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好像一直忽视了这个事实。”
01。
韩剧《请回答1988》里有一句台词很出名。
“听说神不能无处不在,所以创造了妈妈。”
剧里,善宇外婆要来看善宇妈妈,善宇妈妈赶紧向邻居借来了大米、煤炭等等。
她把自己打扮得干净又体面后才迎接母亲,这一切为的就是不让母亲看出自己的现实生活其实很窘迫。
然而强装出来的假象还是被母亲发现了。
善宇妈妈看到了母亲偷偷留给自己的钱后,一向坚强的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个时候,这句高光台词出现了。
恰好我又想起了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唯一和我们分享过心跳的只有母亲,所以母亲永远最能感知孩子的情绪。
很多时候我们出门在外报喜不报忧,自以为假装得天衣无缝,能够瞒天过海。
但母亲总能根据某些在我们看来其实微不足道的小细节,敏锐地发现表象之下的困窘与不安。
这神一般的觉察力总能让我们猝不及防的同时觉得心酸又感动。
02。
但是你知道吗,神也是会变老的。
我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的呢?
她陪我去市里考试,考试结束后,我想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去商场逛一逛。
商场距离我们稍微有点远,我开了导航带她过去。
妈妈之前从来没喝过奶茶,于是到了商场之后我先带她去买奶茶。
她说她不懂年轻人的这些,神色拘谨地坚持让我帮她点奶茶。
于是,从红糖珍珠到仙草冻,三分糖还是五分糖,温热还是凉口,大杯还是小杯。
我一边听着店员的建议一边问她喜欢什么口味。
拿了奶茶之后我们又去看电影,买票取票都是我去完成的,她就很安静地一直跟在我身后。
时间过得很快,回家路上,我妈突然很感慨地说:“以后出门跟着你走就对了,我都不用自己看导航,吃喝也不用我操心。”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天我和她的角色对换了,她好像变得“胆小”了。
妈妈从一个守护者变成了被守护、被引导着的角色,不再是我需要她的帮助去适应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一次,需要的人成了妈妈。
03。
可我好像一直忽视了这个事实。
我都这么大了,她也不年轻了。
就像一艘船远航的旅程中,鼓起的船帆在兜住风浪提供动力的同时,也承受着时间的流逝和风浪的侵蚀。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之前的很多苗头变得有迹可循。
一直以记忆力好为傲的她,现在需要我时不时提醒她什么事情还没做。
以前热衷于自己尝试新事物的她,现在很多东西都要我解释给她听才能懂。
之前都是她提醒我注意换季注意穿衣,现在成了我三不五时地打电话嘱咐她注意身体。
......
诸如此类的。
越是发现这样的事我越是难过,忽然之间好多迹象都变得明晰起来。
它们固执地一个接一个地跳出来就是为了无比清晰地让我认识到——我的母亲正在渐渐老去。
残忍又现实。
04。
食物有赏味期限,妈妈的超能力也有期限。
昨天看到一个网友的帖子,他是单亲家庭,母亲很辛苦供养他长大。
他也很争气,考了好大学,并通过努力找了一份很好的工作。
因为工作很忙,所以平时有些忽略了和母亲的联系,网友就想着要再奋斗一些,挣钱多一些报答母亲。
但是来不及了,生活才刚有起色,母亲却在乡下因病去世了。
他原本打算今年就把母亲接到身边的。
帖子的最后网友写了一句话:“子欲养而亲不待,我真的好想她啊。”
看到这里,我直接破防了。
想起一部两年前上映的葡萄牙纪录片,叫《鸟类变形记》。
里面说,“我的母亲存在于日落里,每一天都沉向海底。”
我们有想要变强大的愿景,也会为之奋斗,但请不要忘记,也不要忽视,实现愿景的同时常联系母亲。
世上没有后悔药,来不及就真的来不及了。
日落无声,光的照拂也有期限。
新日升起的时候,我们也要回头看一看那片一直承载着温柔与爱意的辽阔海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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