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因为初恋男友，我和父亲在客厅里大吵了一架，那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和父亲唱反调，当时太过生气，就口无遮拦骂了他“摊上你这样既野蛮又跋扈的父亲，真是我这辈子的悲哀。”

父亲眉心紧皱，怒不可遏地将茶杯狠狠地摔到地板上“我是你爹，你的婚姻大事就得我做主，你想和他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父亲口中的“他”是我的初恋男朋友贾明，那时候两个人已经秘密交往了四年，刚公开恋情时就遭到父亲的强烈反对。

我和贾明是初中同学，那时候，在班级里，我和他学习成绩旗鼓相当，这次我考第一名，下一次考试，他的分数肯定能超过我。

初二下学期，班主任将整个班级分成若干个学习小组，我和贾明有幸被分配到同一个小组。

我们学习小组有五个人，除了我和贾明以外，其他三个人都不爱学习，每次组织讨论时，他们三个都齐刷刷缺席。

正因为其他三个人的缺席，给了我和贾明单独接触的机会，每天下午的两节自习课时，我俩会串座到一起学习。

有一天，我俩正在讨论难题，我突然感觉自己身体一阵不适，这是我第一次来例假，整个裤子都被渗透了。

那一刻，我脸上的表情特别不自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贾明发现了我的异常举动，小声地询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强装镇定地回应他啥事没有。

既然我说没事，他继续分析那道难题的解题思路，而我却一点也听不进去，满脑子在想该怎么办化解接下来的尴尬。

下节课就是英语课，等到老师走进教室，我站起来问候肯定会后面的同学看到。

“陈小慧，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想尽办法解决一会地尴尬场面，被贾明的声音吓了一愣。

“我来例假了。”说出这句话，我害羞的低下头，不敢看他惊讶的眼神。

贾明愣了一会儿神，突然开口说道“我有办法”，紧接着，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让我围住自己的裤子。

他这个贴心举动瞬间把我感动到了，我直勾勾盯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抓紧围上呀，马上下课了。”他在一旁催促我。

我手忙脚乱将他脱下来的外套围在自己的裤子外面，有些羞涩地说出了一句“谢谢”。

有贾明打掩护，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来了例假。回到家里，我将他的外套洗干净，特意用母亲的熨斗把他的衣服熨烫平整，然后第二天给他带到学校。

正因为有了这次意外，我每次见到贾明，都会特别羞涩的从他身边走过。

学习小组依旧进行，为了避免尴尬，我也不敢和他坐在一起，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学习。

我的反常举动让贾明很费解，趁着大家去外面上体育课，他偷偷塞进我手里一个小纸条。

等到体育课结束，我一个人钻进旁边的小树林打开他递给我的那像纸条，他在上面这样写道：

“陈小慧，我不知道你最近为啥一直躲着我，女生来例假，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能帮到你，是我的庆幸。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当时班主任分学习小组时，我私底下找了他，我说自己英语成绩差，希望跟你分到一个组，让你帮我提高一下分数。你是我上初中以来第一个关注的女生，如果此时此刻，我说自己一直暗恋着你，你会不会觉得很滑稽。”

看完贾明的这张纸条，我像做贼似的，四下张望一下，发现他正在很远的地方朝我这边看着，我赶忙收回自己的视线，将纸条塞进衣兜里。

我对贾明不反感，但也谈不上喜欢，反正就喜欢和他在一起讨论学习，最近几天我一直躲着他，其实心里也空落落的。

回到教室里，我趁同桌不在，很简短地写了几句话，然后装作出去，顺手将纸条塞给贾明。

我们俩一来二去互传纸条，没超过一个星期决定尝试交往试试。

谈恋爱初期，我和贾明事先说好，我们可以秘密交往，但绝对不能影响对方的学习。

和贾明谈恋爱以后，我们彼此之间学习成绩不但没下降，反而提升一大截，这或许就是爱情的力量。

我们秘密交往了四年，师专毕业之后，我和贾明准备向身边人公开恋情，那天，他带着四样礼品来我家，见到我父母时，他表现的很谦卑，挺直腰板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吃过午饭，贾明离开以后，我小心翼翼地询问父亲“爸，贾明这个人怎样？”

父亲合上手里的书，摘下来老花镜，用嗓子眼发出一句“哼”，紧接着说“他不怎么样！”

“你这是第一次接触他，怎么能这么武断地作出评论。”我有点不服气，替贾明打抱不平。

“是你告诉他我在农业局上班的吧？第一次来家里，他竟然暗示我帮他安排工作，这个人城府极深，功利性太强，你俩不是良配。”父亲抛出这句话，转身去了书房。

从小到大，我就是一个乖乖女，对父母的教诲，我一直言听计从，但这次关于自己的人生大事，我要自己做一次主。

在父亲的心里，理想型女婿是他老班长的儿子，父亲当过兵，在部队期间，他受过老班长的关照，后来他们转业到地方，依旧保持着联系。

在父亲的安排下，我很快和他老班长的儿子见面了，那天下班回来，父亲喜笑颜开地向我介绍“小慧，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你卫民哥。”

我看着站在我面前这个男人皮肤黝黑，体态太胖，差点把衣服撑开了，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很不爽，要是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我岂不是郁郁而死。

为了让对方知难而退，我溜出去把贾明领回家里，告诉这个叫卫民的，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不要对我产生一丝丝的幻想。

因为我不打招呼就把贾明领回家里，让父亲在战友儿子面前丢了人，他动手了打了我一巴掌，随即就发生了开头的一幕，我们父女俩在客厅里吵了起来。

第二天，我去上班时看到父亲坐在客厅里，直接无视他，气囊囊的要离开。

“你等一下，我让你看清一件事。”

“你要是让我和贾明分手，这件事就免谈。”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站在门口。

五分钟后，父亲把我领到一个饭店，他把我安排到隔离包间，他去了另一个包间，不一会儿，贾明来了，看到我父亲坐在那里，他热情地打招呼。

“上次你来我家，不是希望我帮你安排工作吗？我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和我女儿分手，我帮你安排工作；第二，你俩继续交往，不过你的工作问题，别指望我帮到你。”

贾明看到父亲开门见山，他坐在那里思索了十来分钟，最后站起身对我父亲说“我的工作就麻烦你了。”

躲在隔壁房间里的我听到这句话，直接呆愣住了，一句话没说出来。

“你看到了吧？这个男人是不是不适合你，他接触你是带走目的的。”送走贾明，父亲来到我所在的包间里，语重声长地对说我。

我真的没想到，自己竭力维护的初恋男朋友竟然是这样的人，为了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可以抛弃自己恋爱四年的女朋友。

我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整日躲在小房间里不出来见人，时不时还嚎啕大哭一场。

大概一个月时间，我才慢慢走出失恋的悲伤，和父母也能说上几句话。

父亲知道他老班长儿子的机会来了，把卫民叫到家里，明面上是给他当司机，实际是让我和他多接触，培养一下感情。

我当时为了忘记初恋，在父亲提出帮我安排卫民婚事的时候，我没有反对。

我和卫民结婚以后，没有想像的那么不堪，他虽然胖了一点儿，但为人忠厚老实，体贴入微，只要他家里，从不需要我下厨，公公婆婆更是把我宠上天，生下儿子以后，没有让我伺候一天。

有一次我回娘家，正巧邻居家婶子在，母亲向人家炫耀她这个女婿有多么孝顺，坐在一旁的父亲冷哼一声“为了给你挑选这个好女婿，我差点和女儿断绝了父女关系”。

听到父亲这句话，我很惭愧地低下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现在我和卫民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年，孩子已经大学毕业，我们也即将是步入老年行列的中年人了。有时候，我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庆幸父亲当初逼迫我嫁给了他，要不然我这一辈子肯定会输的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