没办法,谁让我妈怀我的时候,吃多了开心果呢!」
钻进驾驶座的保镖,被我的话逗笑了。
陆霆宴却连一个笑脸都没有给我,反而对保镖说:「给她转钱,叫她闭嘴!」
叮咚——
保镖给我转了一万块。
得,我立刻做了个自封嘴巴的动作。
主打一个必须让客户满意,这是社畜的基本素养。
可是,想要我住进他的别墅,那绝对不行。
车子停在别墅的院子里,我立刻双手抱胸:
「我不陪睡,加钱也不行,我们 00 后女孩挣钱也是有原则的。」
陆霆宴下车后,递给我一个嫌弃得不能再嫌弃的眼神:
「你想得美!」
「住客房,算佣人。」
「以后专门负责照顾喝醉酒的我!」
于是,我就这么水灵灵地住进了霸总的家……的客房!
被迫的,没得商量。
陆霆宴这个霸道的酒鬼,逼我做伺候酒鬼的女佣!
要不是看在每天一万块的转账费上,我绝对不干!
6
我只能每天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祈祷陆霆宴的白月光早点回国。
到那时,我就能恢复自由了吧?
毕竟哪个女人能够容忍自己的男人家里,住着我这么漂亮的女佣?
现在外界都在传,陆霆宴金屋藏娇,破天荒地养了一个女孩。
每次酒过三巡,就打电话喊她来接。
说得好像我在陆霆宴心里,有多特别似的。
天知道我白天给资本家当社畜,晚上还要给霸总当女佣,累得嘞!
就在我怨气冲天,堪比高压锅时,白月光终于回国了。
可是当她急匆匆地赶到别墅,看见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啃着昂贵的进口水果时,却跟见了鬼似的。
我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看我不顺眼,把我赶出去时,她竟然……
吓得脚步踉跄,连连倒退好几步。
后背直接撞到了阴沉着脸走过来的陆霆宴。
她小脸苍白,语气磕磕巴巴:「霆、霆宴,她是谁?」
陆霆宴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做了什么亏心事,脸色这么差?」
「没、没事,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可能是倒时差,有点累。」
陆霆宴沉默了片刻,说:「我让保镖先送你回去休息。」
「嗯,嗯,好。」
白月光就这么水灵灵地落荒而逃,简直辜负了我的期待。
走到门口,她像是想起什么,又回头说了一句:
「霆宴,爷爷说,这次回国,要把我们的婚事提上日程,不能再拖了。」
陆霆宴没有说话,高大的身体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恨不得越过他这个碍眼的人体障碍物,冲上去抓住白月光的双肩,用力摇:
「姐妹,你倒是支棱起来啊。」
「你都要和他结婚了,还不赶紧发挥白月光的主场优势,趁机把我赶走?」
陆霆宴拎着我脖子后面的领子,就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拎出门,塞上车。
我哼哼:「干吗,去哪儿?」
「陪我参加一场宴会,今晚有应酬,可能会被灌酒。」
我贼烦伺候他了:「你就不能少喝点?喝酒伤身你不懂吗?」
「关心我?」
「想得美!我是心疼我自己,你就不能好好治一治你的病,或者换个人信任?」
陆霆宴丢给我一本画册:「聒噪,选一套告诉我。」
我翻了翻,画册上全是漂亮的晚礼服。
女明星走红地毯才会穿的那种。
看得我眼冒金星,直流口水。
但,我啪的一声合上画册:「资本家爸爸,这画册是社畜能看的吗?」
「选一套,今晚穿。」
「好嘞,就不能选两套吗?万一宴会上被人泼红酒呢?其实我觉得三套最保险。」
陆霆宴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视:
「放心,没人敢动我陆霆宴的女人。」
「小气鬼,纠正一下,是伺候酒鬼的女佣!」
7
陆霆宴这个狗男人的话,当真不可信。
他说宴会上没人敢动我,可我却被人泼了一脸红酒。
都怪我这张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用力揪着她的头发不肯松手。
我的至理名言向来就是:
「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拒绝精神内耗,有事直接发疯。」
反正我既不在乎自己在这些贵族大佬们面前的形象,又不打算嫁入豪门。
我就一拿钱干活的社畜。
被陆霆宴困在身边三个月,我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处撒呢。
谁敢招惹我,全!得!死!
陆霆宴赶过来的时候,我已经骑在那贵族小姐的身上,双手拽着她的头发。
当然,我的头发也被她拽着。
我决定明天去剃个莎莎头,同样的弱点绝不能暴露两次。
我怕陆霆宴骂我,凡事必须先告状:
「她往我礼服上泼红酒,你明明说过,没有人可以欺负我的!」
「我第一次穿这么漂亮的晚礼服,偏偏还只有一件。」
陆霆宴说:「车子里还有两件。」
「真的?」
「真的,我带你去换。」
「那万一没有我身上这件漂亮呢?」
「画册上的全给你买下来。」
这还差不多,我气顺了:
「你让她先松手,我再松开。」
陆霆宴眯着眼睛,警告那女孩:「松手。」
那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哥,我才是你妹妹!」
啥,我打的竟然是陆宴霆的妹妹?
完了,完了!
我立刻松手,跳起来,躲在陆霆宴的身后。
探出脑袋,眼神求助:「以老实,求放过。」
陆霆宴在我的鸡窝头上狠狠撸了两下:
「不值钱的堂妹而已,别怕。」
堂妹,还不值钱?
哦,那没事。
谁家没几个糟心亲戚?
我立刻挺直腰板,雄赳赳气昂昂:「是她先欺负我的,我只是自保。」
我拉着陆霆宴的手臂:「走走走,带我去看你给我买的另外两套礼服。」
「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是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脱衣舞,我也不拉你回家,让你洋相尽出。」
「不过你堂妹有毛病啊?」
「我又没招她惹她,她干嘛往我身上泼红酒?」
「还说我没名没分地住在你家,下贱不要脸,我明明是有身份的人,凭啥不能住你家?」
陆霆宴任由我拉着他走。
听我一路叽叽喳喳,他只附和了一句:「你的身份是什么?」
「你女佣啊!」
陆霆宴:「……」
他嫌弃地抽回自己的手,哼笑:「你好像还挺骄傲?」
「那必须的,咱劳动人民靠自己的本事挣最干净的钱,不偷不抢,凭啥要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陆霆宴笑了,把我送到豪华的迈巴赫前,拉开后备箱给我看。
竟然真的还有两套漂亮的晚礼服。
我顿时一扫乌云,心花怒放:
「哇!你果然对自己没自信,嘴上说没人敢欺负我,其实早就备了后手。」
陆霆宴黑脸:「不想要礼服了,你可以继续嘴嗨。」
我可不惯着他,想想自己今天受的窝囊气,一个白眼甩过去:
「没保护好我,还不让我说了?」
「做老板的,如果连自己的员工都保护不好,那还指望谁来为你打工卖命?」
陆霆宴这才深刻检讨,态度良好,语气郑重:
「嗯,以后我会保护好你,我保证。」
8
我再信陆霆宴说的话,就是个傻缺。
我刚换了一套更美的战袍前往宴会厅,就遭遇了他爷爷要见我。
偏偏陆霆宴还不在。
他在宴会厅外被人叫住了,根本无暇顾及我。
我被带到单独的小会客室,陆霆宴的堂妹也在。
她向陆老爷子告状:
「爷爷,就是她!」
「不要脸的小三,不知道给堂哥灌了什么迷魂药!」
「堂哥都要和古茗姐结婚了,她竟然还赖在堂哥身边不走。」
我冲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再骂一句小三试试!」
啪的一声脆响,这位堂妹被打蒙了:「你、你还敢打我,我弄死你!」
「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从小到大,我打架就没输过。
陆老爷子手中的拐杖重重落地:
「够了!都给我住手!」
「颜颜,你先出去。」
「爷爷。」
「出去!」
陆堂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尽管放马过来,算命的说我八字硬。」
我卷起袖子,输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势。
算命的还说我命中有一劫,不奋起反抗就得做保洁。
陆老爷子示意我坐。
那我就不客气了,大大方方地坐在他的对面。
「我听说,霆宴喝醉酒后,只有你能靠近他?」
「没错,我是他雇来专门负责在他喝醉酒后接他回家的,不是什么小三。」
「你可知道我孙子喝醉酒后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还能是为了什么?创伤性应激障碍症呗。」
「你是不是又想问我,那你可知他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拜托,我哪能知道那么多?」
「老爷子,有话你不妨直说。」
「我这人就是精装的脑子毛坯的嘴,别对我期望太高。」
陆老爷子跟我讲了一段往事。
讲了足足一个小时,还没讲完。
保镖急匆匆地敲门进来,说:「陈小姐,少爷快喝醉了,正到处找你。」
我立刻起身,向陆老爷子告辞。
不过,临走时我想了想,说:
「老爷子,我听明白了。」
「你无非是想告诉我,陆霆宴小时候遭遇过非常惨的事情,还因误信他人害死了自己的父母,身心都遭遇了极大的伤害,不敢再轻易相信他人。但有一个女孩在他最困难时与他并肩作战,从始至终都没有背叛他,甚至想用生命保护他。」
「那个女孩,就是即将和陆霆宴结婚的古茗。」
「你希望我在他们结婚前消失,对吧?」
「我明白了,如你所愿。」
「只要你能帮我离开,我保证,今晚是我最后一次送陆霆宴那个酒鬼回家。」
9
出了会客室后,保镖满脸便秘地问我:「陈小姐,你真的要走?」
「嗯,三个月挣了小一百万,够我回家买套房子,养只小狗了。我不想在大城市卷啦。」
「这件事你不要告诉陆霆宴,我可不想一辈子被他拴在裤腰带上做女佣。」
「应付酒鬼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应付他的脑残堂妹骂我是小三,这活是人干的吗?」
「何况他的白月光不是回国,马上就要和他结婚了吗?我再留着真不合适。」
保镖说:「其实少爷不喜欢古茗小姐的,是老爷子一直在逼婚。」
「关我屁事!」
我回到宴会厅,发现陆霆宴在和人拼酒。
他身边的朋友看见我,全都在起哄。
「就是她吗?那个能在陆哥喝醉酒后,靠近他的女孩?」
「是不是真的,今晚揭晓,一定要把陆哥灌醉。」
我走到陆霆宴身边坐下,小声嘀咕:「少爷,你就不能少喝点?」
他身边的朋友说:「那可不行哦,知道正在和陆哥拼酒的是谁吗?」
「国内外催眠治疗师第一人,周晔。」
「陆哥想请周晔帮他催眠,唤起一段模糊的记忆。」
「陆哥小时候遇到过一件很惨的事情,事后他记忆模糊,也不愿意多想。但他最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特别想还原噩梦,偏偏找了很多催眠师都不管用,现在只剩下周晔出手了。」
「但是周晔说,除非陆哥能喝酒喝过他,否则免谈。」
我翻了个大白眼,合理怀疑:「该不会是你们联合周晔设套,就想要看看他喝醉酒后,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能靠近他吧?别否认,一看你们就一肚子坏水,没一个好东西。」
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全都朝我竖起大拇指。
「哈哈哈,被你猜到了又怎么样?」
「上次给你转了五百块钱,你至今还没给我们表演一个呢,欠债得还,天经地义。」
我摆烂不管了:「行吧,反正我只是一个兢兢业业的拖拉机。」
哪次不是又推又拉又拽,使出浑身力气才能把陆酒鬼弄回家。
打工人累死,也得硬扛,说多了都是泪。
我去美食区搜刮了一圈,吃饱喝足再回来。
陆霆宴五米之内已经连只蚊子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用兴奋的眼神看着我,等我表演绝技。
我问:「谁赢啦?」
有人说:「周晔已经醉得不省人事,陆哥略高一筹,但也已经醉了,快表演你的绝技。」
「行,现在就清债。」
我就这么水灵灵地走到陆霆宴的身边。
他坐在单人沙发上,拿手摁着太阳穴,喝酒上脸,连脖子都通红。
我用力戳了戳他的大脑门:「起来,回家。」
跟遛狗似的,拽着他的手臂就走。
陆霆宴醉得不是特别严重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任由我拽着他,乖乖跟我走。
周围的人全都用力揉揉眼睛。
「是我看花眼,还是陆哥压根没有醉?」
「肯定没醉,醉酒的陆哥怎么能这么乖?」
「不行,我得测试一下,说不定我也能靠近陆哥。」
下一秒,宴会厅里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啊,陆哥我错了,别杀我,陈妹妹,快救我啊啊啊……」
10
有人不信邪,非要上赶着凑近陆霆宴找虐。
结果被陆霆宴直接拿着瑞士刀抵着脖子。
差一点就要见血封喉。
电光石火间,我一把抱住疯批状态的陆霆宴,拿手轻轻拍他的后背,小心翼翼地顺狮子毛。
「别动手,乖,把刀放下。」
「陆霆宴,再不把刀放下,我要生气啦。」
嗖的一声,速度极快,陆霆宴把瑞士刀插回到腰间的刀鞘里。
高大的酒鬼,醉醺醺地站不稳,身体摇摇晃晃,却低着头,一脸委屈讨好地看着我。
反差萌得我一脸血。
周围全是不敢置信的声音:
「瞎了我的狗眼。」
「我这是嗑到了什么?」
「求你俩原地结婚行吗?」
这里面还有陆堂妹恼火的声音:「什么都嗑,只会嗑死你们,我哥是古茗姐的!」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爱与不爱,生理反应最真实。」
「你不懂男人,这绝对是刻进骨血里的真爱。」
我在众人崇拜的眼神沐浴下,拽着乖狗陆霆宴离开了宴会厅。
独自开车,把他送回家。
路上,心情莫名地烦躁。
陆霆宴已经躺在副驾驶座睡着了。
那张帅气的脸,美色诱人。
可那是我能肖想的吗?
回想陆老爷子跟我说的故事,鼻子一阵阵发酸。
这狗男人其实也挺可怜的,心病难医,以后我不在了,也不知道还有谁能拉他回家。
万一又醉倒在大街上,拿共享单车当被子……
呸呸,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陈念念,你给我冷静!
今晚干完最后一票,必须走。
否则我真
文章转载自知乎,书名《缕缕绕心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